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出三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愤怒的小陆
“他现在应该快到漠北那片无人区了吧”。名叫“夕阳”的男子说话间面无表情,刚才公子的话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希望这次可以成功吧。这应该是最好的一次机会了”。情绪突然显得有些低落的公子羽伸出那双洁白如玉的手,轻轻敲打在旁边的竹桌上。
“难道世上除了那朵花,就没有别的办法。”看着公子羽情绪的变化,夕阳说话的语气中也多了一分焦虑。
晨曦的阳光,仿佛热恋的情人间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眸,轻轻抚落在公子羽的身上;那张异常俊美的脸在阳光照射下,却显得有些异样的白。
沉默片刻,公子羽忽然指着不远处一阵波光粼粼的湖水,有些自嘲道:
“你看,就像那一潭湖水,永远源源不断;我那毛病,除非像卓鼎风那样的盖世高手用他那绵然不绝的内力修为,耗尽所有,或可有七成把握。
诚然这个天下又有几个卓鼎风,绝然不会超过五个手指。
我与他素不相识,他又怎会相救;即使他愿意,我也不会同意的。
这个天下如果说还有我欣赏和尊敬之人,那就只有一个剑无第二。
天机宫斐老头曾说他这辈子为情所困,不然岂非剑无第二,整座天下也当无敌。
我却不这般认为,一个人又非天上神仙,无情无欲才能印证大道吗
说他痴情,岂知正因为当中的一个痴字,所以他才能痴于他的剑道;独坐两忘峰二十载,在我看来即为自罚,也为重生,放下心中的执着,才可不困于这天地之间;当不当那所谓的天下第一又有何关系。”
看着自己这位素来眼高于顶的主子对卓鼎风如此推崇备至,同样身为剑客的“夕阳”心中已有些蠢蠢欲动,沉声说道:“公子,卓鼎风就算真如传说中那般厉害,我未必没有与之一战的能力;更何况公子的病,合我和落日二人之力,或许也可.....“
看着这些年来一直在自己身边忠心耿耿的剑客,公子羽伸手摆了摆,做出一个拒绝的手势,那张有些苍白的脸上忽然展现了一丝笑容。
“我的病搭上你俩的命不值得。”
“卓鼎风为何剑中无
第五章.要命的小铃铛
月明星稀,一个人孤独行走在残燈笼罩的街边,微光把一切都渲染的那么朦胧。落寂的身影被拉往未知的遥远....
十字街头的一个路边街摊,一个老妇人,正佝偻着背,用她那略微臃肿的身躯缓缓挪动着角落边的一筐煤球;步履维艰,忽然脚下一个踉跄,一筐煤球顿时半数散落在地。
老人看着掉落一地的煤球,有些心疼,又似有些怒气,喃喃着自言自语好似咒骂般。
毕竟年岁大了,手脚也真是不太利索,捯饬了好一会才重新整理好那些煤球。
但见老人双手扶腰,看着堆放齐满的一筐煤球,这才深呼一口气,转过身子准备收摊。
这一回头,却见一身旧白长卦,月光下脸色显得有些青中泛白的男子正端坐在自己摊前一张方桌前,眼神中透着有些诡异的冷漠,桌上摆放着一把白如惊虹的长剑。
老人一时间似被惊到,布满皱纹的脸上那双挂着厚重眼睑的眼中透着一丝紧张与不安。
这个时间,街面上所剩之人已寥寥无几,临近收摊的点,忽然出现这样一位特别的男子,任谁心中都会有些忐忑的。
男子似乎看出老人有些害怕,语气平和地说道:“老人家,你不用怕,我不是坏人,我只是有事途经此地,想要碗酒喝。”
老人听着,沉默片刻,复又战战兢兢对着男子说道:“客官,老奴做的是小本买卖,晚上这光景没啥生意,正准备收摊了,这地方酒水卖的不好,平日里就没存着多少备货;您要不嫌弃,倒是有些自斟的酥油茶拿与客官尝尝。”
“也好,听闻这酥油茶是漠北人分享给远方来客最诚挚的问候;昔日我曾从我一僧人朋友处有幸喝到过此茶;确与中土茶食有所不同;敢问老人家是否家在漠北”。
看着男子似乎对自己的酥油茶有着几分了解,老人心神微动,有些伤感地说道:“拙夫曾是漠北藏区人,那年....“
寥寥数语,老人缅怀离去之人的情绪油然而生。
看着老人落寞的神情,男子忽然大声说道:“既然无酒,那就以茶代酒,昔有蛮梆子豪饮那马奶酒,今有青衣细啜这酥油茶;岂不妙哉。“
这就话是说与老人听的,老人听了果真慢慢从情绪中走了出来。
老人理了理身前微皱的衣领,搓了搓手,似觉有些不好意思,赶忙走到摊子柜前,从里面拿出一个坛子,一个泥色的木碗,一小碟酱牛肉。
瞬间,一碗乳黄色的酥油茶和一碟新嫩的酱牛肉就摆在了男子的桌前。
老人又用她那布满老茧的双手有些颤抖着将已收拾完的筷笼,从中抽出一双递到男子眼前。
月光下,老人的那双手苍老,松弛,皱纹纵横,已然饱经沧桑。
男子微微看了一眼,那双手除了岁月残留的痕迹,似乎还有些与众不同。
男子并未多想,口中只说了声:“多谢。”
一碗酥油茶,一碟酱牛肉。
喝酥油茶,第一口异味难耐,第二口淳香流芳,第三口永世不忘;
这是男子在喝了三口酥油茶,夹了三片酱牛肉,品尝出的结果。
老人看男子对自家的酥油茶评价极高,顿时间对男子多了一份热情与亲切,似乎有些愤懑说道:“客官是真懂这茶之人,不像前几日来的那几位;说这茶比马尿还难喝。”
看着一脸怨气犹似未尽的老人,男子莞尔一笑,说道:“这酥油茶在中土本就鲜有能喝到,他们一时喝不惯也不为奇。“
“客官,您有所不知,昨日午时来的那帮人就有您刚才说的喜欢大口喝那什么奶酒的,还有一僧人,老奴看他是出家人就给了他一碗酥油茶,没曾想他喝了一口直接喷将出来,说这玩意忒难喝;随后要了三斤酱牛肉,两斤陈年花雕,老奴的那点存酒都给了他喝去;老奴这辈子从未见过和尚这般吃喝模样的。
还有另两位,看着也不像什么好人,一边喝着,一边嘴中还说着什么温柔,什么乡里的姑娘;还有新奇的,他们两人喝酒时露出袖子的手上好像都画着什么图案,像是一条蛇。“
听到这时,男子刚才安定的情绪有了一些波动,
第六章.南城聂家的一把剑
洛阳的西南方向,矗立着一座城,这座城的名字叫做“南城“。
南城是魏国历史上存在时间最久远的城市。
然而,这座名城又无数次成为兵家必争之地、两军对垒的战场,宏伟的宫殿,繁华的市区,几度化为丘墟,又几度繁盛。
清晨,当绚烂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无一不反衬出南城民众对于泱泱盛世的自得其乐。
经历过岁月长河的洗礼,南城的繁华已到了空前的鼎盛时期。
城市的富饶离不开发达的商业,经济的发展缺不了富裕的商贾。
在南城,有一种酒闻名天下,有一味肉享誉天下。
喝一坛三十年的陈年女儿红,尝一口十年的陈年老腊肉;此乃人间一大美事。
这样的美事,整个南城,只有聂家才最为地道。
南城聂家,南城数一数二的富商世家;从魏国开朝以来,便在此地经营着属于自己特有的那份产业。
直至沿袭到如今这一代的家族族长聂擎天,已是将聂家带领到最巅峰的时刻。
聂家的名望得到空前的高涨,紧随而至的便是聂家在南城社会地位的加剧提升。
聂擎天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并非只是单纯物质上所得到的快乐;更重要的是家中祖辈的传承在自己手中得到了最大价值的体现。
聂擎天今年已过不惑之年,有一个儿子,名叫聂峰,不知为何从八岁开始,原本体魄强健的身体就开始变得柔弱多病,为此聂擎天几乎寻遍了天下的名医,却始终不得其法;只能靠着练习祖传的一套聂家拳法,每日再辅以药物调理,病情才得以控制。
想想自己那苦命的小儿,不仅娘亲走的早,还不由来的落下一身病根。聂擎天心中不免升起一些愧疚之意。
而这份愧疚的源头,无非来自于一把剑。
一把名叫“烈焰”的剑。
时间仿佛重溯,回到五年前的那个秋天。
一座开满海棠花的庭院,一棵井口般粗细的桂花树下;一个小男孩正闭着眼睛,周围围着一群同样大小年纪的小孩,正玩着捉迷藏的游戏。
其中一个长相有些水灵的小女孩,瞪着一双乌黑闪亮的大眼,对着正站在树下的小男孩说道:“聂峰,等我数到一百个数字前,你不许偷看哦。“
名叫聂峰的小男孩木然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用一双有些稚嫩的小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开始喽。一,二,三.....“随着小女孩的喊叫声,周围的那群小孩便随即散开,开始寻找躲藏的地方。
声音渐行渐远,当模糊听到“八十二”这个数字的时候,聂峰再也忍耐不住,慢慢转身,偷偷张开一只手,从指缝中小心翼翼地瞄向周围;没有人了。
放下双手的聂峰,开心得连蹦带跳去寻找自己的小伙伴了。
少年郎,最是年少才无忧。
庭院躲藏的地方有限,加上聂峰的“熟门熟路“,不一会儿,小伙伴们便被陆续找到了。
小女孩有些不高兴了,怀疑聂峰作弊;提议再玩一次,正准备重新选一个人。
忽然,小女孩发现这群队伍中一个叫小莫的小伙伴不见了。
于是,小女孩便拉着聂峰心急火燎地在庭院中寻找着;庭院不大,可以容身之处就那么几个地方;可找来找去却始终无法找到。
聂峰看着一脸颓丧的小女孩,还待上前安慰几句,忽然想到以前父亲提过的“后院”。
记得父亲当时曾表情严肃的告诫自己,以后来庭院玩,切忌不可去“后院”。
那么小莫会不会不小心去了“后院”
父亲的告诫,小女孩的伤心,着急;终究聂峰的感性还是战胜了理性。
少年郎,两小无猜莫问情。
庭院之后是一片废墟,片片瓦砾散落在荒草之间,断残的石柱随意横亘。
往前走去,只见一扇玄铁精制的黝黑色大门出现在眼前。
门已半开,门内漆黑一片,远远看去仿佛无数被黑夜吞噬的深渊,有点怕人。
小女孩紧紧拽着聂峰的一角衣边,聂峰看着有些害怕的女孩,双手紧握,慢慢牵领着女孩走向门去。
“这门怎么开着,里面还这么黑,小莫真要在这里,他不害怕吗”刚跟随着聂峰踏进门口的小女孩小声说道。
话音刚落,门内忽然亮起一阵微弱的火光,近看那是由分散在两侧的两排油灯所发出的光;灯芯里的火苗微微闪烁着,照不清前方的阴暗,只能照亮脚下的一寸方圆。
灯光下,一个无邪的少年和一个可爱的少女沿着那微弱的火苗徐徐走向前方。
一边走着,一边呼喊着小莫的名字;这条路走的很长,好似没有尽头。
越往下走,灯光越暗,身体越发感觉寒冷;不知不觉中,小女孩的手上竟起了一层薄薄地冰霜;小女孩顿觉指间有些发冷,原本一直拽着聂峰衣服的小手直打哆嗦。
自身已感到有些寒意的聂峰,感觉出了女孩那有些僵硬的身体;不能再往前走了,再往下,怕没找到小莫,自己和女孩便要被冻死。
聂峰正欲决定和女孩返回之时,前方忽然有亮光闪现;那光如沉在湖中的映月;清晰,透
第七章.一段尘封旧事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细雨蒙蒙,一条狭长的古道上,一个面目有些狰狞的僧人,身后紧随的是两个全身笼罩在黑暗中的男子;正快速行走在雨中。
三人走的迅猛,几息之间,已消失在那沉寂的古道中。
古道远处的尽头,一个骨瘦如柴,发须灰白,满布皱纹的老人正用那粗糙的,布满老茧的手撑着一把木制的黝黑纸伞,竹制的伞骨下站着一个面若冠玉的年轻男子。
淅淅沥沥的小雨顺着伞纸艰难的凝聚成一条线,慢慢滴落在这沉闷的,有些让人烦躁的空气中。
年轻男子看着即将再一次滴落的水珠,望着远处消失的那三条身影;淡如青烟般朦胧地双眸宛如两潭深沉的秋水,英挺、宽实的浓眉下立着一张有些忧愁的脸。
“俞伯,那和尚就是当今恶名昭著的千难法师吗和他同去的二人看这行装不像中土人士。”
双目浑浊,眼神略显空洞的老人露出一嘴发黄的破牙,心领神会地说道:千难那个秃驴,现在真是越活越没出息了!好歹当年也是悬若寺戒律堂玄难大师的首席弟子,现如今落得也只会和乱云窟那帮贼人为伍了。”
“原来那二人是魔教中人,都过了这些年了魔教还不死心吗这次还想再试试卓鼎风的剑“
“那两人不简单的,看那着装和行进间的气息,恐怕是教中长老级别的高手。“
“当年,乱云窟如日中天之时,那是高手如云;可惜,被卓鼎风一剑摧之,自此一蹶不振。跟随段千崖的一众长老也都命丧黄泉;现如今竟还有长老级别的高手“
“当年的事情,没有亲身经历过,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传闻魔教教主轩墨染当年并未现身,在卓鼎风剑劈乱云窟一年前,便已不知所踪。
如今想想传闻并非空穴来风,当年的卓鼎风对上轩墨染或许也只有半半之分,怎会如此轻易就将一个传承已久的魔教毁于一旦。“
“卓鼎风的剑自是无敌,但传闻轩墨染的九转玄功有鬼神莫测之能;当是不可小觑;只可惜无缘得见一场惊天动地的世纪之战。“
“这世间那会有如果,假如有,你那三叔也不至于远走他乡,自此了无音讯。“
“哎,三叔原本断不至于如此的,可惜和那卓鼎风一样,为了一女子,当是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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