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哥是出来打酱油的
“需要什么,刷它即可,辽王殿下,请。”
刘开放点点头走进一道长长的走廊,大门在身后关闭,张溪渚被拦在外头,只能坐在椅子上等待,几个男子从电梯口的方向朝这里望了一眼,很快就将头缩了回去。
走廊的尽头是一道门,他将金属牌子在门口的机器上一扫,房门便自动打开了,里面是一间面积非常大的藏书室,高高的书架一排排地整齐摆列,由于没有开灯,光线显得很暗,看上去一眼望不到边,房间里异常安静,只有不知道装在哪里的排风扇发出“簌簌”的声音。
刘开放将金属牌子插进检索器的卡槽里,原本黑暗的屏幕一下子被点亮了,他在上面输入关键字“笔记”,一行行地找下来,却没有发现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有些不甘心,更换了好几个相似的关键字,“日记”“心得”等等,依然是一无所获取,难道自己的记忆有偏差,可他分明记得,当年是亲眼看到那些东西藏进这里的啊。
“你想找先帝手札”
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刘开放吓得浑身一颤,回过头,视线中出现了一张苍老的人脸,在昏暗中越来越近,对方丝毫不在意他的惊奇,径直按下墙壁上的一个隐形开关,一排排白色的灯光在头顶上亮起,也让他看清了对方的面容。
“你......你不是”
“对,我们昨天见过面,只不过你是座上宾,而我是阶下囚。”
男子自嘲的说道,刘开放左右看了一眼,整个书库里不见人影,
他是从哪里钻出来的而且这里不光守备森严,对于来访者的身份更是极为严苛,整个大汉几亿人,能进来的不过区区十来个,他的眼睛突然一亮。
“你认出我了当年你出生时,我就在这里做杂役,没有几个人还记得,先帝带你来的那几次,其实我都看到了,不过没有资格靠近罢了。”
刘开放郑重地朝他一揖:“阿兄。”
男子苦涩地摇摇头,避开他的行礼:“十七皇子是先帝最宠爱的孩子,你的阿兄只能是咱们那位新君,或是京东两位位高权重的国王,我哪里当得起。”
“新君登基,自然是要大赦的,或许就能出去了,圣人昨日许你拜祭,未尝不是一个信号。”
“出去出去做什么,让人家指指点点,写成素材娱乐百姓么,这里就很好,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男子惆怅地叹了口气,并没有否认他的话。
刘开放站起身,看着这位早已消失在人们记忆中的四皇子、圣人的亲骨肉、当今天子的胞弟。
秦王刘锛。
当然了那是以前的封号,如今被称为秦庶人,连真实的姓名都没有人再提起。
他出事的时候,刘开放还没有出生,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自然全不知晓,后来对于此事,众人都是缄口不言,就连他娘也所知甚少,只知道事情闹得很大,导致帝后两夫妻反目,还有就是文昌公主刘思然的死,眼下突然见到了当事人,他却已经熄了打探的心思,这种事情或许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险。
看得出来,男子对这里非常熟悉,带着他走到一排书架前,用手指在书册上划过去。
“你要找的东西,原来就摆在这里,我记得是八年前,突然有一天,一群近侍跑进来,奉命将它带走了,是换了地方还是烧了我不知道,从那一天开始,先帝再也没来过这里。”
男子像是自说自话:“其实,这里挺好的,你知道吗,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他每天都会过来,有时候会呆上很久,我们喝酒、聊天,就像一对真正的父子,我还真挺怀念的。”
由于背着自己,刘开放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但不妨碍他去猜想,那一定是甜蜜和骄傲的,当然还有一种深深的眷念。
第六章 命数
藏书楼地下六层的小房间里,酒香四溢,刘开放抿了一口,放下杯子。
“这是先帝的藏酒,我记得他教我喝酒时就是用的这个,很久没喝到了,上回来琼州,他说已经没了,想不到你这儿还有。”
“也没多少了,今日是你来,权当是做个纪念吧。”
男子没有与他碰杯,自顾自地喝了下去,刘开放小口小口地喝着,等待对方先开口,果然男子两杯酒下肚,话匣子便打开了。
“你出生的时候,大汉已经如日中天,成为这个地球的主人,可是我很少看到咱们的父亲有过笑脸,只有你,你让他笑过。”
刘开放端着杯子的手停在半空中,在他的心目中,先帝的笑脸可没有断过,无论是看着他还是他的母亲,都是那种慈祥的笑容,说话也是细声细气地,为此他曾经很困惑,这样的一位帝王,为什么会被人称为“暴君”呢
男子仿佛在自言自语:“你当然不会明白,因为那时候的大汉,已经不需要一个励精图志的君王了,咨议院成立后,平民可以参政议政,等于在国家每一个角落都安插了御史,这些御史不是由朝廷任命,而是本地百姓选出来的,三年一换,不为民众发声的,别想再得到百姓的支持,这等举措你觉得很平常吧,可是当年却付出了半个国家流血的代价,咱们的父亲用鲜血告诉民众,有些东西他如果不想给,谁也得不到。”
刘开放将杯子放在桌子上,尽管朝廷一直在试图抹杀那些年的痕迹,可又怎么能堵得住悠悠之口,何况遥远的辽东本就是个化外之地,管制也不如首都这么严,只是他听说的版本太多,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但是无论真假,都与眼前这位脱不得干系,男子说完这一句,却转了个口风。
“你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吗”
刘开放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是凝神注视着他的眼睛,虽然如今显得十分苍老,可面目依稀有着先帝的影子,再加之继承自圣人的血脉,年青时一定是个俊美的皇子。
“有一天就在这里,他坐在你的位子上,说过一句很奇怪的话,我的地球没了。”
男子的样子仿佛让他看到了父亲当天说这句话时的表情,落寞而孤寂。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说话,大部分时候都是男子在喝在说,他除了当个听众就是为对方斟酒,有时候刘开放会恍惚地觉得,坐在对面的是自己的父亲,那些看似胡话的臆语,被他记在了心里,男子喝了很多也说了许多,就在刘开放以为他即将倒下时,男子却扶住他的肩膀,用极低的声音在耳边,说了一句让他毛骨悚然的话。
“小心,他们盯上你了,随时会下手,不,他们已经下手了。”
从铁门出来,将铁牌子还给看门的守兵,张溪渚发现他的眼神有些奇怪,挨近了才发现,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酒气。
两人通过电梯回到地面车库,她自然坐到了驾驶室的位子,刘开放面无表情地在副驾上坐下,直到她点着火也没有说一句话。
“殿下,殿下”
刘开放有些失神地看着她:“怎么了”
“接下来咱们是不是回去”
“喔,去军械署,今天会很忙,麻烦你了。”
“你客气了。”
张溪渚看得出来他不想说话,便发动车子驶出车库,刘开放双目无神地看着车外的后视镜,镜头里一辆普通的黑色轿车跟在两个车位之后,挂着一个毫无特色的牌照。
位于琼州市区黎母山脚下的一处陵园,占地极广,汉白玉筑成的坊门上雕刻着“英烈祠”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随着城区的发展,对于要不要搬迁曾经引起过全国范围内的讨论,最终还是先帝一锤定音,据说他的原话是:“若是没有这些英灵相伴,琼州将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城市。”
可他自己却连一处山陵都没有建。
姜宁走过高大的门坊
,走过九九八十一级台阶,走过那一排排黑色的墓碑,走过那面长城造型的英烈墙,连头都没抬,因为有人告诉过他,曾经自己的名字也出现在上面。
两个守陵员跟在他的后头,按照惯例都是退伍的老兵,为了迁就这位老人的步子,他们都走得很慢,老人很顽固,即使一瘸一拐也不让他们搀扶,到了一个拐角处,姜宁停下脚步,一个老兵上前向右手边一指。
“老总的位子在那边,是先帝亲自安排的。”
姜宁默不作声地随他们走到一个墓碑前,经过几十年的风吹雨打,碑面已经显得有些残破,不过墓地周围打扫得十分干净,没有什么杂草留下,显然经常会有人前来扫墓。
从文字上看,这是一座夫妻合葬墓,当然与之合埋一处的并不是他的母亲,而另外一个女子,这位女子在收敛了他的父亲之后,吊死在自己的屋里,唯一的要求就是与他合葬,虽然姜宁没有见过她的样子,却听过这个故事,因此,他站在墓碑前,深深地弯下腰去,用本朝最隆重的仪式表达自己的敬意。
也包括了女子。
他站直身体,凝视着那些碑文上的字,里面的每一个字都与他姜宁无关,因为那会儿,他已经死了三十年,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一个亡灵在祭奠另一个亡灵,他突然有些想笑。
蹲下身体,姜宁在心里默默地说道:“爹,三十年了,你儿子也快入土了,咱们家总是惹祸,当年你最风光的时候,儿子没见着,如今人人都不敢提你的名字,都说先帝开恩,准你葬在这里,这他娘的是什么恩哪,分明就是羞辱啊,别急,儿子这就要来寻你了。”
在两个伴随老卒的眼中,从头到尾,这位老人都是一言不发,既没有点香烛摆祭品,也没有哭天抢地抹眼泪,走出陵园的时候,还很礼貌地同他们致谢,一瘸一拐地走下台阶,走完最后一级台阶,他微微觉得有些气喘,好不容易挺直了身体,突然看到通往大路的山道边上,一群男女定定地站在那里,为首的男子五十余岁,眉眼之间有几分父亲的样子。
姜宁背着手一步一步走过去,在男子身前站定,男男女女一共十多人,两个老的相差不远,最小的被女人抱在怀里,还不能落地,全都眼巴巴地看着他。
“都姓姜”
为首的男子点点头,后面的男女也是纷纷点头,他摆摆手说道:“你既然在这里等着,想必也知道,我就是姜宁。”
为首的男子答道:“我是姜平南,这是我婆娘,那是老三家的婆娘,几个小的,我家大郎、三郎、五郎,他家的两个儿子,女儿都出嫁了,孙子辈的几个,那是老大媳妇刚生的孙娃,还没满月呢。”
他每说一个,姜宁就点一下头,等他说完了,姜宁摸了摸娃娃的小手。
“没满月的娃抱出来做甚老二,你家离得远不远”
姜平南一听就笑了:“不远,就在那条街上。”
姜宁“嗯”了一声,背着手向那个方向走过去,姜家的男女们赶紧跟上,按照年龄的高低在路上形成长长的一串,慢慢地消失在那些高大的楼
第七章 犯人
位于列宁格勒西郊的克列斯特监狱,只有不到三千间囚室,却关押了上万人,其中大多数人都穿着一身撕去了领章和标识的军服,这也表示他们的判决即将生效。
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罗科索夫斯基被人从拥挤的监牢中提出来,走得十分艰难,脚上的铁镣拖在地板上,发出“嚓嚓”的声响,两名狱卒将他带到一间内室,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全都是与他一样的被捕军人,好些还是认识的。
“到齐了吗”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走进来,冷冷地看了众人一眼。
“都到了,监狱长同志。”
一名看守将写满了名字的文件交给他,密密麻麻的名字后头,是一个个的红圈,当看到每一个都不少时,他满意地点点头,转身交给了一个蓝帽子。
“根据上头的命令,这些死刑犯将被解送到遥远的东方,这全都是出于钢铁同志的仁慈,你们这些苏维埃的敌人,要记住,这种幸运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感谢钢铁同志的仁慈,好好改造你们的思想,为过去所犯下的罪恶赎罪吧。”
蓝帽子面无表情地点名,这些犯人被一个一个带出去,外面占满了实枪荷弹的内务部士兵,罗科索夫斯基领到了一些日用品,甚至还有一件棉衣,然后被推上了卡车,载着犯人的卡车驶出监狱,他心里充满了疑问,自己究竟会被带到哪里
位于古比雪夫郊外的弗仑斯特拉夫监狱,谢尔盖.斯捷潘诺维奇.弗多罗夫跟着人流走出囚室,本以为会像以前一样,被带到某个工厂参与生产和研制,可是没想到,一群内务部士兵将他们押上了卡车,车子开动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外面,发现那是通往东方一条公路。
伏尔加河畔的卢比扬卡监狱,a.o.菲尔索夫和他的狱友们一个个被带上卡车,车子开到火车站,他们被送上了西伯利亚大铁路的火车。
莫斯科、基铺、明斯克、斯摩梭斯克、第比利斯、索契、高加索......从全俄各地监狱和劳改营出发的车辆,行驶在广阔的大地上,汇成一道道细流最终都通向同一个目的地。
远东。
与此同时,远东地区的风暴还在继续,在干掉了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滨海边疆区、阿穆尔州、堪察加州、马加丹州、萨哈林州、犹太自治州、雅库特自治共和国、布里雅特自治共和国等地的军政一把手之后,留西柯夫俨然已经成为了事实上的远东地区最高领导人。
这个远东地区,是指的贝加尔湖以东,囊括了整个苏俄五分之二的领土,却只有五百多万人口。
在他签署的命令下,成千上万的人被送入监狱,奇怪的是,其中绝大多数都是行政官员,有些地区连续几任领导人被捕,甚至连自己的办公室都没有踏进过。
“是的,贝利亚同志,远东地区是苏维埃祖国最坚强的后盾,我们会与一切敌对份子做坚决斗争,请转告钢铁同志,一个纯洁的远东,将在他的领导下诞生,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会为之战斗到最后一刻,向你保证。”
“你的忠诚无庸置疑,亲爱的格里西.萨莫伊洛维奇,钢铁同志会看到你的表现,相信远东地区会在你的强力领导下越来越强大,还有什么困难吗”
“人手,是的,我需要尽可能多的人手,无论是男人、女人还是共青团员甚至是囚犯,只要能铲起一杯土的人,通通都交给我吧,日本帝國主义蠢蠢欲动,我要挖筑更多的堑壕,修建更多的公路、铁路和飞机场,让侵略者有来无回。”
“很好,留西柯夫同志,在我的权限范围内,古拉格下属的所有劳改营,都在为你工作,也会在中央委员会和各级党、团机关的号召下,全俄发起的到远东去的活动,我相信,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感谢你,贝利亚同志,请向钢铁同志转达远东的敬意,永远健康!”
留西柯夫用最恭敬的语气结束了通话,从莫斯科过来的电话线要经过无数次转接,跨越上万里之遥,比横跨大洋的线路还要复杂得多,像这样的通话,如果不是因为特殊的需要,是不可能成功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能轻而易举地控制住所有的对外联系,从空上到地下,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放下电话,他的脸上浮起一个轻蔑的笑意,如果不是雷厉风行地进行这一切,莫斯科怕是早就对自己下手了吧,只要他们还顾及钢铁同志的脸面,就不会在这个时候撕破脸,就连贝利亚也不得不顺水推舟,因为这些行动在名义上是由他这个内务人民委员的领导下进行的。
听到敲门声,他马上收起了笑意:“进来。”
谢列平推门走进来,手中夹着一撂文件,向他敬了一个军礼:“二级国家安全委员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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