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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灶里红薯

    喝了一口水,狗三接着讲:“这次细川五郎队长交给我一个特别的任务,他们抓住了一个女人,人家日本鬼子怀疑这个女人是共党,这个女人哟骨头硬的很,受尽酷刑折磨人家就是不开口,你们说怪不怪啊,人家日本人说只要她开口,那可是荣华富贵,金票大大的。可人家一个女人,就是不开口。我真纳了闷了,忍受那么大的刑罚只为说几句话,说出来不就得了,可人家死也不说,哎吆吆,你们看,你们看,我的屁股只他妈的被枪子擦了一层皮,还钻心地痛,一个女共党皮那么嫩,听说还是个小姑娘,灌辣椒水,上老虎凳,还用那烧红的烙铁烫,想想,咝咝地冒烟,铁打的汉子也受不得这样的折磨啊!可人家一个姑娘,是宁死也不屈。日本人没了一点脾气,想到了我,他知道咱了解中国人,知道中国人吃什么药管用,这么重的担子落到我身上,想一想,细川五郎对咱是多么地信任,现在,我可以大声地说,那小鸟游一在我眼里就是个狗屁。”

    狗三这样吹嘘,倒把他的队员弄得摸不着头脑,搞不懂这小子到底有多大的能量,和细川五郎拉上了什么关系,他们的眼里满是羡慕,盼望自己也能参与,他们眼巴巴地望着狗三,狗三见几个小子都听得入迷,小声说:“这可是高级秘密,谁也不能说出去。”

    一个阳




第一百四十四章俩蠢货审姑娘,慌乱马三无主张
    可以看到,狗三和疤脸在一个姑娘面前怪态百出,他们习惯了遇到情况就掏枪,好象只有枪才是最安全的保障,一个突然站起的姑娘竟把疤脸吓得一脸紧张,这小子用枪指着姑娘,见姑娘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目光炯炯地望着他,没有一丝的胆怯害怕,他突然觉得,一个大男人,面对一位如此美丽又如此镇静的姑娘,掏出了枪,有些唐突,脸色羞红,那块圆疤在脸上红里闪着白光。

    狗三哼了一声,拍了拍疤脸拿枪的手,感觉疤脸的手有些发抖,“瞧你这点出息,芝麻粒的胆量,面对一个手无寸铁,受伤的姑娘都能把你吓成这德兴,你说你还能干出什么大事来”

    疤脸咧开了嘴巴,收起枪,一脸不好意思地说:“习惯了,没有办法,一听共党我心里紧张,看看她的眼睛就慌张,睢她那看不起人的眼神,一点也不把我,把我们放在眼里,她不怕死,我就怕她跟我玩命,怕她一下扑过来,咬掉我的耳朵,你是知道的,我还没娶媳妇,脸上有疤再咬掉一只耳朵,这辈子就甭想娶媳妇了。”

    “唉,我这不是正开导她吗咱好言相劝,这么好的一个姑娘要是被日本人打死,多么地可惜。”说着话,狗三直视着姑娘,“细川五郎队长也没有断定就是共党,只是怀疑。疤脸你怕她有什么用,虽然她不怕死,那也只不过是一时糊涂,生命可只有一次,慢慢想想,家里的亲人,多么地挂念,也许已想得泪汪汪。”

    木子好象没有听到狗三说的话,她紧咬着嘴唇象个受伤的女神,一言不发。

    狗三见姑娘不说话,觉得自己的一番开导有了效果,他得意洋洋晃着身子,来到姑娘身边,断断续续地说:“姑娘,情况是这样,只要把事情交待清楚,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想,你肯定明白,只要是沾上共党的边,不管什么真假共党,用日本人的话来讲,就是死了死了的。”

    姑娘看着两个自以为聪明的汉奸,心想:我得慢慢和这俩蠢货周旋,想法设法逃离日本汉奸的魔掌。

    这个聪明的女孩正是男扮女装,七七事变死里逃生的李紫蕊,那次战斗,他和马三在一起,战斗打了很长时间,她亲眼看到自己的表哥和赵六被敌人的一发炮弹击中,倒了下去。

    那时的她顾不得生死,想冲过去看表哥一眼,可马三死死地拉住她,恰在这时又一发炮弹落下来,这发炮弹威力更大,将她和马三震昏,掀起的尘土将他俩掩埋起来,过了很长时间,马三首先醒了过来,看看四处无人,阵地上还滚动着烟尘,他闭上眼睛,仔细回忆发生的一切,枪声,炮声,刺刀,火光,鲜血,战友,还有身边的木子。

    他觉得自己活着木子也不会死,他疯了一样用手扒着尘土,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他疯了一样寻找木子,泪流满面不敢呼喊一声,他象一只兔子飞快地扒着,恨不能一下找到。

    趴了一阵,城里方向传来阵阵枪炮声,他警惕观察四周,天黑什么也看不清楚,只好趴在几乎被炸平的战壕里,仔仔细细地听,城里方向火光闪闪,马三顺着战壕快速地扒着,手被弹片划出了血,虚弱的身体不停地摇晃,他索性跪在地上,两只手不停地扒啊扒,嘴巴里痛骂日本鬼子,小声呼唤木子的名字。

    马三和木子虽然当兵时间不长,但战友之情生死之谊让马三不能也不敢放弃,就算累死也要找到木子,看看木子是死是活,他会觉得心安。他相信木子还活着,木子就在他的身边,自己没被炸死,木子一定也活着,趴出去几米,扒出来几具尸体,有的血肉模糊,有的缺胳膊少腿,他感到无比的恐惧,来时活蹦乱跳的小伙子,转眼成了尸体。

    战争给活着的人带来巨大的心里阴影,只有经历了才会明白:战争不单单是绞肉的机器,还是身心的杀手,在战场上,最值钱的是生命,最不值钱的同样是生命。

    生命瞬间成烟,生龙活虎的人,转眼成了空壳,仿佛天堂和地狱的大门同时洞开,正义和邪恶的较量把人推入不同的方向,不管如何的祈祷,也只好听天由命,没有了高贵与卑贱,一切都化尘而逝。

    马三的手不住地颤抖着,他成了一台机器拚尽全力扒着挖着,每扒出一具尸体,他都要把手轻轻放到胸前,感受一下心脏是否还在跳动,再把食指放到鼻孔感受一下是否还有呼吸,一次次的失望让他有些绝望,当他把手放到最后一位战友的胸前,马三几乎惊叫起来,他还活着,一阵惊喜一阵颤栗,他摸到了木子坚挺娇小的,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触觉,手被火炭烫着一样,立即收了回来,抖动的手又悄悄伸过去摸了一下,断定眼前的战友确实是个女人。

    他不相信这残酷的战场上会有女人出现,难道遇到了女鬼,他的脸颊剧烈地抽动起来,手和膝盖并用,迅速后退了几步,呆若木鸡望着面前这个模糊的女人。

    马三的眼前浮动着一幕幕可怕的场景:披头散发的女鬼眼睛喷射着蓝色的光芒,伸出爪一般的长指,朝他舞动;日本鬼子那狰狞面目,如魔鬼在



第一百四十五章马三祈求陈景生,亲人相见语真诚
    马三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他可以算命,却算不出木子姑娘为什么被特务抓了起来,难道木子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从打听的消息来看好象和当兵的关系不大,听说抓她是因为她是,想来想去他搞不清楚木子怎么会和有了联系。

    他的头有些疼,乱糟糟理不出个头绪,他怎么也想不出,木子在离开自己的这段时间究竟做了什么。

    马三简直绞尽了脑汁,想如何才能把木子救出来,想着北平城里谁能把她救出来,他想到了张一真,那个神出鬼没的家伙一定能救木子出来,可张一真在哪里,是否还着他搞不清楚。

    想来想去,狗三茅塞顿开,他想到了陈团长,他要到陈团长家看看,碰碰运气,看看陈家能不能想出救出木子的办法。

    走街串巷,马三终于找到陈团长家,倚在门口的石狮子上,他四处张望,见没有人,忙举起抖动的手,轻轻地敲门。

    郭妈听到敲门声,从屋里走了出来,嘴里嚷着:“来了,来了。”小步跑着来到了门洞里,从门缝里郭妈看了一眼马三,她不敢随便开门,在门里大声地问,“你找谁啊”

    “大妈,快开门让我进去,我有急事。”马三在门外着急地说,声音里带了祈求。

    来陈家的大多是衣衫革履的先生,郭妈看马三手里命着两块算命先生敲打的竹板,脸一下沉下来,没好气地说:“你走错门了,我家老爷不算卦,你到别处吧!”郭妈看马三不象什么好人,她才不喜欢算卦相面的江湖骗子,郭妈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马三着急地拍了两下门板,陈家是救出木子唯一的希望,他不能放弃这一线希望,猫腰从门缝里望着郭妈,大声地说:“大妈,我是陈团长的兵,没有办法,我才打扮成算命的先生,请你相信我。”

    郭妈听到陈团长三个字,愣了一下,她静静地想了想,觉得来人可能有陈团长的消息,慌忙打开了门。

    马三跟着郭妈走进陈景生的屋子,“这位先生找你,他说是陈团长的兵。”

    听郭妈这样说,陈景生从桌旁一下站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位个头不高的小伙子。

    站在陈景生面前马三脸色苍白,呆呆地立在门口,楞楞地望着他。陈景生示意马三坐下。

    马三让陈景生想起自己的儿子,他心情有些沉重,儿子的死让陈景生挥自去,夜里总是梦到儿子,儿子面带笑容地望着他,战火硝烟里儿子若隐若现,日本鬼子端着枪不断地冲上来,儿子大声地呼喊着,宁做刀下鬼,不做亡国奴,他们打光了子弹,抡大刀肉搏战,整个团都牺牲了,在梦里他看到儿子满面痛苦地望着他望着脚下的土地,他血肉模糊,火光里慢慢地倒下。这样的梦境时常折磨着陈景生,不断撕裂他的心,醒来总是满面泪水。

    马三坐在软软的沙发上,他早听张一真给他讲过陈团长家里的情况,刚刚落坐他看了一眼坐在陈景生旁边的一个小伙子,这小伙子很像陈团长,令马三吃惊的是:他的身后站着一位日本模样的女人,马三张了张嘴又闭上,他恨不能一棒子将这个女人打跑,想想陈团长,他搞不清为什么一个一心抗日的团长家里还藏着一个日本姑娘。

    陈景生看出马三的疑惑,冲陈卫国摆了摆手,陈卫国微笑着看马三一眼,慢慢站起身来,伸手拉住女人的手,出了屋。

    “我是陈团长的父亲,有什么事情请不要害怕,尽管放心地讲。”陈景生看一眼眼光游移的马三,轻声说。

    马三看着陈卫国消失的身影,他忙凑到陈景生身边,“那日本女人”

    “唉!儿大不由爷啊!交上仇敌的姑娘,爱情这东西谁又能说得清楚,没辙。请你不要多虑,日本人也不全是十恶不赦的坏家伙,这个日本姑娘反对日本法西斯,反对战争爱好和平,这倒让我很心欣慰。”

    马三点了点头,他觉得陈景生很亲切,有什么事情可以大胆地说给他。

    马三朝窗外望了一眼,院里空落落的没有人,他还是怕别人听到似地小心对陈景生说:“大叔,你是陈团长的父亲,我是陈团长的兵,那次战斗我和一个战友侥幸活了下来,可这个战友却被安上共党的罪名,给抓起来了。”

    城里的日本汉奸经常抓人,听马三这样说,陈景生还是吃了一惊,他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不紧不慢地问:“叫什么名字”

    “叫木子,一个女兵。”

    听到女兵两个字,陈景生以为是战地护士,或者是学生志愿者,他根本不会想到有这样一个奇女子,竟女扮男装参加了惨烈的战斗。

    “她真的是共党”陈景生一脸凝重,看着马三问。

    “一准不是共党,打从当兵我们就在一起,我不是共党她怎么可能成了共党,日本特务一定抓错了,现在情况你是知道的,日本汉奸想抓人就抓人,大叔,偌大的北平城,我没人可求,看在我们打日本鬼子



第一百四十六章马三慌乱遇疤脸,掐来算去算服气
    马三和一般的算命先不一样,别的算命先生总是寻找人多的地方,弄块写满字的白布往地面上一铺,坐在小凳子上,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两眼紧盯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看到就要上钓鱼,忙站起身来,招徕生意。

    马三可不是这样,这小子专找犄角旮旯人少的地方,看准一个人,总会走上前去白送上一卦,算得准就会引来一批人,他的手艺可谓家传,批八字以天地为法,运用天干地支,阴阳五行,加之神煞理论,说得是玄之又玄,察言观色,耳听破绽,话里有话模棱两可,把准对方的喜好,一通神乎其神地表演,总能把人说得目瞪口呆,把钱装进自己的口袋,要说马三是个人才,还真有点不假。

    枪炮声声,战乱频仍,民不聊生,尸横遍野,静悄悄地算卦成了吃香的职业,那些冠冕堂皇的家伙,吃得肥白大胖,兜里有钱,可还要算官运,批财运,看流年,甚至找找自己的桃花运,马三遇到这些主,总会一本正经掰着手指头,朝天翻开眼珠子多算上一会,他的脸色不停地变化,表情一会惊一会喜,一会儿欲言又止挠着头皮,让对方丈二和尚摸不着个头脑,如坠五里雾里,等他指点迷津。

    马三尽力说些让人搞不懂听不明的话,套出对方的情况,他们觉得灵验,对于将来,马三更能尽情地发挥,让对方感受到前程似锦,什么高官,总统都不在话下,那钱更是车载斗量,八辈子也花不完。

    把钱揣进兜里,马三望着那些不心疼钱的一个个饭桶,心里有气,国难当头还算他娘的升官发财桃花运,都是洒脸的东西,他朝他们翻翻白眼,满脸鄙夷,独自嘟囔:算这算那,咋不算算他妈的死期!

    拍拍口袋里的钱,望一眼天空急着归巢的鸟儿,马三心中总会略过一丝悲冷,低头想娘,四处漂泊,旦夕祸福似乎掌握在他妈的小鬼子的手里,说抓就抓,说杀就杀,砍头成了小日本鬼子的游戏。

    马三越想心里越觉得难过,泪水竟不觉流下来,心里憋屈,却无处诉说,想想木子,长叹一口气,抹一把泪,把愤怒悄悄藏在心里。

    站起身,他觉得晕头转向,一时不知道去那个方向,望着眼前的小胡同,他一头钻了进去。

    天渐渐黑了下来,幽深逼仄的小胡同,让人感到莫名的恐惧,生怕黑暗出冒出个鬼子汉奸,大喊一声,用枪对准自己。

    马三放慢脚步眼睛直视着前方,他生怕钻出个鬼子汉奸,黑洞洞的大门里偶尔传来嘈杂的声音,幽暗的光从门缝里钻出来,横在黑黝黝的胡同,看不清房屋,只觉得黑乎乎一片,让人不觉心悸,

    马三加快了脚步,他听到了身后男人女人的笑声,那女人放浪的笑声让他感到阵阵阴森,那笑声如蝙蝠在他的身边飞来飞去,他觉得这对男女绝不是什么好东西,马三躲避瘟疫一样放轻脚步小跑起来,眼前是宽阔的大街,他探出头来四处张望。

    墙角突然钻出个人来,马三一阵战栗,身体缩成一团,他想退回小胡同里,可早已来不及,那对男女放荡的说笑声越来越近,马三进退不得,只好硬着头皮走出胡同。

    遇到情况,马三一下冷静下来,他恨自己为什么刚才变得这般胆小,甚至怕死。

    马三的内心里,真的怕死去,他家中还有一个老娘,还有炕洞里藏着的玉玺,那可是让他和娘过上好日子的宝贝,被囚禁的木了更是让他不敢死去,那是战支,他十分惦记木子姑娘,他要活着等木子姑娘的消息,他还要打探木子姑娘被关押在了哪里。

    马三的心突突跳个不停,他尽量说服自己不要怕,越怕鬼是越来吓,害怕的时候,马三喜欢唱几句自己编的小曲,来给自己壮胆,就象路过坟地的人,吹起口哨,咿咿呀呀唱那走调的戏曲。

    面对眼前出现的家伙,他尽量表现的若无其事,小声地哼唱起来:敲着竹片往前走,不觉啊我来到小巷口,前面灯光亮大街,哎吆吆,一团黑影头前卧,咋看啊咋象癞皮狗,收起竹板仔细瞅,我的娘哟,原来是个疤瘌头。

    一支手枪抵在了马三的太阳穴上,“他妈的,你这是明着暗着骂老子啊,睁开,睁开……”墙角冒出来的小子正是疤脸,他想说,睁开,睁开你的狗眼,可疤脸一想到那个狗字浑身就哆嗦,马三感到那枪口在晃动,他纳闷,为什么这小子说到睁开两字,就象被什么东西咬住了嘴巴,突然没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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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马三巧遇得消息,一心尾随撞倒地
    疤脸这样说,马三心里难免一惊,他没有想到路遇一个普通的汉奸竟能找到自己要找的人,他想得到木子的一切消息,她在哪儿,她现在怎么样,担心害怕,一下让马三纠起了心。

    马三的心情也许常人无法现解,他内心的痛苦担心又能告诉谁,他故作镇静,一副漫不经心地样子,语气平谈地问:“姑娘长什么样子”

    “很漂亮的一个女人,我的班长都相中了,我能看得出,他看着那姑娘眼都直了,总是盯着她的……我不说了,你会明白。”

    马三心里一阵心酸,他仿佛看到了,狗三那色迷迷的眼睛,脑袋顿时空白,无形的痛苦瞬间填充进来,木子的一切苦难似乎不是木子的,都转到他的身上来,他的身心似乎被无形的绳索捆绑,眼前呈现出各种刑具,一个弱女子怎能忍受如此的折磨,想到这里马三双手抱住了脑袋,他感受到了无可忍受的心痛,强忍着愤恨的眼泪,他随意地抹了一眼睛,虽然他明白那个女人一定是木子,但还是依然轻声地问:“那女人长相如何”

    疤脸比手画脚形容了一番,说她的眉毛,说她的脸,说她还是个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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