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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宦医妃:厂公太撩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瑾瑜

    母后说得对,她的确不能再发疯发癫了,韩征如今圣眷正隆,把皇上的心摸得透透儿的,这次报复她,也根本不是用的阴谋,而是完全可以摆到阳光下的光明正大的阳谋。

    便是她豁出去闹到皇上跟前儿,韩征也完全可以说他绝不是出于什么私怨不私怨,他问心无愧。

    反倒是皇上问起她因何与韩征结怨,她要怎么说

    说因为她儿子看上了韩征的对食,竟还想明媒正娶那小贱人狐媚子,为此不惜顶撞她,她一气之下,适逢宇文皓又到大相国寺给太后请安,她便灵光一闪,生出了要借刀杀人除掉小贱人的主意,结果却害人害己,萧琅也跟着跳了下去,亏得老天保佑,才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他断掉的两条肋骨也不是因为不慎掉马,而是在激流里不知道怎么弄断了的

    那韩征管保立马会再给她安个‘欺君之罪’,她的琅儿也会因为‘色迷心窍,为了一个女人连命都可以不要’,让皇上彻底否认了他,让他再无一丝一毫上位东宫的可能性。

    就为了区区一个女人,便可以亲长家族责任通通都不要,真让一个人当了太子,再让他当了皇帝,不是注定又是一个烽火戏诸侯,就为了博美人一笑的周幽王吗!

    韩征必定正是吃准了这一点,才敢这般心狠手辣,不留余地的。

    那她真如癫似狂的与他鱼死网破,才真是如了他的愿,他一个贱命一条的太监,无家无亲无后,说到底死了也就死了,什么大不了的

    她却有儿有女,有家有业,生来便是天之骄女人上人,将来待她儿子上位后,她享大福的日子更是在后头。

    和韩征一比,她便是那最考究最珍贵的细瓷,韩征却是最粗劣最底下的瓦砾,与他斗得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她不是亏大了,不是疯了吗!

    当务之急,就像母后说的,她只有示弱,只有韬光养晦,才是最好的能让皇上心软的法子。

    只要皇上心软了,念旧情了,她今日失去的,便立时都能回来;等到她如韩征一般将皇上的心拿捏得透透的,取代韩征成为皇上最信任的人后,韩征和那小贱人几时死、怎么死,还不都是她说了算了

    等到她儿子再正位东宫,成为新帝后,她今日之耻就更算不得什么,也根本不会再有任何人敢提及一个字了,毕竟史书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舆论亦是一样,只会掌握在胜利者手里!

    福宁郡主想通后,就越发的冷静了,也彻底接受了现实,带着人径自去了乾元殿。

    一边走,一边还在想着待她回府后,要怎么处置崔嬷嬷一家。

    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奴才,她抬举他们,让他们过的日子寻常大户人家的主子且及不上,他们倒好,就是这样回报她的。

    崔嬷嬷那个该千刀万剐的儿子叫什么来着

    崔齐崔安崔……呸,她连他名字都不知道,平时连远远给她磕个头请个安的资格都没有,就敢




第159章 日子充满了盼头
    一下午都没福宁郡主或是太后到乾元殿哭闹的消息,想来她们已经接受了现实,又因督主把握好了那个度,没有踩到她们的底线,所以她们决定暂时忍下这口气,以图后效了

    施清如一边想着,一边随着常太医出了太医院的大门。

    远远的就见小杜子小跑着过来了,跑近后给师徒两个行了礼,笑道:“姑娘,干爹说今晚想去您那边儿用晚膳,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施清如闻言,未及答话,常太医已哼笑道:“想去我府上蹭饭,不是该问我方便不方便吗问我小徒弟做什么,她可做不了这个主!”

    小杜子就讪笑着看向了常太医,“这不是想着您老素来不管这些琐事儿的,才直接问的姑娘么那您老怎么说,方便还是不方便”

    常太医皮笑肉不笑道:“要我说,自然是不方便,可……”看了一眼施清如,“可谁叫女生外向呢”

    说完便大步往前去了。

    小杜子这才笑着看向施清如,“姑娘,干爹应当您和常老到家半个时辰后就能到,让您千万别累着自己,大热天儿的,就别亲自下厨了,让厨娘们做了就是了,他老人家今儿主要是有正事与您说,用膳只是顺带的。”

    施清如想到前儿她去司礼监,也是因为韩征有‘正事’与她说,结果……脸微微发起烫来,笑道:“我知道了。你快回去服侍督主吧,路上小心。”

    小杜子便笑嘻嘻的应了“是”,转身走了。

    施清如这才加快脚步,追常太医去了。

    一时回了家,施清如稍事歇息,便去了厨房。

    督主虽说了让她别累着自己,不要亲自下厨,可前儿答应了他要做了宵夜送到都督府,等他回府就能吃到最终也没能成行,因为那天晚上他压根儿就没回府,早早便打发小杜子递了话儿给她。

    那今儿自然要让他吃好才是,难道就许他心疼她,不许她心疼他不成

    施清如到了厨下一看,因天气炎热,本来厨娘便熬的是绿豆杏仁粥,两道主菜山蘑木耳爆鸭胗和酸甜凤梨排骨也都是极开胃的,再配上几个清淡爽口的素碟,她倒是不需要再添多少菜。

    遂只做了个牛肉夹烧饼,又做了个凉皮,也就很够老少三人吃,还谁的口味都照顾到了。

    从厨房出来,见时辰还早,施清如又回房简单梳洗一番,换了件衣裳,才去了前厅。

    正好韩征也到了,除了玉面微微有些发红,身上竟是半点汗意都不见。

    看得施清如暗暗羡慕妒忌恨,他这也太得天独厚了一点儿吧,大热的天儿也时时都能这般清清爽爽的,不过也许正是因为出汗少,他才总是苦夏

    想着,施清如叫了桃子打水来韩征净手,随即叫了厨娘摆饭。

    一时膳毕,刚移到偏厅里,常太医便起身离开了,整顿饭他都在看一出“你给我夹菜,我给你夹菜”的戏码,简直早看够了好吗幸好不是顿顿天天一起用膳,不然他一定光看就看饱了,不用吃了!

    不过临出门前没忘记警告韩征,“给我该说的话说完了,立刻走人,明儿我小徒弟还要早起进宫当值去呢,别耽误了她休息。也给我老实一点,别、别那个咳……多手多脚的啊,否则老头子的银针可不是吃素的!”

    说完便甩袖去了。

    剩下韩征与施清如都有些尴尬,施清如脸皮到底薄些,尴尬更甚,师父怎么偏说那样的话,难道,师父是看到过什么,或是猜到什么了真是有够让人难为情的。

    片刻,还是韩征先笑着低声开了口:“别多想,老头儿可能就随口那么一说而已,就跟所有有女儿的老父亲一样,都怕自家的白菜傻乎乎的就让猪给拱了,傻乎乎的就让猪给占了便宜去。”

    说得施清如“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督主的意思,是说你自己是猪吗”

    顿了顿,回过味儿来,“你才傻乎乎呢!”

    韩征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让他整个人柔和得跟人前那个韩厂公简直判若两人,“那猪配傻乎乎,不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吗”

    一面说,一面趁机握了施清如的手,想拉到入怀。

    又怕常太医万一在暗中监视着他呢

    到底没敢造次,只把施清如的手握到唇边轻吻了一下,便放下了,却没有松开,而是一直握着道:“我打算就这两日便向皇上觐言复设司药局的事了,你和老头儿准备得怎么样了”

    施清如抽了几次手,都没能抽回来,又见有桌子的遮掩,也就由他去了,道:“我和师父一直在准备,因从来没做过,其实具体也不知道该准备些什么,总归且走且看且完善吧。”

    韩征点点头,“那就且走且看且完善吧,不过藏书楼应当有当年司药局的相关卷宗,回头我让小杜子找找去,找到了即刻送去给你,应当多少也有几分参考价值。”

    施清如笑道:“那当然最好了。对了,督主,福宁长公主此番由公主变郡主,还罚了俸禁了足,她那么好面子一个人,只怕觉得脸都丢尽了,没有找你的麻烦,或是撺掇了太后找你麻烦么本来我昨儿该去仁寿殿给太后施针的,段嬷嬷却一早打发人来告诉我,太后让我这几日都不用去仁寿殿了,这是太后怕自己一个忍不住,打死我呢……”

    话没说完,韩征已横眉怒目道:“什么死啊活的,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嘴上也没个忌讳的这次便罢了,再有下次,看我怎么惩罚你!”

    施清如不防他这么大的反应,吐了吐舌头,“我这不是开玩笑呢吗”

    “开玩笑也不许!”

    施清如只得小声应道:“知道了啦,不会再有下次了。”

    韩征脸上这才重新有了笑模样,道:“是御史弹劾的她,弹劾的罪名也都属实,与我何干她和太后就算要找我麻烦,也不是现下,更不敢公然找我麻烦,不然我就请皇上为我做主去。我敢找皇上做主,她们可不敢,除了吃下这个亏,咽下这口气,还能怎么着若我猜得不错,她们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安安分分的韬光养晦,不会再生事端,自然也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你可以安心了。”

    施清如道:“有督主这句话,我就能安心了。但你自己仍不能掉以轻心,仍得防着她们才是,福宁郡主或许还有些冲动,太后却绝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无论如何防备都不为过。”

    韩征点头道:“你放心,我心里都有数。事实上,她们打下午开始,已经在设法挽回皇上的心了,先是福宁郡主去了乾元殿向皇上认错辞行,说自己一年内都不能进宫了,请皇上务必保重龙体,也务必多替她在太后跟前儿尽孝,又说自己回去后便会整顿府务,整顿完便会在家安心思过云云;之后又与皇上追忆了二人小时候的一些趣事,听说皇上很是动容。”

    “待福宁郡主出了宫后不久,仁寿殿又打发了人到乾元殿,说太后请皇上去仁寿殿用晚膳,还特地问了我,今晚要不要回府若是不回,这些日子我委实辛苦了,太后打算赐宴到司礼监,这不是惟恐我跟了皇上一起去仁寿殿,会坏了太后的事儿吗如今见我没有随皇上一起过去,想来太后定会好生与皇上也追忆一下当年的。到底血浓于水,这次数一多,皇上的心自然也就软了。”

    隆庆帝虽有所有皇帝的通病——猜忌多疑,容不下可能对他皇位形成威胁、觊觎他皇位的任何人,可又没真到六亲不认的地步。

    尤其他与太后、福宁郡主的确是一路说相依为命有点夸张,但的确是相互扶持着走过来的,他对自己的亲生母亲和胞姐,与对别人的感情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不然这次他大可连萧琅一起罚,福宁郡主虽是母亲,为尊为长,照样得“夫死从子”,那一家之主便理当是萧琅才对,御下不严,纵奴行凶萧琅便免不得有责任,要罚也是说得过去的。

    可隆庆帝却没趁机罚萧琅,足见还是留了余地的。

    那只要福宁郡主一心‘思过改过’,再多示弱几次,还有太后时不时的替她敲敲边鼓,打打温情牌,隆庆帝心软不过是迟早的事儿,重新又开始信重福宁郡主,也不过是迟早的事儿。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韩征根本不在乎,他也不是死人,会由着太后和福宁郡主按自己的计划和节奏一步一步来,他有的是法子让她们功亏一篑!

    施清如却是忍不住担心,“那皇上心软了,会不会对督主造成什么影响”

    督主的权势说到底都是隆庆帝给的,就算隆庆帝想要悉数收回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想要给督主添堵,慢慢的架空督主却是可以的,现如今督主又还羽翼未丰……

    韩征笑道:“影响肯定会有,但绝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我也绝不会坐以待毙,清如你只管安心吧,我说过凡事都有我。”

    不欲她担心此事,随即岔开了,“给各宫的回礼小杜子都已安排送到了,与她们各自送的价值都相当,你可以放心了。”

    施清如点点头:“总算这事儿了了,我的确可以放心了。就是又劳督主破费了……我就嘴上客气客气,心里其实可理所当然了,这也不行吗”

    韩征变脸到一半,又变回了笑:“这还差不多。对了清如,我那日与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施清如茫然,“什么事儿啊……”

    茫然到一半,明白了过来,斜晲着韩征道:“督主确定你那日的确与我说了吗”‘说了’两个字,有意咬得极重。

    分明就只委婉的试探了一下而已,她能答应他么真是想得美!

    韩征就笑着捏了捏她的手,“那清如,我现在明确与你说,我希望你能搬回都督府,让我能每日一回府就看到你,能与你同住一个屋檐下,同出一个门,你愿意吗”

    施清如见他眼里的温柔满得都要溢出来了,晕晕乎乎的就想答应,“我……”

    冷不防就听得外面传来常太医粗声粗气的声音,“愿意什么愿意你这臭小子先问过我的意思了么我告诉你,我不同意,别以为你阴险狡诈的先摆平了我傻徒弟,就能万事大吉了,没门儿,你得先过我这一关!”

    又骂施清如,“你这傻丫头,不知道得来得越不容易的,就越珍惜呢还是你忘了当初你是怎么搬到我这儿来的了不十倍百倍的找补回去,不许答应啊!”

    施清如不知道常太医已在外面站多久了,忙心虚的一把抽回了一直被韩征握着的手,讪讪向外道:“师父的教诲我记住了,不会的,不会的……”

    一面低声催韩征,“你还不快走等着师父进来赶你呢”

    韩征后槽牙直痒痒,常老头儿自己当了一辈子光棍儿,这是打算让他也当一辈子光棍儿呢

    等着吧,将来他和清如有了孩子,一定不叫他‘爷爷’……韩征到底不忍施清如尴尬,站了起来:“那我回府去了,明儿若是得空,就让小杜子接你去司礼监。”

    后面一句话说得极小声,仅够彼此听得见。

    还是在自己的地盘儿上好,想怎么样都可以,哪像现下,什么都没做,也要被老头儿防洪水猛兽一样的防着,真是亏大了!

    施清如遂送了韩征出门,刚一出门,就见常太医双手抱胸站在院子里,一见二人出来,便哼笑道:“总算舍得出来了几乎日日都见面儿的,还能有那么多话说,我老头子还真是服了你俩!”

    韩征皮笑肉不笑,“您一辈子醉心医术,医术便是您的爱人,偏医术又不会说话,您自然不知道别的恋人之间,为什么能有那么多话说了。”

    “你的意思,是在变相骂我老光棍儿了”换来常太医的怒目而视。

    韩征笑道:“这是您自己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时辰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您老也早点歇息。”

    说完冲常太医一拱手,又与施清如唇语了一句‘我走了,你早点睡’,大步去了。

    心里则在想着,要不要设法儿给常老头儿派个外差什么的也省得他总是阻挠他和他的小丫头谈情说爱……

    剩下常太医在原地直跳脚,“居然变着法儿骂我,你别走,给我站住,我、我……等我也骂回了你,你才准走。”

    韩征自然不可能站住等他骂,扬手在空中挥了挥,笑着加快了脚步。

    算了,老头儿也都是为了清如好,怕他把持不住,而清如年纪却还小;也怕他得来的太容易就不珍惜,哪怕只是万一的可能,也没法儿不怕,这片慈父心肠他虽没做过父亲,也能体会几分,就不与他一般计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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