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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有匪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带刀暖男

    牛小娇把头歪在他怀里,小声说:“奴家好久没去夜市耍过了,整日闷在家里,好生无趣。今夜陪奴家去逛一逛,可好”

    王庆松了口气,笑道:“我道是什么事,你几时想出去玩,和我说声就是。大好汴京,繁华似锦,正该走走逛逛,见些风景。”

    牛小娇大喜过望,在他脸颊上重重吻了一下:“就知道你对我好,奴家这就去准备男装。”

    “换什么男装我问你换什么男装咱又不是宰相家的子女,搞那套掩耳盗铃的玩意没鸟用。你啊,给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为夫带你畅游夜开封,谁敢多半句嘴,我把他腿打断便是。”

    牛小娇欢喜不已,搂住他脖子,使劲啵了一口。

    闲来无事,王庆便坐到书房里读书,看得是一本李商隐的《樊南甲集》。这书是童娇秀借给他的,说是借,其实也没打算让他还。

    几乎所有诗人的作品,在经历岁月的变迁后,都存在着不同程度的遗失。能够一睹先贤著作的全貌,于王庆而言是一件天大的幸事。这些典籍的价值,可不是用钱就能够衡量的。

    捱到黄昏,牛小娇打扮了一番,俏生生的走到他面前,转了个圈。

    她梳了个低髻的发式,脸上薄施粉黛,着了一条翠绿色的裙子。这裙还是结婚时娘家的陪嫁,自成亲以来,她还没添过一件时兴的衣裳。

    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家里其实不缺钱,她这般节省,其实还是防备着王庆故态复萌。凤见愁的败家之术着实厉害,王砉攒了半辈子的积蓄,几年就败光了,换成别人,怕是也要未雨绸缪。

    幸好余生尚久,两下情深。

    王庆轻轻吻了她一下,多拿了些钱,打个响指,道:“娘子,今儿要是玩不尽兴,咱就不回家了。为夫陪你彻夜狂欢。”

    牛小娇粉面泛起一层红晕,拿拳头锤了他两下,道:“又说疯话。”

    大宋是唯一废止了宵禁的朝代。尤其是汴京,天色一暗,万家灯火与月色交相辉映,织出了好一座富丽堂皇的繁华不夜城。

    前方的街市灯火延绵,一侧是倒映了灯光的城内河流。牛小娇一只手被王庆牵着,另一只不停的指指点点。

    她好久没有出来玩了,兴致颇高,每见到不一样的小吃,都要浅尝一二。虽然每种都吃得不多,架不住种类多,一路走下来,把她的小肚皮都给吃撑了。王庆娇惯娘子,有求必应。

    除了吃食,汴京夜市的勾栏瓦舍亦是精彩纷呈。所谓瓦舍,就是城市里一些固定的娱乐场地,多是完全封闭的木质建筑,只设一门供游客进出。瓦舍里的节目多种多样,俗讲、评书、诸宫调、鼓子词、唱赚、傀儡、皮影,应有尽有。

    牛小娇先是拉着王庆去




第十九章 高衙内调戏林娘子
    在相扑勾栏里,女飐只是一场开胃菜,拿出来热热场子。

    之后的男摔,才是正菜。

    王庆正看得兴起,听得旁边哈欠连天,侧头看去,牛小娇一脸的困倦:“娘子,困了啊”

    牛小娇揉揉眼睛,吐了吐舌头:“奴家只爱看女飐,男人相扑不好看。”

    王庆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说的也是,俩老爷们光膀子摔跤,有甚好看的。走,再带你逛逛去。”

    牛小娇犹豫了一下,道:“可是都交过钱了,不看完岂不是亏了,二百钱呢。”

    “二百钱博娘子一笑,值得很。”王庆说着,起身拉住她的手,带她离开。

    别说,退场的还不少。也不是谁都爱看俩肌**子互摔,好多人就是冲着女飐来的,看过瘾就走,一点也不留恋。

    出了勾栏,走到大街上,月已中天。

    牛小娇抱着他一条胳膊,头也歪在他臂膀上,脸上浮现着一抹悠闲静谧的意态。

    真是容易满足的女人啊。

    王庆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发髻,牛小娇抬起头,冲他咧嘴一笑。

    这一笑又安静,又纯净,又甜美,把王庆的魂都勾去了,忍不住弯下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牛小娇倏的跳开,似笑似嗔的斥道:“浪什么,在街上也不怕人笑。”

    王庆一跃身捉住她,把她揽在怀里:“怎么,你怕人笑话啊”

    牛小娇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听了这话,搂着他脖子跳起来,在他脸上使劲嘬了一口。

    旁边有斯文人路过的,斜瞥着两人大摇其头。

    有那年少轻狂的,热血上涌,也要学王庆亲吻女伴,嘴唇还没落下,头上先重重挨了一记爆栗。

    王庆微微笑道:“多时不见你这般快活,以后我时常带你出来逛逛,好过在家里闲闷。”

    牛小娇双睛发亮,紧拽着他的胳膊说:“可是说定了呢。”

    王庆点点头,道:“嗯,说定了。”

    牛小娇大喜过望,乐得蹦蹦跳跳,像个孩子一样。王庆拉着她一只手,看她在街上撒欢,心中像是抹了蜜一样甜。这种简简单单的感觉,已遗失了太久太久。久到,已记不起来何年何月了。

    两人迤逦而行,沿路买些甜点吃,说说笑笑,到了岳庙前。

    “夫君,可要去庙里上柱香”

    王庆晓得上香是要花钱,笑着摇摇头:“有那钱,不如买些好吃的给娘子将养身子。”

    牛小娇嗤嗤一笑:“都被你养胖了一圈,再养可是要胖成小猪了。”

    王庆故作诧异的望着她:“世道真是变了,连小猪都如此美貌,看来娶妻还不如娶头猪。”

    牛小娇笑骂着拍打他:“驴怪物,又作怪。”

    正说着,忽听东侧传来一阵喧闹,王庆是个好事儿的人,拉着牛小娇就凑拢过去。

    抬目望去,只见几个人拿着弹弓、吹筒、粘竿,都立在栏干边,胡梯上一个衣着华丽的后生独自背立着,伸手拦着一个雍容美丽的妇人,笑嘻嘻说道:“你且上楼去,和你说话。”

    妇人红着脸,转头想走又被几个帮闲的拦住,气苦道:“清平世界,是何道理,把良人调戏!”

    王庆吃了一惊:“这个不是我林家嫂嫂”

    上次鲁智深倒拔垂杨柳,这次高衙内调戏林娘子,两回都让他赶个正着,冥冥之中,怕是已有定数。

    王庆侧头看了牛小娇一眼,她杏眼圆睁怒啐了一口:“只管呆看个鸟。瞎了他的狗眼,连我嫂嫂也敢欺辱,夫君你还不过去厮打,打死打残,老娘赔他家钱!”

    “得嘞。”王庆正待出手,林冲如风似电般赶到,把那后生肩胛只一扳过来,大喝一声:“调戏良人妻子,当得何罪!”

    拳头待要落下时,林冲看清了你无赖后生的脸,身子一滞,拳头便停在了空中。

    王庆无暇多想,吩咐牛小娇站远些,一个纵身跃了出来,口中爆出炸雷般一声大吼,伸手便去揪高衙内。

    林冲正犹豫不定,见王庆猛虎般冲过来,生怕打坏了高衙内,高俅面上说不过去,慌忙将身抱住王庆,苦劝道:“贤弟休要上前,愚兄自有理会。”

    王庆双眼瞪得如牛铃一般,嘶声吼道:“争奈这厮无礼,调戏俺嫂嫂,俺便把他一双狗腿打残,看他今后如何再糟蹋民女。”

    王庆在汴京也是有名的风流子,围观的见他说出这番话,无不窃笑。大哥别笑二哥,你自身也不是什么善茬,还有脸去骂别人。

    高衙内认得林冲,不识王庆,当即发作道:“林冲,干你甚事,你来多管!”

    林冲本来把心思转在拦王庆上,高衙内此言一出,又勾起他胸中怒火,转过头来,双目如刀子般狠狠瞪向高衙内。

    帮闲的虽多,哪敢和林冲王庆厮斗,纷纷上前相劝:“教头休怪。衙内不认得,多有冲撞。”

    林冲虽怒气填胸,终究碍着高俅的面子,下不得手。

    帮闲们见状,也不管高衙内愿不愿意,簇拥着就走。远远的,兀自听得高衙内大呼小叫:“小娘子,俺是当朝高殿帅之子,跟了俺,保你一世荣华富贵!”

    王庆拳头攥得咔咔作响,恶狠狠的说:“这厮一贯仗势欺人,哥哥如何不让俺打他一顿。”

    林冲苦笑一声:“他是高俅的螟蛉之子,打了他,殿帅面上需不好看,只得饶他一次。”

    正说间,鲁智深



第二十章 摽有梅
    数日后,殿帅府虞侯陆谦使了个计策。

    他赚林冲去喝酒,却暗地里骗林娘子去了一户人家。高衙内早在里面候着,正要霸王硬上弓,不防林冲赶到。高衙内要不是跳窗跑了,当场就得被怒火中烧的林冲给宰了。

    原来陆谦与林冲自幼相交,称兄道弟。林冲千防万防,没防到老弟兄会给他玩这一手。爱妻差点被玷污,更兼被兄弟出卖的怒火,直把一个谦逊温和的豹子头逼成了疯豹子,跑去把陆谦家砸的粉碎。

    陆谦如惊弓之鸟般躲在高府,终日不敢外出。

    林冲藏着刀,在高府门外一连等了三日。府前人见林冲面色不善,杀气滔滔,谁敢上前问他。

    到了第四天,鲁智深约了王庆,同去林冲家相探,问道:“兄长如何连日不见面”

    林冲答道:“愚兄少冗,不曾探得二位兄弟。既蒙光临寒舍,本当草酌三杯,争奈一时不能周备,且和贤弟一同上街闲玩一遭,市沽两盏如何”

    王庆笑道:“最好。”

    三人同去街上,寻了个小店,喝酒吃肉,谈天说地,日暮方归,又约明日相会。

    林冲自此每日与王庆、鲁智深上街吃酒,把杀陆谦的心思暂时搁置到了一旁。

    只有王庆知道,事情绝不会到此为止。

    高衙内对林娘子的痴恋,就像是宿世的魔障一样,得不到手,便不能活。

    这同样也是林冲命中的劫数。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林冲这边才出了事,童娇秀的信又寄到了。

    王庆的谆谆苦劝,并没有让她死心。她就像一只甘愿扑火的飞蛾一样,在信中肆无忌惮的书写着对王庆的渴慕。

    某一瞬间,她在王庆的脑海中竟和高衙内的形象无缝重合了。

    同样的身世显贵,同样的寂寞空虚,同样的一往情深。

    高衙内虽是花花公子,可自从与林娘子相逢一面,心中就再容不下其他女子。

    王庆不禁有些迷惘了。

    最让他心悸的,是信的最后两段。

    童娇秀的命运,终究没有逃脱既有的轨道。童贯已经在打算把她嫁给蔡攸的傻儿子了,以媪相雷厉风行的做事习惯,这事很快就会提上议程。

    童娇秀话里话外,隐隐露出要和他私奔的意思。

    私奔。看着这两个字王庆只能是苦笑。

    且不说两人能否从天罗地网中突围而出,就算侥幸逃了出去,牛小娇怎么办,瞎了眼的父亲怎么办,他总不能为了一个笔友,便把全家人的性命都给博进去。

    信的结尾,是一首取自诗经的《摽有梅》:

    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

    摽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

    摽有梅,顷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谓之。

    每一个字都力透纸背。

    王庆见了这首诗,心中骤然一痛。

    一个大家闺秀,若非心怀绝望,绝不会在信里写什么‘求我庶士,迨其谓之’。

    先秦女子唱这个,是深情而浪漫。宋代女子写这个,却是荒淫而无耻。

    君不见,李清照写了句‘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就被王灼痛骂不知羞耻。北宋文化的开明,从来都不属于女子的。

    隔着四条街道,他似乎看到了童娇秀痛苦的双眸。

    隔着无尽时空,他仿佛见到了一千年后怯懦的自己。

    他比谁都清楚,那种无法掌控命运的无助感。他比谁都了解,童娇秀此时的痛苦和绝望。

    王庆在纸上,缓缓的写下了一首诗:

    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说君兮君不知。

    这首《越人歌》也是出自诗经,诗本身与爱情无关,大意是写越国船夫对子皙的崇拜和热爱。但这诗写在回信里,自然而然就有了别的意味。

    写完之后,他叹了口气,把纸揉成一团,扔进了纸篓里。

    “我能为她做点什么”王庆在心里拷问着自己,却没有得到答案。

    他出身的望着窗外,指节被捏得咔咔作响。

    “兄弟,王庆兄弟!”一声炸雷般的大呼,将他从遐思中惊醒过来。

    侧目看去,只见鲁智深扛着禅杖,一脸焦急的闯入进来,不住声的大吼。

    王庆心里咯噔一下,大致猜到了前因后果,忙起身迎到了院子里:“师兄,何事如此惊惶”

    鲁智深见了他,三两步便冲了过来:“兄弟,大事不好,林教头吃那高俅高贼害了!”

    王庆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牛小娇,吩咐道:“娘子去把门关严实,师兄,咱们屋里说话。”

    进到屋里,两人坐定,鲁智深便将事情原委讲了一遍。

    林冲误入白虎节堂,押入开封府!

    担忧了许久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王庆思虑片刻,便将家里仅剩的银钱都拿了出来,亲自去衙门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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