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灶里红薯
小队长重新立正站在细川五郎面前,这小子再也没有那么精神,歪着头竟忘了喊叫一声,嗨。
“白石高一。”细川五郎突然叫出小队长的名字,白石高一立马扭正脑袋仔细聆听联队长的训话,“我是从你所在的大队提升上去的,我是杀人如麻才升了级,这你是知道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如果我被免了职,就先撤了你小子的小队长。”
小队长白石高一听细川五郎这样说,浑身抖成了一团,他最怕的就是被撤,这帮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就想着当官带队多杀人,在中国人眼里,日本鬼子早就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天色渐渐发暗,细川五郎带人走进那片废墟里,他要亲自查找爆炸的原因究竟在哪里。
废墟透出的点点火光忽明忽暗,白石高一比细川五郎更急于找到爆炸的起因,这小子仔细观察一处火点,那点点火光在他那
第一百零八章汉奸特务真无耻,白石高一开了枪
细川五郎也没找出什么原因,天色已晚他带人回到城里。
连夜细川五郎召开了军事会议,讨论眼下的局势,为了防止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他要求把所有的军用仓拉网式地检查一遍。正开着会,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来,参加会议的人看到细川五郎拿电话的手在微微抖动,脸色变得阴沉。
司令部长官对细川五郎的汇报很不满意,对他是一通臭骂,要求他尽快查出军用仓库爆炸的原因。
放下电话,细川五郎静静地站着,他半晌没有说话,脸上露出冷静威严的神色。他在思考破案的方法,部队必竟不是破案的部门,要想找到炸军用仓库的人必须依靠特务的帮助。
细川五郎想到了白石高一,他要把白石高一调上来,参与特务机关的调查。
白石高一听到自己要上调,他`从内心里很是感激细川五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细川五郎不但没有撤掉自己的职务,还让自己参与特务机关的调查,他高兴的几乎要跳起来,胸前鸡蛋大的燎泡也不觉得疼了。细川五郎派来的车子在门外等着他,白石高一慌忙换上新衣服,他要让细川五郎看到自己是多么地精神。
车子很快开到了联队部门前,白石高一下了车子,他一脸严肃地下了车,内心里有些担惊受怕。
白石高一满脸笑容地站在细川五郎的面前,细川五郎看到眼前的白石高一微微撇了撇嘴,问:“知道为什么把你调上来吗”
白石高一很精神,他想了想回答道:“是队长相中了我这个蠢蛋。”
细川五郎摇了摇头说:“你虽然是个蠢蛋,可我相中了你这个蠢货。你小子胆小怕事,那条白蛇缠绕在你脖子上,你吓得要死,就能说明你胆子小,胆小自有胆子小的好处,我知道胆子小的人往往做事细致缜密,考虑问题会更周全,这是我所需要的,虽然我们大日本的特务机关心狠手辣,你跟他们配合一刚一柔我觉得更合适一点。”
白石高一听细川五郎这样评价自己,忙说:“队长,我也心黑手辣,杀起人来眼都不眨一下,那条白蛇,队长你是不知道啊,从小我就怕这玩意,再说了,那条蛇要真的有毒,咬一下就会要了命,还不是白送死,我可不想白白地送死,我宁愿为大日本帝国战死,也不愿被蛇咬死,我知道为了圣战而死才是最光荣的。”
细川五郎微微点点头,“你说的很对,我很佩服。加入到特务机关的调查可要多长个心眼,虽说是我们大日本的特务机关,有些中国人也加入进来,有了他们更利于我们搜集情报,更有效地对付抗日的力量。你要换上中国人的服装,和特务们一样,等事情弄清楚了你就回归部队。”
白石高一立马立正叫了一声:“嗨。”
细川五郎接着说:“最近一段时间游击队活动特别频繁,专和我们对着干,我要拿出些精力来对付游击队,游击队真是神出鬼没啊!经常打我们个措手不及,我是下定了决心,消灭这伙游击队!”
陈景生还沉浸在欣慰里,他觉得炸掉了小日本鬼子的军用仓库为死去的儿子报了仇。妻子见陈景生脸上没有了愁容,也少了担心,虽然陈景生不说为什么发愁,但她心里明白了分,他觉得自己的男人和那声爆炸有点关系。
白石高一和日本特务机关暗中取得了联系,特务机关加紧了行动,查来查去也找不到线索。
白石高一在北平城里租了一间房子,对外声称做生意,这小子可真是卖了力气,早出晚归交往各色人等,可就是打听不到和爆炸有关的消息,他开始怀疑这次爆炸是自爆,细川五郎冤枉自己,不过他没有办法,当官的吐口唾沫是个钉,让自己跟着特务们查,就得执行命令。
这天他和一个日本女人喝茶聊天,讲述大日本皇军的辉煌战况,日本女人微笑着听着,白石高一
第一百零九章佣人追车恰巧遇,窦妮闻言起悲伤
汽车横冲直撞行驶在狭窄的街巷,后面,陈家的中年佣人在车后一路追赶着,一主一仆,一前一后,摆地摊卖东西的小贩总会占着街道,看到远处开来的汽车,他们慌了神,知道汉奸鬼子的汽车可不会让人,他们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嘴里小声地骂着。
路人张望着汽车,看到跑在后面的中年佣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中年佣人气喘嘘嘘地跑着,她的眼睛里含着泪水,在陈家她已做佣人多年,对陈家的人她有很深的感情,还好,汽车开得并不是很快,一前一后两辆车子,拐弯抹角除了避不开的大街专钻巷子,她虽然不识字,但她记住了那辆车的号码,二六六,她恨不能追上坐着东家的那辆车子,拿自己的生命和汉奸鬼子一搏。
一个中年女人,奔跑在北平的街巷,冷冷清清的街面,店铺,货摊,茶馆,三三两两的人探头观看这个疯了一样的女人追赶着汽车,人们议论纷纷指指点点,没有人胆敢截住汽车,他们看着,每个人都有一张司空见惯麻木不仁的脸。
中年佣人的内心里充满了仇恨,她恨这帮汉奸助纣为虐,在她的心里有一个极朴素的想法,不能杀了人一走了事,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她常年呆在陈景生家里很少出门,又不爱言语打听是非,北平巨大的变故她知之甚少。她想:一位善良的女主人,平时对自己那么的关心,就这样被人打死了,她要找到那个开枪的人,要他偿命。在她的心里陈景生的命比自己的更重要,陈景生是她的救命恩人,那年她来北平要饭,天降大雪她倒卧在城墙根,又冻又饿昏死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才知道,陈景生救了她,给她换上太太的衣服,收留了她这苦命人,让她做了家里的佣人。
她跑着,陈景生被人架出去的样子,陈景生对自己的好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一伙小孩跑来跑去,他们似乎在玩追逐的游戏,前面的汽车撞倒了一位小妇孩,她还那么小刚学会跑动的样子,汽车停也不停开了过去。
佣人跑过来的时候,小女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她看到躺在地上的小女孩满脸是血,她慌乱地将小女孩抱起来,大声召呼:“快来人啊,车撞到了孩子。”
窦妮恰好经过这里,近来时局紧张,她所在的小报社走了好几个人,有的奔赴延安,有的去了重庆,有的做了汉奸特务为日本鬼子做事,她留下来搞地下抗日活动,谁也不知道她悄悄地加入了,她利用记者的身份搞地下活动,她是位谨慎从事的女孩,绝不会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任何人,在敌占区暴露了自己就等于送死。
看到不远处的一位妇女蹲在地上,怀里抱着一位小女孩,在喊在叫,窦妮紧走几步,她一眼认出眼前的佣人是自己熟识的陈家佣人郭妈,忙问怎么回事。
孩子的妈妈跑了过来,看到自己奄奄一息的女儿,慌忙抱进自己的怀里。问清怎么回事,她哭喊着孩子的名字,直了声叫自己的男人,男人跑了出来,慌忙抱着孩子踉踉跄跄地往家里跑。
汽车已走远,拐了一个弯消失不见。
郭妈看到眼前的窦妮,象遇到了救星,一下扑到她的怀里,她讲不出话,象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伏在窦妮怀里呜呜哭起来,窦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听到郭妈的哭声,她立刻想到陈家,想到爸爸妈妈。她的头象被人重重地敲了一棒嗡嗡直响。
窦妮忙问:“郭妈,别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郭妈抬起头,窦妮看到满面泪水的郭妈,擦拭着郭妈的眼泪,“郭妈,慢慢说,别怕。”
郭妈点点头,抬眼望着眼前的窦妮,轻声说:“陈老爷被人抓走了。陈夫人被人开枪打死了。”说着说着泪水又一次涌出眼窝。
虽然郭妈的声音很小,她极度悲伤,象是自言自语,但窦妮一字不落地听进耳朵里,她感到五雷轰顶,大脑一片空白,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郭妈可吓坏了,她急忙搀扶起窦妮,捶打她的胸部按压她的人中,脱下自己的外套严严实实地裹在她的身上,郭妈轻唤她的名字,“窦淑洁,窦淑洁,你快点醒来啊!可别吓我啊!”
窦妮长出一口气,醒了过来,两行热泪涌出眼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泪水掉在碎花旗袍上。这件旗袍
第一百一十章门外来了,郭妈思念幻化人
门外的人并没有滚开,他从门缝里向里观察着什么。不远处的棵上,拴着一匹小黄马,马的旁边坐着一个人,那人正是二傻。
窦妮悄声对郭妈说:“收起你的菜刀,外面的人不回话我们就不开门,现在的人员很复杂,日本鬼子特务汉奸游击队保安团侦缉队地下工作者,亲日的抗日的自发的有组织的,各色人等都有,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根本不了解这个被日本鬼子变成地狱的城市,必须多长个心眼,见机行事。”
郭妈呼得是目瞪口呆,她满脸疑惑地望着窦妮,突然觉得自己进入了窦妮所说的另一个世界,这世界光怪陆离,她似乎从窦妮的眼睛里看到了这世界的可怕,各种不知名的人形鬼怪张着血盆大口朝她狞笑,点点的亮光忽明忽暗,她淹没在地狱般的恐怖里。
张一真站在门外,他从门缝里看到了窦妮,心里禁不住一惊,张一真没有想到,窦妮会出现在这里,也没有料到郭妈会有这么大的火气,一个滚字让张一真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一时不知道如何回话,站在门外他认真地思索:是进去还是离开。踏进这扇门,张一真知道窦妮一定怀疑自己就是张一真,会问许多问题,虽然他来过,但都是和陈景生悄悄地会面,郭妈住在后院根本没机会看到他,这么长时间没有相见,自己也变了样子,他再不是郭妈眼中和陈卫国一起疯玩的毛头小子,但见面如何回答让他费了一番脑筋。
郭妈的问话带了火气,这让他坚信陈景生家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也许和那声轰隆隆的巨响有关系,他的心狂跳着,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他摸到了一条伤疤,一字形的伤疤正好在额头的正中央,那是和日本鬼子作战时手榴弹片划出的印记。一字形的伤疤十分显眼,象一条鼓起的白线挂在他的额头上。
看到只他一个人,窦妮打开了门,她知道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只有心无畏惧大胆地面对,才能更多的了解一些情况。
郭妈和窦妮挡在张一真面前,仔细观察面前的这位青年,他跟张一真一样高高的个头,眉眼也像张一真,只是面膛有些黑。
窦妮想起那位拉黄包车的男人,觉得奇怪,长得象张一真的人怎么这样多。窦妮变得多疑,遇到问题她总喜欢搞清楚。
“你是拉黄包车的那个人吧”窦妮看着张一真的眼睛问,“来陈家有什么事情。”
张一真故意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郭妈看到了那条伤疤,她断定眼前的男人不是张一真了。门外那匹黄马打了一个响鼻,窦妮和郭妈朝树下望了一眼,看到了二傻,一个独自冲她俩傻笑的老乞丐。
张一真没有直接回答窦妮的问题,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模棱两可的动作让窦妮一时摸不着头脑。窦妮直视着张一真的眼睛,只有眼睛才能透露内心的秘密。张一真的眼睛没有躲闪,他的眼睛非常的明亮,犹如火炉里燃烧着的一团火,让窦妮直视的眼睛移向了一边。
张一真朝院里望了一眼,他看到了一滩血,心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浑身一颤,他不敢再直视那滩血,那血好象从他的身体里流出的一样,让他感受到身心忍无可忍地痛苦。
眼前窦妮白底碎花的旗袍上,那片片血迹那么扎眼,他感觉陈家出了大事,他要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看到窦妮,他的内心涌起一股酸痛,她知道窦妮爱上了一个德国人,他恨日本鬼子也恨发动大战的德国人,虽然陈景生告诉他,黑德是爱好和平反对战争的德国人,想起窦妮在黑德面前那娇气的样子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他不愿让窦妮知道自己就是张一真,他不愿让那爱的死灰复燃,想到这里他强忍心痛苦笑了一下。
“我拉过黄包车,不干了,发了一笔小财不愿意再卖那苦力。其实老实讲,拉黄包车也是为了打听陈家的地址,不过也没有打听到。”张一真说着话扑打一下衣襟上的尘土,指了指门外的二傻,“还是这位乞丐领我来的,他对北平城很熟知道陈家住在这个地方,还说陈家是好人家,总会接济乞丐一点吃的。
张一真是我的叔伯兄弟,我大他两岁,听说张一真战死了,费心费力找到陈家,只是想打听一下张一真的尸体埋在什么地方,我们好想法运回去入土为安。”
听张一真这样说,窦妮和郭妈提着的心放了下来,来人提到的张一真让他们的心里如打碎了五味瓶,窦妮见面前的男人长得很像张一真,从心里相信了张一真说的话,既然是张一真的叔伯哥哥当然会长得
第一百一十一章救亲人窦妮想办法,遇小狗一真成朋友
第一百一十一章救亲人窦妮想办法,遇小狗一真成朋友
陈景生平时交往的朋友陆续赶来了,人们议论纷纷,每个人的脸色都很沉重,人们觉得这事和日本鬼子有关系,想到日本鬼子想到特务汉奸,想到一伙如狼似虎的家伙,每个人又都拿不出个主意,他们唉声叹气。
窦妮一时成了这家的主人,屋里的人都看着满面痛苦的她,想听她的主意。
天渐渐黑下来,望一眼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窦妮心急如焚,她想到陈卫国,想到黑德。她想:陈卫国在国外,就算告诉他一时半会也赶不回来,如此揪心的事情倒不如不告诉他。她决定去找黑德,让这个德国人想想办法。
换上一身新衣服,窦妮拉郭妈坐在身边,悄悄对郭妈说:“我出去一下,你呆在家里。也许今晚回不来,事情我都做了安排,你放心好了。”
郭妈看着窦妮,她如一位不放心孩子的母亲那样拉着窦妮的手说:“孩子,我得跟你去,平常放心你,可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出门我不放心。”窦妮了解郭妈,这位看似柔弱和善的女人,内心里燃着一团火。
窦妮冲郭妈点了点头,俩女人出门了。
张一真和二傻也在寻找陈景生的下落,从陈家出来张一真一下陷入痛苦里,他出城将黄马拴在小树林里托付给二傻照管,自己又返回城里寻找那辆尾号二六六的车子。
这天早晨,张一真在大街上终于发现了那辆车子。他的心里一阵狂喜,悄悄地跟在车子后面,他观察路上的行人,看后面有没有跟来的鬼子兵。
前面一伙娶亲的队伍吹吹打打挡住了车子的去路,从车里下来一个汉奸特务,高声地叫嚷:“闪开,闪开,看谁敢挡老子的道,小心老子开枪毙了他。”望着这可恶的狗汉奸在那里嚷叫,张一真象路人一样眼睛看着远方,他紧走几步慢慢地靠近了这个小子,这小子仰着脑袋一手掐着腰一手命着枪,那手枪上在娶亲的队伍面前下正晃动着,好象他面对的不是自己的同胞,他的声音很是洪亮,声音一声比一声高,腆着肚皮趾高气扬在自己的同胞面前耍着威风。
机不可失,张一真一下冲了过去,对准这小子的脑袋只轻轻一下,这小子就晕了过去。拿过这小子掉在地上的手枪,张一真象抓小鸡子一样揪住这小子的脖领子,拉死狗一样往车边拖去,打开车门一下把这小子塞进车里,张一真随后上了车。
白石高一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摇头晃脑正美美地哼着日本小曲,他没有把中国人放在眼里,对挡路的一伙人他知道汉奸会帮助他除理。
车子晃动了一下,白石高一回头见一个人陌生人上了车子,他一下警觉起来,还没等白石高一掏枪,一把手枪已经顶在了太阳穴。
白石高一被这突发情况吓蒙了,他惊得眼珠子就要掉进车里,刚才哼唱小曲的嘴巴再也闭不上,他把双手举了起来,怕就怕那一声枪响要了自己的命。
恐怖混乱的世界让人们提心吊胆太过压抑,他们利用这难得的机会尽情地宣泄,成群结队让他们装起了胆子勇敢地面对,他们不再躲躲闪闪,占据了街道,就是不让小日本鬼子的汽车开过去。那声声车笛他们似乎根本听不进耳朵里,那欢快的唢呐声在天空飘荡,人们跳着叫着脸上挂着难得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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