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有匪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带刀暖男
张应雷没料到杨金豹的枪如此之快,慌忙拿铜刘去挡,兵刃还没撤回来,杨金豹的抢已转了个弯,捅向他心脏。
张应雷把身子一偏,枪尖挑起了他的护心镜,高高的甩上了天空。
杨金豹也不回头刺他,纵马径直奔入官军阵中,枪起处,银光四绽,片刻间就挑死了六个兵士。
张应雷麾下这一千人,是实打实的双战气精锐,若结阵而守,杨金豹要破阵也没那么容易。可惜张应雷心骄气傲,浑然不把梁山放在眼里,一心只想大军掩杀过去。
杨金豹一杆枪,便把官军阵势冲得稀乱。后面鲁智深徒步杀将来,一杆禅杖上下翻飞,杀得四旁血肉横飞,残肢遍地,官兵见他如神魔下界一般残暴,人人胆颤,个个心寒,纷纷绕过鲁智深,从中路进军。
殊不知李宝、杨再兴、罗延庆、陈丽卿全都在中路,这伙小杀才闻着血腥味,连睡梦都是甜的。
只一个照面,奔中路的官兵就被剁翻了二十多人。
张应雷这才晓得梁山强将之多,悔之已晚,只得硬着头皮从正面硬突过去。
王庆从中军看见了,冲左侧打了个响指:“丽卿,看见那手持铁铲的敌将么,把他射下来。”
陈丽卿睁目一看,不禁笑道:“什么铁铲,那人使得是赤铜刘,叔叔,你好孤陋寡闻。”
王庆不以为意的说:“管他用什么,遇见我家丽卿,还不就是一个死”
陈丽卿听了这话十分受用,当下弯弓搭箭,悄悄的向前。
张应雷正冲杀的起劲,右肩忽然一痛,巨大的力量连着惯性,直接把他掀翻马下。
“休走了敌将!”李宝等人欢呼雀跃,举刀乱砍官军,并力向前。
张应雷疼得满地打滚,眼见梁山诸将都向他扑来,不由得仰天长叹一声:“吾命休矣!”
当此生死存亡之际,远处尘土飞扬,一支兵马呼啸奔来。为首大将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座下一匹赤兔马,手持一柄偃月刀,凛凛然威风不可一世。
“云天彪么。”王庆眼中寒光闪动,把长枪一挺,喝道:“众家兄弟,随我去剁了姓云的项上狗头!”
众好汉杀得兴起,齐声呐喊,疯狂的围杀上去。
两边都没有后退的意思,数千军兵咆哮着撞击在一起,刹那间血肉横飞。
云天彪一骑当先,杀透重围,奋力救下了张应雷。
梁山诸将见了他,犹如秃鹫见了兔子肉,恨不得一口把他吞在肚里,众多高手不约而同向他扑去。
云天彪不慌不乱,从容指挥,他麾下的五百校刀手奋力死战,硬是把群雄的攻势给顶了回去。
这五百校刀手虽有效仿关羽邯郸学步的嫌疑,毕竟是血战过西夏精锐的军团。全力冲锋之下,便是鲁智深、杨金豹也很难截得住他们。
云天彪杀出一条血路后,未敢恋战,狼狈向西逃去。
王庆、林冲等人合力追击,又杀伤了他百余兵士,这才凯旋而归。
回到伞盖山,王庆一面令人救治伤兵,打扫战场;一面引诸将登上土丘,会见陈希义。
到得山上,只见陈希义跪在一具尸体前,嚎啕大哭。一个小女孩立在一旁,双目停滞,呆若木鸡。
王庆快步走上前去,陈希义见了,跪拜在地,大哭道:“刘广兄仙逝了!”
王庆把他扶起,长叹道:“救应来迟,是吾之罪也。”
陈希义把眼泪擦了擦,又拜倒在地,哽咽说道:“在下走投无路,万望寨主收容则个。”
王庆挽住他胳膊,慷慨说道:“兄且放宽心思,既已到了山寨,天
第八十五章 新年
大军凯旋而归,缴获官兵铠甲、武器甚多,更夺了数十匹好马,山寨上下喜气洋洋。
林遵、张荣等人在金沙滩等候多时,本来准备全套鼓乐吹吹打打的,听说死人了,便都收了起来,直接迎入到聚义厅里,
两边讲礼罢,各分宾主入座。
左边一带交椅上,是山寨原有头领。右边一带交椅上,是陈希义、孔厚、刘锋、刘锐、刘慧娘。本来刘慧娘和陈希义的儿子一样,是没资格入座的,因王庆晓得她的本事,执意让她也坐了一把交椅。
刘慧娘一脸郁郁寡欢,让她坐就坐了,也不推辞。坐下后,就低着头发呆,不多会,眼眶又红了。
众好汉列两行坐下,中间焚起一炉香来,各设了誓。
刘家这几天亡故了不少人,连刘广也战死沙场,因此宴会是不能参与了,先安置下来再说。
王庆让王伦从头领区里选出三套房子,一套给陈家兄妹居住,一套给陈希义一家,另一套则是分配给了孔厚。诸人各自搬取带来的细软物事,放进自己宅子里,又从王伦那边领取床单被褥枕头锅碗瓢勺等日用品,忙个不休。
王庆带上了一众头领,亲自去慰问刘家姐弟,顺道帮着整理宅邸。
到时,刘慧娘心力交瘁,已是睡了。
诸人进到客厅里,谈起沂州之事,刘锋说得和孔厚大同小异,谈到伤心之处,不免双目泪流,惨然不已。
王庆疑惑的问道:“据我所知,那云天彪和令尊不是姻亲么,怎么反倒替高封卖起了命”
一旁刘锐愤然作色,恶狠狠的说:“休要说这厮名字,但提起,毛发竖立!当初家父把秀儿许配给他儿子云龙,何等情谊。不料这厮乘人之危,落井下石,厮杀时全然不留情面。小侄若非躲得快,头颅也要被他一刀枭去了!”
王庆叹口气,道:“贤昆仲节哀顺变。这样,你们把令祖母和令尊的骨灰准备好,我立个墓,先让他们入土为安。然后在僻静处开设灵堂,你们兄妹都去守灵。虽是迟了些日子,也算是尽一份孝道吧。”
刘锋、刘锐拜倒在地,称谢不已。
既然投了山,就是自家兄弟。王庆对这些事十分上心,亲自去选定下葬之处,帮着铺设灵堂。
当夜大吹大擂,杀猪宰羊筵宴。毕竟刚打了胜仗,又有新到头领入伙,不喝一场有失山寨体面。
刘家的人都没有入席,一起去守灵了。新到头领,只有陈希义和孔厚参与了宴饮。
席间不免说起沂州的事,众好汉听说高封是高俅的兄弟,也不管曲直对错,兜头就是一顿臭骂,把高家列祖列宗都骂尽了。
待说到云天彪忘恩负义、辣手无情,鲁智深哈哈大笑起来:“洒家旧在西军时,识得云狗。那厮一贯沽名钓誉,面上装的威严清白,暗地里却与西贼走私作买卖,赚得盆满钵满。军中豪杰,就没有一个不鄙薄他的。”
张荣侧顾问道:“哥哥晓得此人根脚”
鲁智深冲地下吐了口唾沫,一脸嫌恶的说道:“这厮早晚手里抱着本春秋,全学关公打扮,惯会装腔作势。老种相公道他智勇双全,甚是爱重,军中拣选精锐,生生给他凑出一支三色战气军团,此乃何等的宠信换作别人,敢不效死谁知这厮是个白眼狼,拿走私得来的钱钻营蔡京的门路,转到京东东路当了个正将。他嫌边疆清苦,想到太平的州郡享福,这也罢了。人各有志,强留不得。不料云狗心狠如斯,竟要把他麾下那支西军一并带走。幸好西军多是有血性的汉子,只被他拉走了几百人。”
王庆眼皮跳了两跳,道:“这么说,云天彪麾下有一支三色战气的强军”
杨金豹插话说道:“云天彪的事我倒略知一二,他确实从西军拉走了六百精锐,自己又招募了三百,凑足了九百校刀手。不过这支精锐在离开西军后,已经跌落回双色战气。云天彪想在短期内重回巅峰,我是不看好的。你们要知道,西军是我朝对外作战的主力,三日一斗,五日一战。在这样的生存环境下,士卒想不变强都难,且西军本身对士卒也有着大幅度的加成。云天彪的校刀手一来缺了西军的加成,二来缺乏足够的实战磨炼,他想重塑三战气难如登天!”
孔厚恍然大悟:“难怪云天彪近来如此活跃,在沂州一带四处剿匪,连番恶斗。我只道他忠心报国,原来另有谋算。”
老教头张望说道:“从前强军是可以练出来的,但天地玄变之后,唯有实战才是晋升之道。再强的军团,若是长时间脱离战场,久而久之也就废了。”
林遵点了点头,道:“若只是双色战气,我等并不惧他。新招募的军士尚未正式训练,让他们去扛云天彪的双战气,无异于螳臂当车。寨主要是想会一会云天彪,我建议把所有武魄凝形头领都派出去,正面强突,先破他的军阵再说。”
杨金豹道:“不错。双战气与三战气虽然只有一阶之差,可对武魄凝形的强者来说,完全是两个不同的级别。我们可以组一支精锐,所有头领在一瞬间集体爆发,绝对轰挺这厮。”
鲁智深摸着秃头大喝一声:“那还等什么,洒家已等不及生撕这狗了。”
杨再兴也跟着大叫:“若是打云狗,容俺做先锋!”
王庆眼见这伙人聊着聊着,忽然就勾起了杀戮的情绪,连忙说道:“高封如此无
第八十六章 送穷
初六,是送穷的日子。
天蒙蒙亮,王庆就被牛小娇扯出了被窝,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院子里。
王砉、王进、惜春都在,全都眼巴巴的盯着他看。
一般送穷,就是初一到初四不倒垃圾,等初五的时候再一起倒。那么宋朝如何送法呢
‘探聚粪壤,人未行时,以煎饼七枚覆其上,弃之通衢以送穷’。
用大白话说,就是大清早弄一铲子大粪,盖上七张煎饼,然后扔大街上去。
这就太恶心了。
过没多会儿,牛小娇掩着鼻子从茅厕里走了出来。王庆见她手里平举着一铲子,凑过去看了看,端的好大一坨,兀自冒着热气。
在王砉的指挥下,惜春抱了七张煎饼过来,二话不说,直接盖在了上边。
牛小娇把铲子递给他,笑道:“去倒街上吧。”
王庆苦着脸说道:“倒街上多不卫生啊,我这辛辛苦苦的盖起来的房子,到处倒屎算是怎么回事。”
牛小娇柳眉倒竖,喝道:“不去倒了,一年都要受穷。”
王庆还待分辨,诸人一发上,围着他就是一通声讨,连王进都说习俗不可破。他一张嘴敌不过七嘴八舌,只得捏着鼻子接过铲子,摇头走出了家门。
走没几步,就看见悯月端着铁皮铲子,唉声叹气的走了过来,就差把倒霉二字写在脸上了。
“妞儿,你也来了。”
悯月唉声叹气的说:“以前府里有下人做这些,现在家里就我和娘子两个,我不来,难道让娘子动这些污秽么。”
“这话说得,我堂堂一寨之主,还不是端着大粪到处走。”他左顾右盼了一会,问道:“这玩意倒哪里啊。”
“又没有街道,随便找个地方倒了就是了。”
王庆一脸嫌恶的说:“我家这一片人来人往的,行人踩了,还得在我家里刷鞋洗浴,多恶心。咱找个远点的地方倒吧。”
悯月想了想,道:“说得也是,那就走远一些。”
两人顶着冬日清晨冷冽的风,人手一铁皮铲子,满脸嫌恶的前行。
悯月跺了跺脚,一脸不悦的说:“我不想再走了,倒这算了,好恶心。”
“啊”王庆苦笑道:“倒在宝哥家门口,不大好吧”
“这有什么,又没倒他家院子里,再说了,他又不知道是咱俩。”
王庆连连摇头,道;“不妥不妥,宝哥对我忠心耿耿,我往他家门口倒屎就太过分了。而且这不是一般的粪,这可是穷啊。”
“你好生啰嗦。”悯月气愤愤的在他胳膊上打了一下。
王庆平端着铲子走了半天,胳膊又酸又麻,手一抖,铲子里的东西就摔在了地上。
“呀,这可是你先倒的。”悯月一边呵呵笑,一边把她铲子里的污秽倒在地上:“这不就成了。”
王庆仰天一声长叹:“可怜我一世英雄……”
话才说了一半,大门吱嘎一声打开了,李宝提着一铲子走了出来,看见王庆还打了个招呼,一低头,可就看见地上的东西了。
王庆这个郁闷,连忙辩解道:“宝哥,事情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你听我解释……”
李宝脸色铁青铁青的,咬牙切齿的说:“你俩也太过分了,合起伙来欺负我,罢罢罢,今日不报复回来,我妄称小关索!”
说着,他端着铲子,雄赳赳气昂昂的往王庆家走去。
悯月大怒,拦在他面前喝道:“你想干什么”
李宝斜瞥了她一眼,哼道:“你最好让开些,不然溅你一身粪便,可别怪我。”
“还反了你了!”悯月双眸一瞪,抬腿就是一脚,踢在了铲子上。
那铲子一颠,上面的煎饼登时飞起,直打在李宝脸上。
王庆在一边都看呆了。
李宝发了半天的愣,面孔渐渐变得狰狞,咬着牙一字一顿的喝道:“悯,月!”
“妈呀!”悯月眼见头势不好,掉头就跑。
李宝哪里肯放,跟在后边就是一通狂追。
“这都什么事啊。”王庆看得又好气又好笑,他寻思着回家可能撞见李宝,这哥们糊一脸粪饼,多半疯魔了,还是不见为妙。略略一想,就溜溜达达的去了白秀英家。
到时,阎光正提着一铲子往外走,王庆对这玩意甚是抵触,见了躲得远远的,等他走远了才过去敲门。
开门的是阎光浑家阎刘氏,三十四五年纪,穿上绫罗绸缎后,也勾勒出几分丰韵。
“寨主来啦。”阎刘氏见是王庆,十分热情,把人请进厅里,就忙着去沏茶。
“不用忙,我去找秀英说点事。”
阎刘氏笑道:“白娘子和小女正在琴房练琴,老妇给寨主引路。”
飘香别院建在空旷山头上,占地颇广,足有二十多间屋子。因总共只有几口人住,所以空屋子极多,各种琴房、乐房、书房、收藏室应有尽有。
刘氏把他领到琴房门口,就离开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