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有匪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带刀暖男
童翔大喜:“今夜当与贤弟不醉不归也。”
匆匆回府路上,童翔说起了他那位朋友:“我这好友姓李名越,随他父亲宦游在外。近年他父亲辞官归隐,方才回到京城。岂知他才到京数月,便做出一件没出豁的事来。”
王庆道:“愿闻其详。”
童翔叹口气,道:“贤弟可知京城三大行首”
王庆旧是花丛中老手,这种事如何不知随口应道:“玉如意、盛小婉、李诗诗。”
此时封宜奴、徐婆惜、孙三四等人出道不久,艳名未显,李师师与崔念奴小有名气,亦未到冠绝群芳的地步。京城青楼还没完成新旧更替,最出名的仍是五年前就大红大紫的三大行首。
童翔点点头,嗟叹道:“李越就因找上了盛小婉,因此遭了奇祸。”
王庆寻思了一会儿,惊道:“那盛小婉不是蔡攸养的人”
“正是,”童翔一边说一边摇头:“他招惹谁不好,偏偏去撩拨蔡攸的禁脔。那厮心胸狭窄,不能容物,当面不作声色,背地里便下毒手。你不知京城近来刺杀成风,他趁着这股动乱,着实铲除了不少异己。”
王庆胸中疑影,出言问道:“什么刺杀成风”
“自从你师兄行刺高俅之后,汴京刺杀蔚然成风,百官皆遇刺客,就连蔡相也难身免。两个月内,多达五名官员遇刺身亡,遇难官位最高者,是一位户部员外郎。这次刺杀事件规模之大,后果之惨,开国以来从不曾有过。”
王庆这段时间治理梁山,情报网不曾扩到汴京去,乍一听到京城乱相,吃惊不小:“我师兄刺杀高俅并未成功,连人也不曾伤到,怎会引起如此轩然大波”
童翔摇摇头道:“是谁先出的手,已不可察。几次刺杀下来,百官人人自危,都想着先下手为强。家父遭了两次刺杀之后,虽未受伤,护卫一死一伤,甚是恼怒,便也买通了几个刺客,去行刺政敌。我想其他官员也是如此,遭了刺,便不问青红皂白的胡乱报复,以致酿成大乱。”
王庆怎么也不到,区区一次刺杀,其影响力仍在没完没了的发酵,完全看不到终点在哪里。要知道一战的导火索,便是萨拉热窝的一场暗杀啊。
“兄长,官家一定震怒非常吧”
“雷霆之怒啊,本来百官还想像以前一样,把他蒙在鼓里。可连着死了好几个,纸怎么也包不住火了。”
王庆郁闷的说:“看来我是洗不白,只好一辈子作强盗了。”
“这倒未必。”童翔得意洋洋的
第九十章 掘了蔡攸老丈人的墓
童翔被王庆缠得没辙,可真让他去劝李诫落草为寇,又拉不下脸来。此事实在滑天下之大稽,说了准碰一鼻子灰:“贤弟,你真要有心拉人落草,就自己去说,这才显得有诚意。愚兄是真心开不了这个口,你要再逼我,我就告诉娇秀,你和李宝断袖分桃,整日做些不可告人之事。”
王庆一呆,旋即怒道:“你这不血口喷人么。”
“怎么着吧,”童翔一副纨绔无赖的模样:“你再逼我,我就去挑拨牛小娇,挑拨你爹,挑拨你岳丈,让你片刻不得安宁。”
王庆愤然道:“好歹毒也。你这厮有事找我,无论大小我都没半句推辞。我就求你办点小事,你便推三阻四,好不义气!”
童翔冷笑道:“我劝你也免开尊口为好,你爹给李越解毒,这是天大的人情。信不信你一句话出口,这人情就消了。”
两人正争执不下,背后忽然传来一个淡然的声音:“承蒙寨主错爱,小可今日便落草罢了。”
童翔惊得头发都竖了起来,嘴张得足以吞下三个鸭蛋:“世叔,你莫不是戏言”
李诫苦笑道:“我正不知去哪里落脚,难得王寨主青睐,在此趋奉有何不可只是在下身上背了一件大麻烦,寨主听了,却未必敢留。”
王庆自上梁山,不曾如此欢喜过,当下拍着胸脯保证道:“我梁山什么都怕,便是不怕麻烦。就算世叔拿铁棍砸了蔡攸的头,我也敢留你在此。”
“在下虽不才,亦曾饱读诗书,如何会做那持械伤人的勾当。”
王庆心中稍定,却听李诫话锋一转,缓缓说道:“在下只是找了几个卸岭力士,掘了宋乔年的坟而已。”
王庆挠挠头,道:“宋乔年是哪个”
侧头一看,童翔的脸已阴沉如雾,硬是从牙根里迸出来一句话:“宋乔年便是蔡攸的老丈人!”
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落在头上,王庆双肩剧颤,大惊失色:“当真”
李诫苦着脸说:“老夫前半生,只得了两个女儿,好容易晚来得子,养大成人,却遭蔡京那厮给毒害了。我当时只道越儿难逃此劫,便豁出性命,要和蔡家作个对头。”
王庆道:“蔡攸下的毒,你掘他老丈人坟作什么。要掘,也掘他老蔡家的祖坟啊。”
“祖宗,你可少说两句吧。”童翔气急败坏的叫道:“世叔,你做下这等事,为何瞒我父亲那边知晓了,必不和我干休。”
李诫笑道:“放心,令尊与我多年旧交,焉能见死不救其实我真动了心思,一不做、二不休,把蔡家祖坟刨个干净,再花大价钱刺他府上的人。蔡京、蔡攸身边护卫周密,不易得手,他家别的亲眷需没这等防护。我打算倾家荡产,挨个的刺,直到败露了,便一死罢休。当时已变卖了不少家财,若不是你赶来告知毒王下落,我动手多时矣。”
童翔直听得目瞪口呆,喃喃说道:“世叔,你一向为人敦厚,乐善好施,不意今日作出这等鱼死网破的事来。”
李诫咬着牙,恶声恶气的说:“老夫半生与人为善,他只道我是好欺负。蔡攸想绝我的后,我便和他不死不休。赶人休要赶上,老夫纵要不了他的命,他蔡家也别想好过!”
童翔拿过一把椅子,默默无言坐了下去,眼神中满是浓浓的担忧。
王庆却不管那套。这可是李诫,华夏建筑史能跻身前十的建筑师!手伸不到就算了,如今自己撞上门来,岂能再放走别说掘了蔡攸老丈人的坟,就是把老蔡京的祖坟给挖了,王庆照样敢留他在山寨。
“先生安心留下。蔡攸只好在朝中兴风作浪,敢来我梁山泊撒野时,我这伙好汉正要寻他作个对头。”
李诫笑道:“如此,在下叨扰了。”
王庆这一喜非同小可,握住李诫的手兴奋的说道:“先生屈尊降贵,踏足梁山,此乃山寨之幸事,亦是数万兄弟之幸事。”
说了些欢迎的话,商定当夜办接风酒宴,就宴席间把李诫引荐给一众头领,并提为头领。敲定此事后,王庆见他挂念儿子,便和童翔告辞出府。
才出了大门,童翔面带凶色,怒然喝道:“李诫老儿,安敢如此陷我。”
王庆被他狰狞表情吓了一跳,忙道:“兄长,何事动怒”
童翔气得直抖:“我当时听说李越中了剧毒,连夜赶奔李家探望,李诫这厮鼻子一把泪一把,说不尽的委屈和悲愤。我和李越自幼相交,情同手足,自是不忍他丧命。想起令尊毒术天下无双,便一路护送他们过来梁山。可,你也听到了,李诫这厮胆大包天,为了报复竟做下这等大事!”
王庆拍拍他肩膀,劝道:“他只有这个独子,被人害了,难免会发疯。换作是我们,只会报复的更猛,不是吗”
“贤弟,我不是怨他报仇。蔡攸那厮出手恁的狠,搞他也是应该。问题是李诫不该瞒我!”童翔一脸的苦闷:“我当初只道蔡攸欺人太甚,激愤之下也不遮掩,公然护送李家人离开京城。李诫若提前告我一声,我便做的隐秘些,谅来不至让蔡家发觉。如今可好了,蔡攸死了两个小妾,老丈人的坟还被掘了
第九十一章 无双骂阵
李宝家距离王庆府上不远,因头领建筑停工,只用木篱笆简单围了个院子,砖瓦房盖好了两间,大门口堆放着些青砖、沙子、石料,显得十分杂乱。
王庆刚要敲门,院子里忽然传出一阵吵嚷声。
那都不能算是在吵了,简直就像是一百只母鸡的脖子同时让猪给踩了。
王庆手在空中停了一停,见大门半掩着,便轻轻的推开了。触目所及,只见四个女人围着李宝,如走马灯一般转圈,一边走圈,一边指着李宝大骂。
李宝显然已经懵了,茫然无措的立在中央,左边看看,右边看看,眼角还夹着几朵泪花。
王庆最头疼的就是泼妇骂街,一个就够受的,现在有四个,这地方是万万不能待了。他脚步一撤,就要溜之大吉。
四女中穿着青色棉袄的立住了脚,大喝一声:“站住!”
这一声喊,恍若天雷炸世,震得王庆耳朵嗡嗡作响。心里想着快跑快跑,脚下却不由自主的停下了。
“你是何人与李宝这厮有甚干系”
王庆转过身来,一本正经的说道:“在下过路之人,完全不认得李宝那厮。不耽误你们骂人,小可这便告辞了。”
他刚要撤,李宝猛然回了魂,扯着嗓子叫道:“庆哥儿,你不能撒下兄弟一走了之啊,救命啊哥哥!”
王庆见那四个女子面色不善,心知不妙,拔腿就走。
不料其中穿杏花袄的少女蹿前一步,空中翻了个跟头,截在了他前面,娇声嗔道:“你便是梁山寨主王庆家父盛意拳拳前来拜访,你这厮为何指使麾下鹰犬痛下毒手吾父半边脸都肿了起来,至今昏迷不醒,这便是你梁山的待客之道吗”
王庆刚要回话,那四个女子一发上,将他围在了中间,一个个摩拳擦掌,蠢蠢欲动。
“诸位且听王某一言……”
四女哪肯听她废话,走马灯般转了起来,一根根葱嫩玉指虚影幻没,指尖始终不离双睛和鼻孔。一顿没头没脑的叱骂,直接把王庆给骂昏了头。他有心把祸水东引到李宝身上,只是这些女子越转越快,起初还能分辨谁是谁,到得后来,眼前只见一道道身影飞驰电掣、光影流转,根本看不清容颜相貌。
千万句责骂,便如无穷苍蝇同时涌入耳膜,嗡嗡嗡,嗡嗡嗡……时而炸响,恍惚九天劫雷轰四海;时而碎裂,恰如共工怒撞不周山。
王庆只觉得头晕目眩万念俱灰,心中独剩一个念头:不料吾今日死于此地!
正想狂吐一口鲜血死了算完,里屋的门打开了,披头散发的刘益腆胸迭肚,昂首走出,模样像极了山林里觅食的大猩猩。
“尔等怎敢无礼,还不退下”
那四个嚣张不可一世的恶女,见了刘益犹如老鼠见了猫,温驯的退到一旁,低眉顺眼,一言不吭。
耳边终于清静了,王庆乍一轻松,只觉两腿一软,险些跌倒。
李宝飞步上前,一把将他搀住,舔着张笑脸问道:“哥哥,没事吧”
王庆怒瞪了他一眼:“你别叫我哥哥,我没你这样的哥哥,滚一边去。”
李宝悻悻的退到了一旁,嘴里兀自在嘀咕着什么。
王庆回身就是一脚,李宝闪身躲个过,惨叫一声,飞奔出家门,瞬间便无影无踪了。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刘益笑道:“小儿无礼,冒犯尊驾,寨主念其年幼,休要和她们一般见识。”
王庆没好气的说:“令爱如此刁蛮,将来想找个如意郎君怕是不易。”
四女凤眉一挑,重新把他围了起来,走马灯般转了起来。
王庆被骇了个半死,忙道:“所谓虎父无犬女,刘兄大才,生出的女儿也貌美如花冰雪聪明,谁能娶到令爱,那是祖宗八代积下的福分,祖坟上都要冒青烟了。”
刘益乐不可支,笑道:“不过是蒲柳之姿,中人之智,怎当得寨主盛赞。”
王庆心道上梁不正下梁歪,能教出一窝泼妇女儿来,刘益这厮估计也不是什么好鸟。但刘益毕竟是当世顶尖的数学家,为了把这尊大神留下来,他只得忍了气,连声附和。
说了几句囫囵话,两人进到客厅里,分宾主坐定,四女也不知哪里耍去了,没一个过来端茶倒水的。
聊了几句李宝的坏话,王庆便问刘益来意如何。
刘益叹口气,道:“当初童娘子给了我那册初级算学,通读一遍,也不觉如何。忽一夜辗转难眠,心潮澎湃,便批衣起身,灯下夜读,消磨时光。再读此书,那一串串数字犹如被线连起来的珍珠,在我心中活了过来。在下自幼喜好算学,却从不曾有过这等感觉,仿佛进入了一个完全由数字组成的仙境一般。我在那里可以飞,可以游,可以走,遍观无穷奇景,倏然醒来,却是南柯一梦。你猜怎地我多年苦求而不可得的文魂凝形,就在梦醒后轻而易举的达成了!”
王庆沉吟了片刻,道:“恕在下直言,那册初级算学是我撰写出来,用以给初学者打基础。以先生之才学见识,当视其为微末小技。或有裨益,也只胜在方便而已。”
说到算学正事,刘益胡子拉碴的脸便严肃起来:“方便二字,名副其实。无论横版书写,还是阿拉伯数字,还有设未知数等,确实让书写和计算更为方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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