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凤令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槐秋
司沐听到动静,看了眼不远处的大石头,冷笑一声,还带着人么。手上的动作不见停,上前扯下。
面巾落下时,司沐低头,目
第123章 捉(奸)
转头对上一双阴沉的眸子,温青梧全省绷紧,双手横在胸前做起极度防备的状态,心下紧张一览无余。
虽没有烛光火把,却有苍月照人。不过片刻,温青梧便看清了面前的脸。
原是高琴琴,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提起了一颗心。高琴琴必定是跟着她过来的。外头还有许多身手高强的人,她不敢出声,只一双眼眸恳切地看向高琴琴,眼中哀求溢于言表。
高琴琴此刻心中快活极了,看着温青梧哀切的神色只觉心下舒畅,小贱人终于栽在我的手上了。她不顾温青梧的恳求,冷笑一声便突然从大石头后站了起来。
“那将军可看到人去哪边了”禁卫将也不疑有他,对于司沐万分相信。
司沐想也不想便指了指另一处道:“那边。”
话音将落,禁卫将便准备带人去追。哪知步子才迈了两步便听旁边一声女子尖呼:“他骗人!”
温青梧靠在石头后幽幽吐出一口气,这个蠢货。
她不知如此做来,不仅是自己,就是她也难逃一死么。这个蠢货。温青梧心中再骂。第一次她痛恨自己当年没有认真跟着祖母学巫觋之术,不然早在高琴琴起身之前就制住了她。
如今天周朝没有祖母那样的巫傩,没人教她了。但若是能活着回去,武术是一定要学的。再有这种情况,高琴琴出声之前直接掐断她的脖子好了。
且说站在外面的一群禁卫兵士,听到忽而响起的声音,众人皆是一惊,转头纷纷看向出声之处,只见一个身穿浅粉襦裙的少女不知何时从一石头后冒出来来,此刻正气势汹汹地指着司沐,又一次大声道:“他说的全是迋语!”
司沐抓紧了手中的剑,眼神凌厉地向那浅粉襦裙少女。
一众禁卫军看看司沐,又看看那少女
司沐抿着唇脑子飞快地想着要怎样应对,可脑子速度转再快也难以去接受目前这般混乱至极的状况。
没有的等他想出怎么说,高琴琴便使劲儿拽出了一个黑衣人,大声开了口:“就是她,跟司沐两人幽会至此!”
一众禁卫惊掉了下巴……
司沐捏紧手中的剑。事情到了此刻,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了。
高琴琴见此却说得愈发来劲儿了:“此人乃是宫中才人温青梧!我亲眼看到她鬼鬼祟祟地跑出来,跟掌统北衙禁军的羽林卫大将军司沐私会!”
禁卫将不知该说如何,司沐是北衙禁军的统领者,也是他的上司。想至此,他为难的转头看向另一边的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一群军士的兵部尚书李绩。
李绩身穿细绫及罗的绯色戎装,金甲闪闪。站了这片刻便弄清了场中状况。若在平时,外围之事是他负责,内围之事乃是司沐负责。但今日明显司沐也牵涉其中,为了陛下安危他也不怕麻烦,直接挥手指向石头后的两个女子,声音中气十足,威严极了:“将人都给我带上来。”
都是天子妃嫔,上前的兵士也不好过于鲁莽,更不敢直接架刀拖过来,皆是上前请了两人。
高琴琴今儿极其欢喜,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趾高气扬地上前。温青梧浑身疼痛,撑着身子弯着腰缓步跟在后头。心里头已经问候到了高琴琴祖宗第二十八代。
禁卫不敢作难司沐,兵部的军士却有恃无恐。直接团团围住了司沐温青梧和高琴琴三人。
温青梧才站人堆里站稳,全身酸软得不行,脚下没了力气身子就往旁边一歪。她是真的站不住了……
司沐余光见此,眼疾手快地下意识一扶,扶住了温青梧的藕臂。将扶住,还不待旁边人神色变,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冷哼一声
第124章 皇上息怒
贞德帝立时便黑了脸,绷直了身子目光犀利地转头看向李建志。
李建志将头一埋,往旁边退开半步小声道:“具体还没弄清,那些话只是一个才人嘴中说出来的,到底如何,还要大家来定夺。”
贞德帝阴沉着脸:“传。”说着站起身,旁边的宫娥走来替他披上外衫。贞德帝提了提外衫领子,大步向着外间走去。
温青梧跟在李绩后面,几乎是被人拖进殿中的。
“臣李绩,参见皇上,吾皇万岁!”李绩冲着上面的贞德帝低身抱拳行礼。
贞德帝摆摆手,没看李绩,而是直接看向被人放在地上,然后蜷缩在一团的黑衣女子。又抬头看看司沐。
“怎么回事”贞德帝盯着司沐脸色难看极了,话却是对着李绩问的。
“回皇上,臣在值守时听到内围有人喊抓刺客,便带人赶了过去。去时听闻司将军说有刺客,还没有去追,高才人便从另一边高呼有人”李绩说着,那两字终究是没有敢脱口而出。
偷(情),涉事者之一还是陛下的嫔妃。这事儿不管有没有查出来,他都不该在陛下发话以前前说出这话。
方才李建志已经跟他说过了,贞德帝心中早已猜到七七八八,转头阴冷地看着高琴琴,道:“有人如何”
高琴琴猝不及防迎上贞德帝阴冷至极的目光,吓得顿时腿上一软就跪了下去低呼:“皇上……”
跪在冰冷石板上让高琴琴回过神来,避开了贞德帝的目光也让她心下冷静下来。
这机会多难得一旦定罪温青梧别想活了。
高琴琴忽略贞德帝眼中的阴沉,心下一横便道:“回皇上的话,臣妾今夜起夜,便见温才人穿着夜行衣鬼鬼祟祟的出门,心中奇怪便跟了上去……哪知竟、竟见到……温才人私会司将军!”
话音将落肩上一痛,高琴琴直接被贞德帝一脚狠踹给踹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高琴琴身子砸到门板上,又落在地板上。她痛得抱住身子,却怎么也想不通,私会侍卫的是温青梧,为什么无辜的自己会被打
温青梧已经缓过了一口气,蜷缩在地上微微偏头,冷眼看着倒在地上的高琴琴。
屋子中一时之间被压抑沉沉的氛围包裹住,没人敢多言。寂静得针落可闻。
贞德帝阴沉着脸看向司沐。
“司将军有什么想说的吗”他咬牙问道,太阳穴上青筋毕露。脑门一跳一跳的,让贞德帝恨不得将这些人都削了脑袋!
心底被压抑太久的暴力嗜血蠢蠢欲动,那些不堪的黑暗本性被他死死按住。
司沐没有抬头看贞德帝,也没有看旁边的人,开口时语气竟格外平静,没有以为的惊慌失措,亦没有紧张或是辩解,只淡淡道:“臣去了东院。”
贞德帝先是没意味过这句话来。直到李绩在旁边接道:“臣正是在东院那边看到司将军等人的。”
虽他不知其中有何隐情,但他却只觉司沐那样的人,绝不会是与人通奸的龌龊之人。听他如此语气,心中便更加笃定了。
贞德帝闻言,看向司沐紧抿着唇。
东院,是太子所居之地。
想起晚间那封折子,贞德帝回过味儿来,目光深深地看了眼司沐。
“其他人都下去。”他沉着声音喝道。
屋中之人鱼贯而出,只剩一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温青梧。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爬都爬不出去了。
所有人都已经出去,贞德帝黑着脸看着死尸一般躺在地上的温青梧,还穿着一看就不是干好事的夜行衣,气不打一出来,上前就是一脚:“滚!”
贞德帝一脚踢向温青梧的手臂,让本就全身酸痛的温青梧感
第125章 解释
屋子里沉默着,温青梧的话音落后,没人言语。
贞德帝手中还执着剑,目光沉沉地看着温青梧,好一会儿,才道:“不论早知道也好,晚晓得也罢。朕不想从你嘴里听到就行了。”
言罢,高声道:“来人,将温才人带下去。”不管心中如何想,他一个九五之尊不能这么容易就被一个小才人给把持住。
守在外面的禁卫应声而入,将跪在地上的温青梧一把拉起便拖了出去。
高琴琴还站在屋外,看着被人拖出来的温青梧,高兴得很。温青梧这次,有死无生了。
想起刚进宫时,她当着大福宫众人的面羞辱自己的模样,还有那副平日将自己呼来唤去趾高气扬的模样,再看看今日这狼狈不堪的模样,心中舒畅极了。
温青梧被拖在一间屋子里,屋中只有一个床和一张桌子。温青梧看着门‘咯吱’一声缓缓关上,走到床上躺下,定定地看着高高的房梁。
又是一场豪赌啊……
可若是自己不赌,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沾染上‘通(奸)’二字的宫妃,就不可能活下去。
司沐是皇上身边的人,皇上信他,或是重用他,能够证明清白,那就不会有什么大碍。她不同,她只是一个宫妃。一个没什么用的宫妃。唯一存在的价值便是讨得天子欢心暖暖床。
这对于贞德帝来说,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后宫佳丽三千,不缺她一个。这样的存在,死或不死对于贞德帝来说也就成了轻如鸿毛的事。
就算最后她没有通奸侍卫,身为宫妃深夜鬼祟出行其心便叵测难居。
这一切,都只是因为在贞德帝眼里她只是没用的蝼蚁。所以……她要变得有用。成不了他的臂膀,至少让他看到,自己是有用的。
所以,她必须要赌。最差不过一条命。但不赌,是一定活不了的。
温青梧翻了个身,抱住自己的身子。
屋中只剩下贞德帝和司沐。
贞德帝转身走到屋子的太师椅上坐定,锐利地看向司沐:“说吧,怎么回事儿。”
司沐撩开袍子径直跪了下去:“臣不告而查太子,请陛下恕罪!”
贞德帝看着司沐,眼睛眯起,又睁开:“太子如何了竟让你这般查探。前因后果一一道来。”司沐的性子他再了解不过,若不是万分怀疑,是不会冒着触怒自己去查太子的。
“对了,还有今夜的事,也要给朕说清。”贞德帝又补充道。
司沐沉吟须臾,便开口道:“事情还得从京都之时说起。臣自查到尉迟家之后,线索便断了,怎么都查不进去。结果无意之中竟在东宫侧门看到了尉迟家的马车。
臣等在外面,果然看到尉迟家的二爷军器监尉迟环乘着马车匆匆从东宫出来。
事情胶着,陛下让张远安闹出了胶东的事儿,离京前胶东那边儿的事传到了京城,算一算时日,他们也该知道了。
尉迟环是此次负责外围安全的人之一,前去洛阳的路途几日中,臣让人一直盯着他。
结果今晚臣将从陛下屋子出来,便听手下盯着尉迟大人的亲卫来报”司沐一板一眼地说着,抬头看了眼面色沉郁的贞德帝。
缓了缓,继而道:“亲卫来报,尉迟大人深夜避人耳目入了太子屋。”
说完,司沐垂着头一言不发。他看不到贞德帝的脸色,此刻也不敢去看。
贞德帝坐在椅子上,一手搭在椅子扶手上,眼神晦暗不明,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只有那只用尽全力捏着扶手的右手,和上面暴起的青筋能窥到他心中滔天的愤怒。
“你去东院可听到太子跟尉迟环说的话”
第126章 逼问
“李尚书他们到了之后,问我刺客在哪儿,我便随便指了一处。本想引开他们,偏偏这时高才人将重伤的温才人给提了出来,污,污臣清白。”司沐道。
他本想说污温青梧清白,转念一想,那个孽障还有什么清白
贞德帝听着司沐的话,却跟他注意的点不同,问:“重伤”他背着手看着司沐:“你重伤的”
司沐赶紧告罪:“扯下面巾之前臣不知黑衣人是温才人,下手无轻重伤了温才人,皇上责罚臣无怨言。”
贞德帝看了司沐半晌,摆摆手:“罢了,你回去吧。”
“是。”司沐应道,起了身。
“顺便去审一下那小蹄子,看看她要搞什么鬼。”
“遵命。”司沐应声退了出去。
贞德帝走回里间,站在书桌前,外头进来的宫娥上前掌了灯,铺开了纸,开了笔尖儿又研好磨,这才退到了一旁。
贞德帝看着空白的青檀生宣,沉吟片刻:“李建志,换黄绢。”
“是。”一旁候着的李建志赶紧应声,上前将那白纸收了起来,铺上了黄绢。这是要下密令了。李建志铺好了黄绢便退开好些,垂着头敛眉不语。
“待会儿司将军过来,将这信给他,让他速速送于张远安。”贞德帝道。
司沐站在屋子门口,看着简陋却干净的屋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皇上生性多疑,也不知有没有完全消除他的疑虑。
“在外面守好。”他说道,推门大步跨了进去。
外头的守卫都知道司沐是皇上的亲信,平时会被派遣秘密之事。今日之事虽牵扯到了司沐,但现下又派了人过来审问,证明皇上依旧信任着司将军。而派遣的事,没有让人跟着进去,想来也不会是愿意让别人知道的。
禁卫们待司沐推门后,纷纷往外走开几步。找了个屋中动静和声音自己听不到的距离。
走进去,扫了一圈,发现人没有他以为的瑟瑟惊慌,亦没有疼痛难忍。
而是安静的躺在简陋的踏上睡了过去。
真是心大。司沐走到榻边,感觉着平稳却粗重的气息,提着脚边的薄毯扔了过去。
轻微的动静让温青梧辗转醒了过来,她迷迷糊糊地看了看身后的人影,又看了看搭在自己身上的薄毯。
拉了拉薄毯,又睡了回去。
司沐见此气得想笑:“你倒是安心得很。”就一点儿不在乎被人安上通奸侍卫的名头。
“不然我还能如何”温青梧背对着司沐,开口问道。
“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司沐冲着温青梧的背影恨恨地翻了个白眼,转身走到屋子里唯一的胡凳上坐下,一脸不耐烦:“说罢,你到底深更半夜去东院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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