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有匪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带刀暖男
事出反常必有妖也,王庆谨言慎行,且看个动静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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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冷月光遥忆千年事
王庆轻拍着悯月的腿,清了清嗓子,用极其柔和的声音唱道:“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他的嗓音不错,虽音域不宽,唱不出宋曲那般清亮高亢的感觉,唱摇篮曲这种舒缓的歌曲却很好听。只是歌词有些不妥,又是爸爸又是妈妈的,他统一改成了‘哥哥’。
悯月听到‘我亲爱的宝贝’六个字,登时心花怒放,把娇秀交给给她的任务,统统丢到了九霄云外。
伴随着轻缓柔和的歌声,王庆有节奏的轻拍着她,越唱越低,越唱越低……悯月的眼皮眨了一下,终于没能把眼睁开,带着微笑走进了甜美的梦乡之中。
王庆轻唤了她两声,见没动静,便轻手轻脚的把她抱到书房的小床上,脱掉鞋子,又给她披上了一层毛毯。
生了一张萌脸的悯月,睡着后憨态可掬。她的小嘴一直是张着的,呼吸四五下,就会发出啵的一声,有时还会吹出个泡泡来,甚是可爱。王庆坐床边端详了一会,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悯月‘乌鲁’了一声,却把王庆吓了一跳。这要是弄醒了,又要盯着自己识字了,大晚上的谁耐烦学写字,还不如去院子里赏月。
不错,就去赏月。
他把外衣披上,走到中厅时,忽听得卧室里隐隐约约传来话语声。
蹑手蹑脚走到门口,却见牛小娇捧着娇秀粉嫩的右脚,正像模像样的按摩,一边按一边说道:“不瞒妹妹,王庆平日舞枪弄棒,躺下后不是这酸就是那疼,我给他按一会儿,你猜怎的腰不酸了,背不疼了,腿都不抽筋了。”
王庆听了冷笑,如果掐、捏、揉、挤都是按摩手法之一的话,那她还真没少给自己按摩。为了表现贤良淑德,这小娘们把脸皮都赌上了。
娇秀和小娇能和平共处,这是一个绝好的现象。他沉吟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去打扰她们了。三妻四妾不是那么容易混的,一旦后院起火闹起来,一天到晚调停女人,还能做什么大事
“为什么法律规定男人只能娶一个老婆”
“那是为了保护男人啊!”
月色极美。
王庆歪在石榴树旁的躺椅上,双眸眺望着那轮皎洁的明月。天地是如此的寂静,冷风穿过外衣,钻进了脖子里。
终于开始思念她。
这一天来得如此之迟,以至于所有的思念都迸作了无声的泪。
他犹自记得那个明月夜,他对刘瑛说分手时的情景。
横跨了一千年,月亮依旧是那么的安静。
听着远处风吹云动,松林犹如陆上的波涛一样,阵阵的狂号。
分手并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九成的大学情侣都以分手告终。王庆从不相信异地恋,何况是隔着半个世界的距离。
刘瑛去了加拿大,他留在华夏,从此相忘于江湖。时间能把一切思念变淡,时光能杀死一切爱情。他们终会放下这段青春,迎来新的爱情的人生。
他错了。
世上总有些人是无法替代的。
这些年来,他脑中一遍一遍浮现着当时的情形,新闻里播放着飞机失事的画面,全机乘客无一人幸免。
刘瑛就在那架飞机里。
在那个明月高悬的夜晚,刘瑛哭着问他:“我就是去留学,为什么你就不能等我你不是说爱我吗”那画面,与飞机失事的新闻一起,反复的在脑海中回放,以至于他不得不用特殊的方法,封闭那段记忆。不然他就疯了,就崩了,就死了。
他多想让时光倒流纠正那些错误!谁知时光真的倒流了,流到了没有刘瑛的时代。他终于明白,时光一去不复返,往事只能回味。
王庆拔剑出鞘,在院子里舞了起来。
曾经和刘瑛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在脑中一刻不停的快进着。
剑法在第七招时就失了套路,他就这么随意的舞着,蹦着,一道道剑光洒满庭院,一个摇曳美女的凝形,从他背后缓缓的升腾出来。
每一剑刺出,都似在宣泄着内心的不甘。
院子里有一块雕琢完好的空石碑,是石匠赶工打磨好的,准备用来刻记山头路标。因王伦事繁,别人字写得又不好,就先搁置了。因王庆家院子大,这伙人什么东西都要往里面塞,美其名曰放外边怕丢了。
王庆一眼看见了,踏前两步,剑光激闪,在那石碑上嗖嗖的划下了两行字:“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如环,夕夕都成决。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刘瑛总是记不住古诗古词,当时背过了,过两天就忘个一干二净。那时,王庆总爱笑她笨。她也总是振振有词的说,我也有背过的词呀。
这首纳兰容若的蝶恋花,就是她唯一一首从来不会忘的词。
童娇秀借着月光,轻轻的念颂着,花容为之失色。
“妹妹也看迷了吧。”牛小娇笑吟吟的说:“当初啊,我就是在街头看他耍剑着了迷,这才傻乎乎的一脚踏进了贼窝。”
童娇秀对剑法毫不在意。她骨子里流淌着文人的血液,虽然搭救了縻貹等许多豪杰,也只是宅心仁厚而已。
她被那半阙词迷住了,每一个字,都如光一般流淌进了她的心扉。
“无那尘缘容易绝,燕子依然,软踏帘钩说。唱罢秋坟愁未歇,春丛认取双栖蝶。”
王庆用力的划着,即便手酸的都快握不住剑了,也没有顷刻的迟缓。
他眼前似乎浮现出刘瑛得意洋洋背诵的样子,因为背完
第七十七章 狗尾续貂诚然耳
孤独,本就是一场没有解药的病。
当初童娇秀逃离汴京,除了对王庆的钟情,也盼望着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从此可以自由自在。可是上梁山以后,她反而愈加的孤单。
惜春跑去跟王砉学毒术了,等闲难见一面。如今连悯月也要去做事。
没有交到新朋友,两个女使反而支了出去,冷冷清清的日子着实难熬。
听她絮絮叨叨了一大通,牛小娇拉住她的手,拍着胸脯说:“妹妹若是觉得冷清,就常来家里坐坐。只怕我不懂什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配不上和妹妹玩耍。”
童娇秀笑着说:“也不用聊什么诗词歌赋,闲时像刚才那样打闹就好。”
牛小娇尴尬的笑笑:“打闹就免了吧,姐姐手重,没得再弄伤了你,需不好看。”
童娇秀乐不可支“刚才也不知是谁,在那儿没口价求饶。”说着,就手舞足蹈学小娇的样子:“好妹妹,饶了姐姐这遭吧,以后再不敢了。”
牛小娇哼了一声,道:“叫你不要得意,当初在汴京东城,老娘一刀捅翻了张老鬼,一把刀追砍十几个人,并无一人敢回身还手。就你这小样,我一只手捏碎五个,如捏鸡卵。”
童娇秀猛地瞪了她一眼,她下意识的向后一缩,看着有些瑟瑟发抖。
童娇秀笑得不成,前仰后合的。牛小娇无奈的摇摇头:“看吧,这还没进门,就这样欺负人。以后嫁进来了,还不知要被你欺压成什么样。”
“命里注定姐姐要被我欺负呢。”在小娇面前装不得淑女,她不觉间狂荡起来,竟是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了小娇的下巴。目光妩媚,煞是勾人。
牛小娇咽了口唾沫,道:“不得了了,家里进来个狐狸精,我还是休了王庆,早早逃命去吧。”
童娇秀吓了一跳,对三从四德她还是很看重的,听不得这等浸猪笼的话:“可不敢乱讲,姐姐再胡说,下次不敢来玩了。”
院子里,王庆仗剑而立,遥遥望着美丽的夜空,鬓发纷乱,目光似水。
有些悲伤是找不到回头路的,只能沿着心脏碎裂的纹路,一步一步踏向世界的尽头。直到一切回忆在风中消散,那悲伤仍如天上明月一般,永永远远的杵在那儿。
日子过得顺风顺水。
童娇秀在教牛小娇画山水,二女天天背着画板,满山逛荡。遇着了好景致,一待就是大半天。后来发展到晚上也出去画夜景,被王庆紧急叫停了。山寨人口激增,难免鱼龙混杂,大晚上的再出点事,他哭都没处哭去。
画完了,自然要找王庆来评点一二。娇秀的画没得说,颇有大家风范。至于小娇的画,姑且把那一坨坨黑色当成山岭吧,亦有独到之处。为了鼓励小娇,王庆信口雌黄,猛夸了一通,以至肾虚了多日。
结为好友后,娇秀得到了牛小娇的全力支持,遂给王庆订了个计划:一面重新学字,一面撰写红楼梦。写累了,就由他口述,悯月帮忙代笔。
悯月的笔速远胜王庆,当她代笔时,写作效率反而提升了不少。而王庆也得以有余暇去学习,更正了不少错别字。
除了娇秀和悯月,林娘子、白秀英也成了红楼的新读者,天天翘首以待等着看新章节。
还有远在汴京的童翔,娇秀觉得这书定然合他脾性,便抄了一份寄去了童府。童翔看了一遍,当时就疯了,连夜动用军中斥候飞驰梁山泊,死命催稿,还说过一阵要亲往梁山,与王庆切磋讨论一番。
一部红楼,泱泱八十章,终于写完。王庆眼见快要到年关了,索性闭关两日,一鼓作气把高鹗的续书写了出来。其实他对高鹗的后四十回也不满意,苦于古文功底有限,无法独力续写,只得拿着高鹗的续书来圆结局。
闷头写了一日,感觉笔速提高了不少,次日黄昏便大功告成。他长舒了一口气,缓缓推开了门。
不等他说话,童娇秀风一般卷过来,双眸巴巴的望着他:“可是写完了”
王庆微微一笑,道:“都在书桌上,去看吧。”
童娇秀松开了他,欢欢喜喜跑进书房,正襟危坐,捧着书稿全神贯注的读了起来。
才读了一章,她眉头紧蹙,脸上笑意尽失。
王庆心里咯噔一下,看来高鹗的续书是糊弄不过去了。
过了多时,她摇摇头,将书稿放置在桌上。
悯月走过去,一脸期待的望着她:“娘子,如何”
她怅然叹息一声,起身说道:“索然无味。”
悯月惊呼一声,叫道:“怎么可能。”她捧起书稿,倚着墙壁细看,不片时,亦如娇秀一样连连叹息,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童娇秀抱了王庆一下,劝慰道:“郎君辛苦了,这四十回也非不好,只是缺了前文的灵气,有些呆板。两日作成四十回,有这文字也不错了。”
王庆苦笑一声,道:“狗尾续貂,诚然耳,你也不必为我遮掩。说真的娇秀,此书写到第八十回,我灵念俱散,委实难以为继。”
童娇秀见他失落,赶忙劝慰。说了会儿话,各人都无兴致,便回去了。
送走悒悒不乐的娇秀,过不许久,林娘子带着锦儿来了。
和娇秀一样,她只看了一章便叹息不已,最终读了五章就放弃了。
牛小娇逮住把柄,嘲笑他辛辛苦苦闭门笔耕,写出来却遭人嫌弃,没有一
第七十八章 烟行媚视阎婆惜
在写西游、三国这些大部头之前,王庆迎着窗外风雪,先把西厢记和牡丹亭给写了出来。
他当初看红楼梦时,见书里屡屡提及西厢记,爱它词句绚烂,就去图书馆借了一本。一读之下,惊其辞藻才情,连着牡丹亭等元杂剧,也都从头到尾读了一遍。
这些杂剧字数较少,没什么生僻字眼,因此写得颇为顺畅。仅仅一个下午,西厢记和牡丹亭就告罄了。
他正琢磨着再写一篇风筝怨,喽啰传报,说朱富回山求见。
王庆琢磨着酒店也就才开业,这么早跑回来必然有事,便停了笔,径去厮见。
彼及到时,聚义厅里空荡荡的,只有朱富在走来走去的徘徊。他见王庆来了,纳头便拜。
王庆一把扶起,各自入座:“贤弟亲自回山,可是县里出了什么事”
朱富笑道:“酒店已经搭好了架子,厨师也都请好了,只等酒浆到位,就可以开业了。小弟到了郓城县,先去拜见了宋江,相谈甚欢。朱仝、雷横两位都头也都见过了。今番上山,却是为了哥哥要的那个女子……”
说到这里,他贼眉鼠眼的向四下瞅了瞅,见没别人,才压低了声音说:“小弟怕途中出差错,亲自把人送来了山寨。”
王庆见他这个行藏动静,就知肯定误会了,以为自己要霸那个女子。当下也不说破,好生夸奖了他几句。
朱富精神大振,一时忘记了压低嗓音,眉飞色舞的讲了起来。
原来阎婆惜之父姓阎名光,旧在汴京勾栏里唱诸宫调,功底颇深。自小教得他那女儿婆惜,也会唱诸般耍令。
去年六七月间,阎光举家来济州府投亲戚,到时,那亲戚得病死了,因此流落在郓城县。不想这里的人,不喜风流宴乐,因此不能过活,在县后一个僻净巷内权住。近来阎公染上时疫,连日呕血,卧床不起。阎婆惜打听得新开的酒楼要招唱曲的,壮着胆子前去应聘,指望赚几个钱给老父治病。
朱富听她自报姓名,晓得是王庆点名要的女子,心下不敢怠慢,殷勤找郎中治好了阎光的病症,并拿话说她一家去投梁山泊。
阎婆惊得魂飞魄散,作好作歹,不肯前去。阎光却是个晓事的人,已经知悉了朱富和梁山的关系,若不听他摆布,怕是难逃杀人灭口之祸。因此一力答应,情愿上山。
王庆听了,心中甚喜。其实宋江本心并不愿落草,即便仕途无望,他还是更愿意在正途上挣扎。如今把阎婆惜这个诱因搬离了,宋江多半不会轻易卷入江湖了。
没有宋江搅风搅雨,梁山在江湖上的动作会顺畅很多。
“人在哪里,我去见见。”
朱富见寨主如此迫切,暗道这桩功劳不小,甚是得意非凡。
因怕让牛小娇知道了来闹,朱富把阎光三口都安置在了一间偏僻屋子里。
王庆走入进去,朱富便抢着介绍。
阎光三人听是寨主到了,慌忙下拜。
“诸位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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