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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芳华年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柳岸花又明

    一来二去,熊白洲居然有了知名度,其他施工队的人都会专门跑来听熊白洲说段子。

    不过,熊白洲说段子时,谁给烟都不要,相反他还会积极的散烟,有时候一天要散好几包烟。

    出门时,熊正军给了熊白洲200块钱当成备用资金,熊白洲花起来眼皮都不眨一下。

    乔五和刘红军都劝了几次了,说道:“你出来是打工的,钱还没挣到,怎么花钱这么大手大脚”

    熊白洲笑呵呵的,话照听,但事也照做。

    最后,就连狗腿子刘大祥都忍不住诤言:“熊哥,你这样花钱太没节制了,你现在又给他们讲道理,又给他们烟抽,图啥”

    熊白洲看了看刘大祥,没有回答问题,却反问道:“大祥,如果我钱花完了,你钱能借点给我吗。”

    刘大祥很不忿的说:“熊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的钱你随便用,还用借。”

    熊白洲笑了笑,拍了拍刘大祥的肩膀,说道:“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

    刘大祥还不能理解熊白洲的心思,如果熊白洲收了别人的烟,可能就会成为一个“伶人”。

    伶人,讲一些哗众取宠的话,逗别人开心,但奖励就是一根烟。

    熊白洲要的可不止这点东西。

    所以熊白洲不仅不要,还专门自费买烟给别人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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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心有猛虎
    熊白洲看了看四张年轻的面孔,道:“发工资了,说说你们今天拿到了多少钱。”

    结果,盛元青和马德胜拿到220,看样是也被扣了20块钱当“调解费”。

    高洪拿的要多一点,240元,但他本来的工资是260元,因为他是高空作业。

    熊白洲点点头,又问道:“辽东帮的人收保护费的事,你们都知道吗”

    话一出口,四个人突然都不吱声了。

    刘大祥有点丧气的说:“知道了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得交。”

    熊白洲不应声,看了看高洪。

    高洪是个老实人,不打算惹事,但却不怕事。

    高洪看到熊白洲盯着自己,也不扭捏,直接道:“我看那帮辽东帮的人早就不爽了。”

    熊白洲转向马德胜,马德胜倒是机敏,知道熊白洲不会突然提这件事,说道:“熊哥,你是不是打算搞辽东帮的那群人”

    熊白洲不回答,又看了看盛元青。

    盛元青是这个团体里个头最大,脾气最火爆的人,祖籍是彭城,这个地方自古民风彪悍。

    盛元青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大声道:“这群狗日的,老子早就想捅死他们了,熊哥你做什么我都跟着。”

    四个人相继表态,都把目光集中到熊白洲身上。

    熊白洲神色不变,缓缓的说道:“前几天我打听到一个消息,那帮辽东人碰了毒品。”

    其他四个人听了,等着熊白洲的下一句话。

    熊白洲却忽然神色一狞,拿起桌上的半瓶啤酒,使劲把瓶子往地上一摔,“嘭”的一声,碎屑四溅。

    然后,熊白洲杀气腾腾,一脸桀骜,喝道:“他们是在用我们的血汗钱吸毒品,我们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吗”

    “还他妈算个男人吗”

    刚刚还不动如山的熊白洲,一下子势如雷霆,四个人都被惊的说不出话。

    半响后,刘大祥才小心翼翼的说道:“熊哥,你打算咋办。”

    “老子要干倒这帮辽东人,愿意跟着的就留下,不愿意的现在就离开。”

    没有出乎意料,四人没一个离开,那个时代的社会多少还是有点“任侠”风气的。

    盛元青还颇为兴奋,他骨子里始终有好斗的秉性,问道:“熊哥,我们现在需要做什么,要不要今晚就打上门去”

    “先别急,散出风,就说我熊白洲要搞辽东帮的人,试探下反应。”

    熊白洲的名声一下子窜起来了,因为这半个月来,一股流言甚嚣尘上——熊白洲要打辽东帮!

    本来熊白洲在四个施工队之间就有知名度,现在更是声名爆棚,施工队里的每个人都想来看一看熊白洲的真面目。

    熊白洲在工地干活、排队打饭,甚至坐下闲聊时,都有人过来满足下好奇心。

    处于风暴中心的熊白洲,淡定自如,像往常一样做活,口袋里依旧是散不完的烟。

    因为盛元青、马德胜、高洪分属不同的施工队,这样才能让消息散播的如此之快,但这三人下班后,就跑到这里聚集在熊白洲身边。

    几个好斗争勇的年轻人聚在一起,团结、义气、有一个领导核心,这就是原来的辽东帮啊。

    本来瞧热闹的观众们,赫然发现这个流言好像是真的。

    围观看热闹的很多,但也有不少是真的关心熊白洲的。

    和熊白洲一起出来的乡亲们,不少都是看着熊白洲长大后,在确认信息属实后,纷纷劝熊白洲收手。

    熊白洲呢,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一块小梨木,不管谁来劝他,他就摸出刻刀



12、良才出世
    鲁昌烈魁梧凶悍,冷冷的扫了一眼屋里的几个人,然后说道:“外面的传言你们知道吗”

    孙勇豹脑袋还是昏昏沉沉,他打了个哈欠,随意问道:“外面有什么流言”

    鲁昌烈拎起一个还趴在沙发上睡觉的马仔,扔在地上大声吼道:“有个叫熊白洲的狗崽子,放话要搞死我们,怎么我回家一个月,这里他妈的就能变天了!”

    “大哥,你知道这事不”鲁昌烈径直问道。

    孙勇豹揉揉眼睛,在床上想了一会,心不在焉:“这事我早知道了,还叫柱子过去看了看,就是几个小孩子胡搞,不用一般见识。”

    这时,有个马仔站起身,陪着笑脸道:“烈哥,我去瞅了,就是几个小崽子在吓唬人,成不了事的。”

    “啪”的一巴掌,这个叫柱子的马仔被鲁昌烈扇的脸都肿了起来。

    鲁昌烈站起身,恨铁不成钢说道:“人家都他妈要打上门了,你还说成不了事。”

    说完,鲁昌烈大踏步走了出去。

    鲁昌烈心中只有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感,原来好好的一个辽东帮,沾上毒品后,垮的比地震还快,但他颇为忠义,既然老大孙勇豹那边的靠不住,他准备自己出手解决熊白洲这个团体。

    工棚里,柱子捂着流血的嘴角,委屈的看着孙勇豹。

    孙勇豹心里也不爽,鲁昌烈在自己面前打小弟,太不把这个老大放在眼里了。

    但孙勇豹有点城府,而且观察鲁昌烈的态度,似乎真的很重视熊白洲,他决定自己亲自去看一看,如果真的很严重,就顺手拔掉那伙人。

    孙勇豹抬头看了看柱子,沉声道:“去附近的诊所开点药,老二脾气暴躁,你别放在心上,改天我亲自去会一会熊白洲那个狗崽子。”

    柱子听到孙勇豹不给自己出头,知道这巴掌就算白挨了,但也恨上了鲁昌烈。

    鲁昌烈能知道熊白洲,自然有心腹小弟告诉他的,而且还把熊白洲那个团体的人员挨个介绍一遍。

    鲁昌烈心里默数:熊白洲、刘大祥、盛元青、高洪、马德胜、魏武、张浩。

    熊白洲是跟着一大帮乡亲过来的,而鲁昌烈就是靠老乡抱团发迹的,所以心里有点忌惮这种人,没有直接去找熊白洲。

    想了想,鲁昌烈决定去找魏武的晦气,魏武在这里没什么老乡,以前还被辽东帮的人教训过。

    鲁昌烈打定主意,过两天就去找魏武的麻烦,也顺便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老子这次要把魏武的腿给打断”,鲁昌烈心里这样想着。

    在这里打工的,大部分都是老乡介绍来的,但也有孤身一个人的。

    熊白洲这个施工队就有一个这样的,叫陈庆云,17岁。

    但他比较怪,打牌他不参与,聊天讲段子他不参与,整天除了工作就是打拳。

    没错,就是打拳,一板一眼,一拳一脚。

    熊白洲有一次看到后,就问乔五,乔五说道:“那个人啊,原来据说是在少林寺里学武的,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来我们队里做活了,你离他远点,他这里有点问题。”

    乔五说完,指了指脑袋。

    但熊白洲观察了几次,觉得不像,这陈庆云干活也比较认真,只是不怎么管其他人的事罢了。

    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格调比较高,沉浸做自己的事。

    这种性格在群体里是注定要受到排挤的,所以他现在住的宿舍都是靠近厕所的那个位置。

    以前熊白洲递过几次烟给他,但陈庆云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根本不接受。

    熊白洲也不恼,对这个少年还颇有兴致。

    上一世熊白洲和陈庆云都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两个孤僻少年,只不过一个沉迷武术,一个沉迷王连翘,彼此毫无沟通。

    但是现在,晚上11点,熊白洲正和一大群人站在陈庆云的床前。

    床上的陈庆云青筋暴起,双眼紧闭,两手抓住铁制的床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嘴唇也咬出了血,显然在忍受莫极的痛苦。

    不过陈庆云承受能力很强,顶着一头的冷汗,就是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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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缠绵刑杀
    无心插柳柳成荫,正是现在熊白洲的心里体会。

    本来救助陈庆云,是熊白洲动了恻隐之心的结果,但目前来看,至少有两个好处:

    一是陈庆云的忠心,陈庆云这种偏执的人,人生字典里可能就没有”背叛“这个词。

    二是人望,大家都觉得陈庆云一没钱二没权,熊白洲能在大晚上送陈庆云去医院看病,这只能说明熊白洲是个好人。

    半个月前,熊白洲放出风声要铲掉辽东帮时,别人都觉得他好斗争勇;现在话风一转,熊白洲又变成古道热肠。

    这就好比从杨过变成了郭靖,一是爱憎分明的任侠,一是侠之大者的宗师。

    就连去打饭时,王连翘都主动开玩笑道:”最近你名气都快赶上了刘德华啦。”

    今天的王连翘穿着一件青绿色的连衣裙,腰间扎着细细的牛皮带,完美的衬出纤细的腰肢和高耸的胸部,裙下露出的小腿,细腻又嫩白,晃的熊白洲眼花缭乱。

    熊白洲咽了一下口水,不敢继续盯着看。

    王连翘自然察觉熊白洲不怎么老实的眼光,她“哼”了一声,然后对熊白洲说道:“吃完饭别走开,我有话要问你。”

    熊白洲点点头,端着小山一样的肉菜离开了棚搭,后面的刘大祥一脸敬佩和羡慕。

    王连翘有着一般女人没有的直爽和大气,她真的想做一件事,就不会顾及所谓的风言风语。

    所以她毫不在意的带着熊白洲来到工地附近的石块上,她挽着裙摆坐下,露出一双晶莹可爱的玉脚。

    熊白洲心想这个女人真是一颦一笑都能散发出女性独有的美丽。

    王连翘坐下后,看着熊白洲道:“你是不是真的要和辽东帮打架”

    熊白洲不直接回答,反而说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王连翘神情变得认真,也加重了语气:“以前我以为你们年轻人只是想出风头,才故意那样说。但如果你是真的想打,我劝你还是收手离开。”

    熊白洲反问:“为什么”

    王连翘也很耐心,回道:“辽东那帮人,孙勇豹虽然是老大,但他沾上了小白,这辈子就完了,但鲁昌烈回来了,我听说这个人打架很厉害,施工队里不少人都被他打断过手脚。”

    熊白洲点点头,但他不肯说自己的盘算,顺着王连翘的口风问道:“我能走去哪儿”

    王连翘以为熊白洲肯听话,颇为高兴,道:“我哥有几个朋友也是做建筑的,我可以介绍你过去那边干活。”

    熊白洲听了,认真的说道:“那我以后不是见不到你了吗”

    王连翘听到这句话后,楞了一下,半响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娃儿才多大,也学人家表白,你知道爱情是啥子玩意哦。”

    熊白洲被取笑,也不以为意,反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木制品,递给王连翘,说道:“最近做了一个小玩意,送给你,连翘姐。”

    王连翘接过来,是一块巴掌大小的木制画屏,正面歪歪曲曲的雕刻着一朵花,旁边有两个小字“连翘”。

    反面还有几个字,似乎是一行诗句“一枝连翘惊诧开,几笔嫩绿示春来”。

    画屏顶端还细心的穿了个孔,一条红绳安静的系在上面。

    如果从手工技术上来讲,只能算是个失败品,但想到这是一个男人细心雕琢的成果,点点情意不言而喻。

    王连翘好像很喜欢这个画屏,在手中来回把玩,然后看了看熊白洲,笑着问道:

    “你喜欢我”

    熊白洲摇摇头,诚恳的说道:“我只是想看着你笑。”

    熊白洲不走正常套路,这个回答完全出乎王连翘的意料之外。

    王连翘的脸居然难得的红了下,然后川渝的女人的泼辣又显示出来,似乎完全忘记刚才说了什么,转问道:“那你什么时候走,准备好了和我提前说下。”

    熊白洲摇头:“谁说我要走”

    “那你还是要打”王连翘脸色有点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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