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灶里红薯
孙钱捂着脑瓜子想了想,“高老爷,我觉得多多益善就是说越多越好。”
高麻子一拍桌子,“我懂得多多益善是越多越好,还用得着你个笨蛋来提醒,问题是多少才叫多。”
孙钱恍然大悟,“高老爷,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咱把家丁叫过来,问下他们多少才叫多,我觉得有三块大洋就足够多了。”
黑大刀看了一眼桌上剩下的酒菜,对高老爷说:“我把这酒菜赏给手下人吃,再问下他们多多益善是多少钱,仨个臭皮匹匠顶个诸葛亮,人多主意就多,到时候事情不就解决了。”
高麻子看了看桌上的酒菜,“扔了喂狗也不能给他们吃,要是吃馋了,那窝窝头咸菜难以下咽,刚才听孙钱一说,我就明白了,对穷光蛋来说,三块大洋就是个大数目,可劫持高希的小子是穷是富,我们可搞不清楚。”
黑大刀忙凑到高麻子跟前,小声说:“高老爷,你可不知道,越是穷小子要钱越狠,穷怕了,逮住了机会,恨不得一下成了富翁,那多多益善,我觉得不会是个小数目。”
高麻子想了想,感觉那多多益善像四把刀子在割自己的心,他朝门口看了一眼,“黑大刀,给那小叫花子灌些凉水,让他吐,快点让他醒过来,不管是不是个哑巴,咱得好好问问他,绑架高希的人,是穷是富,是除歼团的人还是游击队土八路。”
黑大刀慌忙出了门,不大功夫这小子竟把瞪眼花子弄醒了,瞪眼花子揉着眼睛,看了一眼高麻子,啊啊啊地叫了几声,两手开始比比划划,又是指天又是指地,又是在胸前划圈,又是手指头脑点自己的脑门子,仨个小子急得抓耳挠腮,谁也看不懂瞪眼花子那哑语表达什么意思,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瞪眼花子。
高麻子拿过纸条,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大洋,指了指纸条又指了指大洋,伸出五个指头,又把两个食指交叉在一起,嘴里说着,”五十块”
瞪眼花子似乎看明白了,他摇了摇头,伸出手来,朝着高麻子来来回回翻动起来,高麻子看傻了眼,他知道瞪眼花子表达的意思,一伸是五十块,一翻又是五十块,只见瞪眼花子那手越翻越快,高麻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心里想:我的娘哟,翻十次就他娘的五百块,要这样翻下去,我的家当就他娘的全翻没了。
高麻子看着瞪眼花子的手,只觉得那手像魔鬼的爪子,真掏自己的心窝,击中了自己的要害,他可不敢让那瞪眼花子再这样翻下去,看得眼晕,脑袋瓜子嗡嗡嗡地响,一把抓住小叫花子的手,对黑大刀说:“这,这,这瞪眼小子没看明白我的意思,他的手势我也看不懂,快,快去把咱村老哑巴的媳妇叫来,让她看看这小哑巴总他娘的翻手到底是啥意思。”
看着黑大刀慌忙跑出屋子,高麻子又不放心起来,追出了屋子,急着说:“我的好外甥女婿,一定要快,捆也要把哑巴媳妇弄来,今晚还得把钱放到桥头,时间紧啊!”
看着黑大刀跑出了大门,高麻子拍着脑门子,一个劲地嘟囔:我的宝贝儿子哟,我的钱哟,这回可真要了我的命了。
点着烟,猛吸几口,静下心,高麻子开始自我安慰:瞪眼哑巴,那手翻来翻去,一定不是钱数,兴许他怕我打他的脸,一反一正,一反一正。
老哑巴的老婆赶来了,老哑巴不放心也跟着媳妇来到高麻子家,他们两口子第一次走进高麻子家的大门,灯笼之下也看不到院子的尽头,俩人有些发呆,跟着黑大刀走进高麻子的屋里,只见屋里金碧辉煌,哑巴夫妇更是傻了眼。
瞪眼小哑巴站在屋子中间,他低着头看自己的手,抬头看到跟在黑大刀身后的两个人,瞪眼花子似乎认识这两口子,眼里放了光,啊啊啊地叫了几声。
老哑巴看着小哑巴,知道穷人到了高麻子家除了挨揍也没有别的好事情,来的时候,老哑巴的媳妇冲老哑巴比划了一番,告诉老哑巴,高麻子有要紧的事情,老哑巴摇着头,不停地摆手,不相信老婆子说的话。
老哑巴见到小哑巴,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点着头朝高麻子微笑,高麻子锁着眉头,勉强笑了一下,拿出一块大洋放到老哑巴手里,老哑巴高兴地跳起来,他手舞足蹈,张开大嘴啊啊啊地笑出了声,突然跪在高麻子眼前,磕起了头。
端坐在桌前,高麻子强作镇静,抬头看了一眼哑巴媳妇,哑巴媳妇忙拉起自己的男人,俩人胆怯依靠在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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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麻子黑夜取金钱,大刀月夜赎高希
高麻子存放大洋的地方可是个秘密,就连他最喜欢的二太太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老家伙觉得,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除了自己,任何人都想不到,找不到。
当有重大的花销,高麻子总是一个人进入自己的屋里,关好窗户拉上窗帘,现在是晚上,老家伙照例吹灭了油灯,他怕有人看到灯光猜测他藏钱的地方。
高麻子走进自己的屋里,可究竟去了什么地方谁也搞不清楚,这么多年,没有人能猜得到高麻子有多少钱,反正这老家伙花钱的时候手里总是有钱,似乎花也花不完。
不过,为了巴结日本人,靠上日本人这棵大树,高麻子咬牙卖了几百亩好地,地是卖了,可高麻子的心里蝎蜇狗咬般地痛了好几天,钱就是这个老家伙的命,手头没钱,这老家伙一天也活不了。
高麻子摸黑钻进金库里,打开了一个大箱子,他慢慢弯下腰,伸进手去摸了一把,里面都是白花花的大洋,这老家伙情不自禁地笑了,他笑自己聪明能干,积攒了这么多钱,卖地只不过放了个烟雾弹,他咧着嘴,用食指挠了挠右脸上的大麻子,想起字条上的多多益善,这老家伙皱起了眉头。
钱好像串在高麻子的肋条骨上,每从箱子里拿出一块,高麻子都要叹息一声,在他看来,拿钱赎人,跟巴结日本人不同,一个是为了背靠大树好乘凉,将来或许能弄个一官半职,花得值,可为了赎宝贝儿子花钱,那简直就是让别人拿冤大头,扔得是的冤枉钱。
想到这里,心里不住地骂高希,“他娘的,这小子真是个败家子,大混蛋,才让马半仙治好了病,不好好在家呆着,却偷偷跑到外面去疯,这下可好,好几百块大洋就这样一下没了,唉,摊上这样的混蛋儿子,又有什么办法,有什么办法哟!
等他数到六百块的时候,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高麻子任凭眼泪往下流,也不擦拭一下,泪水滴在大洋上,吧嗒吧嗒地响,高麻子真想大哭一场,忍着心痛,又数了六十块,放进了包里。
一块块地拿,六块大洋拿在手里,打算往包里放,老家伙停下手来,心里想,那娘们懂得什么,为了儿子恨不能把家里的大洋全拿出去,都说六六大顺,哪里有六六六的说法。
手里拿着六块大洋,高麻子觉得沉甸甸的,足斤足两啊,抹了一把老泪,老家伙舍不得了,慢慢地放回箱子里,轻轻盖好盖子,锁上锁,把那六百六十块大洋用布包起来,歪歪扭扭,费力地提着,他像提着自己的半条命,迈一步叹一口气。
来到二太太面前,他把一包大洋撂到桌子上,二太太看是个白布包,慌忙跑到自己屋里,拿出一块红布,在外面又包了一层,边包边说:“红色镇邪,大红的东西也吉利。”说到这里,二太太面对着红包,低下头来,双手合十,嘴里嘟嘟囔囔祈祷着什么。
黑大刀把红布包扔进麻袋里,只听得咣当一声,高麻子觉得自己的半条命扔进了麻袋里,心里一颤,忙小声地嚷嚷,“你轻点不行吗里面可是人命,赎宝贝儿子高希的钱,要掉出个一块两块的,小心老子要了你的命。”
黑大刀把麻袋背在肩上,孙钱站在他身边,俩人正打算出门,高麻子忙摆了摆手,“看你俩,说走就走,拿钱赎人也不能太着急,咱得想想计策。”说到这里高麻子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突然觉得,刀把攥在绑匪手里,自己稍微用力就可能将手划破,深不得浅不得,似乎也没有什么计策。
二太太着急,心跳的厉害,慌忙凑上前来,对黑大刀和孙钱说:“你俩到了那里,见到了人家可要好言好语,钱是死东西,没有了可以挣,可我那宝贝儿子天下就这么一个,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说到这里,二太太又流下泪来,再也说不下去。
高麻子眼盯着黑大刀肩上的麻袋,“带上那个瞪眼哑巴,你俩一人骑一匹马,一个拿着钱,一个带着瞪眼哑巴,噢,对了,我还没有写信呢,等一下,先坐下,我给绑票的小子写封信,唉哟,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差点给忘了,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遇到事就哭泣就着急,我又是数钱又是考虑下一步怎么办,可你们不操心,也不知道给我提个醒,唉哟哟,真拿你们没有办法。要是高路,要是高路在就好了。”
高麻子这样说,黑大刀不高兴了,他最看不起高路,可偏偏高麻子喜欢这个独眼狼,眼珠子转了不知道多少圈,黑大刀凑到
第二百四十五章孙钱大刀争赎金,双双中了梅花针
黑大刀和孙钱在高麻子面前吹得挺大,但骑上马,一个带着钱,一个带着瞪眼花子,俩小子的思想开始发生了变化。
生逢乱世,投靠在高麻子门下,俩家伙也不过为了金钱,没有生存之路,吃饭活着都成了问题。
日本鬼子说杀人就杀人,把烧杀抢劫当成乐趣,那高麻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翻脸不认人,动了家法能把人打死,生命不保,也只能活一天两半晌。
现在大包的金钱就在黑大刀的马上,那可是快乐的资本,就连老实巴交的孙钱也打起了金钱的主意。
月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升了起来,黑大刀骑马走在前面,村东的木桥,离村庄不过几里路,黑大刀故意让马走得很慢,在他眼里,马背上的那包大洋比高希的生命更重要,他要多一点时间考虑,怎么样杀死孙钱,神不知鬼不觉,把这些大洋弄到自己手里。
黑大刀对高麻子的忠诚,在大量的金钱面前,也变得一文不值了,有了钱他可以娶更好的女人,过快活的日子,不跟高麻子干,他可以做日本人的狗,在伪政权谋个一官半职,总之,在黑大刀眼里,金钱可是万能的东西,可以解开高麻子捆在自己身上的绳索,自由自在地飞翔。
开枪打死孙钱和那个小哑巴,黑大刀想了又想,觉得不妥。
黑大刀没有把握一枪打死两个人,万一那马受了惊吓飞跑回家,万一高麻子听到枪声,说不定会带着家丁赶过来,到时候露了馅,高麻子这个心狠手辣的家伙一定饶不了自己。
孙钱慢慢跟在黑大刀身后,这小子也想着如何杀死黑大刀,他们的想法几乎相同,月光朦胧,一枪打中目标,孙钱可没有这样的射击本领,他尽量远离黑大刀,这个老实巴交的家伙心里清楚,有钱无形之中就有了危险,自己惦记着,黑大刀也一定想法害了自己,把那包大洋独吞下去。
就要到桥头了,危险一步步逼近,黑大刀跳下马来,提着刀,心里想,我把这小子喊过来,一刀劈了,带着钱我他娘的远走高飞。
看了一眼后面的孙钱,黑大刀小声地招呼,“往前不远就到桥头了,你过来,咱俩商量一下,事情该怎么办,如何捉住那个绑票的家伙。”
孙钱看着月光下的黑大刀,跳下马来,心里想:别看我老实,在金钱面前,老子也精着呢,犯不了糊涂,能得到金钱,老子也绝不会手软,你他娘的也别给我动心眼,你会几下子武功,我要是真的走过去,脑袋瓜子就没了,钱都成了你的,想得美,可老子不上你黑大刀的当。
钱还在马背上,黑大刀一手攥着麻袋口,一手提着大刀,见孙钱一动没动,这小子发了火,“我是队长,你得听我的,我让你过来,你若不听,小心老子一刀劈了你。”
在大包的金钱面前,老实巴交的孙钱也不示弱了,他知道,示弱就等于放弃,虽然他心里清楚不是黑大刀的对手,但那包金钱给了他无穷的力量,孙钱没有思想,没有人生的目标,满脑子除了挣钱就是搞钱,可以说,孙钱的脑袋瓜子里装的不再是脑子,而是白花花的大洋,塞得没有了一点缝隙,满脑子除了金子就是大洋,聊那包大洋可以,说别的,在他眼里全他娘的是扯蛋,黑大刀面对这样一个没脑子的金疙瘩,也只有动粗了。
面对黑大刀的威胁,孙钱似乎一点也没有害怕,那包大洋给他壮了胆,他要为金钱玩命,这小子嘿嘿笑了几声,一梗脖子,大声地说:“老子的命不值三块大洋,人活在世还不是都为了钱,你说是不是,兵荒马乱的年月,小日本杀人如麻,放枪放炮,说不定哪会就没了命,那包里有好几百块大洋,你小子想独吞,今晚老子也豁出去了,为了钱,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来的时候,高老爷偷偷给了我一把手枪,小手枪,好用着呢,如果你敢提刀过来,老子就开枪打死你,高老爷真是远见啊,现在老子有了和你叫劲的资本,你小子玩刀可以,可玩枪可不见得比我强,不服,不服就放马过来试试。”
黑大刀见孙钱识破了自己的伎俩,顿时一阵紧张,说话也变得和气,“孙,孙,孙钱,有,有话好商量,我是高老爷的外甥女,女婿,再混蛋也不,不,不能打老舅的主意,咱还,还,还是同心协,协力,捉住那绑票的家伙,到时候,咱,咱,咱都领个赏钱。”
不管怎么说,有了防备就不好对付,俩家伙都想着弄死对方,把那包大洋独吞,远走高飞,吃香的喝辣的,娶新娘入洞房。
“把枪收起来吧!”黑大刀朝孙钱招呼了一句。
孙钱不情愿地把枪别在了腰间,回头看了一眼,却不见了瞪眼花子,俩小子开始
第二百四十六章麻子二太焦心等,大刀孙钱轻松来
遇到事情,高麻子喜欢往好处想,二太太更是这样,俩人焦急地等待着黑大刀的消息,心里默默在祈祷,祈祷自己的儿子平平安安。
时间好像一盆炭火,烧烤着俩人的心,时间增加一秒,那种痛苦担心的就增加一分,心在无形的时间里煎熬。
二太太望着墙上的挂钟,看着钟摆来回晃动,每动一次,都在敲击着她的心,钟表当当地响了起来,二太太实在忍不住了,她开始为儿子的安全担起心来,黑大刀和孙钱拿钱赎人,都一个时辰还没有任何消息,她觉得情况不妙,眼望着在屋里转来转去的高麻子,如坐针毡的二太太实在坐不住了,她站起身来,一说话眼里就有了泪,“你看你,在屋里转来转去,转得我都头晕了,那俩个小子到现在连个人影也没有,我担心他们拿着钱不去赎咱的宝贝儿子,怕就怕,这俩小子拿着钱跑了。现在的年月,人见了钱就眼红,谁还讲道德信义!”
高麻子皱起了眉头,“不要怕,早有防备,我给了孙钱一把手枪,就是要让这俩小子互相牵制,如果俩小子真的拿钱跑了,我就找高路带人杀死这俩个家伙。”
“你想得倒挺简单的,现在可是兵荒马乱,跑个人跟飞个鸟似的,去哪里找”
听二太太这样说,高麻子犯了嘀咕,突然觉得在金钱面前除了自己任何人都不可相信了,不过他还是在心里劝说自己相信黑大刀,必竟这小子跟了自己好几年,外甥女还嫁给了他,他相信他一定会回来,如果他真的动了金钱的心思,孙钱也不会让他一个人独吞,毕竟在金钱面前,人总会露出本性,像饥饿的狼看到了肉,拚死也要抢到嘴里一口。
想到这里,高麻子坐了下来,他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打拼,什么人没有见过,正如对黑大刀,虽然心里相信,但依然还要上个保险,让孙钱限制着他,嘴巴无毛办事不牢,怕就怕年轻人禁不住金钱的诱惑。
黑大刀首先醒了过来,他拔下了扎在脖子上的五枚针,摇了摇脑袋,稀里糊涂地倒下了,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认真地回忆一下,想不出是什么人暗算了自己,他怪自己把精力全集中在了孙钱身上,结果中了暗器,把针拿在手里,借着月光,这小子认真地看了看,想了又想,却想不出什么人会使用这种不多见的暗器。
拍了拍孙钱的脑袋,这小子也慢慢醒了过来,浑身觉得无力,费力地爬起来,抬头问黑大刀,“队长,咱这是在哪里啊,我迷迷乎乎就睡着了,跟死去了一样,看来死也没有什么太可怕的地方,梦也没有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钱觉得脖颈阵阵疼痛,咧着嘴巴摸了一把,这小子惊得跳起来,将针拔下来,微弱的月光下,也看不清这亮闪闪的东西是什么玩意,提心吊胆地问黑大刀,“这是什么暗器,怎么会跑到我的脖子里,影都没见,来无影去无踪,是鬼还是怪啊!对了,咱那钱呢”
想到钱,俩小子都来了精神,慌忙在马背上摸来摸去,谁也没有摸到,脑袋立马嗡嗡响起来,黑大刀解开捆在胳膊上的马缰绳,俩小子在地上来来回回地找,可半块大洋的影子也找不见。
孙钱摸到了张一真放在黑大刀手里的字条,举到黑大刀的面前,“黑队长,你看这东西有用吗”
黑大刀把字条拿在手里,用手摸摸,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到了字条的一角画有一朵梅花,想想高老爷手里的那张字条有同样的图案,狂跳的心总算平静下来,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这小子点了点头,心想,总算给高老爷有个交代了,那钱一定是写字条的绑匪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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