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红颜不做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黎槿熙
从靖江王府出来,一路行,便有人一路跟着,她清楚。
与姚辛夷对视一眼,心照不宣,两人转入一处小巷子,来人也快步跟了上去。
转过一个弯,徐童潇突然出现,死死地掐住来人的脖颈,冷冷的低吼道:“是谁让你跟踪我的,说。”
话音落,徐童潇手上用力,窒息之感霎时涌上那人心头。
“我说,我说。”来人惊恐的高吼一声:“是靖江王,他让我跟着潇云风的。”
徐童潇敛了眼眸,缓缓松手,来人见她放松,挣脱了禁锢转身欲跑,却一头撞进了姚辛夷的怀中,一刀毙命。
将那人一扔,姚辛夷抬眸瞬间,却见徐童潇身后一人,小厮模样,似是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呆立着,脚下却打着哆嗦,不敢近也不敢退。
手执匕首,姚辛夷跃起一个飞身,将刀抵在他脖颈上。
小厮踉跄着退了两步,连忙摇了摇手,冲口而出,道:“别杀我别杀我,我跟他不是一伙的。”
“等等辛夷。”徐童潇连忙制止,快步上前,拉回了姚辛夷的手,冷眸向小厮,问道:“你是何人”
小厮长舒了一口气,垂手而立,颔首轻语道:“徐小姐,家主人邀您莫愁湖边相见。”
徐童潇眼角微微一颤,试探着问道:“你家主人是……慕和郡主”
那小厮咧嘴一笑,伸手请道:“是,徐小姐请。”
徐童潇抬步便行,错身的瞬间,对姚辛夷使了个眼色。
姚辛夷暗暗点头,一无忧灌下,抹去了小厮的记忆。
莫愁湖边,慕和郡主正于胜棋楼中,窗边静立,和着丝丝的暖阳,映照着她的侧脸,显出棱角,有种不可亲近之感。
徐童潇跨进楼中,随口问道:“郡主,你找我”
刘清砚闻声回头,瞄了一眼她身后,并无他人,便问道:“我派去寻你的人呢”
徐童潇抬眸轻笑笑,淡语道:“他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我抹去了他的记忆,让人送他回徐府了。”
淡淡的一语,徐童潇随口一说,却被芳华听在耳中,她抚了抚身,说道:“主子,我先下去了。”
淡眼瞧着芳华离开胜棋楼,徐童潇肆意的往柱子上一靠,笑问道:“找我何事”
刘清砚暗暗抬眸瞄了她一眼,转而又低首,淡语道:“听人说,你前些日子被下了应天府大牢,我便差人去探了一探,请的来自然是好的,若是请不来,我就上街买些冥烛纸钱祭一祭你。”
徐童潇不由得嗤笑一声,说道:“行了,我也知道你是关心我了,嘴硬。”
却突然话锋一转,徐童潇挺了个身站直,踱了两步,故作神秘的说道:“不过,你这一关心,倒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闻言,刘清砚眉头轻蹙,不安涌上心头,便问道:“什么意思”
徐童潇住了脚下步子,回转头来,直盯盯的看着刘清砚,低语道:“我要尽快离开蓝家,你帮帮我吧。”
“你要回徐家”刘清砚心狠狠的一坠,却只得故作镇定,又问道:“当初你可是信誓旦旦说不要回徐家的,如今怎么又急着要回来了”
徐童潇轻叹一口气,转而笑笑说道:“此一时彼一时,我要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我需要徐家三小姐的身份,我需要离开蓝家,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我。”
“徐家与你的关系你自己心知肚明,我怎么能帮你”刘清砚嗤笑一声,偏过头往窗外望去,却眼神有些飘忽。
徐童潇突然双手紧握,有些艰难的开口,语气中是满满的乞求,道:“我可以跟你保证,我只要一个身份,绝不连累徐家,也绝不让你为难,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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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青丝结发,代为保管
一枚玉簪,可了一桩心事,徐童潇再次踏进朗玉号。
“哎呦徐小姐来了!贵客!贵客呀!”老板口中吆喝着,赶忙迎了出来,对着徐童潇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
徐童潇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凉声说道:“少来这套,我来赎我的玉簪,赶紧包好了拿给我。”
“那个……”那老板敛了面上的笑意,在手心里画了个圆圈,眼睛直眨个不停,低语道:“这个……”
姚辛夷眉头轻蹙,冷声低吼道:“什么这个那个的,说话吞吞吐吐的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拿。”
那老板心一横,似是下了不小的决心,口中快速翻腾着,道:“这个,徐小姐的簪子……被人买走了。”
“买走了”徐童潇面上笑意微僵,而后一点一点褪去,冷声说道:“我交代你的时候你说过不会卖掉的,你知不知道那支簪子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老板敛下了眼眸,嘟嘟囔囔的抱怨道:“那你还不是抵了别的东西。”
姚辛夷一把扯住他的领子,冷声道:“你卖给谁了”
“曹国公大人!”老板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下了一跳,连忙搬出了李景隆,说道:“他说他买回去更稳妥些,若有朝一日姑娘来取玉簪,让去府上找他便是。”
闻言,姚辛夷手缓缓放开,却还不忘威胁道:“你最好没说谎,否则我便拆了你的店,也会顺便拆了你。”
老板连连摆手,说道:“不敢不敢。”
徐童潇抬步离开了朗玉号,往太子别院匆匆行去。
太子别院门前,徐童潇踱着步子,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李景隆脚下步子不停,快步迎了出来,面上满满的惊喜,温柔轻语道:“听说你来找我,我还以为听错了,怎的从偏门来的快进来。”
随着他的步子行进院中,徐童潇随口说道:“我来你府上见面,总要避嫌。”
李景隆偏过头瞧了她一眼,轻笑笑,柔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的”
徐童潇迎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说道:“曾与有心人在此闲聊,无意中知道的。”
一样的对视,一双灵动的大眼睛,还有她唇边的笑意,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一张脸便那么模糊了,与当年重叠。
李景隆突然抽回了心神一般,问道:“是璥昱公主”
闻言,徐童潇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嘴角的笑意又加深了些,凑近了些,幽幽的问道:“我很奇怪啊,为什么别人都称含山公主,而你偏偏唤她璥昱公主呢”
眼瞧着她贴的自己那么近,却突然有些怯意,避开了她的眼神,李景隆赶忙转了头,说道:“我……我与她从小相识,互相称名字已成了习惯,其实,我合该称她一声姑姑,没有别的,你不要多想。”
徐童潇耸了耸肩,只觉得无趣,淡淡一语道:“什么姑姑呀,公主似乎并不只把你当个侄子那么简单。”
感情这东西,说不清道不明,有人喜欢了,有人偏偏不喜欢,有人偏偏喜欢不喜欢自己的人,这一点,李景隆心中明白,他自己算一个,璥昱便也算一个。
李景隆避忌这个话题,便转了话锋,问道:“你如此匆匆来见我,可是有事”
徐童潇恍然,才意识到大事未办,点了点头,说道:“我从朗玉号过来,老板说,我的玉簪被你强行买了来,我想找你讨回来。”
住了脚下步子,李景隆转过身,笑意漾了满脸,只说道:“玉簪的确在我手上,但那是我真金白银的买来的,你要拿回去,可不能如此轻松。”
徐童潇轻眨了眨眼睛,又是微微点了点头,笑笑说道:“我可以用你买簪子的双倍付给你。”
闻言,李景隆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不语。
徐童潇眉头紧蹙,说道:“那要不你开个价吧。”
李景隆依旧笑笑的,却还是摇了摇头,不语。
徐童潇重重闭上双眼,缓了缓情绪,复
189圣谕迎回,认祖归宗
受过伤害的人,便不再敢轻易抛出自己的信任,可命运这东西很奇怪,似乎可以自己找到值得信任的盟友。
所以,徐童潇找到了刘清砚,她永远会记住那一日,飘着轻雪,慕和郡主盛装,手执一卷圣旨,携了徐姝锦同进京城蓝府,只朗朗一声:“圣旨到!”
身后跟着的,是监读圣旨的墨竹,与徐府的小厮丫鬟,撵轿仪仗停于府门前等候。
突然的到来,容不得徐童潇梳洗打扮,斜插那一支奇石玉簪,只一身常服便迎了出来,携姚辛夷于堂中等候。
刘清砚手托着圣旨,静立于堂中匾额之下,高傲尽显,朗声说道:“圣旨到,徐童潇接旨。”
徐童潇颇不解,抬眸向刘清砚,目光交汇的瞬间,她看到了郡主眼中的坚定示意。
定了定心神,徐童潇长舒了一口气,跨步往前,携了姚辛夷跪地,俯首。
刘清砚素手展开那一纸圣谕,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尔有女徐童潇,朕已查实为徐家义女,着令其执奇石玉簪归徐家,念其祖上无人,亦可于徐家认祖归宗,钦此。”
认祖归宗,四个字在徐童潇心上重重一敲,一时有些恍惚,怔怔的,未有动作。
刘清砚凉声说道:“傻愣愣的做什么,还不接旨谢恩。”
闻言,徐童潇猛然回神,双手摊举过头顶,说道:“童潇接旨,谢吾皇万岁万万岁。”
墨竹立于一侧,轻颔首,微微一笑,说道:“皇上口谕,着令慕和郡主验看奇石玉簪,证实为真,便可迎了徐小姐回府,不必呈上了。”
刘清砚欠了欠身,说道:“遵旨。”
徐童潇站起身来,素手于头上取下发簪,递上前去。
刘清砚接过玉簪拿在手中,唤了一声,道:“姝儿你来瞧瞧,与你的那支可是一样的。”
徐姝锦挪了几步到刘清砚身侧,搭一眼玉簪,便忍不住惊呼道:“是了是了,就是这个,姐姐可以回家了。”
徐姝锦手舞足蹈,开心的像个孩子,刘清砚轻笑着摇了摇头,转面向墨竹,轻语道:“墨竹大人,玉簪已验看,是我徐家信物不错。”
墨竹颔首,笑笑说道:“那么徐小姐,请尽快收拾,回了徐家去吧。”
徐童潇霎时间,整个人放空了,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换上了一袭华服,怎么上的轿撵,然后怎么就到了徐家门前。
无数次幻想过回家的场景,却始终没有料到,是那样的一番场面。
徐家大门前,以徐辉祖为首,一行人于府门前等候。
携着姚辛夷的手下了轿撵,徐童潇眼前有一些模糊的画面闪过,小时候最恐怖的记忆,便是从这里开始的。
徐辉祖端着双臂,宽大的衣袖垂下,朗声喊道:“徐家奉旨,迎回义女徐童潇,认祖归宗,是为徐家第三女。”
伸手往院中,做了个请的手势,徐辉祖温柔的话语出口,道:“请入府吧,三妹。”
一句三妹,听在耳中,徐童潇只觉得一阵酸意涌上了鼻尖,眼中霎时间晶莹噙满,也许大哥不是真心唤这一声,却真的暖到了她的心。
穿过门廊,进入厅堂,谢金燕正端坐于主位之上。
徐童潇跨了几步上前,跪地叩首,而后抬眸,说道:“小女徐童潇,给大娘请安。”
谢金燕眉头暗暗一蹙,顷刻间便展了笑颜,抬手便扶了徐童潇起身,柔声道:“我的好姑娘,地上凉,快快起来吧。”
徐童潇闻声抬眸,望着谢金燕的眼神,满是惊讶的不解。
谢金燕仿若没有看到一般,亲昵的拉过徐童潇的手,和爱的说道:“打今儿起啊,这徐家便是你的家了,认祖归宗之后,你便是我的三女儿了,你我母女相称,实在不必这诸多的礼节规矩。”
一侧的徐姝锦呆立,有些懵,母亲这是转了什么性子,她转头看向刘清砚,刘清砚回望她一眼,只是笑笑,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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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别来无恙,忘年之交
这一晚,徐童潇为解毒耗尽心神,朱棣却与人一番畅饮。
朱棣一行人到达广西时,天色已晚,乾元寨四面环着的灯笼已经亮起,小红灯笼一串一串,映的大寨格外好看。
朱榑瞧见大队人马行进,快步迎上来,此前,朱棣派他飞骑前往探查,作为接应。
朱棣眼观山寨,淡淡一语,道:“怎么样”
朱榑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大手指指点点,说道:“白日里整个庄子的人都在操练,每隔一个时辰会换一队人守卫和环山巡视,夜里守卫和巡视的人会相应增加,乾元寨这个地方,易守难攻,强攻是不行的。”
朱棣缓缓转头,暗暗挑了挑眉,示意朱榑,说道:“你带着兄弟们在寨门外远些的地方驻扎,本王进去探一探。”
“四哥!”朱榑慌忙出口,却只唤了燕王一声,面露忧愁,却未再说一句。
朱棣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笑说道:“放心吧,进去探探而已,我不会有事的。”
朱榑心头一凛,抿抿唇,继而点了点头,说道:“好,如遇危险,焰火为号。”
眼望着朱棣离去的背影,朱榑心中犯了嘀咕,四哥与这乾元寨到底是何关系,总不会平白无故遣了他前来相约。
眼前的景象一点一点有些模糊,忆起前日,乾元寨门前。
几名守卫将他拦住,询问身份及来意,他未多加言语,照着四哥教过的话回答,便见到了一人,那时的朱榑却怎么也想不到,多日之后,自己再见他时,竟是那般景象。
那是一位长者,约莫六十左右的年纪,由寨中人拥护着行至门前,挺直了身板,颇具威严。
他声音有些沙哑低沉,仅以三字询问道:“燕家人”
朱榑闻及他声,心头竟是狠狠一坠,颔首道:“是的。”
那老人又是冷冷的低问一声:“可有信物”
“家主只随手给了块腰牌。”朱榑颇警惕,缓缓的将腰牌亮了亮,却也不给人看的完全。
见他如此谨慎,老人竟是仰天大笑了几声,道:“啊哈哈哈,何人都能是燕家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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