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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倒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零号囚徒

    “那又怎么样”我说:“这很正常,况且还在当时的形势下……”

    “不!这安放在我父亲身上就不正常。”她辩驳道。

    “几星期后的一个周一,医院来了一辆大卡车,车上载满了一批重伤员,随行的还有几位新来的反战联盟的同志——两个中国人和一个日本人。刚开始,门卫的士兵出于谨慎不让他们进,还要扣押他们,直到一位首长和医院院长拉上我父亲出来问清楚,这才宽慰地接纳了他们。

    “我的父亲作为医院里唯一懂日语的人被安排去和那个日本人交谈。不过在一开始,父亲就感觉到这个人不正常:说话支支吾吾,对反战联盟内部的问题也不甚了解,但他一番诚恳的话语让父亲信以为真。”

    “接着发生了什么”我探出头去,四周仍处在一片死寂之中。

    “三天后,医院几




第五章 倒计时
    1999.7.06

    “林,你过来一下。”

    副局扔掉烟蒂,“看看这个。”

    我走到布满案件现场照片的会议桌前,俯身仔细查看那几张照片。

    “我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我说。

    “把放大镜拿来,对着这儿,”他指指几具尸体的脖颈,“朝这里再看清楚喽。”

    我捏着它们用放大镜仔仔细细瞅了一番,“似乎……伤口并不是……”

    “并不是标准的叉字,对不对!”

    “嗯,现在看来更像是一种……呃……三叉闪电。”我嘀咕道。

    “还像什么”

    “三根交叉的枝条”

    “再想想。”

    我绞尽脑汁,“……钟表的指针”

    “钟表的指针!”他一拍我的肩膀,胸口激动地起伏着。

    再次看向那个标记,此刻,在我的眼里果真像极了钟表盘上的一对指针,那是一个几乎呈一个180度的平角的三根指针组合,由于时针与分针的粗细十分相近,以至于一眼看去像极了连成一体的一条粗线。

    “昨天下班的时候,我让信息部的人查了查,是不是有这类喜欢在被害人身上留下标记癖好的罪犯,着重检索钟表指针模样的标记,会不会有这种前科犯再次作案的可能。今天早上我就收到了回复。”

    “有”

    “嗯。”

    “是谁”

    “不是一个人。”副局咬咬牙。

    “多人团伙作案他们怎么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不是一般的团伙。”

    “这话怎么说”

    “你就当我给你讲了个故事吧。是这样,据我们的资料显示,在二战的历史上曾有过一个神秘的特务组织。起源于日本,历史学家们称其为:黑时针。黑时针的成员大都以与钟表指针所指示的时刻及某种植物相关的名称作为自己的代号——如:梅(花)一刻、樱(花)六分……”

    “可副局,六十年都快过去了……”

    他摆摆手,“任何事都不要过早下结论。”

    “这么说来……黑时针早已渗透进了我们国家!”

    “现在暂时还不排除有人模仿作案的可能。”

    “你想想我为什么要那份档案,”他继续道:“那所陆军医院绝不是那么简单。”

    “副局的意思是……”

    “给我查,五十六年前的那所医院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焦急地围着会议桌踱步,“定要给他查个彻底、查个明白!!”

    1969.6.15 1:25:16

    我惊恐地瞪大双眼,“你,你在哪里见到的”

    “一张旧照片。在我家玄关前的柜子上摆放着父亲从中国带回来的纪念品,其中有好多张同别人的合照,在和一位美国传教士的合影里,那黄头发,鹰钩鼻,高高瘦瘦的美国人教服胸口便有一只。”

    “没有其他人了”

    她点点头。

    “嗐,那肯定是同一个型号的产品,这没什么奇怪的。”

    “你的怀表是从哪里得来的”

    “当然是我买来的,”我想了想,还是说出了真话,毕竟没什么理由需要向这位女子撒谎,“是,是我父亲从外国留洋带回来的纪念。”

    “可是——”

    千野葵仔细看了看我的怀表,“可是,它们的外壳破碎的纹路还有生锈的方向几乎和我从照片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我不置可否。

    我不想再谈论有关怀表的事,于是我问千野葵脖颈上的标记以及更重要的问题。

    “被考验的人——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这样一个标记,”她说道:“我不知道那代表了什么意义,也许是看作被猎捕的猎物的一种标志。

    她陷入回忆的旋涡。

    今天更早的时候,千野葵早早地从镇上的红十



第六章 缝纫机
    “没想到这么近……”千野葵挺起身来对我说:“你就在这里躲起来,我去找其他人。”

    她抬起头用润湿的眼睛看着我,缓缓说道:“谢谢你,不管怎样。”

    没等我的话喊出口,她已经跑进了黑暗。

    千野葵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影里,同残破的房屋废墟融为一体。

    我蹲伏在廊道的角落里,周遭再次陷入死亡般的空寂中。

    不知过了好久,通道尽头的黑暗把我裹挟着吸去,双脚似乎并不属于我,我忘记了怀表、忘记了恐惧、忘记了自己。

    医院建筑内部环形的弯曲廊道将我引向了另一个黑暗的环境,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条绵延向上的砖砌阶梯,阶梯的贴面已经碎得不成样子,底部的几级甚至在潮湿环境下长满了菌落和滑溜溜的苔藓。

    阶梯直通二楼各个诊室。千野葵也许就是从这边上楼的。

    我步上阶梯,视线在破碎墙壁之外的废墟和鬼魅的黑松树之间徘徊,想要找寻一些“活物”,终于还是没找到一个人影。

    诊室内侧通过一道不厚的墙壁隔开,原本应当安装房门的几处地方却不见了门板的踪影。

    我迈步走了进去。

    风力在内部减弱了不少,我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体温正在回升但我的双手依旧冰冷。

    到处是倾倒的老式手术台、垂下的乙醚吸入装置以及各种不明液体的收集瓶……

    我仿佛回到了过去不那么完善的战时医院手术室中,踱步到未翻倒的手术台一侧,我在一边的不锈钢托盘上发现了一些诡异的东西。

    ――是一个人的半截断指!

    光从尺寸上看像是成年人的无名指,那半截无名指还很新鲜,指甲盖全碎了,似乎被什么东西碾过、穿刺。末端的血浆和组织淌出来已经呈凝结状态,上面有残留的几截断毛线,整个像熟透了的番茄一样肿胀开来。

    我不禁干呕起来。

    接着,我在手术台附近破碎镂空的挡板边缘找到了相当数量的毛线,其中有些表面上粘着凝结了的暗红色血斑。

    浓烈的血腥味刺激了我在昏暗中迟钝的神经。

    就在这个让我大倒胃口的关紧,那“吱嘎、吱嘎”声再次响起,这一回它离得我很近,几乎就像是从隔壁的诊室里穿到这边一样。

    我喘着大气,靠墙瘫倒下去。

    我用耳朵贴紧,再一次传出那怪声时,我几乎辨认出了那声音的出处!

    ——缝纫机。

    有人在隔壁踩着缝纫机!

    半夜……在荒野废墟的楼里……缝纫……

    我连连倒吸冷气。

    皮肤上寒毛直竖。

    连连的恐惧将我钉在原地,我不想去隔壁看个究竟也无力离开。我只希望那根断指不是千野葵的,就这样,在僵持了有十分钟的时间,只听“砰”的一声,随即一阵聒噪,有玻璃容器打碎的声响。

    缝纫机的声音停了。

    一切重归死寂。

    我神经绷紧到极点,记起口袋揉皱的烟壳里还留着几根烟,手往裤袋里一掏,擦亮一根火柴。

    烟味弥漫开来,冲淡了房间里的血腥味。

    我艰难地站起身来,捡起一个破碎的有刀刃一般锋利缺口的医室收集瓶,借着尼古丁的势头来到隔壁诊室掉漆的木门前。

    门是半掩着的,里面现在已经不见什么动静。

    但那缝纫机的声响在我脑海里迟迟挥之不去,我猛吸一口烟,推门进去。

    这个诊室空间不大,污浊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灼的怪味。

    房间里不像有其他人存在。

    我的视线被一个半人高的不规则物体所吸引,是现在流行的那种通过流水线生产的缝纫机。

    机



第七章 石雕像
    1999.7.07

    关于“黑时针”的秘闻我从未听说过,也不愿轻易地承认这种被传有所谓“神力”的秘密组织的存在,但资料所示的却真真切切摆放在我面前,让我无力辩驳。

    数据库的几个资料员花了整整一天时间却只找到了可怜巴巴的一点儿边缘资料,最后还是联系了国安局那块的相关部门才把这事儿搞定。

    即便如此,相较于其他在国际上赫赫有名的特工组织,这点资料还是太少太少了,不知是不是正因为黑时针那玄乎其乎的传言为它披上了不存在的保护符,才不致引起更深入的关注。

    很遗憾。

    我没有查看这种涉及国家绝密资料相关的权限,但我已经从侧面了解到“黑时针”确实是存在于历史上的。

    我决定动身去案发现场看看,不像上次只停留在外围,我需要进入核心,深入不可思议的背后。

    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神力”。

    刚离开5分钟,大雨旋即落下。硕大的雨滴占据了我大片的视野,前路变得如此迷茫,让人看不透彻。桑塔纳的车身在泥泞的道路上颠簸得厉害,雨刮器规律地在前方车窗来来回回,将这一片因突如其来的暴雨搅浑了的视野刷洗干净,我的内心也因此平静了不少。

    好消息是,盛夏午后的暴雨不会持续很久。

    时针也总会走到一个尽头。

    ……

    1969.6.15 1:59:59

    那人……去哪儿了!

    诊室里没有窗户,除了北边的一扇掉漆的破木门,几乎难以找到其他与外界直接连通的地方。

    不管怎样,我走出这个可怖的房间,朝二楼长廊的另一侧望去。

    黑魆魆的通道两侧有不少别的类似的房间,它们看起来一模一样,只有残破的木门姿态各异。

    几扇半脱落的木门敞开着,在它们背后的阴影里也许有人正伺机蹲伏着,就等我走过去……

    我汗湿的手掌擦过一侧剥落的石灰墙壁,一条黑紫色的蜈蚣经过我脚边,再次钻回倾倒的手术台底部。

    这时,从通道那头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

    幽幽的笑声回荡在医院的大楼内部,极其瘆人,有时你仔细听,笑声似乎又突然转变成呢喃般的哭声,像从久远的土地下传来的婴儿的哭啼。

    千野葵对我讲的那个故事又清醒地在我头脑中浮现——多年前,感染了致命病毒的这所医院里的人最后被放弃了,没感染的人们自顾自逃离这个地狱,那地狱里的人该去哪里

    时笑时哭的声音频频刺激着我的耳膜,我几乎头痛欲裂。

    地狱……就在我脚下。

    我再也忍受不住,惊慌失措地跑下楼去,当时在我的念头里只有一个:逃离这里!

    我在医院错综复杂的大楼及废墟之间来回穿梭,不顾身边的任何一切。

    一道白刃劈下,陈旧的玻璃窗上不断映出我狂奔的身影,有那么一瞬间,我仿佛不再是我,而在那窗上映照出的人影是一个拖着鬼魂飞驰而过的怪物。

    沼泽地下起了阵雨,月亮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行踪诡秘的闪电和冷凉的雨滴,我的大衣浸湿了,雨点滑落我的脸落在袖子上,看起来像是道道血痕。

    精疲力竭的我躬下身大口喘气,一道闪电在我不远处落下,落在那座石砌雕像的几公分的位置。

    在那不到一秒的光亮中,我看清了那座雕像的模样。

    ——是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的一位神仙。

    他那比例极不协调的手



第八章 思想者
    1969.6.15 2:30:05

    一开始我就应当更加小心谨慎些,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

    我是该多留意些头顶的。

    就在我从地板上抬起头、拾起大衣的同时,火光一晃,一个高亢的声音从天花板上的阴影里传出来:

    “把双手给我举起来,放到我看得见的地方!”是一个女性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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