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宦医妃:厂公太撩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瑾瑜
那豆蔻进府后,因是从外头买来的,急于站稳脚跟,当真是从老忙到晚,任劳任怨。
难得的是,等后边儿她站稳了脚跟后,也不曾轻狂,仍是之前如何勤快嘴甜,之后便同样如此,她还于厨艺上颇有天赋,几次给刘妈妈提的建议都颇新鲜,刘妈妈照做后,都得了张氏或是陈嬿的赏。
刘妈妈便起了收她做徒弟的心,将她要到了厨房去,之后更是起了心想讨她做儿媳。
豆蔻见过刘妈妈的儿子后,见他除了脚有点跛以外,人却是眉清目秀,也会雕刻好些木头小玩意儿,养活自己还是没问题的,何况就算他没有一技之长,刘妈妈难道会委屈自己唯一的儿子不成,她多年所挣所攒,还不都是儿子的
遂在刘妈妈把话说明后,答应了嫁给她儿子,并于年前办了喜事,夫妻婆媳都正是和和美美之际。
谁知道竟会忽然发生这样的事!
张氏想到这里,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痛起来。
若只是寻常仆妇,她好生抚慰一番,再多赏点银子,把其一家子都打发去庄子上,事情应当就能揭过去了,偏偏是刘妈妈的儿媳,刘妈妈服侍她这么多年,没有功劳尚有苦劳,不好生给她一个交代,岂非寒了她的心,也免不得让其他下人见了唇亡齿寒,兔死狐悲
毕竟刘妈妈那般体面那般忠心的,结果也不过如此,以后谁还肯对她忠心耿耿
关键那豆蔻还是个烈性的,不然也不能一气之下跳水了,现在是她人还没醒,等她醒了,谁知道会不会再寻短见
就算主奴尊卑有别,闹出人命来也绝不会是什么好事……都怪施延昌非要留下他那不堪至极的渣滓弟弟,她回头就把人扫地出门,还要跟他没完!
张氏忽然问玳瑁:“打发人去禀告老爷了吗即刻打发人去,让老爷即刻回来!”
他们施家的破事儿,凭什么她一个人生气烦恼,也该让施延昌回来,一起生气烦恼才是!
张氏说完,见马上就到自己的正院了,而施清如与施兰如还默默的跟在她后面,吸了一口气,吩咐二人:“你们都先回房去,无事不要出门……”
想到施兰如就住在西跨院,就算门窗关得再紧,她肯定也能听见,没准儿还会被波及到,半道改了口:“清如你先带你三妹妹去你屋里待着,回头我再打发人去接她。”
施清如很想跟去西跨院看好戏,想了想,还是应了张氏的话:“是,太太,那我们就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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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回 豆腐落灰里
张氏回到自己屋里,先拆了头发,换了家常衣裳,又喝了一杯热茶,心里的怒气依然不能减少分毫。
林妈妈很快进来了,应当是知道张氏回来,赶过来的,“太太,您可算回来了。”
张氏“嗯”了一声,直接问道:“那豆蔻现在醒了吗刘妈妈呢,现在在哪里事发时可有吓到宝儿和迁儿”
林妈妈脸色很不好看,道:“人还没醒,刘妈妈和她儿子一直守着,都心痛得不得了,也气得不得了。刘妈妈知道太太回来了,还说待会儿要过来求太太给她做主,明明豆蔻就梳的妇人发式,不是姑娘发式,二老爷还要行那禽兽不如之事,到底怎么想的,怎么就做得出来四小姐和哥儿都没事儿,我让奶娘一直哄了他们在屋里玩儿,倒是并未受惊。”
说完,忽然跪了下去:“都是奴婢不好,连家都看不好,让太太还要跟着生气闹心,请太太责罚。”
张氏揉了揉太阳穴,道:“与你什么相干,从来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咱们防得住他们一时,还得防得住一世不成他又好歹是老爷的亲弟弟,看门的婆子哪敢真与他拼尽全力只是知道他不会安分,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忍不住露了尾巴,知道他不堪,没想到会不堪到这个地步而已!起来吧。”
见林妈妈不动,又示意琥珀,“还不快搀了你林妈妈起来”
林妈妈这才就着琥珀的手起来了,道:“太太现下打算怎么做”
张氏冷笑道:“当然是等老爷回来处理了,他自己的亲弟弟,做下这样恶心不堪的事来,我看他还有什么脸面再留他们住下,最好明儿就给我把人送走!”
林妈妈皱眉道:“就怕老爷还是不肯把人送走,或者老爷愿意送人走了,他们却死赖着不肯走。太太也是看见了的,那样厚颜无耻,龌龊不堪的一家人,有什么事是他们做不出来的到时候就地打滚,又哭又闹只怕还是轻的,就怕来个寻死觅活的,闹得街坊邻居都知道了,那才真是丢尽太太的脸了。”
说到这里,忍不住再次把李妈妈骂了个半死,当初她若是说什么也不把人带进京,或者扯个谎,带了施清如先走一步,如今又怎么会跟累太太跟豆腐落在了灰里似的,拍不得,打不得!
张氏冷冷道:“那就由得他们闹,反正闹得人尽皆知,甚至出了人命后,被御史弹劾内帷不修的人又不是我,丢官降级的人更不是我,我倒要看看,攸关自己的乌纱帽,老爷还肯不肯留人!”
吐了一口气,吩咐琥珀:“取二十两银子,再取一支人参,送去刘妈妈家,就说她的委屈我都知道了,一定会给她一个交代的。”
待琥珀应声取银子去后,又问林妈妈:“大夫说了豆蔻什么时候能醒来吗”
林妈妈叹道:“大夫说如今天儿还冷着,她又气急攻心,真个是内外俱损,说不准什么时候能醒来,若是能发上一场热,把体内的寒气和怨气都发出来,反倒还好些,就怕发不出来,可能……人就醒不过来了,刘妈妈哭得什么似的,还要死拉着她儿子,她儿子疼媳妇可是家下人等都知道的。”
张氏眉头就皱得更紧了,恨声道:“都是那个混账东西造的孽!大夫呢”
林妈妈道:“我把大夫留下了,让等人醒了再走,晚膳让曾婆子顶上,也严令了当时在场的人管好自己的嘴巴。”
只当时动静那么大,家里又只这么大个地方,就算她下了封口令,只怕也是封不住,很快便会阖府上下都知道的。
张氏又是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幸好这些年还有你陪着我,时时替我分忧,不然我早就怄也怄死了!也亏得今日嬿儿没随我回来,没的白污了她的耳
第六十一回 不让
林妈妈只是平铺直叙的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一点也没有添油加醋,更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满或是谴责的意思来,——她是张氏的奶娘,说是下人,可在施府谁不拿她当半个主子看便是到了常宁伯太夫人面前,都有几分体面,自然说得施延昌。闪舞
可即便她没有半句不中听的话,施延昌依然没等她把话说完,已然气得满脸铁青,“霍”地站了起来,“那个畜生不如的东西,我这便打死他去!”
怒气冲冲的大步往外走去。
却被张氏忽然起身,拦住了去路,沉声道:“老爷觉得只打二叔一顿就够了吗这事儿只怕光打他一顿完不了吧,如今府里人人自威,长此以往,岂不得全部乱了套更不必说宝儿迁儿都年纪还小,万一吓着了他们,或在带坏了他们,就更是一辈子的事了,老爷还是三思的好!”
施延昌虽被弟弟气得头脑发昏,心智却还是清明的,知道这事儿一出,张氏怕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一家子再在京城待下去的,他当然也不想他们再留下,可清如那边,他又该如何交代
好容易他有了升迁,有了不再看常宁伯府脸色,甚至反倒常宁伯府要反过来看他脸色的机会,他自然说什么也不能错过了!
所以才会不由分说往外冲,想着他先暴打了施二老爷一顿,打得他皮开肉绽后,张氏便是再生气,只怕也不好说什么,亦不好再坚持把人送走了。闪舞
那刘妈妈再得她器重,也终究只是一个下人,何况事情并没发展到最糟糕那一步,她总不能明目张胆的表达在自己心里,连几个下人都比自己的小叔子更重要更尊贵吧!
却没想到张氏明显已看破了他的心思,拦住了他的去路,只得皱眉道:“那太太以为该如何”
张氏冷笑道:“老爷心知肚明我以为该如何,又何必明知故问”
顿了顿,放缓了语气,“我知道老爷骨肉情深,我也不是那等不通情理之人,实在是二叔的所作所为太过分了,我每日还要如何好酒好菜的款待着他和二老可老爷自己说说这才几日,二叔便生出了这么过分的事来,时间一长,不是更得变本加厉吗所以依我之见,还是尽早将二叔和二老送回老家的好,一来他们在那里生活了几十年,京城再好,又哪里及得上家乡”
“这二来嘛,老爷也能更安心的忙公务,不至有任何的后顾之忧。闪舞今日也就是林妈妈赶到得及时,让人将人救起来得及时,要是再晚片刻,人这会儿只怕早已不在了,就这样,人也至今没醒,谁又敢说不会闹出人命那一旦传了出去,于老爷的名声可不好听,老爷难道想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吗至多我答应老爷,以后每年送回去的财物,都翻倍,管保不会委屈了二老和二叔便是,老爷意下如何”
哪怕一年得送上千的银子和东西回去,她如今也认了,只当是破财免灾吧,她是真没想到,世上还能有如此奇葩不堪的一家人!
施延昌就知道张氏会这么说,也有些不高兴了。
那好歹也是她的公婆和小叔子,她却跟甩破烂似的,一刻都多等不得,不觉得自己不贤不孝吗家家都有难念的经,怎么别家的儿媳和主母就不像她呢!
他沉默片刻,方淡声道:“太太说得极是,二弟今日也的确太过分。可他们拢共才进京几日,就要送他们回去,我实在做不出来,那可是我的亲爹娘亲弟弟,又与我这么多年不见,如今难得团聚,我多少也该尽一点为人子的孝心和为人兄的责任才是。何况清如舍不得祖父祖母,至少在大事尘埃落定之前,她是一定不愿他们回去
第六十二回 痛打
再说施延昌怒气冲冲的到了西跨院,就见无论是施老爷子施老太太的正房,还是施二老爷的东厢房,房门都关得死死的,看不到听不到任何动静。
他怒极反笑,现在知道怕了,知道装死了之前对人图谋不轨时,怎么不知道呢!
他走到东厢房前,便飞起一脚,踹开了施二老爷的房门,“施延盛,你给我滚出来!”
片刻之后,施二老爷抖抖索索的从卧室里出来了,一见施延昌满脸怒气的样子,便知道大哥什么都知道了,小心翼翼道:“大哥,你别生气,我已经知道错了,真的……我中午多喝了两杯酒,又吹了风,本来没醉的,也有些醉了,其实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谁知道会、会……闹成这样呢大哥,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施延昌听得他说自己喝多了,虽知道是借口,但有借口总比没借口的好,心下稍松。
面上却仍是怒气冲冲,恨声道:“你不知道会闹成这样人家清清白白一个年轻媳妇子,你就算喝多了,难道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意味着什么吗简直禽兽不如,我今儿不打死你,难消我心头之恨!来人,取板子来——”
便有两个小厮应声抬了长凳,拿了板子进来。
施延昌不由分说便将施二老爷踹倒在椅子上,亲自打起他的板子来,立时便打得他鬼哭狼嚎,且一连打了十几下后,依然没有半分手软心软的架势,——他是真的恨弟弟不争气,所以这顿板子便不只是装样子,也是真的想发泄一下自己的烦恼与憋屈,真的想给他一个教训。
这般大的动静,施老太爷与施老太太就算门窗关得再紧,也听见了,忙开门跑了过来。
见次子已让长子打得半死了,施老太太忙哭着上前抱住了施延昌手里的板子,“老大,你这是干什么,想打死你弟弟吗他是有错,可他心里的苦你又不是不知道,却还要被日日都关在巴掌大一个院子里,心里怎么会不更苦闷这苦闷之下酒喝多了,稀里糊涂的做了错事,也不能都怪他啊,何况那不过只是一个下人而已,难道在你心里,自己的亲弟弟连个下人都及不上了还是你媳妇儿逼你打你弟弟的,我这就找她说理去!”
说完就要往外走。
气得施延昌忙一把拉住了,咬牙道:“娘想找张氏说什么理,明明就是二弟理亏在先!我还要怎么跟你们说,让你们就安安分分的待在院子里,好吃好喝好睡,这日子还不好吗偏要给我惹事生非,当我一天很清闲呢!”
话没说完,施老太太已叫道:“这日子好在哪里了,日日连院门都不许我们出一步,把我们当犯人还是当猪养呢从来不说来给我请安,不来服侍我就算了,我们进京这都多少天了,她娘家居然一句话都没有,也不说请了我们上门去做客。今日更好,她自己要回去,也不说带了我去伯府见一见世面,反倒把那两个死丫头都带上了,什么意思别说你二弟一个大男人,以前哪里都去得,如今却被关犯人一样,就是我以前出门那么少的,都觉得快闷死了,怎么怪得他你要再打他,就连我一起打吧,看你怕不怕天打五雷轰!”
昨日琥珀过来教施兰如规矩,今日早上又来给她妆扮时,施老太太心里已经很不痛快了,觉得张氏简直不把她这个婆婆放在眼里,那可是堂堂伯府,带她也去见一见世面怎么了
施老太太自然不会认为自己会给张氏丢脸的,只想着施兰如今日那一身衣裳和首饰至少也得值个几十上百两,张氏有那个银子,孝顺她不行吗,为什么偏要浪费到那个贱人生的小贱人身上!
等施二老爷
第六十三回 善后(二更)
施延昌怒气冲冲的出了西跨院后,让冷风一吹,气得发昏的头脑总算恢复了几分清明,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痛,只怕除了方才动手的原因,还有吹了冷风的原因,他身上可连个披风都没有。
可他却还不能立时回正房去喝一碗姜汤驱寒,还得去给施二老爷善后,心里少不得又把施二老爷骂了个半死。
对施清如也是一百个没好气,要不是那死丫头把一家子都给逼进了京来,还不许他送走他们,他又何至于这样两头不是人,只能什么都自己受自己扛
也不知道那些年,他一心向学,万事不管,祝氏都是怎么熬了过来的尤其他不在家那几年,她又是怎么……
施延昌忙一甩头,把有关祝氏的想法都甩开了脑后,大步去了外院。
到了晚上,豆蔻终于醒了过来,施延昌也把善后的事处理得七七八八了。
他先让人把刘妈妈的儿子叫到了自己的书房,给了他一百两的银票,还许诺让他们夫妇去施府名下的一个庄子上去管事。
刘妈妈的儿子心痛媳妇所受的屈辱,先还不肯接银票,只是低着头,闷声不说话。
施延昌便又让人去叫了刘妈妈来。
刘妈妈比儿子多吃了二十年的饭,却知道他们终究是下人,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便是太太有心护着他们,为他们做主,老爷到底是太太的夫君,是太太儿女的父亲,难道太太还真能为了他们,拼着与老爷夫妻情分破裂的风险,把二老爷怎么样不成
那可是太太嫡亲的小叔子,太太也先是施家的主母,是施张氏,然后才是常宁伯府的大姑奶奶。
何况二老爷终究没把她儿媳怎么样,还喝了酒的,说一句“酒后失态”或是“酒后认错了人”,也说得过去,到头来吃亏的、被人耻笑的,还不是他们家吗
刘妈妈遂代儿子做主,接了施延昌的银票,也应了等豆蔻好些后,便送他们小夫妇去庄子上。
至于刘妈妈自己,却哪怕接下来一段时间得被人说嘴非议,也是要咬紧牙关,不肯随了儿子儿媳去庄子上的,厨房那样油水大的地方,一旦她此番让了,以后再想要回来,可就难如登天了,她原本是想的,等她再带儿媳几年,待豆蔻把她的看家本领都学会了,可以独当一面后,她就让儿媳接了自己的班,自己回家带孙子去。
如今也只能改变计划,先把位子给儿媳占着,等过几年事情淡了,自家太太也早把该料理的都已料理了,她再求了太太让儿子儿媳回来,让儿媳接自己的班了,届时太太心里多少有几分愧疚,想来还是不难的,那她就算将来死了,儿媳已能撑起这个家,便不用担心儿子和孙子孙女们无以为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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