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三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苦涩的柿子
紫色巨龙龙首虽掉,可百余丈身体绵延若高山,依旧在乌云中翻腾,不一会就又长出了脑袋,只不过相较以往,小了能有一半之多。
但郑玄依旧怒发须张,只喊一个字斩。
浩然之剑铮铮作响,化为一道白色长虹,将紫色巨龙杀了十几遍,终于乌云消散。
可就在这时候在乌云后面显现出一束着斜髻的金甲男子,手持金剑,神威赫然,不能逼视。他身体半虚半实,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虚化消散。
这时郑玄有些狼狈擦了口嘴角的残血,“既然看到你出来了,老夫岂能任由你跑”
他手持浩然之剑,一步步靠近金甲男子。
“何为求义”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事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郑玄每踏出一步,身体年轻十岁,总共踏了四步,精神矍铄,发丝由苍白变成斑白,再变成黑发,而老态龙钟的身体也成了富有活力的青年模样。
他轻弹剑身盯着金甲男子,“天地灵气闭塞四百年之久,都是尔等之祸,绝天下人修行之前路,今日老夫定要为我儒家后来者开辟一条坦荡大道。”
金衣男子不说话,只剩下半个头颅正在虚化,待会就要消失不见。
“禁!”郑玄爆喝一声,言出法随,竟然真在虚空中生出镣铐枷锁将金甲男子禁锢在里面。
金甲男子机械般僵硬的转了转脖颈,眉宇间隐约闪过一丝不快,双臂用力一扯,镣铐断裂,身体从虚幻空间走出,双手握住金剑,如沙场杀俘猛将,向前猛冲,一剑直接从天而降,砍向郑玄。
郑玄脸色微变,横剑挡在头上,但金甲男子的力道实在太大,竟然将他步步紧逼,在半空上压下了五六尺之高。
“定!”他低喝一声,脚底生出一道光膜,活生生遏制住了下降的趋势。
可金甲男子眼眸里闪过一丝不屑之色,如猿猴般以两剑交接点一翻腾,右脚直蹬郑玄胸膛。
金价男子似乎是在疆场上厮杀无数磨练出来的至简剑道,一点也不花哨,剑剑直指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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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杏坛讲学(四)
郑玄大吼一声,体内的血肉迅速燃烧,脸色通红无比,在头顶也升起一股血色蒸汽,从耄耋老者转眼再化为青年人,老年斑渐渐消散,碎掉的浩然之剑再次凝结。
他一脚踏出,背后生出层层虚相,桃李满园,高冠长袖的士子垂拱听讲。
“只求为儒道破开一条路,仁礼不绝于此......”他悲愤道。
金甲男子向后退了一步,破开的胸膛里面流出淡金色的血液,可这血液不仅颜色不似常人,而且形态更像是融化的黄铜,散着淡淡金芒。
他转了转头,脸容变化了一会,露出人性化的神情,金剑变长了一截,化作尘封在地底数百年锈迹斑斑的青铜剑,嘴唇轻动,声音旷古追溯,充满威严。
“你很不错!”
青铜剑锈迹斑斑,在剑柄处似乎可以看到三个鸟篆,可时间太过久远,已经模糊不清,只能看清一个“太”字。
忽然在洛阳皇宫上的长冉帝王一跃而起,含鞘宝剑露出锋芒,化作一道赤色长虹,直指金甲男子,“你已死去,这人世间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是否”金甲男子轻笑一声,双指夹住赤帝剑,说不出的轻松随意。
染金的双指如同最坚硬的金属,在赤帝剑的剑刃下,划出无数火星。
长冉帝王目露惊意,“你早已死去,十二金人不过凡俗兵器所铸造,哪里有这般威力。”
此刻郑玄也怒喝一声,浩然之剑刺向金甲男子,但金甲男子实在过于强大,哪怕郑玄耗尽所有,也无法伤害金甲男子分毫。
“你们太弱,刘邦小儿,朕虽死,可战国之世的强大不是你能想象的,若不是朕消天下兵器,融为金人十二,这天下你岂能窃居”金甲男子冷声道。
可是忽然之间,有一赤袍道士踏云而来,在腰侧绑有两本书册,他取出一本书册,轻轻摇了摇头。
书册金篆玉书,名曰:人书。
人书纸页翻滚,从中走出无数头裹黄巾的将士,迎风而长,骑着马匹,嘶喊打杀冲向金甲男子。
来人正是张角,他露出一丝冷冽锋芒,喝道:“大贤良师张角携黄巾百万众请始皇帝赴死!”
话音刚落,天生异像。
雷声轰鸣。
金甲男子化为跪伏向西身穿狄服的十二金人,摆放着不知什么莫名的阵法,地面上细碎的符文闪动。
在左侧的一金人手臂断裂,轰然倒塌。
天地间灵气汹涌猛涨。
张角再看了长冉帝王一眼,不屑道:“不过是个苟延残喘的法相,两百年前就合该消散。”
他手一挥,长冉帝王化作青烟,赤帝剑发出一声哀鸣,回旋到了皇宫的太庙。
郑玄惊愕迟迟不出声。
“见过老师。”张角向郑玄打了个道家的稽首。
郑玄愣了一会,“师从何来”
“冀、幽、青、徐四州士子何人不曾听过老师讲学。”张角道。
说完之后他在洛阳城下瞅了一眼,在云霄之下找到了天牢的囚室,顺着天窗看到了陈留堂,“当日不慎让你逃脱,今日贫道定要取回地书。”
“不可!”郑玄轻皱眉宇,看到了在下方的陈留堂,“此为我门下士子,与你是同门,汝安能同门相残”
“同门”张角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贫道从来不相信什么同门恩义,修道人绝情绝欲是为常事。”
黄巾之战时他尸解阴神逃脱,羽化而升仙,已经到了陆地神仙境界。
可地公将军张宝、人公将军张梁早已经战死。
福如王母三千岁,寿比彭祖八百春。
百年只不过长生者一个片段罢了。
兄弟他都不在乎
何况同门!
郑玄眼睛一缩,随即脸色如常,整理冠发,“那为师少不了要与你战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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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皇宫起火
夜色漆黑,银月如钩。
太庙。
在扬州鼎下,陈留堂的阴魂踩着地书轻而易举走了过来,往日的帝王威压消散一空,不过鼎内燃烧的线香里面蕴含的信仰之力也渐渐薄弱。
“怎么回事,难道是今天在天穹上那老者关系”陈留堂皱着眉头,踩着地书浮在半空中,在太庙九鼎后面挂着两汉数十名皇帝。
而最右侧的高皇帝画像已经不知何故半间断裂开来,掉落在地面上。
“太庙关乎一国社稷,现在高皇帝画像毁,又意味着什么”
忽然在太庙外面出现一冲天火光,将外面照得通亮,他的阴魂甚至都感觉到了一丝丝的灼烧之感。
默念无名口诀,从泥丸宫里涌出一丝玄阴之气将阴魂稳固住。
正在陈留堂疑惑时,在他脑海中翻涌出一泼天巨人,染着熊熊烈火。
火势燎热,阴魂额头不断淌着热汗,热汗流到地面上,随即化作精纯的魂力。
“该死!皇宫的大火勾动了逆火观。”他暗骂一声,谨守心法,阖着双眼,盘膝坐在地书上。
修道需要铸就九层灵台,然后才可构建仙宫,突破到仙宫境。而在此间修道之人却不得不度过心境的三道劫难。
第一道逆火观,如同凡人发烧感冒,在脑海不由自主观想焚天烈火,燃烧自己的阴魂,使阴魂在烈火中不断锻造。
第二道玉女观,在脑海不断浮现各种绝美仙子,含羞带骚,不断挑逗修道之士体内的欲火,比逆火观凶险无数倍,训练修道之士的**。
而第三道则是白骨观,浮现森森白骨,在大恐怖间进行超脱。
此刻在陈留堂泥丸宫里面似乎有着重重烈火,烘烤着三道灵台,如同烈火烹油,滋滋作响,灵台能缩小了近一半大小,但却更加精纯。
“修道之人注重超脱,不仅是**阴魂的超脱,更是精神的超脱。”陈留堂面露狰狞之色,在心里面渐渐观想出一三尺长剑,直斩逆火观幻想的烈火巨人。
剑声轻吟,如同君子颂诗。
烈火巨人怒喝一声在陈留堂阴魂表面燃烧出重重虚火,可却也阻挡不了利剑枭首。
逆火观破!
他近似虚脱的拟人化般擦了一下冷汗,然后牵动地书,回到了囚室中。
阴魂复位,在草垛坐着的陈留堂睁开双眼,正欲起身,忽然发现他的囚衣已经湿漉漉的,如同浸在水中,满地的水渍。
恍如真正发烧一般。
他推后了几步,靠在过道处,观看外面的情景,皇宫的大火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洛阳城。
“哪来的桃杏香气”陈留堂轻吸鼻腔,在囚室里面弥漫了一股桃杏香味,很是好闻,迷人心扉。
他记得在天窗外面没有种桃树、杏树。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一精神矍铄的老者踏步而来,手捧诗书,落脚处有颗颗粉色花瓣落下,头顶悬有三寸清气。
他一步踏入囚室中,看着在角落的陈留堂,定声问道:“何谓儒生”
陈留堂讶然,看着老者脚步虚浮,心里没来得一阵慌张,白天时正是这老者与人在半空战斗,问洛阳城中儒生借浩然之气,他吝惜浩然之气,并没有第一时间借给老者。
现在瞧这模样
老者肯定死了,是来寻仇的!
“肯定是我借迟了一步,他惨遭身死,这才化作怨鬼寻我报仇。”陈留堂暗忖道,瞧白天这老头大发神威的样子,他不一定能打过,不过既然是怨魂……
那他还怕个鸟
他袒露胸膛,将地书露了出来,玉璧已经化作金篆玉书,只是里面并无字迹,仅有五页。
但良久,地书并无反应。
老者有些怒意,再盯着陈留堂,似乎在看不成器的学生,喝问道:“何谓儒”
他手里生出一半臂长的竹制戒尺。见陈留堂迟迟不开口,“伸出手来,五下。”
“什么”陈留堂有点懵,向后退了一步,看着胸膛处的地书,这会怎么没用了
他刚想把地书拿下来,熟悉的寒冷感觉再次涌了上来,嘴唇冻得发青,眉梢带着冰霜。
无奈之下地书再次放到了胸膛,如无到达练脏境,阳气不会复生。
老者眉头轻皱,手指一点,陈留堂的右手乖乖的伸了出来,用戒尺啪啪打了五下之后,再问:“何谓儒”
陈留堂学乖了,看样子这老者心
第六十六章:进宫
翌日,午食刚过。
狱卒便带着于顺常第二次过来寻找陈留堂,与上次的轻松随意不同,这次的于顺常带着一丝丝的焦急之色。
“别急。”陈留堂咽下糙米饭,虽然里面有糠存在,但总不能饿死不吃是不是。
矫情了两三天后,他也就接受了这种简陋寒酸的吃食。
于顺常让狱卒先走,然后说道:“前日南宫云台和乐城门走水了,也就是烧了。现在陛下正在生皇后的气。”
见陈留堂脸上的诧异之色,于顺常解说道:“那日本来陛下在长秋宫就寝,皇后也提起了修氏族志的事情,而走水……”
“也就是陛下迁怒于皇后。”陈留堂放下竹箸,他微微一笑,“皇后觉得我有些小聪明,这是想找我求计来了。”
于顺常点头又摇头,算是勉强认同了陈留堂的话。她也不明白皇后为什么非要找陈留堂,但想了想何皇后也只有何进大将军这一个娘家人做依靠,而大将军也不是什么伶俐人。
而眼前的陈留堂虽说身处监狱,但名声也算传遍洛阳,算个名士。再加之前献策一事,找陈留堂也不奇怪了。
“带我去见皇后。”陈留堂起身,将囚服的褶皱捋平,脸色因许久未见阳光略微有些苍白,但炯炯有神,散着异彩。
已经关进天牢近一个月,这期间有许多人四处走动关系,他才得以存活下来,可关押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唯有自救!
于顺常颦眉刚想拒绝,但看少年那不容反驳的神色,将话吞进了肚子,小声道:“我上次带你进皇宫是大将军请命,可这次……皇宫人多口杂,你定然小心一点。”
“放心,陈留堂并非求死之人。”陈留堂露齿一笑。
“好。”于顺常有点心慌,但想到陈留堂对皇后的重要性,也按耐住了性子,拿出钱贿赂狱卒,带走了陈留堂。
待上马车时,于顺常咬着嘴唇从暗格拿出一套宦官的服饰。
“穿上吧,不然你我都没好结果。”她可是知道有些儒生脾气古怪,穿宦官服饰平白对他们是折辱的事情,少不了一顿劈头盖脸义正严辞的谩骂。
但奇怪的是陈留堂并未拒绝,他好奇的打量了一番宦官服饰。
上好丝绸裁制而成,摸起来很柔顺,看其帽子上的绶带也不是一个低级的小宦官,但也绝非身份尊贵的大宦官,应该介于两者之间,是宦官的小头目。
“要在这里换吗”陈留堂皱了皱眉,马车虽说不狭小,可却有于顺常这个宫女在。
“嗯。”于顺常面色不变,异常的镇定,只不过眼神有些躲闪。
“也是,皇宫里的宫女虽然见的男人少,可绝对不少知道男女之事,再说皇宫里还有刘宏这个荒唐皇帝。”陈留堂暗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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