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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出三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愤怒的小陆




第四十八章.画龙还需点睛
    夜色已深,繁星似锦,星光下的剑阁仿佛横亘山丘的巨龙,给人以威严磅礴之感。

    龙头之上,剑阁某处屋檐下置放着一尊别具一格的龙纹青铜鼎,鼎色澄青,鼎上篆刻八条长须虬龙,每条龙的颜色却各不相同,青,绿,红,黄...八种颜色让人观之眼花缭乱。

    青铜鼎旁一个白发飘飘的老者正手持一根细长的毛笔仔细地勾对着鼎上紫色龙纹的尾巴,老者身旁一个身材矮搓的中年男子正端着一盆五颜六色的染料盘静心侍候着。

    老人似乎对于画中的龙纹有着别样的执着,目不转睛点点细细勾勒着紫色爪龙的尾巴,身旁的中年男子看似安静心中实则苦不堪言,他平生最不喜书画这类文雅闲趣;你若要他学字品画,他宁愿下乡杀上一百头猪,只是此刻他却要等,因为这次是他主动来找的老人;

    他知道老人的习惯,知道老人平素无事最大的兴趣便在这让人心烦意乱的笔墨之中,他自觉来的不是时候,但他只能等,因为他心有困惑和不安,因为老人是剑阁最有资格,最有能力帮助自己解惑之人,更因为老人是自己的师兄,是剑阁的掌门祁琅。

    当名叫祁琅的老人勾完最后一笔,骤然长叹,对着紫色龙纹一语双关说道:“秋白既是胜了,你又为何老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两位师叔想来不至于为此埋怨于你吧。”

    总算等到老人主动询问自己,一脸拘谨的胡不亏摇了摇他那肥硕的脑袋,深呼一口气道:“师叔自是不会,他们既是知道二黄的身世,定会以大局为重!只是如今他们本寄以厚望的许惊弦败给了聂峰,心中难免怕还是有些不称心意的。”

    祁琅自然听出自己这位师弟此时提及聂峰,意欲何为;只是他仍不动声色,沉默片刻轻言叹息:“真是有些可惜了二黄这对好苗子,若论真材实料想必并不会落于秋白下乘,本想着今年的许惊弦或许可以给予两位老人丝丝安慰,没曾想....哎,或许是我这个掌门的考虑不够周全。”

    “师兄此话当真让师弟汗颜,二黄之事剑阁中我们几位都是知道的,师兄为正道行大义之事自是理所当然,谁又有资格在此事上说个不字!”

    胡不亏素来不善说些奉承之话,但这话说的倒是三分马屁,七分真实。

    老人祁琅随意抬头看了眼一脸诚然的胡不亏,忽而灿笑一声,抚须说道:“这话倒不像是你说的,这么晚来我这宫阁想来是想问关于聂峰的事情吧”

    胡不亏自知瞒不过师兄的眼睛,只是刚才对师兄所言之话尽然有些讨好之意,实则不属自己性格,此时老人直入话题,一时间饶是身材矮胖的中年男子脸皮之厚却也有些面红耳赤。

    “听闻前几日小师弟的这位弟子与那许惊弦一战后踏入剑魂之境,如此年纪当属罕见,你对于小师弟的这位弟子有何看法”老人说话时语气极尽淡然,似乎对于聂峰的表现显得很是平常。

    “这还用说什么,那一战我虽未曾在现场,但听闻场面惊天动力,丝毫不逊于秋白这一场;十四岁的年纪入剑魂之境,怕是与昔日的卓师弟也不遑多让吧!“

    胡不亏的话自然没有问题,只是这话中似乎有着一丝不甘之意。

    老人祁琅听着胡不亏对于聂风的褒扬,微微一笑,指间朝着前方的龙纹鼎须抚及而过,惬意洒然:“聂峰既是小师弟的亲传弟子,那自然便是我剑阁弟子,如今剑阁出了个在此年纪便能与昔日小师弟平分秋色之人,这难道不是剑阁之天大幸事!你又何必老是愁眉苦脸,你呀,有时候还真该学学你那小师弟豁达开朗的心性。”

    “就他那天生的臭脸,我可学不会;这种事冷水师妹倒是和他学的如出一辙。”

    这话是胡不



第四十九章.少年的剑 少女的情
    一夜入冬,清晨剑阁东南犄角处的屋檐下满尽寒霜,无风却冷冻入骨。

    洗漱完的聂峰正安坐塌前,双指来回不停摩梭在一把宽阔的剑鞘上,但见他的发披垂至肩,他的背挺立苍拔,他的眉剑入高耸,他的眼浩瀚如海,他的心静无止境,他已做好今天与李漠然一战的准备。

    还剩半个时辰,即将敲响剑阁石钟,聂峰比任何时候都重视这场比试,因为在他心中李漠然与此间所有人都不同,他有着很多让人无法抗拒探究**的秘密,他很神秘却又仿佛十分了解自己,有时候这种感觉会给人一种老友久违相见的假象,这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未曾比试却与对手无形中生出惺惺相惜的感觉,这对于聂峰而言并非是件好事。

    就像几天前与许惊弦的一战,倘若他的心不够坚定,不够沉稳,哪怕当中有过一丝的犹豫和彷徨,那么他又如何击败当时已无可阻挡的最后一剑。

    莫名的直觉告诉聂峰自己李漠然或许比柳秋白更加可怕!

    因此从清晨开始,他便比往日提前早起了半刻钟,他需要与烈焰提前培养依依相畏之感,他需要提早将自己体能以及精神力达到一个饱满的状态;总而言之,他需要的是一出场便尽全力与对方雷霆一战。

    聂峰在等,从一早开始便在等待,只是这份等待最终换来的却是李漠然的退出。

    他看着一脸仓促,面色嫣红的胖嘟嘟少年弟子诚然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胖墩少年来不及擦去眉眼处缓缓滑落的汗珠,看着这个近日里名声如日中天的清瘦少年,喘着大气断续说着:“是..刚刚...李师兄忽然昏倒了...好像说是...是..因为这两天习剑走火..入魔了。”

    一口气没法顺畅说完的胖墩少年,在说话喘息时由于两颊厚重的皮层有着不间断的抖动,乍一看让人仿若有种看到一条张满褶子的癞皮狗在不停摇尾乞怜的感觉,这种时候当会让人忍俊不禁。

    聂峰没有笑,一点不觉得滑稽,此刻在他的心中更多的是一份失望与莫名的寥寂。

    全力以赴的那句话此时仍萦绕在聂峰的心中,他精心等待的这一战最终却变成如此。

    胖墩少年瞅了瞅有些落寞的聂峰,暗自深呼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说道:“师兄,那个..师尊让我来告知你因为李师兄的意外状况,你与柳师兄的最后一战已定在明日举行,届时除了原有的几位判决,掌门也将亲临观看比赛,望师兄提早做好准备。”

    “胡不亏是你师傅”冥冥中聂峰有种感觉胖墩口中的师尊就是那个让自己心生芥蒂的中年男子。

    “嗯!”胖墩丝毫没注意聂峰竟直言师尊名字,只重重点头,仿佛对于自己是一种莫名的认可。

    聂峰看着身形与那人如此相似的胖墩,心有所感,不得不感概真可谓是一脉相承;只是那李漠然竟又在胡不亏门下,先前的萧然皆牵扯到南海归墟之地,他们之间又到底存在何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聂峰不明白,也不清楚,只怔怔看着胖墩少年一蹦一跳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野当中。

    ..........

    庭院深深,曲径幽深的林间小路上坐落着一座别具一格的庭间雅阁,阁内正襟危坐着一位宫装素裹的淡妆妇人,此刻妇人的视线正朝着前方数米处的半蹲女子,从未有过片刻分离。

    女子背朝妇人正拿着一瓢花勺小心翼翼地朝着摆放整齐地几盆水仙悉心浇灌,冬日里的水仙正值佳季,嫩芽绿叶处竞相开放了几朵黄白相见的花朵;女子似觉欣慰,诚然放下手中木勺,倏然起身拍了拍手,继而转身面向妇人柔声说道:“师傅,你知道吗每当我见到这些花时,都是我最快乐的一天。”

    骤然转身的女子此刻正面朝妇人,女子年岁不大,从倩柔的身形以及说话的声音看的出还是位妙龄少女,只可惜少女的容颜却被一缕青烟薄纱所遮掩,但隐约间勾勒出的一具若隐若现姣好的轮廓却又让人心生憧憬。

    妇人看着一脸惬意的少女,悠然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轻声道:“你呀,心里也就只剩下这些花花草草了。”

    “师傅...”少女难得表露一丝娇羞之意,轻嗔撒娇,声若酥骨,音似莺鸣。

    妇人看着少女面部微微起伏摆动的那层薄纱,心中不由一阵感概,自少女入剑阁之后便不再拥有自己的“容颜”,那一层遮挡少女惊天容颜的轻纱,不仅挡住了



第五十章.白衣掀起的一丝涟漪
    蓝的天,归的云,阳光刚刚升起,照在红的花,绿的叶子上,叶子上还带着晶莹、透明的新鲜露珠。

    风也是新鲜的,新鲜而芬芳,就仿佛像多情少女的呼吸。

    没有雾,淡淡的白云缥缈,整座剑阁浸染在一片仙气缭绕,清丽奇槐的神奇景致当中。

    今日汉白玉石铺彻而成的殿前广场之上异常热闹,已挤满了劲装束发的剑阁弟子,他们皆在等待,等待一场万众瞩目的世纪大战。

    广场前方一座巍峨耸立的阁楼上悬挂着一块匾额,匾额上极尽潦草的刻着“剑阁”二字,充满沧桑的字体在初阳的照射下显得金光熠熠,无端让人生出一种顶礼膜拜的磅礴之气。

    阁楼下整齐划一摆放着五张黄花梨木的八仙椅,椅子正中安放着一张白玉伏底案几,这张案几曾在选拔赛的抽签仪式上出现过,如今再次出现是因为它的历史足够承载剑阁的传承。

    当剑阁的钟声再次回荡在青山的每一处角落,这场终极角逐便也正式拉开了帷幕。

    视线转向阁楼的后方,但见一发白须灰的老人正精神抖擞地朝着白玉案几的方向徐徐走来,与他并肩而行的是两位身着黑衣,容貌神似的道门人。

    道门人的身后两侧分立这一位矮胖粗犷男子和一位宫装素颜的端庄美妇,妇人的身旁还侧立着一身白衣拂动,身材纤细的少女,只可惜理应与少女配对成型的那一张脸却被一缕细细的薄纱笼罩遮掩。

    来的人当然是剑阁分量最重的几位,聂峰与柳秋白的这一战注定耀眼。

    当白发灰须的老人行至椅前安然落座,其余的几位也在老人的示意下依序入座。

    老人自然便是剑阁的掌门祁琅,自三年前剑阁增添了新晋弟子选拔赛的这项议程,祁琅已连续三年出现在了最终决赛的现场。

    这是剑阁最优秀弟子之间的角逐,这是剑阁最值得骄傲的事,做为掌门他怎能缺席。

    那个名叫聂峰的弟子是自己小师弟至今唯一的徒弟,无论抛开什么层面,他都十分期待聂峰的表现。

    聂峰与柳秋白皆未出现,但广场之间围观的弟子却已纷纷将目光转移到了宫装妇人身旁的白衣少女身上;剑阁中流传着无数个关于这位女子的传言,但真正见过她本人的却没有几个;此刻她的出现就像冬日里的一抹暖阳,醉的让人有些睁不开眼。

    那一缕若隐若现的薄纱无形中更添几分神秘,他们感慨,叹息,望洋兴叹,他们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或许他们无法彻底脱离内心那丝蠢蠢欲动的好奇心。

    场间有一个少女此刻正用那一脸崇拜的眼神望向阁楼阳光下的那片白衣飘飘,她的眼神透着炙热的渴望,她的脸同样白若玉脂,她的发同样瀑如青丝,她的肤同样吹弹可破,但她知道她们之间有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就像大海和河流,就像山川和树林。

    因为她知道那缕薄纱只属于那独一无二的莫染雪,而她同样姓莫却始终只能在她的影子下寻找那为数不多的一丝存在感。

    当莫小雨一脸尤敬地望向阁楼之时,分散东南偏角处的二黄以及许惊弦同样目不转睛地望着那袭白衣,他们显得有些惊奇,有些犹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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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愁意消浓的伤心一剑
    今日的聂峰与往日不同,从头至脚除了那柄宽背如肩的烈焰,整个人仿佛变了个人。

    青衫不现唯有白衣,白衣无尘,发垂而无凌乱,眸深似海如皓月银辉,让人无法直视。

    这是聂峰到剑阁以来第一次认真审视自我,这场比试对他而言,意义非凡。

    当聂峰脚踩纤尘徐徐走来之时,一身黑衣束装的柳秋白再次闪现在众人的眼中。

    今天,今时,柳秋白退去了他平日最爱的白衣,而选择了与聂峰形成鲜明对比的黑色;冥冥之中仿佛早已注定。

    黑色的衣挡住了柳秋白出尘不染的谦谦君子之气,却挡不住融于天地间那份从容不迫的独有气质。

    黑色让他的眼变得更加锐利,让他的脸变得更加坚硬,让他的心变得更加沉稳。

    他整个人就如同一座耸立苍穹的峰峦,牢不可破却又高不可及,此刻他的心中对于聂峰那丝莫名的忌惮之心也已荡然无存。

    当手持青钢铁剑的柳秋白眼神凌厉的望向一脸平静的聂峰之时,那黑与白之间隔空形成的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气息让围观的弟子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阁楼下,椅子旁以纱遮面的少女正微微抬头望着正前方数十米处的一黑一白,这是莫染雪第一次看到聂峰,虽然相隔较远但以少女的眼力而言却是清晰可见;这便是自己最崇拜的小师叔收的徒弟,除了身上那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气质,还有那与年纪不甚相符的成熟,其他也没什么特别的吗

    在莫染雪的心中这样的聂峰并不值得自己过多的关注,因为在剑阁曾经她也碰到过一个和他气质相仿的许姓少年,只是在那客套寒暄之后便已成过眼云烟,时至今日她已记不起那少年的名字。

    话虽如此,但她注视聂峰的眼神却未曾有过分毫的偏离,因为在她心中仍然希望这位素不相识的少年能够与众不同,或许这也是对于崇拜小师叔心存执念的一种肯定。

    冬日的阳光透过绵柔的稀云像倾落的水珠点点滴滴洒在剑阁每一个的身上,此刻面朝阳光的聂峰如同伫立在金光普照中的一袭白衣,明亮的有些让人睁不开眼。

    柳秋白看着已将双手伏撑剑于地面的聂峰,忽然开口说道:“我看过你的剑,很快,也很神奇,只是今日不知这传说的三把神剑之一的烈焰是否真如传闻中那般让人望而生畏。”

    柳秋白的话真实而又富有一丝挑衅,而对于聂峰而言,这种挑衅不会让他的心绪产生一丝的波痕,从一开始他便十分重视这场比试,从他的衣服乃至持剑的方式都足够说明柳秋白在他心中的位置。

    “从你倒下的那一刻我一定会让你看到的!”这是聂峰对着柳秋白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极度自信和嚣张的一句话。

    “但愿你的剑能和你的嘴一样锐利!”黑衣素裹的柳秋白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已变得更加凌厉,神色已变得更加冷漠,手中的青钢铁剑也已握得更紧。

    一黑一白剑拔弩张的局势瞬间便将爆发,两人岿然未动,却已给人交战无数此的错觉。

    不知何时起风了,冬日的寒风就像情人的眼泪,浓烈带着窃窃伤感,仿佛诉说着昨日的往事。

    往事不堪回首却又历历在目,忘不掉,躲不过,避不开;就像一根无影无形的针坠,始终埋藏在你的心间,猝不及防的给你钉上一针。

    这是一种痛,比消愁更浓,比孤独更深的痛苦,同时这也是一种剑,一把伤心小剑。

    此刻的柳秋白正莫名的感受着这种痛,不似锥心之痛却似针尖之痛,当冬日阳光下的风变得更加浓烈之时,他的心也跟着阵阵撕痛



第五十二章.忽如一剑梦中来
    当漫天悲伤沁在每一个人心间之时,心力憔悴的柳秋白终于将那显得有些举足无措的手紧紧握在那把青钢剑上,下一秒他竟用尽全身仅有的余力猛然朝着自己重如铅石的脚狠狠刺去。

    霎那间鲜红的血液瞬时浸染开来,所谓十指连心,这一剑岂非雪上加霜,更何况脚尖乃人体最敏感脆弱之处,比之手指更有过之而无不及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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