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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女掌柜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汐还

    房巽轻轻跳下来,顾不得地上的茶水,迈着小腿往院子里跑去,药力应该还没有过去,房巽的头晕晕的,可身后小喜脚步声却让她安心了许多。

    院外的两个小丫鬟惊奇的看着大小姐飞快的跑出了院子,但看到跟在后头的小喜便也不曾上前拦下。

    **县距金陵不远,从金陵出发,上了去京城的官道,不到一日的功夫就到**,但**跟繁华的金陵城差了太远,此处地大物贱,这座带着花园的宅子除正房外,还有三个单独的小院,售价却不过几十两银子,房巽住的便是离正房最近的桃华院。

    出了月洞门,房巽并没有走大路,而是沿着碎石子的小路往西行去,穿过一片青翠的竹林,就是正房芙蓉阁的院子。

    雪白高耸的院墙上爬满了绿藤,院门处站着的两个没留头的小丫鬟,小丫鬟目不斜视,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显然正房有客。

    房巽犹豫了一下,若是这样冲进去,显得自己没有规矩,母亲在大伯祖母面前可就丢了颜面,房家三房的面子,她可丢不起!

    可若是在这里呆着,自然是一点消息也听不到。

    房巽急的跳脚。

    柳枝随着风轻轻摆动。她透过树叶间往院门望去,看到一个黑瘦的身影从另一侧的青砖道上走过来,不由弯了嘴角,心里有了主意。

    脸色严肃,青衣素服,头发用一枝银簪挽了个髻,额角梳的整齐,没有一丝碎发,那是母亲跟前的傅嬷嬷!

    房巽迈着小腿飞快的跑了过去,冲着傅嬷嬷张开了双臂。

    小喜也跟了过去,却只呆呆的看着眼前脸色严肃的妇人,磕磕巴巴的道,“嬷嬷,小姐、小姐说要找太太……”

    傅嬷嬷的脸色不变,只蹲下身子,伸过带了茧子的大手,把房巽稳稳抱在怀里,她一面站起来一面轻轻的拍着房巽的背脊,“小姐乖,嬷嬷带你去找太太。”却是看也没看小喜一眼。

    傅嬷嬷是个严厉的人,她是母亲房里的管事妈妈,小喜这样带房巽出来,很是没有规矩,她自然是极为不喜的。

    房巽将小小的脑袋搁在傅嬷嬷的肩头,轻轻的对小喜眨了眨眼睛。

    小喜眉头舒展,并不在意小丫鬟好好奇的目光,只安静的站在了正房的门外。

    房巽被傅嬷嬷抱着进了芙蓉阁的正房,院子里青砖铺路,只四角放了水缸,黑色的大缸里的水泛着青光,里头种了睡莲,只是此时未到开花的时候,只有稚嫩的粉色花苞和大片的荷叶。

    房巽眯了眼睛去看,似乎能看到水缸的沿边上有一抹长长的黑红。

    那是血干透了




第九章 继母
    大伯祖母稳稳的坐在那里,像一尊泥塑的菩萨,只是声音霎时冷了起来,“元姐儿听说大名是叫‘巽’”

    父亲不自在的低了头,轻声轻道,“大名是一个‘巽’字。”

    “‘巽’为长女……”大伯祖母的声音清冷而缓慢,转而变得极为愤怒,“她还真以为你们离开京城,就可以自立门户了么老七,若不是房家,你可能这样快的当上一县的父母官,若不是房家,你以为你的上司能对你这般宽容……”

    父亲低了头不语,房巽却暗暗吃惊。

    自立门户难不成祖母给自己起名为“巽”,以长女居,这是要自立门户可这却又是为何

    房巽没有见过祖母,但在母亲的叙述中,那是一个睿智慈爱的长辈。

    房家虽说绵延数百年,子孙却并不繁盛。房家的祖籍在山东,而后移居金陵。那些年的朝代更替,和连年瘟疫,房家在山东的老宅早已荒废,如今房家根本仍是在金陵和京都,连祭田和祖坟都是后来在金陵置办。

    房家人口不多,因着战乱,除了曾祖父一脉,另有一偏支在山西,其余几乎不存。祖父早亡,祖母独自带大父亲,本应更是要倚仗大伯祖父的权势才是,为何却偏偏早早的分了家,又要自立门户

    母亲不忍看父亲被责,上前解释,“大伯母,元姐儿的名字是姑母在世的时候取的……”

    母亲是祖母的娘家人,出嫁前一直称祖母为“姑母”,待嫁到房家后方才改了口,此时情急竟是顺口带了出来。

    提起已故之人,本是想让伯祖母看在人已逝去人的份上留几分薄面,却不想母亲这一句,倒更是惹了祖母的嫌弃。

    在房巽的印象中,大伯祖母从不曾说起过祖母,只是在父亲过世的时候,大伯母提起过一回,那时,慈爱的大伯祖母亦是这般,用狠厉的眼神压过去,一向优雅端庄的大伯母立时跪到地上,直到伯祖母离开,她才战战兢兢的站起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似乎大伯祖母很是嫉恨祖母,隐约记得刚到京城,伯祖母曾经说过,让自己跟其它姐妹一样,叫她祖母就是,却被严厉的伯祖父制止了,只说是与礼不合。

    房巽没有见过祖母,只知道祖母少年守寡,在京城不过呆了几年,在父亲小的时候就移居金陵。而在房巽前世极为稀少的别人描述的印象中,那似乎是个严厉的老人。

    外头有小丫鬟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房巽的思绪,“表小姐小心着些!”

    虽是解了母亲的尴尬,却让房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父亲和母亲同时松了一口气,一起抬头去看。

    蓝色的绸布门帘被小丫鬟打起,殷雪沁缓缓走进了门。

    身上的大红羽缎斗篷趁得她娇艳如花,年仅十七岁的殷雪沁,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刹那间就将这屋子里的东西遮了去,无论是多宝格上摆着的琳琅宝瓶,或是母亲和伯祖母头上的珠钗玉器,在此刻全都没了光泽。

    似乎没有想到殷雪沁这般漂亮,母亲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而房巽则紧张的扭头去看父亲。

    她想知道,父亲和殷雪沁到底是怎样的一见倾心!

    父亲看到殷雪沁,果然被闪了眼睛,却也只不过停留了两息的功夫,就像是看到了稀奇的珠宝,便多看了几眼。随即他将目光收回,又看到母亲的脸上,目光转而变得温柔起来,就像春天里拂柳的微风。

    房巽惊喜万分!



第十章 袒护
    傅嬷嬷抱着房巽给大伯祖母磕了头,算是全了礼数,大伯祖母赏了房巽一只银项圈。

    房巽给殷雪沁见礼时,殷雪沁却至始至终未曾看她一眼,她只是低着头看着脚尖,似乎刚刚只是一时的时态,这时候的她乖巧而懂礼。

    想起前世,继母在大伯祖母面前也是这般温顺而知礼,只是不过一年,她就跟房家翻了脸,这温顺是装出来的。

    母亲让人拿了一只镶猫眼石的银簪子递了过来,簪子是银的,对上大伯祖母给的银项圈,倒也不出挑,上头的猫眼石闪闪发光,做工细致。

    殷雪沁一直低着的头方才抬了起来,她接了那簪子,打量了一二随手丢给了身边的丫鬟,转而有些不大自在的对着母亲道,“多谢表嫂,这只簪子我很喜欢,只是表嫂手上这只镯子真是别致,可否取下给我瞧瞧”

    这是明着要了!真是没有规矩,房巽抬眼去瞧大伯祖母。

    本以为大伯祖母会训斥殷雪沁的无礼,不想大伯祖母却只是沉默的瞧着母亲,像是婆婆挑剔的打量刚进门的媳妇一般。

    房巽吃惊不已,在她心里一向谦和有礼,赏罚分明的大伯祖母,竟然对殷雪沁这般袒护。

    说到底,殷雪沁不过是殷家的一个庶女,房巽眉头轻挑,她越发看不起殷雪沁,可她不是五岁的孩童,重生一回,房巽自然知道,大伯祖母这般袒护,定然是有原因的。

    母亲眉头微蹙,不敢多言,她瞧了一眼父亲,见父亲轻轻点头,便柔顺的将镯子取下来递了过去。

    坐上的大伯祖母泯了一口茶,眼睛里多了一分不屑,“不过是个镯子,既你妹妹喜欢,给了她就是,没得小家子气!”

    像是高高在上的主子在训斥一个仆妇。

    母亲似乎感到了屈辱,她面色微红,想辩解,却对上大伯祖母的眼神,连忙低下头去,狠厉的眼神将母亲的话噎在了喉咙里。

    大伯祖母转而看向父亲,一幅嘲讽的证据,“是了,我不是她正经的婆婆!”

    一副婆婆拿捏新媳妇的口气,偏是这话说的无理,不过是个隔房的长辈。

    可就算是隔房也是长辈,孝字为先,母亲是不好还嘴的,这个亏是吃定了。

    房巽偏过头去看父亲,父亲却默然无语,只是轻轻将母亲拉到身后,“这镯子是岳母留下的,大伯母见谅。”

    房巽愕然,原来父亲待母亲这样好。

    她从来不知道,记得大伯祖母常常说起的,是父亲与母亲只是自小定下的亲事,奉了祖母的命而成婚,父亲最喜欢的却是殷雪沁。

    大伯祖母没有想到父亲敢明目张胆的顶撞她,她厌恶的看向父亲身后的母亲,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房巽转过脸,将小脑袋埋在了傅嬷嬷的胸前,轻轻的笑了。

    怎么说也不过是隔房的长辈,又不是时常住在一处,只要有父亲护着,大伯祖母再怎么不喜也不好再追究。

    耳边传来傅嬷嬷低声的问话,“大小姐,你看那位表姑母好不好看”

    房巽立即明白了傅嬷嬷的意思,她眼睛一亮,抬起头去看殷雪沁,身若拂柳的女子就这样柔弱的站在那里,任谁都会心生爱怜,房巽轻轻蹬着小腿从傅嬷嬷的身上滑了下来。

    待到房巽扯着殷雪沁新上身的桃红绣牡丹的十二幅湘裙,将口水往上面抹的时候,伯祖母这才关注过来,放过了母亲。

    “姐儿这是想跟表姑母亲近呢!”傅嬷嬷上前抱起房巽。

    殷雪沁看着裙摆上的粘着的口水快要哭出来,她连忙将镯子递给了小丫鬟,转而拿着丝帕想去擦却又怕弄脏了帕子,精致细长的眉毛打成了一个结,她也不再去看小丫鬟已经将母亲的镯子递给了春分,只是焦急而又委屈的看着大伯祖母。

    房巽咯咯的笑,一脸的无辜。

    大伯祖母很是不悦,“不是都五岁了,怎么还这样不懂事,宁姐儿五岁的时候字已经写的有模有样了!”

    七堂姐房淑宁,从小端庄聪慧,最



第十一章 高升
    若父亲真的是房家大房的子嗣,那么他若有一天要回到京城的,必然是要住进房家大房的。

    若到了那时,大伯祖母还不知道怎么难为母亲呢!

    房巽耷拉着脑袋歪在了母亲的身上。

    见房巽有些蔫,母亲便让傅嬷嬷送自己回院子,房巽却是一下精神了,她嚷嚷着,“我要娘亲!”

    母亲没办法,只好把房巽放到内室的卧榻上,让小丫头拿了一应小玩意,由小喜哄着她玩,这才理了理衣衫,一边吩咐傅嬷嬷去安排晚膳,一边又吩咐春分,“我记得姑母曾经给过我一只绿松石的簪子,是用一只雕了凤凰的檀木匣子装的,你把那个匣子给我找出来!”

    转而又冲父亲道,“我看殷表妹不是那普通女子,说不得以后是要嫁进高门的,要是运气好,指不定还会进宫的,咱们不必为了一只镯子把她和大伯母都得罪了!”

    母亲还是这样的贤良,受了委屈,却还是为父亲着想,房巽摆弄着手里的拨浪鼓,心里轻轻的叹气。

    房巽突然也有些觉得奇怪,殷雪沁的倾城之姿连她都看在眼里,怎么会心甘情愿的与父亲为妾

    若是像前世伯祖母说的那般,父亲和她一见倾心,父亲一力要娶,而她一心想嫁,倒也还说的过去。可事实偏偏不是如此,那殷雪沁似乎对多宝格上的琉璃花樽比对父亲还要有兴趣,更不用说母亲的那只镯子了!

    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可是房巽却又放下心来,只要是父亲护着母亲,不让那殷雪沁进门,这又有什么要紧

    只要不让殷雪沁进门,那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只要母亲活着,其它有什么要紧父亲前世不是一直不愿意回京城那么若是母亲不愿意回京城,说不得父亲真的在金陵呆上一辈子,倒也没有什么不好。

    房巽随手拿起榻上的拨浪鼓,轻轻的摇着,笑了起来。

    父亲过来抓着她柔软的小手,“我们元元喜欢这个啊,这是你周叔叔从京城带来的,元元想不想去京城啊”

    父亲的声音温和亲切,可房巽却被吓了一跳,她瞪大了眼睛,脑袋摇的跟手里的拨浪鼓一般,“不,不要,不要去京城,我不要去京城!”

    看着房巽的小脑袋拼命的摇,父亲和母亲相视而笑,父亲笑着点了点房巽的小鼻子,“元元乖,果然是贴心的小棉袄,跟我一个心思,就听元姐儿的,咱们不去京城!”

    房巽长长的舒了口气,只觉得心中大定,放下拨浪鼓,手心却已是冒出了汗。

    晚膳后,房巽看见父亲拿着一只檀木雕花匣子去了梧桐院。

    母亲在正房给房巽梳头。

    “……这虽是乡下的法子,试试倒也无妨,姑母倒也说过,晚上梳头可以睡的好!你以后每日睡前都给元姐儿梳梳头。”母亲笑着跟崔嬷嬷道。

    母亲以府内的规矩为名对她院子里的下人们稍做惩戒。

    夏至被罚了半年的月例,小喜被训斥了一顿,崔嬷嬷是房巽的乳母,房巽还小,日后定然还要指着她,母亲倒不曾责怪。

    看着崔嬷嬷陪笑的脸,房巽知道,自己以后想离开崔嬷嬷的视线就更难了。

    父亲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看,房巽只觉得有事。难道大伯祖母又提出了什么让父亲为难的要求

    母亲让崔嬷嬷抱房巽回去,可房巽却是又哭又闹,不愿离开。

    见房巽哭闹不已,父亲犹豫道,“许是今天落水惊着了,要不,今天就让元元歇在正房吧”

    母亲自然柔顺的答应了,让房巽坐在临窗的卧榻上,自己则帮着父亲换下襕衫。

    果然,待崔嬷嬷去了外头



第十二章 疑惑
    父亲的态度陡然坚定起来,“不!我只是在想要如何回绝她,婉娘,我是不会回房家的,当年父亲是怎么死的,我和母亲怎么来的金陵,大家都知道,二十多年过去了,她既然不曾在乎过我,又何必演着骨肉相认的戏码当初……”父亲顿了顿,轻轻叹了口气,却不是无奈,而是像失望了一般,“当初的事情,不提也罢。总之,咱们就在金陵呆着,与舅兄家亲近,不去趟京城那一汪浑水……”

    祖父是怎么死的依稀记得当年黄河决堤,祖父奉皇命彻查,回程的路上翻了车,当时祖父的结案已经完成,最后却是大伯祖父面圣呈递,祖父是有大才的,却只活到了二十五岁。

    难道祖父的死并非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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