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宦医妃:厂公太撩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瑾瑜
纵一开始因意乱情迷没察觉到,后边儿也足够她察觉到了,立时羞不可抑,正好看到门开着,立刻决定以此为由,从他身上下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般,把眼下的尴尬给混过去。
韩征怀里忽然空了,又是如释重负,又是怅然若失,片刻才声音微哑的道:“的确是我疏忽了,不过你放心,没有我的命令,小杜子都不敢随便进院里,其他人自然更不敢了,所以关不关门其实都一样。”
施清如把门关好,有些不自然的走回榻前坐了,小声道:“话虽如此,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该小心一些才是。”
眼神飘来飘去的,就是不敢飘到他身上。
她如何不知道督主既敢如此,自然是笃定万无一失,只要是在他身边,就算是天塌下来了,她也什么都不用怕,他自然会替她把头顶的天又重新撑起来,他就是能给人以全然信任的力量!
韩征见她不敢看自己,声音也干干的,有些好笑,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的吐出后,觉得身体紧绷得没那么厉害了,方推了桌上的茶盅给施清如,“喝点茶吧。”
真是个聪明又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叫他怎能不爱
施清如的确口干舌燥得厉害,余光见他推了茶给自己,忙端起接连喝了几口,总算觉得喉间没那么焦渴了,却还是想喝水,遂又把剩下的茶都喝尽了,粉湿的舌尖还无意识的探出来,舔了舔嘴唇,才终于意犹未尽的放下了茶盅。
对面韩征将她无意识,也正是因为无意识,便显得越发有种天真与诱惑混合在一起,因而有了致命吸引力的小动作看在眼里,血瞬间又涌了上来,只觉脑子里“轰”了一声,手已抓住了施清如未及收回的手,咬牙低声道:“清如,我记得你是十月里的生辰,再过三个月,你就及笄了”
施清如点火而不自知,道:“是啊,十月里我就及笄了。”
也就是说,他还得再等三个月!
韩征已经可以预见接下来三个月,时间会过得多慢,他又得受多少次甜蜜的折磨了……半晌才道:“及笄可是大日子,那得好生与你热闹一番才是。等你及笄后,有些事,也可以办起来了。”
施清如先还没明白他的意思,“什么事可以办起来了又为什么会要等到我及笄,现在就办不也一样么……”
话没说完,见韩征直勾勾看着她,眼神毫不加以掩饰,再想到他方才的反应……忽然就如醍醐灌顶般,明白过来了他的意思,整个人一下子如被点燃了一般,浑身都烧了起来。
忙忙抽回手,结结巴巴道:“督、督主,你脑子里一天到晚都想什么呢你知不知道你在我心里,一直是一个谪仙一般的存在,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也没有凡人都有的七情六欲的,可、可你这几日却一再、一再……”
一再颠覆她的认知,颠覆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她简直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换了一个芯子,或者怀疑自己以往是不是眼睛瞎了了!
韩征让她说得啼笑皆非,揶揄道:“原来我在你心目中那么高的评价呢,‘谪仙一般的存在,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那你现在岂不是很失望可惜你更失望的日子注定还在后头,等将来我们真正在一起了,成亲了,我脑子里还会想得更多,也会……做得更多,毕竟‘食色性也’,这世间就找不到一个真正不好色的男人,你怎么会以为我就能例外”
事实上,他自己都有些吃惊,方才不过就听她说了一句‘督主,你回来了’、‘督主,我也很想你’,他便如丧失了浑身的理智一般,只想狠狠的吻她,只想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那感情浓烈得他自己都意外。
大抵这便是书上说的“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了
施清如让他直白的话说得脸更红了,斜晲着他小声道:“督主,你可真不害臊……”
她以前果然是瞎了眼,竟把大灰狼看成了小绵羊,可那又怎怪得他,就此时此刻,某人也是一副高冷禁欲,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啊,谁能想到他会做出那么狂热的事,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简直活脱脱一衣冠禽兽么!
韩征低笑道:“咱们两个人,总得有一个人不害臊吧要是都跟你一样害羞,将来还怎么……总归我能者恒能,这些事都交给我即可。”
施清如哭笑不得,“能者恒能是这样用的么原来督主不但脸皮厚,胡说八道的功力也是如此的深厚,我素日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呢!”
韩征道:“你如今知道了也不算晚。”
“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施清如忍不住翻白眼儿,可爱娇俏的不得了。
看得韩征的手又忍不住蠢蠢欲动了,想要拉她入怀,再这样那样一番,他如今不但是‘才会相思,还害相思’,更是‘才识,万难自持’,也不知道过去那六七八年,他都是怎么过来的
说来他以前根本就没有过那方面的烦恼,便是极少数时候会躁动,也很快便压制住了,真的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像
第156章 没眼看
“干爹,陈阁老有要事相商,问您现下可方便”
一直到小杜子的声音自外面传来,韩征与施清如之间无声却温情的气氛才被打断了,二人也终于都有些不好意思,却心甜如蜜的各自收回了视线。
韩征便扬声向外道:“说本督方便,随后就去内阁值房,请陈阁老稍等片刻。”
虽说内阁众位阁老都隐隐的、心照不宣的以他马首是瞻,却个个比他年长许多,他向来还是很尊敬他们,很给他们面子的。
小杜子便应了“是”,没了声音。
施清如这才起身与韩征道:“督主既要正事要忙,我就先回去了。”
韩征却笑道:“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你还是坐下,我们再说一会儿话你再走吧……”声音忽然压低了,“我舍不得你走。”
施清如的心一下子软得能滴出水来,也压低了声音,“我、我也舍不得督主,那督主想说什么”
真恨时间不能过得慢一些啊,要是能一直停留在此时此刻,当然就更好了!
韩征其实也没什么想说的,他就是舍不得他的小丫头这么快离开,只想着哪怕她能再留片刻,也是好的。
半晌才心不在焉的道:“你今儿在太医院一切都还顺利吧,你如今树大招风,暗中忌恨你的人势必少不了,记得凡事都要告诉我,千万不许瞒着。身体呢,可还吃得消”
施清如本来不想与他说她想离开太医院了的,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大略说一说,让他心里有个底。
遂正色道:“督主还真没料错,今儿太医院上上下下待我和师父都有些怪怪的,还好似有意无意在孤立我们,想是不服不忿我升得这么快,不到一年的时间,便达到了他们几十年兢兢业业也达不到的高度吧所以师父和我都觉得,太医院我们是不能待了。”
说着苦笑一声,“就前几日,我还与督主说,做不到不当太医了,做不到离开太医院,却是没想到这么快,便已经在想离开的事了。”
韩征已是面沉如水,冷声道:“太医院众人竟敢孤立你和常老头儿,把忌恨做得如此明显,江院判也不管吗还是江院判心里也跟众人一样,都满心的不服不忿当真以为‘法不责众’,本督便治不了他们了不成!”
施清如见他动气了,反倒宽慰他:“都知道我和师父背靠督主这棵大树,我这个县主还是太后亲封的,他们尚且敢如此,不就是吃定了法不责众吗何况他们也不敢公然如何如何,也就只敢似是而非的膈应一下人而已,真要追究,也是无从追究起,难道凭我和师父的感觉,就能给那么多人治罪不成”
顿了顿,又道,“以他们的格局,也就只能看到太医院那一亩三分地了,督主何必与他们一般见识,没的白降低了自己的格局。”
韩征冷笑道:“的确法不责众,可杀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本督把院判副院判都给一气换了,自然都老实了!”
施清如忙道:“督主可千万别这样,江院判几个都是在太医院几十年的老人儿了,医术都很不错,资历也足够,真把他们换了,可上哪儿再找与他们一样合适的人顶上他们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却无缘无故被换了,岂不是惹人非议,也要寒剩下太医的心且事情一旦传开,便是皇上不说什么,他们在宫里京里行医这么多年,多少总有几个故旧,一旦替他们打抱起不平来,虽不至让督主伤筋动骨,却也是平添麻烦,又是何必那也有违我现下告诉督主此事的初衷了。”
韩征沉默片刻,放缓了语气,“那你现下告诉我此事的初衷是什么你已另有打算了”
施清如拊掌笑道:“要不说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儿呢,我可不是另有打算了不过得先说与督主听听,请督主替我斟酌一下才是。”
韩征“嗯”了一声,“你说。”
施清如便道:“我想着太医院我和师父既不能待了,总得另找出路才是,可我们又不能彻底脱离宫里,有我们在,与督主好歹也能有个照应,便想着能不能设法儿复设司药局曾经的司药局之首我听说也是五品,只不过司药局只要女官,也不称太医,而是称司药、司药等,鼎盛时期,与太医院一内一外,地位和重要性其实都不相上下,若能复设司药局,我就能公开招考女官,重现当年司药局的盛况了。”
大周太祖立朝之初,因多年战乱,民不聊生,十室九空,当真是处处都缺人,尤其缺有真才实学的能干人,这也是历朝历代立国兴国之初的必经之路。
太祖遂“不拘一格降人才”,除了加开恩科,破格录用各方有识有能之士,还破天荒开了女子恩科。
于全大周范围内选募女官,一经考中录用,不但其家族享男子考中一样的优遇,女官本人还能享终生俸禄,葬入皇家陵寝,也就不必担心若不嫁人,会老无所依,死后会沦为孤魂野鬼了。
如此几经选募,大周女官鼎盛时期,足有三百余人之多,不但把整个后宫、内务府、宫正司和藏书楼等处打理得井井有条,甚至国玺一度都由尚服局的司宝女官所掌,前朝要用玺时,得先由太监来后宫请司宝,司宝核对无误后,才会拿印玺盖章。
纵观历史,历朝历代的女官都从没有过如此大的权力。
可惜好景不长,太祖才驾崩不到十年,大周已近乎完整的女官系统和制度便近乎土崩瓦解了。
这到底是男尊女卑的世道,权力理应都掌握在男人手里,女人就该相夫教子,依附男人而活,哪能凌驾于男人之上
朝廷和皇室也理当以正三纲——即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以作表率才是!
太祖是个不世出的明君,文韬武略,天赋异禀,又是马背上得来的天下,当年各处征战时,砍人如切瓜的“英姿”不知道多少朝臣都亲眼见过。
自然至死都是他说什么,便是什么,朝臣们压根儿不敢有半句二话,有半点违抗之意。
同样的,太祖的容人之量,也不是这世间任何人都有的,因为他自信自己是强者,可以让这世间任何有才之人为他所用,再有才的人到了他手里,他都能因人而异,用得得心应手。
可像太祖这样的男人这世间又有几个呢绝大多数,都是那些个口口声声骂着‘牝鸡司晨’的庸人!
等到其时的太子太宗继了位,虽威严手段都差了乃父一截,却也是不可多得的明君英主,再加上太祖积威犹在,朝堂虽不至于仍跟太祖在时一样乃一言堂,太宗绝大多数时候,也是一言九鼎。
不幸太宗只在位五年,便也一病驾崩了,留下才年方十四的小太子继位,哪能是朝堂上一众老油子们的对手
再加上后宫争权夺利亦是越发严重,太后自谓母仪天下,后宫大权就该独握在手才是,哪能再忍受女官们的掣肘
如此两厢里一夹击,先头女官们的年纪都越发的大,几乎都已告老,新招的女官们水平又良莠不齐,还年轻未经事,让太后一打压,都辞官的辞官,缩脖子的缩脖子。
终于六局一司彻底名存实亡,大周也自此再无与男人们一样品秩待遇的女官,渐渐六局之下的二十四司更是好多司都连名儿都不存在了。
司药局便是那连名儿都不存在了的其中之一。
韩征一听就知道施请如和常太医‘不能彻底脱离宫里’是为了他。
不然以常老头儿那闲云野鹤般的脾性,早当游医,走遍大周所有的山山水水去了。
至于清如,她虽与常老头儿脾性不同,但向往自由、无拘无束却是人之天性,尤其皇宫还是天地间第一巨大的牢笼,若有可能,她大抵也是很愿意到处去走一走,看一看的吧
可他们为了他,愣是愿意继续留下……韩征吸了一口气,斟酌道:“要复设其他司不容易,司药局却不难,后宫那么多妃嫔宫女,京城这么多高门女眷,很多时候太医们都不方便,这事儿应当我一提,皇上便会答应,只要皇上答应了,旁的都好说。只是万事开头难,复设司药局之初,你和常老头儿都势必会很辛苦,我实在有些舍不得。”
但让他们不再进宫了,就在京城开医馆他却更不放心,还是得把人放在他眼皮子底下,他才能安心。
施清如笑起来,“辛苦不辛苦的,也是因人而异,因事而异的,自己喜欢的事,再累也不觉得辛苦了。就是本来不想给督主添麻烦,至少也要尽可能少添麻烦的,到头来却偏偏事事都要给督主添麻烦了……咝……”
她本来想通过太后来办此事的,虽有些难,只要筹谋得当,也不是不可能,如今人人都知道太后对她“恩宠有加”了,她又不是为了一己之私求太后,而是一心为公,太后岂能不允的
然转念一想,这事儿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办成的,督主却据他说来,让福宁长公主好生喝一壶在即,届时太后一怒之下,坏了她的大事,她再想复设司药局,可就难了,还是别冒险的好。
这才会到底还是告诉了韩征。
只是她话没说完,额头已被韩征曲指给弾了一下,还挺疼的,于是本能咝了一声。
韩征见她抚着额头撅起了嘴,这才收回手,道:“以后再说这般生分的话,我就不止是弾你,我还要咬你了啊!”
施清如看他的神色不像开玩笑,忙识时务的赔笑,“以后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韩征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这才乖。这事儿我回头会找机会向皇上进言的,且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只是就为了一个司药局便开女子恩科,却是不现实,多半只能在京城和京畿范围内招募了;且一开始招募的人,只怕达不到你的要求,能招到几十个识文断字的,只怕已经不容易了。”
高门大户的女眷,或是家里日子过得去的,只怕不会来应考,但也只有她们才有机会学文识字,穷得日子都过不下去了的,谁还有那闲钱和闲心呢
尤其女官制度废除了这么多年,如今再要起兴,一开始是绝不可能给女官们当初那些真正女官们的终身待遇的,要招到足够的符合条件的人,就更不容易了。
施清如倒是很乐观,“一开始能招到十个人,我就满足了,只要那十个人都识文断字,教起医术来便事半功倍。等她们都渐渐能独当一面了,旁人也都看到她们每月准时领月俸,日子越过越好了,司药局再要招人,势必也要容易得多,范围也能广多了。我又没想一蹴而就,一口就吃成胖子,所以督主就别替我操心了,你都把路给我铺好了,我再走不好,那我得多蠢啊,那么蠢一个女子,你确定你真会一直……喜欢下去,而不会嫌弃”
韩征这回连眼角眉梢都有了笑意,“我自然会嫌弃,毕竟我这样谪仙也似的一个人……”
话没说完,已让施清如随手抓起桌上一个梨子塞进了嘴里,堵得说不出话来了,模样既滑稽又可笑,哪还有半分谪仙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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