病娇权王撩妃成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楚夜临
“我离开庄子才几日,你们就迫不及待对她下手了”
众人大惊失色,齐齐低下了头,为首的春云在看见她的那一刻,脸色陡然变白,眼里是深深的不可置信。
她怎么会在这里!
沈碧月在子衿的面前蹲下,看她双目紧闭,面色惨白如纸,长发凌乱垂下,耳边的碎发汗津津地贴着脸颊,她伸出袖子替她擦去脸上的汗,抬眸触及她渗出血迹的下半身,眸中寒光毕现。
她猛地站起来,转身对着春云的脸大力挥袖,力道很大,足足将她扇翻在地,众人一片哗然。
春云扑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剧烈的疼痛和酥麻感让她久久无法抬起脸,也说不了话。
一个浅黄衣衫的婢女连忙上前扶起春云,看到春云白嫩的脸颊上浮起一道粗大的红肿印子,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月姐儿!你做什么打春云!犯错的明明是子衿!”
沈碧月自然是认识她的,秋蕊,掌管后厨食膳的大丫鬟,与春云,巧妍同是从沈家主宅过来的大丫鬟。
“子衿是我的婢女,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你们谁敢动她!”
秋蕊将春云扶起,紧皱眉头道:“婢子记得月姐儿之前曾说过沈家的规矩森严,对待下人要赏罚分明,可你一回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春云,庇护这个偷盗主子东西,还下药害人的丫头,真是让我等心寒。”
“你们是不是已经忘了谁才是这里的主子”
秋蕊抿唇没有回话,在场一片寂静。
沈碧月冷笑一声,“无论这件事有没有证据,你们都该等我回来再做定夺,而不是私自处罚她,子衿怎么说也是我的贴身婢女,出位僭行,我不过离开数日,你们怕是眼里已经没有我这个主子了。”
众人都见识过她的手段,之前巧妍的下场还历历在目,当下听她这么一说,皆是一噤,战战兢兢地不敢说半句话。
063 这话,是话里有话
侯武一直站在暗处看着,直到人都散了才出来,知道沈碧月心情不好,就没说话,等着她开口差遣。
“立刻传信让千里过来,你就先去我的寒香院待着,等我去看了轻荷嬷嬷,再替你安排住处。”沈碧月停顿了一会儿,“顺便告诉吴征,晚间可以允许他去涟水园看看。”
涟水园内很安静,轻荷喜欢清静,所以平日里没有她的吩咐,外人不可随意接近涟水园,就连春云那等身份的婢女,也要等她吩咐了才可进去。
沈碧月踏入房内,迎面扑来一阵带着淡雅佛香的暖意。
外间左边案上的佛莲状铜炉悠悠升起几缕白烟缠绕,右边的案上则摆着悲天悯人的菩萨画像,下置盛满香灰的小炉,上头插着几根早已烧完的香。
内间以屏风相隔,以红漆浅描宝相花纹,双鹿跪膝而卧,姿态虔诚,像是聆听佛音,向往佛法万千。
轻荷平躺在屏风后的床榻上,面色红润,呼吸轻微,一点都看不出中毒的痕迹,像是睡着了,怎么也叫不醒。
她是个信佛的人,每日虔诚礼佛,却得不来佛光庇佑,也许是将她所有的期盼许愿都用在了沈碧月与主子孟茹的身上了吧。
沈碧月在榻边跪下,冰冷的手指探上她的腕间,脉象微弱,时而紊乱时而平稳,无法探出病症,看来只能等千里过来。
她的手指有些颤抖地上移,触及轻荷温热的脸颊,双眼突然有些发热。
她握住轻荷的手贴在脸侧,嗓音轻软,“月儿来迟,才让嬷嬷受了苦,嬷嬷再等等,月儿一定会替你报仇,让那些害你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像是呢喃,又像在发誓。
守了轻荷一会儿,沈碧月起身离开涟水园,回了寒香院。
侯武出去办事,还没回来,沈碧月召集了院里所有的婢女,在待客的前堂站成一排。
她让人搬了个矮榻过来,没什么姿态地斜倚在榻上,眼神却冷得像冰霜,仔仔细细地扫过每一个人,将他们的神色尽收眼底。
静了一会儿,她才淡淡开口道:“当日是谁发现子衿偷拿我的东西”
在巧妍的事情发生之后,寒香院里的婢女奴仆就全部都换了新的一批,这里站着的每一个下人都是轻荷亲自从外头挑选进来的。
“是婢子发现的。”一个面容稚嫩的粉衣小丫头犹犹豫豫地上前一步,低着头不敢看她。
沈碧月眼眸微凝,这丫头叫罗衣,是她亲自调入内室的。
当初在前堂清扫的一众丫头里,就是看中她的性格活泼,勤劳肯干,才将她调往内院,后来她和子衿处得极好,在子衿的央求下才将她又调入内室,与子衿一起负责她的饮食起居。
“罗衣,你如何确定是子衿偷的东西”
罗衣的呼吸微微颤了一下,道:“回月姐儿,是婢子起夜的时候发现的,婢子与子衿同房,那时听见子衿在柜子鬼鬼祟祟地翻东西,就唤她一声,哪知她吓得关了柜子,动静很大,婢子好奇就点了烛火去看,发现她的柜子里头藏了零散的珠钗首饰,都是月姐儿素日不常用却极其珍贵的头面,想来是她怕月姐儿发现,才只偷了一些。”
“你到我身边不过十日,如何知晓那是我不常用的首饰”沈碧月似笑非笑地睨着她,看她手指微微缩在袖间,隐约可见指尖泛青白。
“自月姐儿离开庄子后,婢子与子衿生怕屋里生尘,每日都会清扫两遍,从不假手于人,子衿在清洗头面的时候会与婢子谈论月姐儿的饮食喜好与梳妆打扮。婢子与子衿这几日几乎同进同出,她并没有下手的机会,只在发现她偷东西的前一日,婢子因吃坏东西离开了一阵,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被她逮住机会。”
“罗衣,我记得你家里有病重的老母亲要赡养,还有年幼的弟弟要供学,庄里的月钱远不足你供养家里,若是不告发她,你兴许可以与她平分钱财,暂解家里窘境。”
“月姐儿是婢子的主子,又提拔婢子,于婢子有恩,婢子如何能看着主子的东西为贼人所占。况且婢子与子衿交好,也知道她和月姐儿的关系亲厚,自然是看不得她犯这种忘恩负义的过错,不想辜负月姐儿的信任,更不想子衿辜负主子的信任。”
说着她悄悄
064 她们会害人
到底是没见过什么风浪的小丫头,经不住吓,沈碧月挥挥手,那两个婆子退下。
罗衣吓得四肢瘫软在地上,眼泪直流,“是,是春云姑子支使婢子的。月姐儿不在庄中的那几日,母亲病情突然加重,婢子想着先跟春云姑子预支点例钱救急,春云姑子一开始还不同意,后来又找上婢子,以此事威胁婢子帮她嫁祸子衿,婢子不能眼睁睁看着老母亲为病痛所困……”
“那你就忍心将子衿陷于死地,她待你亲如姐妹,你却这样害她,我真后悔将你提上来。”沈碧月冷着脸不再看她,让人将一张写满字迹的宣纸和一盒开盖的红泥放在她面前。
沈家庄子里的丫头都是识字的,罗衣一看上头写的都是自己刚才说过的话,面上满是绝望,知晓这回是真的完了,在盖了手印后,她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
沈碧月让人去唤了春云过来。
春云很快就来了,低垂着脸,神态恭敬,只是脸上高高肿起的红痕有些违和,虽然比起方才有些消肿了,可还是很显眼。
她看见跪在地上抽泣的罗衣,还有这满堂严肃凝重的气氛,眼神快速闪过一丝慌乱,行为举止依旧十分谦卑有礼,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春云,你可知错”
“婢子自认严格奉行沈家的规矩在处罚下人,不曾有错。”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沈碧月微不可察地轻扬唇角,指向罗衣面前盖了手印的供词,“罗衣供出是你支使她冤枉子衿偷盗,这点你要作何解释”
春云没看那份供词,跪伏在地,声音微颤,满含不忿,“婢子是沈家主宅调教出来的丫鬟,自知何为下人本分,自任管事以来也是兢兢业业,从不敢做欺瞒主上之事,即便对人有所喜恶,也不会用栽赃嫁祸这等下作的手段,还请主子明察,不要轻信他人的一面之词。”
“你说的有理,确实不能只听他人的一面之词。”沈碧月点头,扬声唤道,“侯武。”
侯武走进来,绕过一众站立的奴仆走到沈碧月面前,递给她一封书信与一个巴掌大的木盒,然后退到一边。
沈碧月将东西狠狠甩到春云面前,“你还认得这两样东西吗来,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木盒砸到地上发出“碰”的一声,盒盖被震开,露出里头精致玲珑的各色珠宝首饰,春云微微抬眸,便被那首饰透出的珠光宝气给晃花了眼,也白了她的面色。
看见她的反应,沈碧月冷声道:“春云,我一直晓得你是个明事理懂分寸的人,没想到你竟会买通山贼加害于我,用百两银子买我一条命,看来在你眼里,沈家长房嫡女的性命也不过如此。”
春云僵着身子不敢动,也不敢去看那封书信,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个开了缝的木盒,面色难看。
沈碧月见她沉默,忽然缓了语气,“我让人去问过当铺老板,他说典当这些珠宝首饰的并非同一个人,而是由不同的人去典当的,会这么做,应该是因为茅安乡太过贫瘠,一次典当这么多贵重的珠宝容易惹人生疑。你做事向来滴水不漏,这回却马失前蹄,漏了破绽,庄里财务如今不再是巧妍负责,你要收买山贼只能自己设法筹钱,所以你没有向山贼透露我的身份,这样才能只花了百两就买我一条命,只是你没想到山贼埋伏杀我不成功,心里慌乱,就将主意打到了子衿的头上,用罗衣病重的老母亲来威胁她栽赃嫁祸给子衿,想要趁着我不在时要了她的性命,顺便也解决了轻荷嬷嬷,一箭双雕。”
“只是你忘了那些首饰也是沈家主子所赐,上头虽没有沈家印记,却件件登记在案,只要送往沈家主宅找库房登记的管事询问,就能知道这批首饰出自哪里,又登记在哪位主子的账上。人证物证俱在,春云,你认不认罪”
春云沉默地低着头,盯着木盒不发一语,像是灵魂出了窍一般,听不到外界传来的任何声音。
065 婆婆救我
沈碧月抬眸看了冯婆子一眼,这一眼毫无波澜,却看得她心惊肉跳,冷汗直流,只盼着傻丫头这个时候能争点气,不要在主子面前说些不该说的话。
“傻丫头,告诉姐姐,她们为什么会害人呀”
“我看到她们一起上茅厕,婆婆说茅厕只能一个人上,她们不听婆婆的话。”
“傻丫头什么时候看到的呀”
“婆婆带我去逛园子的时候。”
“逛园子傻丫头还喜欢逛园子呀”
傻丫头伸手指着外头,开心道:“喜欢!喜欢这个漂亮园子,婆婆说我听话,就天天带我来玩儿。”
冯婆子面色大变,怒喝道:“傻丫头你说的什么浑话!在月姐儿面前也能胡说!”
傻丫头被吓得一愣,立马就要掉眼泪,沈碧月轻拍她的手以示安慰,随即抬眸道:“冯婆子,你何时领了傻丫头来的寒香院”
“老奴怎么敢随意进主子的院子,这丫头不知跟谁学的,净会说胡话。”
“傻丫头性子憨傻天真,我心中有数,可你是个明白人,傻丫头能在我面前扯谎说胡话,不代表你也能这么做,话说出口前,你要三思才是。”
冯婆子被沈碧月骤然冰冷的眼神看得一噤,颤颤巍巍地跪下,“老奴不敢瞒骗主子,只是傻丫头惯会说胡话,怕误了正事,还请主子不要听她胡言乱语。”
“侯武,将傻丫头带下去。”
侯武上前狠狠抓过傻丫头,扛在了肩上,往门外走去,傻丫头吓得拼命蹬着手脚,惊恐地尖叫着。
“不要抓我!坏人!婆婆救命!有坏人要抓我!婆婆救我!婆婆救我!”
冯婆子也变了脸色,看了眼沈碧月,一咬牙就上去拦侯武,抓住了傻丫头挥空乱抓的手,“傻丫头不怕,婆婆在这儿,婆婆在这儿。”
侯武停住了脚步,傻丫头在他肩头吓得直哭。
冯婆子突然松开手,回身朝沈碧月重重跪下,拼命磕头,“求月姐儿饶过傻丫头,她天性痴傻,什么都不懂,若真有什么地方冒犯了月姐儿,也是老奴管教不严的过错,月姐儿有火气就冲着老奴来吧,不要为难傻丫头!”
沈碧月看她磕得额头都红了,仍是神色淡淡,不为所动,“冯婆子,我再最后问你一遍,你是何时领了傻丫头来的寒香院”
冯婆子咬牙,“碰”的一下死死磕在地上,再不动弹,只是额间泛起的青筋泄露出她内心的挣扎与纠结。
半晌,她道:“回月姐儿,是三日前!”
三日前那是子衿被诬陷偷盗东西的前一日,也是在那日,罗衣因腹痛离开,给单纯善良的子衿设了个栽赃嫁祸的死局。
“侯武,将傻丫头放下。”
侯武应声松手,傻丫头的脚一沾了地,立马就扑进冯婆子怀里放声大哭,也不顾及周围是个什么情况,冯婆子叹了口气,疼惜而又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背,眼里流露出一丝眷恋。
直到傻丫头的哭声被哄得低了,沈碧月才开口问道:“冯婆子,你来寒香院做什么”
冯婆子迟疑了一下,猛地闭眼,“老奴是来……是来见秋蕊姑子的。”
一直僵着不动的春云突然颤了一下身子,动作细小得几乎察觉不出来,却被沈碧月尽收在眼底。
“在我的院里见秋蕊什么时候我的院子也成了你们能随意进出的地方了”沈碧月冷笑了一声。
“冯婆子,我给你机会坦白,你要是胆敢有一丝隐瞒或撒谎,我定不会轻饶你!连着傻丫头一起!”
冯婆子松开傻丫头,俯身下拜,“老奴负责庄里的用需采买,也包括了食材的采买,自轻荷嬷嬷回庄,庄里的下人都换过一批,碰头说话都很不方便,只有月姐儿的
066 横与竖都是死
心里掠过不详的预感。
她下意识抬眸看沈碧月,见她面覆寒霜,冰冷的眸光隐含嘲讽与不屑,似是已经看透了她内心的所有想法,顿时怔住了,说不出一个争辩的字眼。
“秋蕊,我让人押你过来,已经是罪证确凿,由不得你再辩解。原本以为经过巧妍一事,你和春云应该知道什么是下人的本分,没想到还是这么沉不住气,千方百计要与我过不去。现在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支使冯婆子给嬷嬷下的到底是什么毒药”
沈碧月字字诛心,春云也没有辩解,已是认罪伏法的态度,她们私底下所有的谋划,已经全部被揭露出来了。
秋蕊死死地咬着嘴唇,面色陡然灰败,“是,相思子。”
沈碧月倏然沉了脸色,“你们竟敢对嬷嬷使用相思子!解药呢!”
“此药无解。”事情败露,秋蕊也没有说谎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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