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男,逃出入深山老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冰藏丹珠
任藏平觉得他的话有点过份,又不好责怪,只是说:“想开些吧,我们命里注定要当伐木工人。”
祝锦又说:“想想那几个分配到城市的哥儿们,姊妹们一领,白天逛公园溜马路,晚上进电影院,那多自在幸福,再看看我们,简直像充军发配边关!”
蔚蓝的天空飘动着几朵白云,远处不时传来啄木鸟啄木的声音:一阵轻风穿过林间,白云不知啥时变多了,天空的蓝色越来越少,不一会就成了云的世界:云渐渐地变着颜色,雨点由小变大……。
年轻人们有的砍树枝,有的锯树木,有的往山下赶元木。窦健赶元木。
祝锦走到窦健身边建议:“雨下大了,回吧。”
窦健干着活:“雨也许会过去,继续干吧。”
“你又不缺钱,何必呢。”
“怎么说这样的话我要为自己考虑还上山采伐吗”窦健说了句实话,然后问,“你说,老工人们这个时候下山吗”
祝锦一时无语,伐木工人在雨雪天采伐作业是正常现象。林区雨多,伐木工人们登上近千米高的伐区,不可能因雨雪停工。
窦健高声鼓动道:“大家鼓足干劲,争取这个月的工资不比老工人少。”
孔祥泉对祝锦:“你就这毛病,信口开河。”
“你把嘴夹严。我干的活不比你干的少,”祝锦朝孔祥泉嚷了一句,转向窦健诚恳地说,“小弟一时糊涂,望老兄海涵。”
小伙子们独立采伐作业,对女工人们是一种鞭策鼓励,相对伐木作业而言,育苗工作那就是玩耍一样,是小伙子们羡慕的工作。姑娘们深知这一点,她们比较珍惜,没有人请假,没有迟到早退,在苗圃勤快劳作。
于红的快乐就是天天看见窦健,还能时不时搭几句话,感觉自己是为窦健活着,一旦他离开十一连,她就苦恼不堪,六神无主。她也明白窦健对自己没那个意思,这令她伤感,可又不失望,仍幻想有那么一天窦健爱上自己……。
伐木工人中午不回住地,吃了馍喝过泉水,各自找地
第二百十六章,失踪(一)
传来“外国娃”祝锦的声音:“是我们。”
李连长悬着的心放踏实了,情绪本来差,半夜三更又受到打扰,他不悦地问:“这么晚了有啥事”
“有重要情况要向你汇报。”郑重其事的声音。
“你脑子有病啊,发动机没熄火时咋不汇报。”李连长有点气恼地说。
“刚发现的情况,非得向你汇报,不汇报我们担不起责任。”祝锦的声音有点诡秘,显然有点做作。
李连长不得不重视,快速穿上衣服下了床,心里有点紧张,诙谐话还是要说的:“半夜三更的有啥事,是日本鬼子进村了还是土匪下山了”
“外国娃”祝锦被惹笑了,高声跟着打趣道:“是土匪把我们的同志抓上山了,赶快想办法解救。”
李连长打开门,望着站着的三个年轻人,惊诧道:“什么你再说一遍,谁被抓上山了”
“外国娃”祝锦开口就说:“又失踪了一个。
“谁失踪了”
“鲜怡俊。”
李连长愣了下说:“胡说,他不是会算卦吗怎么会失踪”
“算卦的只给别人算,给自己算不准,等那一天他回来了,给你算一算,看那一年当场长。”祝锦半开玩笑道。
李连长沉着脸说:“你嘴里再有没有别的话我看你是衙门前放屁,给老爷胀气!”
窦健怕俩人争起来,插言:“鲜怡俊是不见了,晚饭后没见他的面。”
李连长没好声音:“新工人失踪起来没完没了,又不是三岁大的娃,没有那么容易失踪。”
任藏平说:“放在别的地方可以这样说,杏子沟邪气重,怪事接二连三,不一定就是失踪,说不定有别的原因。”
李连长觉得对方的话没错,可身为领导他不能苟同,说:“别的什么原因别再造谣惑众,无事生非,他肯定去了场部。”
“今天连队没来外调车。”任藏平提醒道。
李连长尽量往好里想:“他可能步行去了场部,他这个人就是到处爱窜。”
任藏平否定:“他坐车都不爱去场部,那会走着去。”
祝锦没好气地说:“每天登山采伐作业累得要命,谁还有兴致步行几公里路去场部,除非脑子进水了。”
“外国娃”的话给连长火上加了油,他沉下脸说:“深更半夜的给我说顶球用,难道还让我把全连人喊起来举着火把去找人!”
窦健冷静地说:“你是连长,向你汇报是我们的责任。”
“这才安稳了多少日子,难道又要出事,新工人这么多事,怪事接二连三,干什么革命工作,把自己都管不好。”李连长气不打一处来。
祝锦听着不入耳,语气强硬:“你可以把新工人送到场部。”
“好好说话,你咋这个口气”李连长沉着脸说。
祝锦不示弱:“是你说新工人多事。十几年前你也是新工人,别动不动说我们。”
李连长理直气壮地说:“我是连长,说你几句咋了就算不把连长放在眼里,那我也比你大十几岁,尊老爱幼你不懂吗”
外国娃祝锦不友好地说:“我知道尊老,可也要看咋样的老汉。”
“我还不到四十岁,咋就成老汉了”
“四十岁”外国外毫不客气地说,“你一生气看起来像五六十岁。”
李连长心间生出一股气直冲脑门,手往额头一捂,声音虚弱多了,“唉哟,又不成了,头晕得很。”
窦健怕事态严重,对祝锦说:“别说了。”
任藏平对连长说:“你上
第 二百十七章,失踪(二)
李连长和年轻人们没有想到,就在他们议论鲜怡俊时,还有一个没有散的酒场,其中就有田贵喜,他出门解手,发现连部亮着煤油灯,这一反常现象引起他的好奇。他蹑手蹑脚走进连部的外间,听到里间的说话内容,回到酒场就传开了。
第二天早饭时,人人知道失踪了一个年轻人,三三两两呆在一起说三道四。
田贵喜还故意向李连长打探情况:“听说又失踪了一个”
李连长诧异:“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你别管,反正我知道又失踪了一个。”
“你的消息真灵通。”
“那是当然的,我是通达鸟的爷。”
“这么说以后有啥事我要找你算一卦。”李连长讽刺道。
”随便,你的十一连怪事真的多。”
“有你这样的人闹腾,能不出怪事吗”
“又不是三岁大的娃,”田贵喜问,“他是怎么失踪的”
李连长没好气地说:“关你屁事,该干啥的干啥去。”
田贵喜转身就走,道:“好像谁希罕见到你。”说着离去。
李连长把老乡的气撒在年轻人身上:“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让他们保密,不到半天就把消息泄露了。”
鲜怡俊的把工人们的神经刺激了一下,给平淡的生活增添了谈话的资料,但平心而论,老工人们并不把这样的失踪当成一回事,也就是说他压根就不会失踪。整天和大木头滚在一起都没出意外,到外面随便走走还能出意外小伙子长得那么俊,说不定被场部的女儿或年轻媳妇勾引去了。
新工人可没有这样的想法,他们比较了解他,认为他真的失踪了,不说失踪无法解释,虽然多数年轻人和鲜怡俊关系一般,但“同是天涯沦落人”,他们不能不为自己的安危担忧。再说了,杏子沟怪事一件接一件,谁的心里都不太踏实,都有那么一丝丝的恐惧感。
于红像丢了魂似的,满脸的愁云,当大家在一起议论鲜怡俊时,她却自言自语:“这里太危险了,想起来就让人害怕,他也许碰上了坏人。”
窦建说:“坏人也不见得见人就杀,他那样的人会惹谁呢。”
“外国娃”祝锦趁机问她:“你失踪时碰见坏人没有”
于红显得不大自在。她的出走一直是个谜,她说话从不涉及这个谜,大家也不便多问。她不悦地说:“你扯我做啥我要是碰上坏人还能回来吗”
“外国娃”祝锦想起李连长的话,不禁失笑道:“说不定这一带有土匪的山寨,头子是个女的,抓他去当压寨丈夫,谁让他长那么个样呢。”
窦建说:“解放多少年了,那还有什么土匪。鲜怡俊不知怎么样了,你还有心思说这种笑话。”
“外国娃”说:“那到不一定,说不定有地下游击队。”
祝锦的话启发了任藏平,他分析道:“想想我们进山碰到的情况,还有到连队来的那两部份人,说什么公安民兵,我看八成像地下游击队。”
窦健笑了一声说:“你在为小说编情节吧除非他们是神仙,不食人间烟火,否则游击队之说是天方夜谭。”
鲁希玉说:“也许碰见了毒蛇猛兽。”
大家沉默了一会,祝锦突然开口道:“也许跳了悬崖或投了白龙江。”
任藏平不满地说:“活得好好,他有必要自杀吗”
“外国娃”祝锦说:“好啥呀,有时候他苦眉愁脸,唉声叹声的,看起来比谁都活得痛苦。有一次我给他带了一封信,他折开一看脸色就变了,当天就回了家,八成是他家里有啥事。”
大家仔细一回想,也觉得鲜怡俊有时言行不正常,心里像有难言之苦。
任藏平说:“你们怎么就不住好处想,他可没得罪你们。”
“外国娃”祝锦悠然自得地说:“死了也是福呀,免得待在老林子里吃苦受罪。凭着他的模样,还不如早死早投生,来世变个漂亮的女学生。”
一连几天,年轻人们到处转悠,企图发现鲜怡俊的蛛丝马迹。
第二百十八章,失踪(三)
鲜怡俊和衣睡在床上,没有盖被子,脸上驶一副熟睡的神情。
任藏平想起来了,自己之前在宿舍看小说,快到十点才去了窦健的宿舍,如此来说,鲜怡俊是在十点多回到宿舍,那么这么晚了,他是怎么回到连队的,显然是步行回来的,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步行呢,毕竟这里是深山来林,毒蛇猛兽还是存在的,危险无处不在,他难道不知道这些胆子未免太大了。他忍不住好奇心喊醒对方。
鲜怡俊睁开双眼,有点惊异地望着对方。
“你啥时回来的”任藏平好奇地问。
“你说什么啊”鲜怡俊看见对方神情异常,茫然问。
这样的回答让任藏平大大吃惊了:“你是怎么回来的”
鲜怡俊坐起身,仰头想了想说:“你咋这样问话,我怎么回来啊我不知道。”
任藏平更加惊讶:“这几天你去哪了”
“我还能到哪去,不就是和你们一起采伐作业吗”
任藏平很快意识到对方神经出了毛病,这一次的失踪竟然导致对方这样,不由让人感到恐惧。
鲜怡俊看到室友茫然的神色,不禁惊诧:“你这是咋啦问的话怪怪的。”
任藏平反问:“你咋啦说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鲜怡俊觉得好笑,说:“你说的话才让我摸不着头脑。”
事实上鲜怡俊的神经并没有出现毛病,只不过他的经过的事情离奇,导致他的脑海错乱,像是真的,又像是梦见的,很难说清真相。
那是三天前的傍晚,太阳落山不久,山尖还飘有淡淡的云彩。
鲜怡俊坐在白龙江边,望着缓缓流去的江水,吸着香烟想着心事。
一条黑影飘到江边,扎帝的声音:“你好,寨主。”
冷不丁的把鲜怡俊吓了一跳,问:“你来干啥”
扎帝和善地说:“我来看望寨主。”
鲜怡俊冷笑一下说:“这不是笑话吗”
扎帝问:“为什么这样说”
鲜怡俊冷笑一声道:“你随时可以出现在我身边,不至于说来看望吧。”
“我没有事不会来见你的。”
“这么说现在有事”
“那是肯定的。”
“啥事”
“我问你,采伐作业苦不苦”
“这还用着说吗不但艰苦还很危险。”
“即然这样,你还呆在这里干啥”
“什么意思”
“和我一起回娘咱村吧。”
“回去干啥”
“回去当寨主啊,当寨主多风光,不愁吃穿,有人伺候,出门车马,仆人跟随,多好啊,何必呆在这里受罪受苦。”
鲜怡俊多次听对方称呼自己为寨主,并不当一回事,在他看来是一种尊称,此刻不得不认真:“我是个普通人,凭什么当寨主你一个人说了不算。”
“现在你是普通人,三百多年前你是娘咱村的寨主,威振四方,赫赫有名。那时候的娘咱是大族,是周围小族的盟主,只是遇到百年难有一见的雪崩,娘咱族才慢慢衰落了。”
鲜怡俊说:“那是以前,现在说这些有啥用”
扎帝说:“现在你仍可以当寨主。”
鲜怡俊不由得想起娘咱村,那里简直就是世外桃原,让他心存羡慕,向往已久。
扎帝督促道:“别犹豫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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