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灶里红薯
张菊拿出一包茶叶放到张一真手里,“有什么事情,遇到什么难处你可以给紫蕊说,也可以告诉我,关键的时候我们会帮助你。”
张一真拿着茶叶在手里掂了掂,笑了,他摇了摇头,推门,转身,朝姑姑点点头,消失在夜色里。
姑姑眼望着张一真的背影,叹了口气,她看得出来,自己的侄子不服气,张一真打小跟着父亲,练就了一身好武艺,见多了打打杀杀,心高气傲,那股子犟劲一时半会还真
第二百一十八章麻子家丁守卫严,马三冒险家中探
张一真跟马三说出自己的想法,高麻子现在最大的收入就是小麦,咱给他放把火,不就等于烧了高麻子的心,让这小了心急火燎,干着急没办法。
张一真早就听说高麻子有秘密的粮库,储藏了不少粮食,可这粮库在什么地方,谁也说不清楚,每当小麦收割完毕,打场,扬净,晾晒,装袋,上车,这些活计一般雇工都可以干,可入库的时候,高麻子用的都是自己最信任的人,拉麦子的大车驶进院里,就要换上自己信赖的车把式,黑大刀在一旁监督,别人往院落深处里多看一眼,这黑大刀立马立楞起眼,把那大刀一横,大声地叫骂:“看,看,看他娘的什么,看到眼里就剥不出来,剥不出来,老子就砍掉你的脑袋。”
只看到大车驶进院落深处,可粮食藏在什么地方,也只有高麻子亲近的人知道。
这几年,战火纷飞,日本鬼子杀人放火,老百姓食不果腹骨瘦如柴,这高麻子好象发了战争财,这老家伙发达了,把那院落建设的跟堡垒一样,据说还请了高人设计,进得院里就跟钻入迷宫一样,房子采用相同的设计,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看上去差不多一模一样,过道横里有竖,竖里有横,有的地方还故意弄得弯弯曲曲,转一圈如果有个弯没有拐对就又走回到原地,挖空心思的设计,让人进得院里,被那一眼望不到边的看上去歪七扭八的房子,弄得眼花缭乱,晕头转向,找不着北。
高麻子用结亲的办法把黑大刀住了,他把自己的外甥女嫁给了黑大刀,这样一来,黑大刀这个傻小子,拍着胸脯给高麻子保证:如果有人敢动高老爷一根毫毛,我黑大刀就跟他玩命,打从知道张一真战死,这小子大话吹得山声,他觉得这世界上除了张一真能跟自己交上手,别人那两下不值得一试。
黑大刀带了几十个家丁打手看家护院,这些家伙都是些半生不熟要钱不要命的东西,一个个撇嘴瞪眼又肥又壮,为了增强战斗力,黑大刀还教些武艺,什么棍棒,刀斧,枪啊剑的,反正能叫上名来的就练,一来显得黑大刀有水平,不但会耍大刀,而且什么兵器也会耍那么三两下,这些半生不熟的家伙,跟着黑大刀学了稀里糊涂,兵器到手里,就跟那街头的小孩子一样,瞎玩一气。
高麻子花了重金给这帮如狼似虎的家伙配了枪,这些家伙可乐坏了,可没有懂枪的人,拉开枪栓那子弹也不知道怎么放。
高麻子一看,这可办不了,他一个一个地看家丁往枪里放子弹,一个小子竟倒着把子弹放进枪里,高麻子上去就一巴掌,别看他那老巴,打人可疼着呢,打得那小子咧开大嘴半天才合上,高麻子气急败坏地骂,“他娘的,怎么招到一个二百五,这样的放子弹法,要是大家伙都学了你,炸了膛,还不自己把自己弄死。
高麻子也不懂枪,所以他专门把高路请到家里来,手把手地教了几天,这帮二货总算把枪打响了。
手里没枪,这帮二流子还抡棍子打人招惹是非,这手里有了家伙,一个赛一个的趾高气扬,高昂着脑袋瓜子,路也不会走了,说不定走着走着就跟那野驴似的尥上一蹶子。
回到小马庄,这天,张一真和马三爬到一棵高大的杨树上,仔仔细细地把这大院看了一遍,在众多的房子里要想找出储存粮食的库房也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凡胎没有透视眼。
大热的天,马三有些不耐烦了,他摇晃了一下树枝,对张一真小声说:“哥,咱费这劲干什么,瞧得眼怪疼的,也看不到哪个屋里有粮食,等到晚上,我到高麻子家,一准搞清粮食放在什么地方。”
张一真不说话,他坐在大树叉上,拿出纸笔大概画了一下高麻子庭院的草图,折上纸,于飞的背影映入眼帘,将纸笔慢慢放入口袋,扭头
第二百一十九章高希看爹像条狗,麻子命令别打死
高麻子闪亮登场了,他拄着文明棍,站在屋门口,眯眼看着马三。这老家伙明显发富了,大脸蛋子上的麻点,就像雨打细沙,密密麻麻更加显眼。
马三细看着高麻子,微笑着点点头。
“你是干什么的,我在屋里也听到个三言两语,你小子满嘴说胡话,胆子可不小啊,就不怕老子把你活埋了”高麻子手在颤动,他指着马三,“如果你小子不把事情说明白,今个就甭想活着离开我家。”
二太太从窗户里看了看马三,她觉得这个人很面熟,好象在什么地方见过,慌忙走出屋子,站在高老爷身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马三,她突然想起来,这就是那个算卦相面的先生,忙拉了一下高麻子的衣角,小声说:“老爷,他就是前些年算卦相面的家伙,他来过之后咱家那玉玺就不见了踪影,你还让高路追查,这么长时间,高路这小子也没个回话。”
高麻子扭头噢了一声,挤着眼认真端详马三,“像,我还真没看出来,时间久了,如果没有你的提醒,我还真认不出这个家伙。”
马三静静地看着高老爷和二太太,虽然他听不到二太太说些什么,但从高麻子那吃惊的表情,他看得出来,二太太认出了自己。
“高老爷,你是十分精明的人,想必你已经认出我来了,要不然早下了逐客令,既然知道了我是谁,咋不请到屋里说话,这大热的天让我在这院里干晒着,怎么说呢,有点不像话。”马三说到这里,一甩手,转身要走。
“不像话,不像话的事情还在后边呢!走,可没那么容易,你以为来到我家是赶大集啊,随便来,随意走,我来问你,我家的玉玺是否在你小子手里要是不把东西拿出来,你小子的小命,嘿嘿,可攥在老爷我手里。”
马三知道高麻子会提这件事情,他指了指天,看了看地,“高老爷,那玉玺嘛,本是天地造化之物,有仙灵之气,来无影去无踪,也许还在你们家里,也许现在正呆某个神秘的地方。”
高麻子狞笑着点着头,用那文明棍一指马三,“给我捆起来!”
“慢!”马三一扬手,“高老爷,你也不问问我来做什么,就让人把我捆起来,看来,我马三的一番好心在你眼里,倒成了驴肝肺了,那玉玺事小,可现在的事大啊!血光之灾,血光之灾啊!要捆就立马动手吧,我马三可不吃这一套,要早知如此,我马半仙何苦发这善心,要换了别人,人家看得出来,也不会说给你,我关心你高家,疼爱高希,才会来到高老爷你的家里。”
听马三说到高希,二太太身体突然一哆嗦。
高麻子皱起了眉头,他看了一眼黑大刀,摆了摆手。
他那宝贝儿子高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嘴巴里嚷叫着血光之灾,拍着手高兴地蹦跳着,来到马三面前,神秘地说:“你可说对了,前天晚上,我看到太阳一样大的火球,落在了我们家的房顶上,我拿出飞镖,照着那火球打了出去,那火球跳了起来,还啊呀叫了一块,我真的很纳闷,一团火球也没有看到嘴巴,怎么会说话,正想着,突然眼前一黑,再也找不到那个火球了。”
听儿子这样说,高麻子惊得瞪大了眼睛,那大脸蛋子抖动了几下,摇了摇头。
儿子高希的脑袋瓜子越来越不好使了,净说些让人摸不到边际的怪话,好像他就是天皇老子,说打谁就打谁,除了听二太太的一言半语,高麻子的话他也听不进去。
高希一会说高麻子是一只狼,一会又说高麻子是一条狗,好像他看到了他爹上世的原形,一头老狼老狗变的,还是只公的,一来一往怎么回事这高希还说的挺清楚,不由别人不信,高麻子,二太太听着瘆人,好像爹的前世高希一清二楚,眼见了似的。
高希这小子还时不时地学声狼嚎狗叫,那凄凉的叫声在院里回荡,这可让高麻子伤透了脑筋,打不管用,骂不管用,吃药也不顶事,这高希好像中了什么邪,专找爹的麻烦,高麻子可请了不少高人,又是念经又是做法事,又是烧香又是磕头,可高希不但不见好转,而且越来越严重,他真把高麻子当成了一条狗,拿着干粱逗引着亲爹跟着自己跑。
高希在前面跑着,嘴里喊叫着:“狗狗快跑,狗狗快跑。”高麻子的胡子都气歪了,面对这样的儿子,既心疼又生气,他举着文明棍在后面追,“老子非打死
第二百二十章高希突然变平静,麻子微微点了头
高麻子说对了,这黑大刀也不论个辈份,这小子喊叫着高少爷,扔下大刀朝高希跑了过去。
高希挤着眼睛望着黑大刀,越看这小子越像条黑狗,比高麻子还要凶狠的黑家伙。
在高希的眼里,现在有了两条狗,一条狗站在那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另一条黑狗朝自己跑来,这可乐坏了高杀,他举着干梁逗引着黑大刀,嘴里嚷叫着:“黑狗过来,黑狗过来。”
黑大刀可不管高希叫自己什么,这小子来到高希近前,满面顺从,他眼望着高希,竟趴在了地上,学着狗的样子朝高希爬了过去,为了吸引高希的注意力,他还将一只手伸到屁股后面,当成狗的尾巴摇来摆去。
高希这下可看直了眼,他把黑大刀的手看成了羊的小尾巴,一时竟搞不清趴在自己面前的是条狗还是一只羊,为了看得清楚,高希低着头,慢慢走到黑大刀的身边。
黑大刀趁机站起身来,一把抓住高希的胳膊,伏在高希耳边悄声说:“小少爷你只要听话,我趴在地上让你,让你当狗耍。”
高希皱起了眉头,他瞪眼瞧着眼前的黑大刀,黑大刀伸手轻轻打了两上高希的屁股,“小少爷,你的屁股上有点土,我给你拍打拍打。”
黑大刀在高希的眼前又变成了一条黑狗,只见长满黑毛的狗爪子拍打着自己的屁股,高希不由得后退了两步。
高麻子看到黑大刀打自己的儿子,突然心疼起来,嚷叫着,“黑大刀,你这个混账东西,打一下就成了,还他娘的打两下,快给我滚回来。”
想想过去发生的事情,看着眼前的马三,看着在马三面前显得很温顺的儿子,高麻子有些纳闷了,这野驴一样的儿子,见人就尥蹶子,可在这马半仙面前却很是温柔,还配合着马三嚷叫着血光之灾。
高麻子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这马半仙还真有两下子,高希的毛病非得让这个黄眼珠的矮小子看看不行。
他看了一眼乐呵呵的高希,对二太太说:“快把宝贝儿子弄屋里去。”
二太太晃着腰,来到高希和马三身边,拉着儿子的手,“宝贝儿子,外面多热,可不是人呆的地方,咱回屋里说话。”
高希白了高麻子一眼,用力甩掉娘的手,扭头看着马三。
马三慢慢低下头来,脸上挂着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笑容,双手合十,微闭着眼睛。
在高希眼里,马三慢慢变成了神仙,轻轻地飘了起来,又慢慢落在了地上,马三的破衣服在高希眼里闪闪发亮,他张大嘴巴,蹲在地上,一会抬头,一会扭头,一脸莫名其妙的神秘。
突然,高希跳了起来,手指着马三,满面欢喜,“娘,娘,你快看呢,他,他就是神仙,会飞的神仙,我要跟着他去,他能救我,救我们全家,他是太上老君,是孙猴子,你们看不见,我却看得清清楚楚,他会变,法力无边。”
高希的话把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包括马三自己。
这么长的时间,二太太难得见到儿子的笑容,看到儿子高兴,可把这二太太乐坏了,“老爷,你看,你看到了吧,咱的宝贝儿子乐了,看来这马三还真不是一般的家伙,咱请了那么多的高人也没能让儿子有个笑容,又哭又闹,又蹦又跳,没个正形。你看这马三站在这里也不说话,儿子就开心了,乐了,还说这马三是神仙。咱可不能不信啊!家里不病人,不得不信神,你要知道咱这宝贝儿子以前可是猴精猴精的,突然成了这个样子,都是你投靠日本人,老天都看不公,本来好好的儿子,成了这样,不是邪性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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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马三要求亮桌面,一真偷听心喜欢
二太太见高麻子点了头,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大热的天,脊梁骨冒起了凉风。
这么长时间,二太太看着宝贵贝儿子一会叫一会闹,一会看到神仙,一会看到鬼怪,甚至大白天,高希指着屋里说有恶魔,说他爹是狗是狼,说家里的使唤丫头是狐狸精,专门勾引他,还说得放把火,把魔鬼妖怪狐狸精统统烧死,这还了得,照这样下去,说不定哪一天,这宝贝儿子非把高府点把火烧了。
二太太看着儿子,越看越害怕,吃不好睡不好,着急上火,那嗓子说话变了音,呜呜啦啦跟那破锣一样。
如今,马半仙终于找到了问题的症结,想想儿子受得罪,二太太那气真是不打一处来,好你个老家伙,竟敢把死人埋到家里,阴阳宅都不分了,能不出大事!
二太太指着高麻子的鼻子,气得嘴唇直哆嗦,泪一下涌出来,扯开破锣一样的嗓子嚷了起来,“高老爷啊高老爷,你真是老糊涂了,投靠日本人不算,还让护院的高路高栋明目张胆地跟着日本鬼子干,当起了二鬼子,汉奸,这下你可有了条件,到德州城里玩女人找骚娘们,可有了安全感,说实在的,这些我都不管,我知道,生成的骨头长成的肉,就那个德兴,管也管不了,可你总不能把死人埋到咱家里,这可好,怨魂不散聚到了我那保贝儿子身上,拍拍良心想一想,十里八乡访一访,有谁会像你高老爷这么大胆地干!”
高麻子看一眼二太太那煞白的小脸,觉得心疼,抬手摸了摸二太太的头发,不紧不慢地说:“二太太,你是我的最爱,其实,尝尝野花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也甭吃醋,有钱有势的人哪个不趁几个娘们,在这乱世能享受一天算一天,找娘们的事,我知道瞒也瞒不了你,你们女人能感到男人的变化,装也装不出来,唉,想想这些骚娘们也没有什么意思,还是你这家花香,真心疼人。
不要怕二太太,埋在院里的那几个家伙,都是抗日的顽固分子,据说是东北那边过来的,干了几票大的,藏在了村东的芦苇荡,日本兵还有高路他们一帮人,费了老鼻子劲才捉住,打,往死里打,不管用,他们宁死不屈啊!活这么一把年级,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几个家伙,宁愿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也不背叛组织当汉奸,他们到底图的是什么!
看看我,墙头草随风倒,咱大小也算个人物,你仔细想想看,民国建立前后这么多年,土匪横行,军阀混战,那些地痞流氓二流子小混混,反正不干正事的人,都成了人物,喝酒吃肉晕晕乎乎,找帮臭味相投的家伙,弄他娘的几只枪,说干就干,转眼就自封了司令,耀武扬威跟那螃蟹一样横着走路,一下成了人物,多亏我看得远,这年头谁当官有权我就巴结谁,大树底下好乘凉,有人罩着事好办,明着暗着咱早早组织了一个队伍,要不是以硬碰硬,咱们家也早就完了蛋。
我也想顶风而上啊!可想想咱是地主,就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想顶风咱也顶不了,我算是想通了,只要能保住咱的家业,不管谁来,咱就倒过去哪怕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咱也心甘情愿,看看咱们家,不管土匪横行军阀混战,还不是平平安安地挺了过来,日本人来了,咱还不是照样过好日子,吃香的喝辣的,凭什么,全凭我高麻子练就的一双慧眼。
你也知道,这日本人一来,咱的家业不但没有变小而且就跟那滚雪球一样,变大了,本来那几个家伙埋在咱家的老院外,可这院子一扩大,就圈进了院里,没有多想,没有多想啊!我的好二太太,不用担心,我这就派几个人,挖开地面把骨头拾进麻袋里,扔到外面的大沟里去,出了院子看他们还怎么闹腾。”
说到这里,高麻子瞥了一眼黑大刀,“还不赶快派人挖出来,傻愣着干什么”
酒菜已经上齐,还冒着热气,马三早已咽起了唾沫,他可管不了那么多礼节,吃喝到肚子里那才是赚的,这家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低着头也不看别人,夹起一块肥猪肉片子塞进嘴里,大口地嚼起来,这马三嘴动,脑袋瓜子也不闲着,听到高麻子要黑大刀带人去挖坟,马三抹了一把嘴角流出的油,摆了摆手,“慢,我马半仙在此,高老爷你咋不跟我商量一下,看来你高老爷挖坟掘墓的活干多了,根本不把死人当回事,也不懂得敬畏害怕。”
说到这里,马三瞪大了眼睛,眉头皱了皱,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唉,不懂得阴阳,不懂得敬畏死者,那可是很可怕地,为抗日而死不管怎么说都是条好汉,也许在高老爷眼里死得不值,他们苟且偷生才好,可有人就不愿做奴隶,像只羊那样叫都不叫一声,任人宰割,当奴隶让人家日本鬼子骑到头上拉屎,不高兴了还一刀砍下去,他们要反抗,大刀向日本鬼了头上砍去,让日本鬼子拉在身上的屎尿舔干净,这是多么伟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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