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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宠之仵作医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步月浅妆

    岳凝眼底露出恍然来,忽然又眸色深深的看着秦莞,“你比我还小一岁,怎说话的语气有股子沧桑感”顿了顿,岳凝直言道,“秦府还有人欺负你”

    秦莞笑出声来,摇头道,“没有了,我来侯府治病,他们都知道的,便是看在侯府的面子上,他们也不敢了。”

    岳凝点头,“那还差不多。”说着又无奈道,“你既有这样的医术,为何不早一点亮出来,若是那般,也要少受些欺辱,你从前怎么想的”

    秦莞敛眸,无奈道,“以前年纪小,总想着一退再退,我毕竟是寄人篱下的。”

    岳凝眸光一转,“那你前次坠湖是怎么回事”

    秦莞苦笑,“郡主莫非也听了外面的传言了”

    岳凝面生两分不自在,轻咳一声道,“我可没有打听议论的意思,只是秦府自以为掩饰的好,可锦州就这么大,谁家还不知道呢,你就说吧,你是不是因为知府公子跳湖的”

    秦莞放下茶盏,眼底满是无奈,“自然不是的,当真是那一夜下了大雨,秦府的半月湖湖边湿滑,我失足才落下去的,什么因为知府公子,也不知是谁浑说。”

    “那你不喜欢知府公子”

    岳凝眉头挑的高高的,非要问个清楚不可。

    秦莞摊了摊手,面上一派坦然,“从前见都没见过几次,何谈喜欢也不知是府里的谁,说出了这样的话,也难怪郡主会误会。”

    岳凝闻言满意的点着头,“那还差不多,什么知府公子,我瞧着不过是个只会吟风弄月的无为贵公子,面上瞧着还颇为自大,哪里配得上你!”

    秦莞眼底便生出戏谑来,“说起来郡主的年纪已经到了,侯爷和夫人是不是要给郡主说亲了且不知郡主看上的人该是哪样的呢”

    岳凝闻言倒也不羞恼,却是摇了摇头,“大哥的婚事出了这般乱子,母亲必定是要多留我两年的,至于我会看上的人嘛,首先,得打得过我再说!”

    秦莞听得笑意真切,她幼时便随父亲在任上辗转,几乎每隔两年便要换一个地方,如此一来,她从未在同一个地方久待过,自然也没有交过闺中朋友。

    待回了京城,倒是偶尔随母亲同京城的贵女们打过几番交道,可京中的那些贵女们皆眼高于顶,出门在外皆讲氏族讲祖荫,讲朝中派系背景,她父亲虽然贵为三品大理寺卿,却不比那些公爵和将军们的势力大,再加上父亲出身寒门无身世背景也不站派别,那些贵女便自然而然的不与她深交,更别说成为闺中密友了。

    几番下来,她便淡了交友之心,除了必要的场合,极少应别人之请去那些花会茶会的,与其和那些人假意寒暄,还不如看看父亲案上的卷宗。

    秦莞看着岳凝,第一次体会到了闺中好友之感。

    二人又说了多时,某一刻,岳凝身边的小丫头绿棋走了进来,“小姐,迟殿下派人来了,说时辰不早了,九姑娘该回府了。”

    岳凝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眉头一皱,“不是还早吗”

    秦莞失笑,“这两日自然还要过来的,太长公主的病还不能大意,郡主莫怪,下次来的时候再同郡主一起说案。”

    岳凝叹了口气,又交代道,“迟殿下在西边很有几分名头,你在他面前可要小心行事,听说他凶起来六亲不认,连戎敌都怕他,所以别看他在祖母面前一副乖觉模样,其人心思之深手段之狠绝非常人。”

    秦莞笑意更深,“是,知道了,郡主放心吧。”

    岳凝眉头皱着深沉道,“的确不太放心,你性子太软了。”

    秦莞无奈失笑,又保证了几句才由岳凝将她送出了门,外面白枫正等着,见她出来忙行礼,“九姑娘,我们殿下已经在府门口等着了,您请吧——”

    秦莞点点头,先辞了岳凝,又去前院同江氏告辞方才朝府门而去。

    秦莞和茯苓一前一后走在前,白枫跟在后,他明明是一个大活人,可走路之时却半点脚步声也无,茯苓怕燕迟,连带着连白枫也有些害怕,只缩着肩膀紧紧跟着秦莞。

    一出府门,府门之前只停着一辆华丽的大马车。

    秦莞眨了眨眼,看了看马车四周,皆不见燕迟的身影。

    秦莞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静默无声的白枫,却见白枫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

    秦莞挑了挑眉,罢了,本来就并非一定要燕迟来送自己的,只需白枫驾着马车便可,燕迟身份高贵,虽然来了锦州,可瞧着他时常和岳琼入书房,方知他眼下并非无事一身轻的,秦莞呼出口气,全无疑问的朝马车走去。

    到了马车之前,秦莞不疑有他的准备掀帘上车,可车帘一掀,秦莞一下愣了住。

    马车之内,燕迟一袭撩黑的华袍,如同一尊大佛一般在昏暗的光线中气势迫人,他正姿态慵懒的倚靠在车壁之上,见车帘掀开,唇角一抿,“怎么这么慢”

    秦莞一手掀着帘子,仍然没反应过来。

    她本来以为燕迟许是有事离开了,可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坐到了马车里来。

    大周男女大防虽是不严,可同车而行到底有不妥,他和她似乎也没有算十分熟稔,侯府也不是没有多余的马车,何况他早上不是还骑马的吗

    “愣着做什么”见秦莞久久不动,燕迟语声暗沉的开了口。

    他虽然在马车里,隔着一道车帘,可他却是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发现他人不在,她竟然也没有多问一句,好像他在不在都没什么要紧似得。

    秦莞回过神来,动作利落的上了马车。

    燕迟既然在马车之内,茯苓自然是不敢坐进去了,她战战兢兢的坐在外面车辕上,好奇的打量白枫,看了半晌,茯苓松了口气,想好这个白衣侍卫没有迟殿下那般骇人。

    白枫挥起马鞭,马车的车轮便滚动起来。

    逼仄狭窄的车厢里,秦莞尽量的挺直了背脊。

    燕迟此人,如岳凝所言的,在太长公主和岳琼夫妇面前言笑晏晏颇为乖觉,可秦莞却明白,当他摆出那副姿态的时候,真正的燕迟就站在一旁冷漠疏离的看着。

    “和岳凝说了许久的话”

    车帘四垂,车厢里一片昏光幽暗,燕迟的脸隐在昏暗的阴影之中,那双眸子也幽沉的厉害,秦莞看不出他的喜怒,而他开口的语气,更叫她捉摸不透。

    “是,郡主对案情十分有兴趣,问了我些问题。”

    “寒月可还趁手”燕迟又问一句。

    秦莞心头微动一下,点头,“不仅寒月趁手,殿下送的护手套也十分合衬,多谢殿下。”

    燕迟双眸微狭,顿了一下没有接话。

    秦莞眼角一跳,竟忽然觉得燕迟似乎有些生气了,可她刚才分明在感谢夸奖,他这生气如何来的秦莞心中疑问乍起,却一时摸不着头脑。

    “那你可还记得这是给你的诊金”

    秦莞愣了半晌燕迟才开口,他语气暗沉了两分,生气的意味更浓了,这一句话一出,秦莞脑海之中一道电光闪过,顿时就明白了过来!

    对啊,素问




第066章 你是不是对迟殿下动了心思?
    “沈毅的独女”岳清大步而入,“我倒不知沈毅还有位独女。”

    说着话语一顿,转身笑看着门口道,“祖母,九姑娘来了——”

    秦莞狠咬了咬牙才将胸口涌上来的悲痛压了下去,事情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她借尸还魂也大半个月来,每每听到京城和父亲有关的话,她依然无法冷静。

    扯了扯唇角,秦莞缓步而入,“拜见太长公主,拜见侯爷,夫人,拜见知府大人。”转身,秦莞看向站在床边的燕迟,“拜见世子殿下。”

    屋内皆是身份高贵之人,秦莞一进来便先行了一圈礼,太长公主忙朝她招手,“过来过来,合着你进来了,怎还在后面站着”

    秦莞笑意浅淡,“不知太长公主和大家在说什么,秦莞怕扰了大家。”

    太长公主失笑,“有什么不能听的,秦府只怕还没收到消息,等秦府得了消息,你也会知道的,何况这是在锦州,这里的都是自己人,没那么多忌讳。”

    今日太长公主气色好了许多,已经合衣倚坐了起来,秦莞被太长公主拉着坐在床边,太长公主便继续此前的话题道,“沈毅是寒门士子出身,为官清廉,官声极好,他任职刑狱多年,不参与朝斗,可说是皇帝也看重的清贵,别看他并非出身氏族,可他的价值却极大,许多寒门士子以他为首不说,皇上也十分信任他,当初雍王订下他的女儿,便是冲着这一点,若是雍王取的是朝中公爵将军之女,反而不美。”

    雍王以娶沈家女来向皇帝证明他的贤明不好权,这个道理太长公主虽然没说破,在座的却是都明白,秦莞紧挨着太长公主,眸光低垂,眼中一片幽暗。

    “既然如此,那沈家出事的时候雍王就没做什么”

    岳清到底心思纯善,直接就问了出来,太长公主看了他一眼,“晋王案牵涉甚大,雍王……只怕忙着撇清吧,何况便是他想做什么,也做不了什么。”

    岳清扬了扬眉,见秦莞低头不说话,只觉秦莞听不懂这些,便道,“九姑娘既来了,便该给祖母问脉了。”

    太长公主拉着秦莞的手笑道,“我的病好转许多,莞儿过来便是做客的。”

    秦莞这才抬眸,“自然要问脉的,等太长公主能下地走动了秦莞方才能放心。”

    太长公主和蔼笑着,将手腕递了出来。

    片刻,秦莞收回手,“脉象康健许多,太长公主按时服药便可,伤口上的药,仍然是一日一换。”

    得此一言,满屋子人都放下了心来。

    霍怀信颇为感叹的道,“九姑娘当真是不负小医仙之名。”

    岳清忙应和道,“可不是,祖母的病全靠了九姑娘……”

    霍怀信笑意也带了长辈一般的温煦,“九姑娘今年十六岁了吧……”

    岳清笑意一滞,太长公主看了霍怀信一眼,“是啊,莞儿才十六岁,还能在我这老太婆跟前待上几年,若是等以后,怕是不成了。”

    霍怀信面上的笑意便有些挂不住,他问年纪,便存着别的念想,谁知太长公主毫不留情的堵了他,太长公主虽然并非秦莞的亲属,可她开口要留秦莞几年,岂不就是要给秦莞别的选择霍怀信眼风一转,只瞧见这屋子里,岳稼沉稳大气,岳清开朗骄矜,光是这安阳侯府,就有两位公子远远的将霍甯甩在了后面,更别说那边还站着位魔王世子,何况若是太长公主有心,只要她出面,京城的王孙公子皆有可能。

    霍怀信心底发苦,霍甯真是太不争气了……

    这边厢太长公主又拉着秦莞问,“静姝说你过两日和凝儿她们一起过秋夕节”

    静姝是江氏的闺名,秦莞闻言忙颔首,“是,夫人盛情,秦莞不敢推辞。”

    “那是再好不过了,今年府内不太平,你们几个小辈在一起玩乐没事的。”

    太长公主话音刚落,绿云忽然从外面进来道,“知府大人,齐捕头求见。”

    这是太长公主的内室,齐捕头自然不可能堂而皇之的入内,一听绿云这话,霍怀信立刻就起身,可他还没开口,太长公主先发话了,“有什么话让他进来说。”

    霍怀信欲言又止,太长公主挑眉,“怎么这案情我这老太婆听不得了”

    虽然在病中,可太长公主说这话时颇有两分杀伐决断的意味,霍怀信苦笑起来,“在下哪里敢啊,是害怕这些事听了您烦心,您身体不好……”

    太长公主哼了一声,“不必多言,叫齐林进来。”

    同在锦州多年,安阳侯府和霍怀信相熟,自然也认得捕头齐林,这命令一下,绿云立刻出去叫人,没多时,一个高个方脸的着衙差服的男子走了进来。

    齐林肩宽腰圆,面色黝黑,一双铜铃大眼加之一双剑眉,颇有两分刚正不阿的凶相,他身侧带着一把长刀,走路起来虎虎生风,一进门先行礼。

    霍怀信挥挥手利落道,“审的如何了”

    齐林起身,严肃道,“大人,此前宋小姐的侍婢都在说谎。”

    话音一落,屋子里的人皆是面色一变,太长公主更是着急道,“怎么说”

    齐林对着太长公主方向弯了弯腰,“第一次问的时候,四个侍婢都说,她们那日送嫁的时候是整日跟着宋柔的喜轿的,并且午间歇脚的时候还去问过宋柔要不要吃喝,宋柔当时答了她们的话,且说了不要,当时我们信以为真,都以为宋柔那时候还没有死,那么宋柔被杀就是在午间歇脚到晚上到锦州城这段时间,而整个路上宋柔都没出过喜轿,唯一的可能,宋柔是在喜轿之内被杀的——”

    微微一顿,齐林又道,“可是昨日,九小姐帮忙验尸之后,推测宋小姐被杀地点并非喜轿,且宋柔被杀的时候,甚至是没有穿着嫁衣,于是我们觉得前后对不上,所以今日才来重审,第一次的时候念在她们刚痛失了主子,我们问的很客气,她们大抵并无敬畏之心,口供竟有不实,今日一问,果然发现了破绽……”

    “宋柔的四个侍婢,那一天一整日都没有去问过宋柔,也就是说,那一日,宋柔的四个贴身侍婢并没有和宋柔说过话……”

    太长公主眉头一皱,“哪有这样的道理她们便是如此侍候主子的”

    齐林接着道,“太长公主有所不知,那一日我们丝毫没有怀疑过这些婢女,也是小人的失职,竟忘记问更多的消息了,今日一问方才知道,这几个贴身侍婢竟然是在宋小姐出嫁之前才采买回来的,并非和宋小姐主仆多年,且,宋小姐日常对这几个侍婢极其不喜,不仅不喜,还多有打骂斥责,且无她的命令,是不许让这几个侍婢近身的。”

    “那四人说,因为一整天宋柔都没有叫她们,所以她们便一整日都没有去问宋柔,因为此番送嫁路远,宋柔嫌弃午间的吃食粗陋,许多时候都不愿在歇脚之地吃喝,所以那时候她们也没有觉得奇怪,还大松了一口气……”

    京城到锦州千里之遥,路上并非每一天都能遇到繁华的城镇,且为了赶路,多是早晚吃热饭,午间歇脚食干粮,宋柔娇贵,不喜食干粮倒也合理。

    霍怀信拳头一握,“好得很!我就知道她们当中有人在说谎!眼下便清楚了!可能宋柔早就死了,只是无人过问,竟是到了侯府门前掀了轿帘才被人知道。”

    齐林点头,“是,路上歇脚的时候宋府的所有护从都在一起,寻常宋柔是不出轿子的,所以那天她的侍婢没过问,其他人就更不觉得有异常。”

    “那早上的时候呢”岳清忽然发问,“早上的时候那四个侍婢总是侍候了宋柔起床穿戴的吧”

    齐林面色一凝,“最奇怪的点就在这里,路途劳顿,所有人都睡得很熟,这四个近身的侍婢前夜是侍候了宋柔的,可到一半便被宋柔斥骂了出来,她们几人习以为常,当夜是守在宋柔房外的,然而第二天一早起来的时候,她们已发现宋柔穿戴整齐坐在了喜轿之中,其中一个侍婢说,她当时还掀开轿帘问了一句什么,可那时宋柔盖着盖头端端正正的坐着没出声,她们几个都怕宋柔,不敢问第二遍,后来开始赶路,便更没有关注过轿子里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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