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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华记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云深o

    说完,还用了几分劲,让得手中的奶猫大叫一声。

    “最后说一次,放下!”

    “我就……”

    慕青还未说完,对面的李予安却如鬼魅般,忽地出现在了慕青身前,朝慕青的手中抓去。

    慕青趁机,右脚朝李予安踢去。

    两人以脚为武器,你一脚,我一脚。来来回回。

    出生宣平侯府的陈慕青,父亲陈留,乃是新朝的镇国大将军,手中百万大军,驻扎边关。

    将门虎女,从小习的不是女规女训,三从四德,而是各种武艺。

    慕青从小,就有赫赫有名的武道大师指导训练。

    她自己的武功,她有自信,除去京城中的那位,年龄相差不大的年青一代中,她几乎是鲜有敌手。

    可来到岳麓书院的日子里,慕青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眼前这个,相貌平平的少年欺负,甚至是压制得毫无反抗之力。

    同李予安比试间,渐落下风的慕青终究是被李予安夺过手中的奶猫。

    在李予安将她放开前,慕青却四肢如八爪章鱼似的,死死抱着李予安,从山洞口,两人朝山坡下滚去。

    只是想要报复李予安的一个小小举动,却让慕青吃了一个大亏。

    巴越山为山地地形,山地陡峭,多生奇石怪异地貌,各种洞坑大石分布,在蜀地也是极为平常。

    而好死不死,一路滚下的二人,恰恰滚进了一处深坑。

    抱着李予安,慕青向洞坑中直直坠下。

    坠落入洞,听着耳畔“呼呼“的风,从未真正受过什么苦处的矜娇贵女,也难免被吓得面色发白。

    突然,二人定在了坠到一半的洞坑。

    慕青睁开恐慌的眼,只见李予安右手,死死拉住一旁的石头,左手,还抱着吊在腰上的慕青。

    十三岁的少年,神色淡然平静,看不出有什么紧张之感。

    他只说了一句,“抱紧我。”

    说完,想要靠一己之力,往洞坑上爬去。

    这个洞坑,存在时间良久,一旁的石壁,爬满了滑溜溜的青苔。

    一个人爬行,已是不易,何况身上却还带了一人。

    十三岁大的少年,虽然总是端着一副冷淡模样,可是一双手,却已经被那些狰狞的怪石,伤的鲜血直流。

    慕青抱着李予安,少年身上带着一股淡雅的气息,让得第一次如此清晰感受死亡气息的京城贵女,慕青心中,竟然生出了股安心。

    慕青的腿在滚下的途中,撞在了那乱石上,右腿骨折。

    身上各处,也多多少少地受了不少伤。

    她不信,李予安没有受任何伤。

    虽然,此刻的他,依旧一副淡然的模样。

    “你放下我吧,不然我们两个人都没有生路。“

    李予安却道,“下面深不见底,如果我这么放了你,你恐怕凶多吉少。”

    说完,只是用手,喘着气,奋力向上爬着。

    “况且,你可是镇国大将军唯一的儿子,你若死了,整个岳麓书院,才是真正的凶多吉少。”

    寂静的洞坑中,只有那双手满是鲜血的少年郎,可他却仿佛感受不到半分伤痛,面色依旧





    其实早在来岳麓书院的前一月,慕青便与李予安撞上了。

    那日,刚刚进入蜀中,天色却愈发暗沉。

    一路护送她前行的方平,看了眼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天色,对她道,“女公子,看这天色,估摸着就要下雨。只是此处离下一驿站,距离颇远。属下想,要不就在此地寻一农户,躲上一躲,等雨过了,再走也不迟。”

    慕青看了眼天色,加之坐了一天的马车,早已经被憋得无聊至极了。

    奈何蜀中实在偏僻落后,一行人找了许久,才好不容易找到处尚还入眼的农家。

    打发那农家十两银子后,那农家也欢欢喜喜地给一行人备下吃食。

    可是天上的雨,却始终不见有变小的趋势。

    于是,一行人只得屈身在小小的农家过夜。

    哪想,晚间的时候,那农家却支支吾吾地来到慕青房间,还给了慕青已经送出的十两纹银。只是说,有亲戚至,不得已如此了。

    慕青当即只是笑笑,把那十两纹银推到了农家的手上,便带着一众属下冒雨离开。

    只是离开时,她看到,清毅的少年公子跟在一提拿着药箱的走脚大夫身后,进了本来是她们可以停歇的房子。

    而那农家,对二人更是一副尊重敬仰的模样,分明就不是亲戚!

    于是走之前,慕青十分善解人意地,亲自解开了靠在树下,正在躲雨的两只马儿的缰绳。

    身后,一群冒雨的奴仆见怪不怪,连忙随着方平去找下一户的农家。

    此时天色已黑,外头的瓢泼大雨却不断。

    蜀中民智未开,尤其是这乡中农家,见一群人衣着不俗,又在大晚上的赶来投宿,出手阔绰,担心一群人是受了追杀。纷纷闭门,只说没有空余房间。

    于是,慕青笑得更加灿烂了。

    一行人,最终无可奈何地,在雨中行了两个时辰,才在半夜赶至了驿站。只是受凉太久,主仆几人,都不约而同地得了风寒。

    护送慕青而来的方平,是慕青父亲的亲信,早年在战场上受伤,留下了病根,不得已才回到宣平侯府,保护慕青安危。从小陪伴慕青长大,于慕青而言,方平当的上半父。

    只是如今受此大雨,一场小小的风寒竟然勾起了方平的伤病,在驿站停歇了两天后,慕青也只是将将把身子养好了五分,便命人把方平抬上了马车,自己驾马,往最近的江城赶去。

    可好死不死,马车却在半途中受损。

    跟随慕青的一行人,除了方叔执意要送她外,便是几个奴仆和丫鬟,半点依靠不得。当初姨娘说要派几个信赖的侯府武士护送,慕青却硬着脖子不答应,倒是她祖母,极为善解人意地同意了。

    如今,马车烂在泥泞的官道上,听着左右几个丫鬟的低哭声,慕青骑在马上,冲着身后那两架,亦是载着年轻奴才和婢女的破烂马车,一声大吼。

    “你们谁要是再哭,我就把你们卖了!”

    说完,那令人耳烦的哭声顿时消失。

    方叔此刻已经高热不醒,正在慕青急得手足无措时,一个童颜鹤发的老丈道,“这位小娃娃,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需要老朽的




    此刻约摸已是子时,天上的圆月,撒下一地皎洁的月光,堪堪照进了洞坑中。

    慕青抬头看着天上的一轮弯月,十五了啊,心中难免想起了过往在京城中的休闲时光。

    “喂,李予安,太无聊了,你陪我说说话吧。”

    慕青撑着下巴,坐在李予安的身旁,无聊地说道。

    可回答她的,只有洞坑中,她的回音阵阵。

    慕青不悦地抬起头,本想又去呵斥李予安几句,可入眼处,只见少年紧皱眉头,气息颇有几分萎靡地坐在原地,面色惨白。

    “喂,李予安!”慕青推了推他的肩膀。

    李予安突然睁开眼,眼神涣散迷茫地看着她,然后直直倒在她的怀中。

    “喂,李予安!”慕青大吼。

    她摸了摸李予安的额头,滚烫得吓人,而她讨厌了两个月,日日念在心里的敌人躺在她怀中。

    可她从来都是恶作剧,却从不害人。且这李予安,还救过她。

    压下心头说不来的不爽的情绪,慕青连忙思考给他退烧的办法。

    她不会服侍人,因此慕青抓着脑袋想了很久。

    “对,水,用水给他退烧!”

    刚刚想起,慕青将怀中病的不省人事的李予安放在草叶堆上。

    深夜的蜀中,气温很是寒凉,慕青冷的打了个哆嗦,却在看到李予安苍白的嘴唇后,迟疑了片刻,将身上的衣物脱下,只自己留了中衣,给李予安穿上。

    她寻着水声,忍着一身疼痛,艰难地跳跃了过去,将自己撕烂的衣服布条,浸了水,又一蹦一跳地跑回去,给李予安敷头。

    如此过了一个时辰,慕青早已经累的疲惫不堪,李予安的烧也已经退下,她冷得瑟瑟发抖,早就把出门前,二娘教给自己的什么男女大防抛得一干二净。

    看着熟睡的李予安,慕青跑上前,紧紧地抱着他,然后沉沉熟睡而去。

    至于脱困,明天的事,明天再来想了!

    一觉醒来,不是在那冰冷的洞坑中,身旁的人,亦不是李予安。

    醒来时,外头的阳光正好照进室内,屋头,还有着淡淡的药香扑鼻,慕青的侍女欢欢正端了药进房。

    “公子,你可醒了。你都睡了一天了!”

    “李予安哪”慕青却只关心这个。

    “予安公子自然在他自己的静室中。”

    欢欢放下药碗,继续道,“昨日,还是院长领了人,才在后山的洞坑发现你们的。我说,公子,你以后千万别独自出门,你若有了一二,雯姨娘可还不得……”

    剩下的话,欢欢说不下去了。

    慕青拿过药碗,豪迈地一饮而尽。她只是看着欢欢,“扶我去李予安的静室。”

    “可……可予安公子的静室,从不许外人踏入的。”欢欢看着她。迟疑地说道。

    慕青轻嗤,“这天下,还有我陈慕青想去却




    岳麓书院内,除去不少寒门子弟,亦有少部分的贵家子嗣。这群贵家子嗣,平日里算不得有多么好学上进,最爱做的,就是喝酒游玩。

    来到岳麓书院四个月,凭着京中小霸王的气魄,虽然多数人不知道慕青的真实身份,可学院里的一群纨绔,早已把慕青视为老大。

    夜间亥时,慕青的静室中,一群人正在打牌九,边游戏边喝酒,早已经喝的晕头转向。

    一个人却突然说道,“不打了,这也太无聊了。日日都是这几样,也忒无聊了!”

    沈依晨醉的倒靠在一侧,“那万兄,你可有什么好玩的点子”

    “我看不如,我们来比赛划拳,输一次就脱一次衣服,直到脱完。”突然,另外一个人说道。

    一群人听罢,纷纷拍手,“好好,就这个!”

    夜上子时,外面夜风阵阵,庭下如积水空明,夜鸟咕咕地叫着。

    一群人玩的正起劲。

    突然,大门“嘭”地一声,被一人一脚踢开。

    躺睡在地上醉生梦死的一群人,正要破口大骂,见着来人,酒意立马清醒了七分。

    李巍!

    当今皇帝陛下的哥哥,不问朝廷事事,却手握朝廷三十万兵马,身份尊荣的逍遥王李巍,同时,也是这岳麓书院的院长!

    “院长!”

    一群人见状,几乎是哭爹喊娘地爬了起来,神色凄惨。

    只有慕青,在大门被一脚踢开后,她穿着脱了一半的衣物,看着破门而入的李予安,在她身上扔了一件披风。

    还没回过神来,只听室内,老人的一声怒喝,几乎是要将这屋顶掀翻。

    “放肆!尔等竖子,成日里不思上进,只管花天酒地,饮酒作乐,汝等狂乱书生,国家辛苦培养,倒也浪费,不如死了好!”

    当今陛下,以十岁弱龄登基,靠的就是逍遥王把持辅助,清除异党,待到皇帝成年大婚,才将大权全部下放,来到蜀中,做了个闲散院长。

    经他一喝,一群学生,吓得面色发白,个个跪在地上,涕泗纵横,连连求饶。

    所有人都下跪,只有慕青依旧迷茫着一双眼,不知所以。

    所以,很快,站在李予安身侧的慕青,遭到了来自逍遥王的怒吼。

    “汝何不跪!”

    “不跪!男儿膝下有黄金!”

    然后

    慕青在那岳麓书院的大门口,又跪了一整天。

    任凭她大吼大叫,说什么“跪天跪地跪父母”,各种哭嚎赖皮也无用。

    慕青被封了穴道,被着书院的几个年长稳重的学生扣在了书院的门口,跪了整整一日。

    只是临出门前,慕青双眼通红地看了眼李予安,满含恨意,今晚静室之事,除去她静室的一干人等,只有李予安知晓。

    李予安这个王八蛋!

    王八蛋!

    心头将李予安的名字默骂了一百遍之后,突然,一双洁白无垢的鞋子出现在视野中。

    慕青抬头,只见李予安一席白衣,神色淡然地站在她面前,手中提了一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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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麓书院设有休假日期,一月休闲三日,只有那放假时间,书院的一众学子才能有机会出学玩耍。

    前几月的时间,慕青都是随着沈依晨他们四处浪荡,而这次放学,她却一蹦一跳地跟在李予安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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