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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出三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愤怒的小陆

    老人对莫问在南宫世家对上寂光明所使出的那一拳是由衷的赞赏,他很难相信天下间还有比这一拳更加让人震撼人心的拳法。

    铁鹰开始沉默,他倏然抬头望向一旁的老人,那张刚硬的窄脸开始变得有些柔软,就如同一条忠诚的猎犬向着自己的主人投以诚挚的目光。

    “家主,莫问的拳头铁鹰无缘得见,但相信能够使得寂光明都选择避其锋芒的拳头天下间怕是罕见!想要超越这样的拳头恐是难上加难。”

    “你想说什么”

    “老奴自问自己的眼睛还看的清楚,对方的拳头虽然足够强硬,但最致命的却是那穿过七把黑




第六十四章.此起彼伏的刀声
    路漫漫,光昼亮,一路上没有风,没有雾,只有踩在地面的脚步声不绝于耳。

    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手捧油布长刀的苏小鱼迷茫中感觉自己一直不停向前行走着。

    慕然间,似有风扫落耳间,是刺骨的寒风;寒风沁冷,苏小鱼顿觉如梦方醒。

    前方有光,是温柔的阳光;前方有水,是化雪后的积水;前方有树,是枯枝烂叶的朽木;树下有屋,一间格局不大的木屋;屋下有人,一个正自劈柴的樵夫。

    苏小鱼的眼睛已开始变得有些发直,那道门仿佛拥有无穷的魔力,就如同施展了一场神秘的魔术,前一刻是阴森诡异的土屋,后一秒却是阳光明媚的希望。

    苏小鱼看着天空不断漂浮的云朵恰如溪中流淌的河水随风倒流,顿有身处红尘万丈,世外桃源之感。

    只可惜这份宁静致远的感念却被一阵枯燥乏味的劈柴声给生生劈断了。

    苏小鱼兀自回神望了望四周,只见周围遍地黄土,高拢的山坡如被开垦过的土窑,风化的岩石被雪后洗礼得更加摇摇欲坠;地面上除了那株老树盘根的枯树就只剩下那间陈旧的小木屋了。

    木屋外一个虎背熊腰的身影正蹲坐着,粗布麻衣外抡动着一条遒劲有力的胳膊,干燥的柴火在他上下起伏熟悉的动作下片片分离。

    他的刀不快,却充满速度;他的手不快,却十分有力;他的身体就如同张弛有度的弹簧充满着无与伦比的节奏感。

    最重要的是他手中的那把刀,那把刀锈如铜臭,早已失去了昔日光彩夺目的亮丽,但在阳光下随风舞动的姿态却是如此“风姿卓越”。

    那不是一个砍柴人该有的柴刀,那是一把掩埋在岁月长河之中的三尺长刀。

    苏小鱼看过贩夫走卒用来表演的长刀,看过沙漠贼匪杀人时的弯刀,却从未看过一个樵夫砍柴时竟砍出如此惊心动魄的气势。

    在这一刻,苏小鱼忽然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第一次跟随老人轩墨染学习“九转玄功”时凝神静气的一种空冥、忘我的境界,而随着樵夫不停刀起刀落重复着同样一个动作时,这种似是而非的冥想状态竟衍生出一种超然的意念。

    仿佛眼前出现无数的山川、河流、草原,从太阳东升到夕阳西下,周而复始,四季轮回。

    生命无常却始终遵循自然界最原始的规律,生老病死,优胜劣汰.....

    这是一种空前的感悟,就像一面透明的镜子,镜子中的自己永远都是最真实存在的。

    苏小鱼心中从未忘记沧颜白发老人的淳淳教导,也从未停下修习“九转玄功”的步伐,只可惜一路流窜逃亡的经历迫使他已没有更多的精力去感悟和思考;因此即便“人伏”乃九转的开山篇,苏小鱼却始终处在“破与不破之间”,不得其法。

    然而就在今日这停滞已久的“人伏”竟在这莫名其妙的砍柴声中隐隐有了突破的迹象。

    大道无疆,苏小鱼随心而动,渐渐地周围的一切都化为虚无,只留下一片风的声音。

    风骤起,如冰冷的利刃片片割入你的身体,一时间苏小鱼全身战栗,除了撕心裂肺的痛,竟发不出任何声音。

    刹那间,仿佛天堂直入地狱,苏小鱼不明所以,但他知道自己现在正处在九转的第二转“风动”的入门口。

    他必须坚持,哪怕任由剧烈的痛感袭遍全身,因为诚然像这样的机会绝不会太多。

    只是他还是有些高估了自己,片刻间他就迎来了濒临崩溃的边缘。

    苏小鱼握刀的手连带着全身上下已开始经不住的颤抖起来,他的心似乎已开始流血,他的双腿已微微弯曲,仿佛身负千斤重力随时便要倒下。

    暮然间所有的一切似乎皆归于静止,凌厉的寒风也变得柔和起来,苏小鱼顿时感到全身松动,如同卸下一副沉重的枷锁。

    不远处刀声渐止,似乎感受到有人而来,樵夫轻轻放下手中的长刀,随即起身回头。

    在见过虎头虎脑的田小虎以及泼辣豪放的孙二娘之后,在苏小鱼的想象中田大壮理应是一副被岁月及生活尽情摧残的山村野夫形象,但现实有时候总是显得事与愿违。

    田大壮名不副其实,你很难想象起这样一个名字的中年大汉竟是一个端着剑眉星目的英武男子。

    但见田大壮目光如炬,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宽大的麻衣竟被他曲线分明的肌肉勾勒出完美的线条,他的背很直,他的腰很细,他的整个人就像是冬日阳光下的一团火,炙热,充满着无限的能量。

    在沙漠的戈壁镇上苏小鱼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却从未见过像田大壮这样仿佛浑身上下充满正义气质的俊美樵夫,这种气质与生俱来,浑若天成,绝非刻意修饰。

    冬日的阳光总是充满着温暖的气息,苏小鱼麻木的手指逐渐舒展着握了握手中油布包裹的长刀,他下意识地想将此刀交与对方,奈何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放下柴刀的田大壮正一脸犹色的望着眼前这位从头至脚重重包裹的少年,在田大壮的眼中少年很黑,粗肥的棉衣将他纤瘦的身体“暴露无疑”,他的脸色显得有些蜡黄,他的头发枯如野草,他的整个人就好像一个营养不良的饿殍。

    这绝对是个眼生的陌生人!这条街的少男少女他都见过,除了田小虎和小铃铛,绝不该有第三个少年可以出现在此地。

    渐渐地田大壮的眼神从少年的全身转向到了少年的手上,那被油布包裹的长刀此刻突兀的形状太过显眼,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那是什么。

    田大壮眼神微动,英武的脸间浮现出一抹别样的情绪,但见他轻启朱唇,一本正经问道:“新来的看着眼生的紧!从王二的铁匠铺里来”

    原本已有些不知所措的苏小鱼在看到中年男子那双充满真诚的眼神时,竟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苏小鱼从未看过一个人的眼睛会



第六十五章.谁言少女心,谁明少女情
    苏小鱼其实并不知道返程的路,他更不知道原来进门和出门竟会是两条完全不同的路,凭借着冥冥中上天的指引,空旷的黄土坡上最终没能留下一个羸弱的少年。

    当苏小鱼出现在离铁匠铺不足百米的街道时,天边已积起了成片的乌云,仿佛随时便要下雨。

    前一刻蓝天碧云,这一时乌云密布;没有了诡异的红土屋,不见了神奇的猫脸老太太,却隐隐约约望到了不远处随风飘扬的一面破布。

    是魔术是幻术亦或是魔法所有的一切都看似如此的不真实,就像是一面破碎的镜子,你永远无法清晰的看出镜中自己最真实的模样。

    樵夫田大壮,黄土坡上的砍柴人,如果他的模样长得和他的名字一样也就罢了,如果他手中的刀真的只能用来砍柴也就算了,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么苏小鱼此刻决然不会还像一个傻子一样任由淅淅沥沥的雨水像一串串珍珠大小的珠帘子欣然砸落在自己头上却浑然不觉。

    雨骤至,由稀稀落落转眼即将变为磅礴大雨,苏小鱼猛然察觉,下一秒拔足向前狂奔。

    就在此时空中多出了一把伞,一把足够遮挡两人的大黑伞;伞下正站着一个人,一个梳着两条辫子的少女。

    少女穿着大红的棉袄,嘴角掀起的一弯月牙儿就像三月里的春风,充满了柔柔的温情。

    雨水洒落顺着伞面慢慢滑进了苏小鱼的眼中,顿时那些晶莹剔透的水珠仿佛就像是隐藏在少年心底的暗流涌动,似要“夺眶而出”。

    天幕下,黑乎乎的雨伞内,苏小鱼像一个木讷的傻瓜一样怔怔地望着眉开眼笑的少女。

    少女笑得更甜,白净的脸上逐渐浮现出娇嫩的嫣红,两条可爱的小辫子高高翘起,微风轻拂,耳畔仿佛传来了悦耳的铃铛声。

    谁言少女情,谁懂少女心,笑问痴儿郎,他亦不懂情!

    苏小鱼不懂情但却知道谁是对自己好的人,苏小鱼流泪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因为莫名的感动;在这个世上除了身处牢笼的老人,怕是只有眼前的这位小铃铛还会如此关心自己。

    小铃铛呢那位一见少年便红透耳根的活泼少女此刻是否会被苏小鱼蓄满情绪的泪水有所感动呢

    倘若上苍有眼,它定能看到少女眼望少年离开时的那份莫名的伤感;倘若微风有情,它定能听到少女眼望少年回归时那份翘首以盼的期待之心。

    就这么木然站着,任倾盆大雨滑落耳边却置若罔闻,他们此时侧耳倾听的不是雨声,而是他们的心声。

    时光仿佛因他们而定梭,当一滴雨水顺着少年的额头滑落到尖挺的鼻梁时,紧握伞柄的小铃铛这才发现原来飘落的风雨早已染浸了苏小鱼的半边身子。

    雨依旧下的很大,气氛依旧显得有些微妙,似乎是为了缓和这突如其来的几许尴尬,素来爱笑的小铃铛收敛了笑容,伸出一只不大的左手径直朝着苏小鱼湿透的麻衣身上重重拍去,然后露出一脸不以为意的表情,大咧咧地说道:“回来就好!都等你很久喽!”

    当小铃铛的手触不及防拍到了苏小鱼的身上时,苏小鱼全身上下的细胞仿若被轻微的雷电击中一般,没有过分的痛感却有丝丝难言的酸麻,他艰难的从口中吐出一个字:“你...”然后再也说不下去了。

    看着苏小鱼一脸惊讶到有些发窘得模样,原本面色有些不自然的小铃铛又开始发出爽朗的笑声,只是这笑声背后究竟还隐藏着什么又有谁知道呢

    “打铁的别的本事不咋的,这等人的本事倒是算的一个比一个准,就这鬼天气要是算迟了几分,你还就真的要被淋成落汤鸡了!”

    小铃铛说话的声音就像她的笑一样充满了活泼欢乐的气息,苏小鱼顿时觉得自己是否有些神经过敏,但口中却不自觉地说道:“其实我...

    一个你,一个我,然后没有然后了,看着苏小鱼欲言又止,无言以对的模样,“善解人意”的小铃铛适时帮他圆了这份没来由的尴尬:“你..你不会以为我来这只为专程等你吧!我可算不准你什么时间回来。”

    这样的话其实不如不说,因为说了估计也很难有人相信!小铃铛强行忍住不让自己说这话时显露一分不自然的神色,而偏偏有人此时却如傻瓜一样说了句又蠢又笨的话:

    “那就好!”

    当苏小鱼如负重释般说出这句话时,顿觉有些后悔;因为他清楚地看到小铃铛的脸色已变得有些难看。

    “哼!谁稀罕你还想的美呢!”

    常说秋风总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吹起,这已不是秋天,这是比秋天更冷更寒的深冬!

    聪明的人绝不会在此时说出如此一句不解风情的话,苏小鱼已后悔,只是脑中过遍了补救的词汇却发现没有一个适合的。

    情急之下挠头抓耳的苏小鱼只能厚着脸皮轻声说了句:“我错了!”

    “错哪了/“

    “我..”原本就有些不知所以然的苏小鱼此刻整张脸已涨的通红,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

    已将目光转移到他处的小铃铛回头看到少年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一时间竟忍不住想笑却又极力忍住,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正和苏小鱼满脸苦愁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话说一个女人最好看的时候,就是她虽然想扳着脸却又忍不住要笑的时候!少女亦是如此。

    当苏小鱼看到小铃铛的脸上再次荡漾起如沐春风的笑意时,他对着眼前的少女说了一句整场对白中最动情的话:“这样的你真的很好看!”

    雨中仿佛充满了沁人心脾的芬芳,没有诗情画意的山盟海誓,只有一句真情流露的赞美。

    小铃铛脸上的绯色已然烧到了脖梗,无论如何她都无法想象眼前的少年会对她说出这样的一句话,她的心仿佛也已有些醉了。

    气氛瞬间变得融洽了许多,天边的雨幕似乎也感受到了这对男女间微妙的情绪,下的不再那般浓烈。

    少女娇羞,少年懵懂!

    当两人并肩而行朝着铁匠铺的方向走去时,两人皆选择沉默无言。

    其实少年心中有一肚子的疑惑想说与少女听,少女心中亦有话想告知少年,诚



第六十六章.小楼一夜听风雨
    大多时候的雨天总是会让人感到有些惆怅的,尤其是江南的冬雨,不仅容易使人意志消沉,更重要的是冷的出奇,冷的让你难以忍受。

    但有一个地方却有些不同,因为那里有着四季如春的温暖,因为那里的雨是热的,就像温泉中冒着白色雾泽的泉水永远保持着恒定的温度。

    每年冬季,江南很多名人掮客都会慕名前去此地,但却很少有人可以留下来。

    因为整个冬季或许只有那么几天那里的主人才肯适当通融来往的游客前来“朝圣”。

    因为那里有座楼,一座七层楼高的琼楼玉阁,楼的周围掩埋了数十个大小不一的洞状泉眼,那些泉眼处所散发出的蒸蒸热气紧紧缠绕着气势磅礴地楼阁,乍眼望去让人感觉如同置身仙境圣地般使人心旷神怡,心潮澎湃。

    而普天之下,拥有如此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拥有如此奇怪规矩的朝圣之地当属江南以北之地的“听雨楼”了!

    “听雨楼”并非游览赏景之地,实则是因它在江湖中的名声太过显赫,加之随着岁月洗礼周围地壳的变质,由昔日火山岩喷发后残留的余温形成了如今独有的一片温泉区。

    自古文人墨客都喜好游览山川名岳,他们即兴赋诗的能力就如同修习二十载的剑客张嘴,伸手即来。

    话说“听雨楼”的开山祖师爷便是这样一位博学多才的游子,当日他途经此处时缝大雨滂沱,周边几无外物只有一间黄泥石砖修葺而成的烂楼;楼高二层,墙面已大半脱落,楼顶的青瓦随着逐渐扩大的雨势竟有几分坍塌之象,而最致命的却是那努力支撑起二层楼的四根木柱,这些千疮百孔的木棍已然陈旧的如同埋在黄土地里的朽木,摇摇晃晃仿佛随时便会折断。

    祖师爷眼瞅着这样一座摇曳在风雨中随时可能塌翻的破楼,别无选择地走了进去。

    因为也是在冬季,因为怕冷,因为怕镂空的阁顶滴落的雨水砸在自己身上,祖师爷选择了楼下一个偏角。

    这一坐便是一夜,本是洒脱之人,眼见楼外的雨下的愈发猛烈,无处可去的祖师爷在沉寂无趣的时光中写下了一句自认为终生最得意的诗句:小楼一夜听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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