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权王撩妃成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楚夜临
沈碧月点头,很是认同,“你活着,回去通风报信,死了,甘苓也能摸摸我的底细,左右我都逃不开被她忌惮的命,那嬷嬷的生死也没那么重要了,你说是不是”
一股寒意从雪梅的背上渐渐爬向后脑勺,她惊道:“你敢!”
沈碧月这次没说话了,只是含笑看她,眼里的笑意愈浓烈,她就愈发惊恐。
水眸里的笑意,交错着幽暗如谭的夜色与幽静似井的皎色月光,形成一张巨大的网拢住她的生路。
这网,是凶气,也是杀意!
她开始剧烈挣扎起来,死亡的阴影罩在头上,让她慌乱又恐惧,拼了命地想要逃离侯武脚上的控制。
还没爬出里间,只听身后传来沈碧月淡淡,又寒凉的嗓音。
“侯武,处理得干净些。”
话音刚落,一阵剧烈的疼痛自下身袭来,彻底淹没了她的意识,痛苦的哀嚎伴着凄楚的嘶鸣瞬间凝固在喉间。
一夜寂静,一室雅香。
隔日,有客人在厢房外边的楼梯口发现一具鲜血凝固的活尸。
那是一个穿着极好衣料的中年妇人,嘴里吐出的鲜血凝固在她凶恶的五官上,双手的袖子也被鲜血给浸透了,凝成黑红色的血块。
有人认出她是昨晚陪在那个大户小姐身边的嬷嬷。
这时,突然有人挤开围观人群,大惊失色地扑了过来,在将将要碰到那具满身是血的人时,又倏然收回了手,掩在幕帘里嘤嘤哭泣了起来。
“是谁这么害嬷嬷呀!”
掌柜的也匆匆赶过来,他一听说出了事,连忙让店里的伙计去报官,这才姗姗来迟。
“小人已经让人报官去了,还请姑娘节哀顺变!”
“掌柜的!你们客栈是怎么回事,夜里竟然潜了贼进来,嬷嬷丧了命不说,我家姑娘的首饰还都给人偷光了,这件事情,你要怎么交代”侯武怒气冲冲道。
众人纷纷一惊,连忙各自跑回自己房里查看有无丢失了东西。
掌柜的脸色也不好看了,“昨夜进了贼”
伙计过来了,细细询问之后,掌柜的整张脸都黑了,劈头就是一顿怒骂。
074 死路
沈碧月从床上懒懒起身,撑住床榻边缘,目光炯炯有神,一点也不像是伤心过度的模样。
“待会儿官府来,你直接据实交代,若是问起我,就说我的身子虚弱,已经昏睡在床,依着我的身份,他们不敢真的来房里巡查盘问,至于雪梅嬷嬷,将她身上的伤口简单包扎了便是,反正也治不好了。”
侯武点头要走,又被沈碧月叫住。
“离开庄子后,有没有人在后头跟着”
从沈家庄离开,侯武就派人在前后盯梢打探,以防有图谋不轨的人接近。
他摇头。
她迟疑了一会儿,才道:“那你待会儿派个人在立吉县内打探一番,看附近有没有出现什么可疑的人。”
“是,小人这就去办。”
这一趟确实该谨慎小心一点,侯武对沈碧月的用意没有怀疑。
待他离开后,沈碧月坐在榻上,盯着前方发了会儿呆,才重新躺下睡觉。
昨晚为了引雪梅上勾,几乎是一夜未睡,现在身边的麻烦解决了,可还有个跟她立下赌注的人还没出现。
这一睡,睡的是天昏地暗,一觉醒来,外头已是天色昏暗,夕阳西下。
她睡意未醒地望着梁上,神色怔愣,过了好一会儿,突然觉得口渴。
起身披了外衣,点上灯盏,就听见外头响起敲门声。
侯武在外头早已等待多时,进去时看见沈碧月正在倒茶。
沈碧月的唇刚碰水,就觉得冰凉刺骨,微皱眉头,将杯子又放下了。
她抬眸看侯武,“事情都办好了”
“官府下午就已经走了,他们在后院发现装了迷烟的烟管,怀疑贼人正是用这个迷晕了店里的伙计和后院的一众家仆,伤她的匕首也在后院的杂草堆里发现了。”
“结果呢”
“结果……他们判定这贼应该早就溜了,压根寻不到人。”
沈碧月轻嗤一声,“真是没用,寻不到人就打算不了了之伤了的可是沈家的嬷嬷。”
“他们要小人转告小主子,官府会尽力抓捕犯人,还请小主子在此地多休息几日,若寻到消息就会立马告知小主子,也好给嬷嬷疗伤休养。”
“嬷嬷的伤势如何了可有好些”
侯武:“……”
这句话怎么都不应该从沈碧月嘴里说出来,雪梅身上的伤是她亲自下手弄的,这里没外人,她还要装腔作势地询问一遍,好像真的很关心一样,果真是厚颜无耻啊!
沈碧月似笑非笑的眼神扫来,侯武心里一凛,立马道:“匕首险些砍断了她的双手,手筋被划,已经不能复原,喉咙也被烫伤,舌头断更,怀疑是烫火的匕首所致,郎中说,嬷嬷以后,怕是形同废人了。”
沈碧月皱眉,很不满,“这算什么废人,脚还没断呢。”
侯武:“……”敢情小主子还嫌人家不够惨虽然她的确存了害小主子的心,但他现在反倒有点同情她了。
沈碧月轻轻拍脸,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雪梅不能再留下来,你去告诉沈家的家仆,让他们明儿个就送她回沈宅去养伤。”
“沈家的家仆是全部吗”
“放他们在眼前晃悠实在是碍眼得很,尽早打发了干净。我先去看一眼雪梅嬷嬷,怎么说也有些情份。”
侯武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心里嘀咕着,小主子跟雪梅这是哪门子来的情份,相厌相杀吗!
雪梅醒来很久了,一直在床上躺着,醒着痛苦,躺着也痛苦,身上的疼痛让她宛如活在地狱刀山上,恨不得有个出口发泄,却又无法动弹。
她已经是个废
075 前往天泽堂
如果她能活着等到沈碧月回去,这话倒还像是一句祝福,可惜不是。
雪梅听得很清楚,用力地“呜呜”起来,脸色涨得通红,两颗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可没人仔细看。
沈家的家仆被拨走了将近一半的人去护送雪梅。
本来打算将沈家的所有家仆都遣送回去,想了一下,还是留下了几个,倒是不怕他们跟甘苓告状,都是没什么用处的人,就怕沈岐知道了,又觉得面上无光,指不定把账都算在孟家头上,那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沈碧月遥望他们离开,才跌跌撞撞地回了房,那充满着哀伤与脆弱的身影,看得周围的人皆是怜惜同情,心疼不已。
知晓内情的人看了只能摇头惋惜,感叹一声忠仆难得。
那外人眼里脆弱的沈家嫡女回房不过片刻,立马恢复了原本的慵懒神态,侯武领了几个孟家的家仆,一字排开地站在她面前。
“小主子,您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侯武看她慢悠悠地挑人,面上掩不住担忧。
刚送走雪梅,沈碧月就说要独自一人悄悄去一趟天泽堂,还不让他跟着去,让他狠狠吃了一惊。
天泽堂是个什么地方,他很清楚!
沈碧月没理他,视线漫不经心地掠过相貌普通的一排人,孟家的家仆大多相貌普通。
按孟廉的话来说,不允许府里出现比他更为年轻俊美的小子,否则他这一家之主的面子要往哪里挂。
她扫了一圈,很快就挑出了三个人。
一个高瘦,一个矮胖,一个高胖,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其貌不扬,除去外形特征,那张脸扔在人堆里都不见得能找出来。
侯武细细打量,然后点头,这三人虽普通,身手却是那些家仆当中顶尖的,性格也非常沉着谨慎,看来小主子挑人的眼光还是可以的。
沈碧月道:“我答应了官府要留在这里等他们来信,就不能轻易离开。在外人眼里,除去雪梅嬷嬷,陪在我身边的就剩下你了,若你跟我一起走了,旁人会生疑,做戏总归要做足,否则怎么瞒过他人的耳目。”
“小主子不了解天泽堂,那里出入的人鱼龙混杂,虽说有他们三人陪护,可若是出了什么事情……”
沈碧月瞥了他一眼,“信不过孟家人”
那三名低头的孟家家仆立马不着痕迹地甩了眼刀子过来。
侯武:“……”
“天泽堂自有规矩,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敢在那里生事,若是搞那些暗地里的手脚,还有他们三人替我挡着。”
这几日接触下来,侯武了解一点沈碧月的性格,她若下了决定,就不会被旁人轻易动摇,只好放弃劝说她的念头,转而向那三人嘱咐:“你们三个,仔细看顾小主子,别让她随便惹事。”
沈碧月叹道:“侯武,我去不过半天,你不用这么担心。”
天泽堂就在立吉乡,只是与他们如今所处的位置有着天差地远的距离,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
“老爷子对小人下了死命令,要安全护送小主子回到永安!”
“你现在只要好好帮我打掩护就是,如果生了变故,我还没回来,你自己随机应变,记得没拿到东西之前,我不一定赶得回来。”
马车在外头早已备好,沈碧月乔装打扮成家仆的模样,与那三名孟家家仆悄悄地乘上了马车。
立吉乡比起东会乡要大上许多,从东边走到西边,起码得花上半天的时间,若是用马车抄近路,一个时辰就到了。
那三名家仆坐在马车外,她则在车里头换衣服,那是
076 孟家三爷
高胖家仆上前敲门。
不一会儿从门后传来沉重的挪动声,一个白衣青年的脸出现在门缝后边,脸上带着喜客盈门的笑。
“敢问诸位是打尖还是住店”
这是天泽堂用的暗语,并不是人人都知道,天泽堂的客人大多是由熟客介绍来的,不是随便谁都能进,只有经过熟客介绍的人,才能熟知里头的暗语。
上门都是客,熟悉规则的,才是贵客。
“送钱!”
门完全打开,白衣青年微微躬身,欢喜十足地将他们迎进去,面对送钱上门的客人,可不就是喜事。
一层是一间巨大的内堂,除了中央微微靠前的位置摆着一个圆形账台,再没有其他东西。
账台圈成一个圆弧状,留了一角木板搭面,在账台圈起的正中央坐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年,他身子微微前倾,正与站在账台前的客人轻声说话。
楼阁六面的窗户打进微弱的光芒,模模糊糊地照在账台上一卷展开的白纸,白纸以酸香泛气的紫榆木为卷轴,每写过一列人名,就将纸面往轴里卷一截。
关上厚重的木门,白衣青年展臂往账台方向一指,“诸位真是赶上了好时候,你们是今早这场的最后一批客人,请往那边登记名姓。”
沈碧月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他被包裹在白色衣袖里饱满而健硕的手臂线条,目光微顿,而后移开,微微颔首。
待那位客人在少年的指引下远远地站到了一边,他们才上前,簿子早已被少年翻过雪白的一页,一根紫金羊毫笔轻轻地搭在胡泥砚台的边缘。
“请诸位在上头留下真实名姓。”少年看他们有些眼生,又补了一句,“这是规矩,真名真姓,才能参与竞卖。”
沈碧月点头,正要上前,突然从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木门被狠狠踹开,震得在场所有人一阵胆战心惊,视线紧紧盯向门口。
谁敢在天泽堂里闹事!
逆光的视线里,一个高挑身影忽然出现,他目光阴沉,极尽蔑视,下巴微抬,极尽嚣张,分明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就极尽狂妄之态。
沈碧月透过幕遮看向那人,背脊瞬时发寒,僵硬,仿佛回到了茂林石台的夜色诡静,刻在她眼前的那抹修长身影泛着冰冷的嗜血杀意。
那人开口道:“天泽堂是怎么回事,不等小爷就关门,瞧不起小爷”
声音低沉暗哑,撩人得很。
白衣青年连忙笑着迎上,“孟三爷大驾光临,天泽堂自然是欢迎备至。”
在场的人皆是一惊,这人是孟家的小公子孟威
奉国公孟廉生有三子两女,大子孟裕与二子孟智在外驻守边疆,唯属三子孟威最为叛逆不羁,不事朝堂,反行江湖,自十二岁那年离开孟家,就再也寻不到踪迹。
孟廉气急,生了一场大病,在床上足足躺了一月有余,如今见孟威出现在此处,不免有些惊讶。
那人慢悠悠地踏进门,长得浓眉塌鼻,普通中带着些粗犷之气,一双眼眸幽沉如墨,一进门就飞快地扫视了一圈,最终定格在门边候着的白衣青年身上。
“嘴里说着欢迎小爷,却用这又臭又硬的门堵爷的路,嗯这是什么待客之道”
如此出言不逊,与传闻中孟威的性情倒是极为相符,只是孟家儿女个个生得俊熙雅秀之姿态,明花照月之容貌,孟威幼时也生得极俊,怎么成人后……偏就长残了呢
孟家三爷,排个辈分下来,也算是沈碧月的三舅舅了,只是她真没见过这么不着调的舅舅。
沈碧月暗暗打量他,尽管她从未见过那位三舅舅,但这人身上的气势与风韵,像极了一个人。
077 臭不要脸
少年松了口气,听白衣青年说道:“三爷这边稍候,等前面三位客人写过了名姓,就轮到三爷了。”
邵衍掀了掀眼帘,瞅了前面的一女三男,面上不悦地又哼一声:“还不快点写,慢吞吞的,要是耽误了小爷的正事儿,看爷不削死你们!”
沈碧月无视后头人的嘟嘟囔囔,提笔写下名姓,通源州的潘墨沾纸即干,墨气幽雅,待少年将纸面卷入,才让开身子,给身后的三名家仆上前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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