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灶里红薯
第三百一十五章高路难劝高麻子,贾三地宫遇了鬼
高麻子还真舍得,几个下人忙忙活活上了一桌子菜,高路手拿筷子,眼盯着鲜嫩油亮的猪肘子,恨不能夹一块放进嘴里。
下人们都退下去了,假娘们成了服务生,又是倒水又是满酒,最后给自己满了杯酒,拿起了酒杯,晃了晃身子,举到高麻子面前。
“久闻高老爷大名,今儿个,小的敬高老爷一杯。”假娘们尖声说着,仰头,一饮而尽。
高麻子举着酒杯,点头微微一笑,蘸了下嘴唇,看了一眼盯着猪肘的高路,将盘子拿起来,放到高路的面前,“高队长,知道你爱吃这口,喝了这杯酒,再动筷不迟。”
高路把酒倒进嘴巴里,“同,同,同干。”
高麻子夹了口菜,一边嚼一边说:“没想到,高队长对张一真还真的感兴趣。”
高路手拿筷子,眼望着高麻子,“我,我感兴趣也没用,重,重,重要的是,张,张一真这小子引起了皇军的重视,高,高老爷和我一样,对,对张一真有仇恨,我,我觉得,还,还是动用皇军,他,他们有机枪钢炮,就算张一真能飞能跳,到,到时候也跑不掉。”
高老爷哼了一声,眼看着高路用筷子夹那肘子皮,可怎么也夹不起来,高路和这块猪肘子叫上了劲,一只手拿一根筷子,剥那肘子皮,可那肘皮弹挺好,高路瞪着那只独,怎么也弄不开。
黄师傅见独眼高路到来,故意炖得嫩了点,那泛红的肘子皮让高路直流口水,恨不能下手一把撕开。
“这,这。”高路抬头望一眼高老爷,“能不能用刀切成块。”
高麻子招呼一声黄师傅,黄师傅拿来一把刀,在猪肘上划了几下,高路忙夹一块放进嘴里,慢慢嚼着,脸上有了美美的笑容。
高麻子看着高路八辈子没吃过东西的馋样,冷冷地说:“高队长,照你看来,没有皇军协助,我高麻子抓不住张一真喽”
“不,不,不,高,高老爷,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以你为主,有,有皇军协助,就,就十拿九稳了。”高路用手背抹了一抹嘴角的猪油,“毕,毕,毕竟张一真武功高强,人手少,没,没有机关枪,我,我怕高老爷到时候,吃,吃了亏。”
高麻子喝了一口酒,望着脸已发红的高路,咯咯咯地笑起来,“他有武功,我有黑大刀贾三,几十斤的大刀耍把起来,那可是呼呼生风,只要张一真掉进陷阱里,我就不信,没有皇军帮助,我高麻子捉不住张一真,到时候,我不但在捉住张一真,还要不伤他的皮毛。”
高路看得出来,高麻子要凭自己的力量捉拿张一真,他知道,自己说服不了高麻子,只好点了点头,“好,好,好!祝,祝高老爷马到成功,捉住张一真交到皇军手里,你,你可立了大功。”
高路拿起酒杯,举到高麻子面前,碰了一下杯,吱地一声吸了一口,又仰起头,一下倒进嘴里,放下酒杯,突然问高麻子:“高,高老爷,黑大刀去了哪里,咋,咋没来作陪。”
高麻子一脸得意,“不瞒高队长,贾三带了几个人去摸金,走了好几天了,今儿晚上就回来,我们边喝边等,看弄来些啥好玩意。”
高路着实吃了一惊,独眼眨巴了几下,心想:高老爷富得流油,兵荒马乱,还组织一伙人去盗墓,难怪有宝贝孝敬皇军,原来这老家伙还有伙摸金校尉,哎吆吆,不管多乱的年月,总有人能钻空子,起了家,发了财,活得滋润。
高路正想着,只听得外面有人说话,大粗嗓门,一听就是黑大刀贾三,这个二货提着个袋子,大大咧咧走进屋里,看了高路和假娘们一眼,把袋子往高老爷面前一放,“高老爷,我带着弟兄们回来了。”
“顺利吗”
“不,不大顺利,盗第一个墓还算顺利,但值钱的玩意不多,第二个墓真大,钻进地宫,却遇到了鬼。”
高麻子一听,吓得跳了起来,瞥了一眼地上瘪瘪的口袋,眼盯着黑大刀,“会有这等怪事。”
黑大刀往高老爷身边凑了凑,“高老爷,千真万确啊,盗墓,我贾三有些经验,可这次就邪了门,盗洞挖得挺大,可往洞里爬的时候就感觉有些夹身,进得墓室,眼前亮光闪闪,点上蜡烛,我正搜寻着宝贝,我摸到了一只女人的手,软软冷冷的,那长长的指甲还划了我一下,我心头一紧,恰在这时,燃在地宫东南角的蜡烛突然熄灭,墓室里漆黑一团,感觉那女人就站在我的身后,张开血一样的大口,就要吃了我。
我强忍着
第三百一十六章高路探得准消息,实话教训好兄弟
高路心里清楚,黑大刀遇到了黑蛋。
一个黑蛋就吓着了黑大刀,可黑大刀还在酒桌上吹嘘遇到了鬼,看来,这表面不要命的黑大刀,内心里也怕死的很。
高路觉得,高麻子将外甥闺女嫁给贾三,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一个人,恋爱,结婚,生子,必然搅动内心深处昏睡的情愫,触动灵魂深处那根温暖的神经。
有了老婆孩子的贾三牵挂就多了,再不是以前斗狠玩命的黑大刀,高老爷还指望这样的人抓住独来独往,一心复仇,看淡爱情甚至生命的张一真,在高路看来,高老爷不过是一厢情愿,吹吹而已。
吃了一点饭,高路站起身来,打了个饱嗝,拉了拉假娘们的衣服,使了个眼色。
假娘们微笑着站起身来,扭了扭腰,眼望着高麻子,尖声说:“高老爷,我和高队长吃饱了喝足了,天不早了,我们也该上路了。”
高麻子伸手摸了一下假娘们的脸蛋,“这小子,也真是个人才,一颦一笑,一走一动,透着的女人样,我看,这小子就是个女人,错变了男人,看说走就走,倒有几分男人的干脆。”
黑大刀瞪眼望着假娘们。
在高麻子面前,黑大刀没敢正眼瞧瞧假娘们,他以为不干正事的高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给老爷找来个姑娘,万没想到眼前的姑娘竟是个男人,狂跳的心平静下来,抬起头来,正眼看了看假娘们,上下打量一番,还真看不出是个男人。
“原来是个小伙子哟。”黑大刀咧开大嘴笑了,“高队长,你真行啊,从哪里找来个不男不女的玩意。”
假娘们撇了撇嘴,“别拿话伤人好不好,说话可要讲究个分寸,啥玩意不玩意的,我可是正儿八经的男人,你也玩不起。实话告你说,我不但扛枪,还打过仗,跟着高队长和游击队打仗,伤了一条腿。”
说着话,假娘们竟显摆起来,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围着桌子转了两圈。
“行,行,行了,别,别转了,弄,弄,弄得我头晕。”高路一脸厌恶,独眼瞪着假娘们,抓起俩馒头,揣进怀里,“高,高老爷,拿点干粮路上好垫饱垫饱,不,不,不多说了,你,你老留步。”
高麻子摆了一下手,白了一眼高路,“慢走,不送。”
说不送,高麻子想了想,高路毕竟是个队长,还是送送为好,拉着黑大刀走进院子,挥动着手臂,嘴里说着慢走。
出了高麻子的家门,,回头望一眼高麻子和黑大刀,高路哼了一声,戴上了假发,理了理,牵起假娘们的手,弯下腰,眯上那只独眼,扮成了瞎老太。
不管白天黑夜,高路都加了小心。
像个胆小贼一样,小心翼翼地找到那处破败的院落,月光下,看到低头啃草的三匹马,高路放下心来,仰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小声叫了一声黑蛋,听不到回音,高路跑到屋里,打开手电筒,三间露顶的破屋找了一遍,不见黑蛋的影子,高路的猛然狂跳起来,心想:黑大刀说遇到了鬼,难道黑大刀把所谓的鬼吓跑了,这个二虎黑蛋有些胆量,不会被几个黑影吓跑吧。
高路正担心黑蛋的安危,只见一个黑影,大摇大摆地晃进院子,手里提着一把手枪,在月光下闪着光亮,嘴巴里还嘟嘟囔囔。
假娘们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突然传来的咳嗽声,让黑蛋吓了一跳,浑身的肥肉一抖,忙收住脚步,大叫一声:“谁”
“黑,黑,黑蛋,别,别嚷。”高路忙叫了一句。
黑蛋听出高队长的声音,咯咯咯地笑起来,“大哥,想不到是你,我还以为刚才那几个小子又回来了呢。”
黑蛋几步来到高路身边,瞅一眼假娘们,“你俩不知道,在这破院子守着三匹马,也没个意思,我就出去瞎转悠,走进一个过道口,只见前面黑乎乎
第三百一十七章高路汇报忙结巴,黑蛋显摆力气大
想着中元节张一真定会给父亲上坟,高路异常兴奋。
牵着马小心地出了小马村,仨小子上了马,高路和黑蛋并排走着,假娘们跟在后面。
高路看了一眼黑蛋,小声说:“你小子还是个福将哩,遇到了黑大刀,还敢追,多亏这小子盗墓遇到了鬼,吓破了胆子,要不然,你俩黑家伙相遇,他非要了你的命。”
黑蛋愣了一下,“黑大刀,这名字听来怪吓人的,我力气大,不怕他。”
高路知道,黑蛋这个二虎家伙,还没有怕的人,一身的蛮力气还没遇到过对手,所以这个家伙像一头家养的野牛,不知道狮子的厉害。
不过像黑蛋这路少点大脑,一身笨力气的家伙倒很好使唤,他就像一头叫驴,得顺着点,找到最痒的地方,慢慢地挠,才不会尥蹶子。
俩小子好好地计划了一番,单等回去见到细川五郎大佐,做一番表演。
回到保安团夜已深,美美地睡了一觉,养足了精神,一大早,高路带领着黑蛋去见细川五郎大佐。
站在司令部的大院里,焦急地等待着细川五郎接见。
细川五郎真忙,刚刚开完一个会,忙着布置围剿扫荡,消灭明的暗的抗日力量。
楼上跑下一个通信兵,告诉高路,细川五郎大佐要接见。
高路立马咧开了大嘴,“就,就,就去。”这家伙整了整衣装,正了正军帽,拍了拍黑蛋的后背,凑到耳边,小声说:“兄弟,上楼见细川五郎大佐,放精神点。”
黑蛋瞪了瞪大眼,晃了晃脑袋,“大哥,请放心,我看你脸色行事,你不紧张不结巴,我不告诉他。”
“记着,少说话,不说话也不会有人当哑巴把你卖了,记着,到了关键的时候再开口说话,好好表现一下。”
黑蛋,笑了笑,“大哥,我也老大不小的人了,甭嘱咐,看我的。”
俩小子走进细川五郎大佐宽大的屋子,大佐坐在桌前,扭头看了俩小子一眼,旁边站着的胖翻译示意俩小子坐下说话。
高路看了看围着大方桌的椅子,不知道坐在什么地方,点头笑了笑,“我还,还,还是站着说话,习,习,习惯了。”
黑蛋望着点头哈腰的高路,也弯下腰来,动了动脑袋。
细川五郎大佐用铅笔敲了敲桌子,眼望着高路,不紧不慢地问:“你的,一大早来找我,什么地干活”
“有,有,有干活,小,小,小马庄,高,高,高麻子,我,我,我发现张,张,张一真的干活。”高路瞪着那只独眼,结结巴巴地说。
细川五郎听得一头雾水,“高麻子,还有你的干活,发现了张一真。”
高路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使劲咽了口唾沫,张张嘴又闭上,一脸着急地样子。
细川五郎看着高路摇了摇头,看了一眼翻译,“他的,表达了什么的意思。”
胖翻译脖颈的大喉结动了动,“大佐阁下,他的意思是,在小马庄高麻子家发现了张一真。”
细川五郎一听,用力一拍桌子,腾地站了起来,“八嘎,高麻子家里发现了张一真,这个老家伙不抓捕,不报告,搞得什么干活”
高路吓得浑身一哆嗦,“不,不,不,张,张,张一真地,高,高,高麻子,我,我,我们的,抓,抓,抓捕,不,不,不行的干活。”
翻译眼望着高路,挠了挠头皮,这小子摇了摇头,不知道如何翻译,细川五郎急得真摇头,指着高路的鼻子,“你的,在高麻子家,发现张一真地干活。”
高路摇了摇头,“皇,皇,皇军,便,便,便衣地干活,中,中,中元节,高,高麻子,我,我,我们抓捕地干活。”
细川五郎瞪起了眼睛,“什么,中元节,抓捕高麻子。”
高路皱了皱眉头,“不,不,不抓,抓,抓高麻子,皇,皇军,抓,抓捕,张一真地干活。”
胖翻译和细川五郎大佐听高路说了半天,如坠云雾,也没弄明白是高麻子还是高路发现了张一真,这功劳到底记在谁身上。
胖翻译眼望着张开大嘴,半天才蹦出一个字来的高路,急得直打转,细川五郎紧锁着眉头,用手指着高路的额头,“你的,结巴的严重地干活,他的明白。”
细川五郎指了指高路身边的黑蛋。
高路点头笑了笑,给黑蛋使了个眼色。
黑蛋立马兴奋起来,这家伙得意地昂起了头,眨巴了几下大眼珠子,看看胖翻译,又瞧了瞧细川五郎大佐,指了指高路,“高队长结巴,他想表达的意思我知道,中元节这天,高队长想带领着皇军抓捕张一真,他说大日本皇军枪法准不要命,一个个的跟厉鬼似的,为避免打草惊蛇,高队长要大日本皇军扮成老百姓,秘密行动。”
细川五郎念叨着厉鬼,他觉得厉鬼是个好词,这家伙笑着点了点头,“高队长,中元节,我派小鸟游一队长跟你
第三百一十八章梦里梦外总是泪,麻子集合忙开会
一天天临近的中元节,让张一真更加思念死去的父亲,不管愿不愿意,父亲的音容笑貌总会悄然进入梦里。
张一真如同穿越了时空,回到了童年,父亲手把手地教他功夫,踢腿出拳表演一番,然后坐在小凳子上,看着张一真练功,及时纠正他的动作。
梦里的夜,太静,太静,没有一丝声音,似乎开口说话听得懂意思,却听不到声音,恰像一部无声的电影,播放着过往熟悉的画面。
这画面藏在大脑深处,在梦境里随意地组合粘贴,无厘头却又那么真实地呈现在脑海里,灰暗的色调,却透着温暖伤心。
张青高大的身影时时出现在张一真的梦境里,那喊叫声似有若无:出拳,暴发力,全身的力量集中在拳头上,突然打出去,用心,听那速度带出的风声。
张一真打几岁开始,从最基本的体力压腿,到一步一踢,扎马步快出拳,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一年一年悄然长大,一招一式,埋头苦练。
慢慢地,他领悟了武术的真谛,习武习心,德义为重,心若止水,身随心动,无招无式,无极无向,无欲无为。
梦里,父亲的还是那张严厉的面孔,每次练功他都会板起面孔,一趟拳练下来,父亲总换上了一副笑脸,来到儿子面前,心疼地看着满面汗水的儿子,轻轻地擦去张一真额头的汗水。
月光下,斑驳的树影里,张青眼望着日见长进的儿子,点头微笑。
梦醒,望着天空闪闪的星星,张一真一脸迷惘,那梦境亦真亦假,似乎大脑里真有个神秘的通道,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和死去父亲相连,思念寄托在梦里,不用眼,却放电影一样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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