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哥是出来打酱油的
“成了,每人一勺,多了没有。”
第一百四十七章 北伐(五)
“号外号外,出师大捷,我军兵不血刃光复广西全路。”
吃货一条街上,那些吆喝的伙计手中拿着泛着油墨气息的《镜报》大声叫嚷,往来的食客们纷纷驻足,从伙计手中接过新闻纸,当然也顺便走进他们身后的酒楼。
“元人居然如此不堪”
赵溍挥舞着手中的新闻纸,得意得摇头晃脑,早先到达的虞应龙与几个同座相视而笑,前者朝他招招手。
“元晋兄,何来迟也。”
“柏心,诸位,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今日这席面,都是某家的。”
“正该你来会帐。”
虞应龙等人抚掌而笑,请他在席中主位坐下,赵溍也不推辞,端起一杯酒左右示意了一下,待众人皆举起盅子,与他遥遥一敬。
“赵某刚刚送别了小女,她们是最后一批上船的队伍,五十名医士、七百多救护员,最小的只有十三岁,豆蔻年华便要离乡背景,踏上万里征途,而你我却在此高座畅饮,当真是天渊之别。”
“噢”虞应龙诧异地说道:“听闻咱们那位抚帅的新纳小妾也在这队人中,不知他本人上船了没有”
“不曾看到,不过抚帅的亲兵都的确走了,那船本就是他的座舰,多半是吧。”
“走了”虞应龙摸了摸颌下的清须,赵溍有些奇怪。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还不是......”他神神秘秘地说道:“你们知道,邓达夫在做什么”
“休要卖关子。”赵溍催促道。
“民意。”虞应龙将声音压得很低,几个人不得不将脑袋凑在一块儿才能听得清。
“什么民意”
“咱们出师不过大半个月就光复了广西全路,朝廷呢,刚刚丢了福建,眼下能掌握的不过广东一路,治下之民还不及琼州,元晋你送船之时,没看到码头外面,有多少只来船在等着么”
赵溍隐约猜到了什么:“是从广东过来的”
“百姓、官属、听闻就连宫里也遣了人来呢。”
他明白了,元人势如破竹,一步步动摇了军民的意志,就连那些最为顽固的家伙也不得不想想退路了,至少先将家眷送来,留下一条后路。
“如此良萎不齐,官府就不怕生出什么乱子”
虞应龙“哼”了一声:“所以邓达夫才会去调查民意嘛。”
“你们看看,里里外外这些人,有哪一个不说琼州好的咱们在静江府做过什么,除了上山采几天石头,想走就走,想留,人家也不为难,他怕你们做什么吗别说机宜司那些探子,就是各楼里的护使,居民积极份子,你们又能煽动得了哪一个百姓视他为救星,暗中称为天使,皇帝是什么天子而已,有多大区别。”
赵溍不禁哑然失笑:“他当初可是夺了你的权呢心里头没一点忌恨。”
“休说某,你当初与他的恩怨,谁个不知如今不也一口一个咱们抚帅,你那好女婿的亲事,他亲自到场,端的给足了面子,如今谁还当你是个犯官了。”
听他提到当年的事,赵溍心里感概万千,在座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对方的来路,从一介白身起家,短短几年经营出这等规模,恨有什么用要说恨,元人才是夺去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可当真亡了国,他们中能有几个去跳江不还是要卑躬屈膝、跪倒在鞑子大汗的驾前。
既然恨没有用,那就顺从呗,赵溍笑了笑:“邓达夫是打算要造势还是劝进”
......
邓得遇的家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打断了他的思路。
“阁下是陈与权陈相公”
面对他的惊讶,陈宜中默不作声地将一方印鉴递过去,他只看了一眼便还给对方,惊讶不已地拱拱手。
“非是在下生疑,只是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有什么想不过的,琼州只要还未易帜,仍是我大宋之土,本相来不得么还是你邓运使,认为有人会对某家不利”
“非也,非也,在下以为朝廷事务繁琐,陈相身为当朝柱石,岂会轻离德祐府骤然得见,”
陈宜中摆摆手,门外的随从将屋门关上,他背着手打量了一番屋里的陈设,里外共分两间,外厢看着也不大,墙角还摆着收起来的卧具,屋子里除了那些必要的用品,几乎没有任何摆设,就连临安城中普通一个民家都不如。
“你这间屋子挤了多少人”
“五口,某与内子带孙儿在里间,外头是犬子夫妇之所。”邓得遇坦然答道。
“斯是陋室,唯吾德馨啊。”
门被关上之后,屋子有些暗,邓得遇转身走向角落,陈宜中感概了一句,还没等坐下,只见头顶上一亮,一道白光将室内照得有如白昼,惊得他四下里寻找,却没有看到烛台或是油灯。
“诚如陈相所言,屋子太小,比不得贵府宽敞,非是待客之所,如若不弃,府里新近开了几间酒楼,不如移驾前往,让邓某做个东道如何”
“本相非是来吃酒饮宴的。”
陈宜中掩饰住心中的诧异,在桌前坐下,邓得遇也不勉强,拿出一个玻璃瓶和两个玻璃杯,放到他的面前,一股酒香让他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等到杯子倒上了酒,拿在手中一晃,无色的透明液体清澄透亮,里面连个气泡都没有,他惊讶地张大了嘴。
“这是水晶杯”
“社里叫玻璃杯,八十个分子一只,不算什么。”
陈宜中有些猜不透,压下了心中的疑虑,拿在鼻子前闻了闻,暗暗点头,好酒就是好酒,这是做不了假的,他
第一百四十八章 北伐(六)
潭州城西的荆湖宣慰司,是原来宋人的荆南制司使衙,高逾三重的辕门上,还残留着刀斧的凿痕和箭矢的斑点,昭勇大将军、荆湖宣慰副使、佩金虎符李恒领着一队亲兵疾驰而入,直至台阶前方勒马停住。
他的长子,已经袭封了衡永行军万户的李世安上前扶住马头,李恒甩蹬落马,脚步不停地拾阶直上,李世安赶紧将马儿交与亲兵,跟在他后头,眼见着人都走到大案前了,赶紧呼唤了一声。
“阿爹。”
李恒摘下铁盔,解开披风的系带,拿起一个方形的陶壶,“咕噜咕噜”猛灌了几口,仰天长出了一口气,闭上眼,吐出一个字。
“说。”
李世安将披风搭在手臂上,斟酌着说道:“儿是从全州过来的,遣往广西路的百姓跑回来,说是发现了宋人的骑兵,儿回到永州集结兵马,未曾起行,便得到了消息,宋人......宋人已经占据了全州。”
“你在全州时可曾问明白,第一个回来报信的人,是在哪里发现宋人的踪迹的”
“严关左近。”
“严关”李恒睁开眼,命人从衙内找来一付與图,图样是这两年新制的,为了向被宋人放弃的荆湖南路和广西路迁移百姓,他们一面进军,一面打探地形,由于百姓逃得实在太过干净,想找个当地的向导都找不着,只能自己一点一点来,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两年多下来,只有荆南的部分地方,多少恢复了一些生气,可要达到以往的程度,真不知道需要多少年才成。
大军南下之后,他被阿里海牙留下来,驻守潭州,如若不出意外,便是日后的荆南宣慰,如今的宣尉使挂在宋人的降将高达身上,不过是个虚职而已,真正的权力,全都掌握在行台丞相廉希宪的身上,不过他一直坐镇鄂州,担负着整个大军的后勤补给,根本顾不上这里来。
在大军进入安南境内之前,虽然远隔几千里,可从这里发出去的粮队,从来就没有停过,为此,荆湖百姓付出了超过八万的青壮,两年不曾回来,他们的家中早已是沸反盈天,为此发生过小规模的骚乱,好容易镇压下来,那些参与的百姓便成了第一批被迁往远地的人家,以近乎流放的状态被硬制赶往衡、永、全州等地,以荆北充荆荆南,以中原充荆北,就成了这些年来他们一直遵循的做法,几年下来,好歹让这潭州城有了些生气,可在李恒的心中,空气里似乎始终带着一股子血腥味,挥之不去。
“你这么说,想必是派出人前往打探的,难道一个人都没有回来”
李世安摇摇头:“为了防止有什么意外,儿派了李四那个百人队,明说了无论是什么情形都遣人回来报信的,可等了一天一夜,音讯全无,儿便撤到了永州,结果就连全州也......”
李恒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宋人坚壁清野,为的就是截断大军的粮道,因此,在大军转入安南之后,便停发了粮队,大军在安南的作战十分顺利,一早就可以就粮于敌,只待完全平定诸国,纳土封册指日可待,他们虽然没能亲随,这赞画之功也是不可没的,两年了,宋人早就没了踪影,传说是去了流放犯人的海外小岛,只怕是战战兢兢还来不及,居然敢上岸骚扰竟然深入到了静江府一带,甚至进入了荆南路的全州,这会是真的么。
长子是个什么性子,他又岂能不知,若不是没了倚仗,岂会从永州一路跑回来,难怪没有见到李四那个家奴的人影,那可是跟随了好几代的老奴,忠心耿耿自不必说,武能也是一等一的好,越要拼命,连他自己都未必敌得过,他带的那个百人队就是李恒自己的亲兵,配给了儿子做为护卫之用,这个百人队哪怕遇上过千的宋人也有一战之力,若是过万之敌,纵然打不过,怎么可能全军覆没,一个报信的人都回不来
他不信。
“带上一个万人队,去永州布防,无论宋人来了多少,也要将他们挡在黄罴岭一侧,若是当真敌情严重,为父会亲领大军前去救援,哪怕丢了永州,也要守住衡州,否则在丞相那里,须不好交代,还有,一定要打听清楚,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送走了儿子,李恒仍然感觉到心绪难安,平静了好几年,突然出现敌情,这绝不是一个好现象,想了想,他马上提笔写下书信,叫过自己的亲随。
“你走一趟鄂州,告知廉丞相这里发生的事,请他派使者联络”
李四也不信,自己的一个百人队就这么没了
山道上三三两两地倒毙着一些尸体,身上被剥得精光,那些上好的铁甲像垃圾一样堆在一旁,看得他心直抽抽,那可是党项人的杰作,随着夏王国的灭亡快要消逝了,如果他的家主不是出自西夏王族,哪能装备起一个百人队这么多,可那又怎么样,李四在心里哀叹了一声,宋人连一点机会都没有给他们。
他的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种密如山林般的骑队,长长的骑枪闪着寒光,像是一堵带着尖刺的移
第一百四十九章 北伐(七)
7天之后,射声军的先锋前厢第一军到达了静江城下,他们立刻接管堆积在江边的物资,同时还有从各处送来的百姓,看着眼前一座座的山堆,云帆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决定。
“......这样不成,一下雨就算有雨布遮着,下头的地也一定会浸水,所有的箱子泡在水里怎么成,大军少说还要十多日方到,在交与下一部友军之前,出了事就是咱们的责任,弟兄们,这是百姓一口一口从嘴里省出来的,就算是老天也不能毁了去。”
在他的指挥下,这支平均日行军百里的步卒还没有来得及搭建自己的营帐,就开始了搬运的工作,用随队所带的牛车、骡马将物资送往城内,其余的人手抬肩扛,就连百姓也被发动起来,好在离城不远,在他们的不懈努力下,终于赶在大雨到来之前将物资尽数搬入了城中。
云帆将他的军部设在府衙内,当初离开时这座城池没有被毁坏,一是时间上来不及,二是距离太远实施不易,因此府衙保存得比较完好,元人到来后,将之视为自己的领地,自然也不会妄加毁坏,内城遍布官署,也包括了官仓,将物资放到这里再合适不过,只需要留下不多的人手守住城门便可,难得却是百姓该如何处置。
并不是说这些百姓有什么异动,相反他们对于在蒙古人治下还是宋人治下并无意见,让住哪里就住哪里,让干活也毫不含糊,问题是人是要吃饭的,云帆不能让他们把军粮吃光了,后来的大军怎么办
好在先期到达的机宜司为他解决了这个问题,前来接洽的中年男子,说着一口荆北口音,他原以为是机宜司在敌后发展的成员,却不知对方其实是元人遣入琼州的密探,家乡就在岳州。
“在下奉李主事之命前来,姓名不提也罢,按照司里的分隔,暂代荆湖分司的从事,你可以称某为黄从事。”
黄震是机宜司里第一批来到广西路的人员,与留在那里的人联系上之后,便接管了一应事宜,否则,要在遍布城乡的广大地区找到百姓的居所,光凭骑军可不成,而宝贵的飞行器也不可能去做这种琐事。
“黄从事,在下云帆。”
“云军使,久仰了。”黄震拱手说道:“时间不多,某就长话短说了,姜老总目前驻节祁阳县城,离永州不到五十里,那里据守着鞑子的一支汉军步卒,人数约为五千余,为首的将校是党项人,姜老总想要诱其出城,不过没能成功,说实话,咱们的军容太整齐了,似乎起到了反作用。”
“姜老总对某有什么指示”
“他希望步卒尽快抵达,骑兵便可以绕过城池,深入鞑子腹地,切断他们的退路。”
“某明白了。”
两军都是新设,双方之间没有隶属关系,他在行动前要指示后面的射声军总段应麟,甚至是抚帅,不过根据战前规定的战区原则,姜才对最接近他的步卒发号施令也是能作数的,因此,黄震嘴里的希望,实际上就是指令,这也是对方赶到静江府,接管这里的百姓的缘由。
在黄震的安排下,到来的百姓每百户编为一队,当天便开拔上路,走得正是他们行军的反方向。
“这里头的大部分人家,都有亲人被抓为青壮,如今就在孟郡守的治下屯田,把他们发过去,一来可以弥补半岛人力的不足,二来也能安那些荆湖民壮的心,这是机宜司一早就做好的计划,包括孟之绍的家属在内,还有许多新附军将士的亲属随后也会送过去,将来他们在半岛上作工,家属可以送到琼州,孩子在那里入学,不会对咱们的计划造成影响。”
“路上的粮食如何解决”尽管已经交割,云帆还是问了一句。
黄震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没有口粮的发给三天的干粮,三天之后,从安南过来的大军前锋应该能到达邕州与柳州之间,他们身上带着粮草,救济百姓之后,直接到静江府来补给,这里的事物,本就是供应二十万人之用,军民都没有问题,将来把道路打通了,从安南直通静江府的马路,才是我军的补给命脉,目前筑路队正在打通大南山,进入广西路指日可待。”
说到这里,黄震稍稍停顿了一下,说了一句让他有些奇怪的话:“元人永远也无法理解,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螳臂挡车,可笑至极。”
......
李世安不会想到,在宋人的眼中,他不过是螳螂的那支大手钳子而已,宋人前进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当他带着人从潭州一路赶回来时,离永州不到五十里外的祁阳县城已经插上了一种不带字号的旗帜,上面是那种彩绘的图案,一点都不像宋人的制式,紧接着大队的骑兵便出现在城池的周围,那是一种他同样不曾见过的骑军,除了红色的衣甲令人印象深刻,其余的一切都是闻所未闻。
为了试探虚实,他派出一些斥侯摸出城,可哪怕是趁夜出去,都没能讨得了好,能活着回来的十不存一,让他也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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