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权王撩妃成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楚夜临
大门外头停着的木头马车很朴素,从大街中心的沈家庄一直排到了街尾,像一条长龙。
领头的是一辆精致华丽的马车,四方顶边垂下长长的流苏,车身描了秀丽精致的百花图,看起来十分雍容华贵。
一个小厮正跪在马车边,充当着人凳。
车门打开,迎面扑来一阵暖意,里头应该是放满了暖炉的。
雪梅扶她踩着人凳上车,自己也跟着上了车。
一应俱全的摆设,皆是用上好的檀木所制,散发着淡淡的幽香,装饰如同车身华丽,隔绝了外头的一切景象,只有两边悠悠晃动的车帘隐约传来外头的声音。
待一箱箱嫁妆都被搬上了马车,沈碧月才撩开车帘,望向空无一人的大门口,朱红色的大门被人从里头缓缓关上。
出了庄子,便不再送别,省得平白又是一场泪。
车身微震,上路了。
沈碧月放下车帘,将幕帘摘下,搁在一旁的案上,闭上眼倚靠在车壁上,像是在休息。
车子里幽雅的香气渐掺杂进一缕难闻的异味,雪梅知道是沈碧月身上的那股味道,脸色不由得有些难看。
见她闭眼,那股明显的嫌恶之意终于浮现在脸上,不自觉挪了位置,一直挪到车帘旁边,侧脸几乎贴近车帘。
凉风透过摇晃的车帘吹进来,驱散了车里弥漫的那股异味,她难看的面色有所舒缓。
车子里暖和,从车帘外隐隐吹进的几丝风拂在脸上,很舒服,沈碧月在车身摇晃中迷迷糊糊睡着了。
——
惠州某处不知名的庄子
屋里有水声哗啦啦响起,声音不是很清楚,像是压抑在某处墙角的沉闷。
屋外的丫鬟仆役们排成一条长龙,人不多,就七八个,手里捧着托盘,盘上盛着干净的衣物,各类香料,皂角,双目炯炯地盯着雕花镂空的直棂窗,那眼神凶猛又直接,像是要拼命挤进窗缝里,窥探清楚内里的每一处每一丝风貌。
眼神很凶,却一脸期盼。
主子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
距离上次回庄子,已经是一年之前的事情了。
这次虽说是顺路住一晚,一回来还直接钻进了浴池里沐浴洗澡,但对于一年没见过主子的下人们来说,还是很兴奋,很激动。
他们不认识这位主子,也从来没见过他的真实面目,只在进出庄子时远远见过他的身影,或是夜深人静时,烛火连带着他的修长身姿摇曳在窗纱上的惊鸿一瞥。
不见其貌,只闻其声,还看了几眼影子,就足够断定这位主子是个美人了。
他们很喜欢这个美人主子,除了他的美貌外,对他们还很好,虽然一年到头没来过几次,但只要他们细心打扫庄子,平日里的伙食不会差,该领的赏钱也不会少,遇上主子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叮嘱管事的加钱。
有钱就是亲爹娘!
这真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遇上这么个慷慨的主子,简直就是他们前世造福,今生大幸!
所以每逢主子回来,必须要倍加殷勤的服侍,有时候伺候得好了,兴许还能加点钱!
“吱呀”一声,门打开,管事的从里头出来,门外众仆翘首以盼,死盯着门缝,然后眼睁睁看着管事的把门又给关上了。
“主子不用伺候了,都回去吧。”管事的朝他们摆摆手。
有人不死心,还要再问,被管事的一个瞪眼就把话给缩回去了。
有丫鬟不怕,知道管事的是面冷心热,就悄悄问道:“您今儿个可有见到主子”
管事的再瞪眼,“问这个干嘛!”
“就想知道主子长啥模样,好看不”
“长得再好看,那也没你们啥事儿!走走走!”
丫鬟们面露可惜,她们知道主子是个俊公子,就
071 他们俩,奸情满满
邵衍不知道天风在心里又暗暗诽谤了他一把,只垂头擦发。
“要你准备的东西呢”
“回主子,已经都备下了,随时都能取用,主子打算什么时候过去”
“再休息两天。”
天风看了一下邵衍的面色,确实有些苍白,明明泡了将近半个时辰的浴池,脸上还是没有半点血色,唇色微淡,眉眼间隐隐有几分疲惫之色。
“主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属下让玄衣进来看看”
玄衣与天风、奇风一样,都是在邵衍身边服侍的护卫,与天风、奇风两人只听从主子吩咐做事不一样,他负责的是主子平素的饮食起居和衣着配饰,也担负着府医的职责。
邵衍擦完发尾,将毛巾搁置在一边,“不碍事,休息两天就是。”
天风不再言语,取过擦拭身体用的毛巾递过去,等邵衍简单擦干了身子,再将早已备好的衣物一件件递过去。
看着邵衍慢条斯理地穿衣,他犹豫了一下,“主子,要不这一趟就派个人跟着吧,要是到时出了什么意外,也好帮衬主子一把。”
“天泽堂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混进去的,人多碍事。”
天风一噎,没话说,只好沉默,伸手帮邵衍系扣子。
邵衍微微闭眼,像是在养精神,淡淡道:“你们到时候在外头接应就是,天泽堂的主子……可不是个废物。”
既然主子这么说,他作为属下也不好再提什么意见,继续沉默,系完扣子绑腰带。
沉默了一会儿,发现还有事情没禀报,“主子,沈家那边已经派人去接沈碧月了。”
“什么时候的事”邵衍仍旧闭着眼,面色轻淡,并不在意。
“就在今早。”
“沈岐那个老家伙速度还挺快的,沈家庄子接连出事,再不把这个嫡女接回去,怕是要被天下人一人一口唾沫给淹死了。”
天风:“……”难道不应该是怕奉国公上门把沈府给砸了吗
“她现在到哪里了”
“就在惠州,立吉县。”
邵衍倏然睁眼,低笑了一声,“真巧啊。”
眼神平淡,神情也平淡,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
天风默默点头,是很巧,主子要去的天泽堂刚好也在立吉县。
不过他很快就回过味来,怎么觉得主子说这三个字的语气有点不太对劲,不像表现出来的这么平淡,听起来意味绵长,还有些高深莫测,和一丁点的缠缠绵绵,好像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
说是不可告人,也许还真有,不然为何让人撤了沈碧月的悬赏画像,还送她邓府的印章,让她顺理成章地拿走了三间铺子,离开后还派人紧盯她的行踪!
若非他熟知主子脾性,也熟知两人之间发生的一切事情,真要以为他们俩,奸情满满呀!
再抬头,邵衍已经穿戴整齐,恢复原本的淡漠神色,下巴微抬,转身要离开浴池。
天风跟上去,心里默想,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
——
一路晃晃悠悠地前行,她也睡得晃悠悠。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猛地一顿,她腿弯一伸,“砰”的一声脆响,额头磕在车壁上。
揉着头,她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发现马车已经停止前进,外头传来一阵阵喧哗的人声。
她微微掀开车帘一看,已经到了惠州的立吉县,正在城门一处查验文书,很快,车队浩浩荡荡地进了县。
他们这次回永安,走的是最近的一条路线,取惠州和保州到永安城,只是这两州都是极为繁华之地,他们这个车队极其显眼,很容易引人注意。
雪梅让人寻了一处大客栈,出了大价钱将客栈的后院都给包了起来,以供所有马车都能稳当安放。
已过午时,大堂里的人不多,稀稀疏疏地摆了六七桌,楼上包厢不知道还有没有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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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 床上是谁!
入夜的客栈十分寂静,后院的草丛都被拔了个干净,用来安放马匹与过往马车,只有几丛未被拔除干净的杂草又密密麻麻地长出来,小虫子在里头发出轻微的振翼声。
月光轻柔地洒下光芒,罩在闭眼歪头,守着马车歇息的一众家仆身上。
沈家的家仆盘腿而坐,双手抱胸,厚厚的衣衫遮盖住几欲要喷薄而出的臂上肌肉,偶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双精目倏然睁开,极快地环视了一圈。
待转到周围那些睡得七荤八素的家仆身上,寒光烁烁的目光瞬间化为不屑。
“嗤,什么孟家家仆,也不过如此嘛。”轻语随风散去,再度闭眼,静待下一刻的风吹草动。
夜间的风很小,很冻人,风中隐隐送来若有若无的一阵青草气息。
沈家的家仆鼻头微动,很快又放松下来,不过是青草气息,没什么异样。
他们没有想过,只有寥寥几丛杂草的后院,为什么能闻到这么清晰的青草芳香。
睡得四仰八叉的孟家家仆也动了动鼻子,瞬间就皱起了眉头,手臂肌肉绷紧,仿佛下一刻就会暴起,将所有意图接近马车的人都给扑杀在远处。
这时从暗处传来啪嗒一声,声音很轻,像是水珠滴落在地上的声音,一共有啪嗒四声,更像是一种诡秘的暗号。
声音停下,他们紧皱的眉头才舒展开,手臂放松,悄悄睁开眼缝,打量了一圈那些姿势看似戒备九分,实则已经陷入十分沉睡的沈家家仆。
哼,什么沈家家仆,也不过如此!
天字一号,房门外。
有条人影偷偷摸摸地站立许久了,手里还拿着一根细细的管子,管口还悠悠地冒着烟,只是烟色很薄,几乎要融为空气。
过了好一会儿,那人影才动了手,轻轻推开房门。
屋里熨了淡雅的香饼,和着炭盆散发出来的哄热暖意,让人不自觉地感到舒适。
薄薄的纱布垂下,隐约透出里间长长的床榻。
那人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掀开纱布,看到帐幔轻垂的床榻。
呼吸轻缓冗长,应该是白日里走累了,发出微微的鼾声。
窗棂上微微露出一道缝隙,透进皎瑕月光几缕,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帐幔之后,床榻之上侧身浅眠的淡淡轮廓。
那人掀开帐幔,对着被里冒出来的半颗头,轻轻唤道:“沈姑娘”
半颗头依旧露着,一动不动,呼吸也未变,鼾声渐起。
那人定了心神,从怀里掏出匕首,正要伸手去扯被子,突然听到暗处传来一阵轻笑。
那人猛地一惊,倏然回头,微弱的月光照清了她的脸庞,目露狠意,自带凶相。
“你的主子是要你杀我,还是重伤我”沈碧月从暗处走出来,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意。
雪梅大惊,立马收了凶煞面色,下意识地将刀收进袖里。
见沈碧月一身黑衣,清丽的容貌在幽暗的房里显得有些模糊不清,那精致的眉眼还有勾起的唇角,一点都不像她在沈家庄看到的那样懦弱胆怯,反倒平添一股让人惊惧的妖魅之气。
如果她在这里,那床上是谁!
雪梅放开帐幔,猛地退后几步,只见一个粗糙的手伸出来,随后露出一张男人的脸。
“小主子,她放的迷药真是难闻。”侯武翻身下床,鼻子嗅了嗅,嫌弃地皱起眉。
“你不是屏息吗,怎么还能闻到”
“想知道她会放什么样的迷药,就闻了一下,可惜分量太轻,对我起不了效果。”
两人若无旁人的对话,像是完全忽视这屋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雪梅咬牙,突然喝道:“好一个孟家家仆,竟然敢深夜闯到主子闺房,若是传出去了,要月姐儿如何在永安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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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 客栈有贼
雪梅憋得脸都红了,立马冷笑道:“是我小看你了!春云与秋蕊的事传进府里时,主子还让我要千万小心轻荷,现在看来你才是幕后操控的那个人,真是个拿腔作势的好手,轻荷与你亲善,却也不过是你手上使的一把好刀。”
这话怎么听着都有挑拨离间的嫌疑。
“是我也好,轻荷嬷嬷也好,你们对付我,还指望我要默默忍着不成你在沈家几十年,若真的信这个,早不知道死哪里去了。我这人挺好说话的,只要你不来犯我,我也不会去招惹你,只可惜,你按奈不住了。”
“你的存在对主子来说是最大的威胁,我又怎么会让你顺顺利利地回去,只恨自己眼拙,亏得这些年来形形色色见过不少人,还是被初见你的那一眼给骗了!”
“雪梅嬷嬷,你说错了。能让甘苓感到威胁的不是我,而是我的母亲孟茹,还有我身上流着的孟氏血脉,若我活着,凭着孟家的依仗,只要回了府上,迟早能爬到她头上去作威作福,比起孟府来,她一个小小的甘家就能翻出什么风浪来。嬷嬷既然奉命要阻碍我回府,那你猜猜,我会不会放你回去呢”
沈碧月弯了眼角,笑意深深,水眸纯净无暇,是深山里最为清澈见底的那一泓池水。
可在雪梅看来,那笑意暗藏杀机,直让她心口直发凉,沉默了好久都没说话。
静了好一会儿,她才咬牙道:“老奴是主子派来迎接月姐儿回去的,若是月姐儿敢对老奴下手,只怕回府之后,日子不会太好过!”
“哦如何不好过”
“你若是和主子做对,她绝对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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