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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锦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满碧乔

    “姐姐,父亲的事,真的不怪你。我知道这些日子你一直自责,可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又有谁能预料的了呢你若因此怪罪了姐夫,又苛待自己,父亲……不会走的安心的。”

    小乔这话,无疑戳中了大乔的心伤,她隐隐的哭声又转作嚎啕,断断续续道:“若非……我与孙郎相好……袁术便不会担心父亲带兵逃往江东……便不会让他去打曹操……”

    小乔心中的悲痛分毫不少于大乔,可她竭力忍耐着,颤着声尽心劝道:“姐姐就算怨死了自己,怨死了姐夫,父亲……能活过来吗若是不能,姐姐又何苦如此自戕。若是……若是姐姐再有个好歹,我在这世上便没有一个亲人了。”

    见小乔浑身颤抖,噙泪望着自己,大乔愈发难过,揽过小乔泫然而泣:“对不起,婉儿,是我执意要回来,为父亲殓葬,才害的你同我一起被圈在此处……”

    “姐姐千万别这么说,我们身为女儿,已是不孝,怎可能让父亲不得入土为安即便姐姐不来,我肯定也要来的,只是没想到,会被软禁于此,明明就差一步就能全身而退的。”

    那日听闻乔蕤的棺椁已到达宛城,大乔与小乔未作请辞,便赶回来奔丧,为乔蕤殓葬。庐江太守刘勋此时率部退守宛城,他与乔蕤相交多年,同在袁术帐下,现下见他惨死,两个女儿孤苦伶仃,不由有些兔死狐悲的苍凉。为着如此,刘勋并未想为难大乔和小乔,任由她们出入,谁知就在她们姐妹动身离去之前,张勋带着残部扶袁术的棺椁,也逃回了宛城。长木修亦在其中,他不知对刘勋说了什么,便让刘勋改了主意,名义上让她们歇息几日,实际上则是将她们姐妹软禁在了乔家老宅中。

    不偏不倚的,大乔竟然有了身子,少说也有月余,若是让长木修知道,一定会对孙策的孩子不利,小乔心里明镜似的,嘴上却不敢说,只有干着急的份。

    老宅大门处传来一阵叩门声,小乔走出厢房,嘱咐大乔从里面上了锁,又在袖中揣好了小石子,才将大门开了一条缝。来人果然是长木修,看到小乔,他细窄如狼眸的瞳仁中渗出几丝实打实的欢愉,扬扬手中的食篮:“婉儿,我来给你们送东西吃……”

    “不必了,家里还有粮”,小乔撂下这硬邦邦的一句,欲将大门合上。

    长木修急忙伸出手,不顾门板将手指夹得生疼:“婉儿,你听我说,我知道你怨我,可我这样做是为了保护你们……”

    小乔用自己瘦弱的身子顶着门,拿起小木棍将长木修扒在门上的手指一根根挑开。长木修怕伤着小乔,不敢用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将木门合紧,就在大门合拢这一瞬,长木修忽然喊道:“我可以放乔夫人出去……”

    听了这话,小乔心头一震,合门的动作亦不由一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三十二章 宛城之围(三)
    (首先祝各位读者大大2019年元旦快乐!上一更宛城之围2我修改了一下,导致之前付了阅读币的很多读者无法更新,所以就在这里重新发了一下,新读者如果看到重复的不要奇怪哈,往下拉大约三分之一,就可以看到新的一章内容啦。不过这样就多收了大家一毛钱,如果觉得心里不舒服的读者可以去微博找我领一张孙策或周瑜的明信片哦)

    宛城乔家老宅里,大乔病恹恹地躺在卧榻上,俏生生的脸儿白得发青,瘦削的小身板琉璃似的,好似一碰就会断,她合目卧着,两行泪顺着光滑如玉的面颊不住淌落。

    小乔端着青瓷碗走入房中,一双杏眼肿得像桃儿,立在榻边哽咽道:“姐姐……我新煮了粥来,你好歹吃点,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了肚子里的娃娃……”

    大乔徐徐睁开眼,潺潺的泪珠如星辰洒落,她右手抚着小腹,左手撑起瘦削的身子,低声嗔道:“这个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我现下害喜得厉害,一点东西也吃不进……”

    那日接到宛城中亲眷来信,称乔蕤的棺椁已被人送回,要择日安葬,大乔方知父亲真的遇害了,她气怒悲凉,锥心泣血,更恨的则是孙策将此事隐瞒。说到底,孙策坐拥三万大军,雄霸一方,耳报灵敏,定然早已知晓,究竟何故要将自己苦苦欺瞒难道真的如那女子所说,从自己委身于他开始,便是落入陷阱,这么多年都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吗

    可孙策的情义与爱重,大乔铭感于心,怎么都不觉得有任何造作的成分,但父丧当前,她没有心思再去探究,施计带了小乔回宛城,为父亲敛葬。

    “姐姐,父亲的事,真的不怪你。我知道这些日子你一直自责,可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又有谁能预料的了呢你若因此怪罪了姐夫,又苛待自己,父亲……不会走的安心的。”

    小乔这话,无疑戳中了大乔的心伤,她隐隐的哭声又转作嚎啕,断断续续道:“若非……我与孙郎相好……袁术便不会担心父亲带兵逃往江东……便不会让他去打曹操……”

    小乔心中的悲痛分毫不少于大乔,可她竭力忍耐着,颤着声尽心劝道:“姐姐就算怨死了自己,怨死了姐夫,父亲……能活过来吗若是不能,姐姐又何苦如此自戕。若是……若是姐姐再有个好歹,我在这世上便没有一个亲人了。”

    见小乔浑身颤抖,噙泪望着自己,大乔愈发难过,揽过小乔泫然而泣:“对不起,婉儿,是我执意要回来,为父亲殓葬,才害的你同我一起被圈在此处……”

    “姐姐千万别这么说,我们身为女儿,没有洒扫在侧,已是不孝,怎可能让父亲不得入土为安即便姐姐不来,我肯定也要来的,只是没想到,会被软禁于此,明明就差一步就能全身而退的。”

    回来奔丧前,大乔已命人送了密报,给宛城中于他父亲交好的数位乡绅,为的便是以舆论威势,给现下退守宛城的庐江太守刘勋施压。刘勋与乔蕤相交多年,同在袁术帐下,现下见他惨死,两个女儿孤苦伶仃,不由有些兔死狐悲的苍凉。加之多位头面人物作保,刘勋并未想为难大乔和小乔,任由她们出入。谁知就在她们姐妹动身离去之前,张勋带着残部扶袁术的棺椁,也逃回了宛城,他不知对刘勋说了什么,便让刘勋改了主意,名义上让她们歇息几日,实际上则是将她们姐妹软禁在了乔家老宅中。

    不偏不倚的,大乔竟然有了身子,应当已有月余了,若是让有心人知道,一定会对孙策的孩子不利,小乔心里明镜似的,嘴上却不敢说,只有干着急的份。

    正在姐妹二人相拥而泣时,老宅大门处传来一阵叩门声,小乔走出厢房,嘱咐大乔从里面上了锁,又在袖中揣好了小石子,才将大门开了一条缝,只见来人正是长木修。

    那日乔蕤与于禁对垒,长木修亦在阵前,他早已与曹操通信说好,会临阵将乔蕤截下,谁知曹军大将于禁来势汹汹,招招狠辣,直欲取乔蕤首级。长木修觉察情势不对,来不及细想,赶忙用竹片吹起了呼哨,将那些在附近栖息的怪鸟招来,欲制造混乱救下乔蕤。可他才趁乱冲上阵前,就见乔蕤被于禁横刀一斩,跌落下马来。

    长木修为人老辣狡诈,对小乔却是实打实真心的,见乔蕤出事,自己又没有理由留下乔蕤的遗体,他赶忙快马加鞭赶回姑苏,为的便是在小乔难过时能陪在她身侧。谁知大乔竟刚烈至斯,径直带着小乔回宛城去了。长木修碍于身份,只好又回到张勋帐下,随张勋残部一路溃逃南下,进入了宛城中,他心怀有愧,一日三次前来探望,却都被拒之门外。是日,小乔终于开了门,长木修显然未想到,欢喜又无措,讷道:“婉……婉儿,我给你送东西来。”

    小乔侧身走出了老宅,将大门紧掩,垂着眼低声问道:“前些日在姑苏时,有个号称你姐姐的女子,说当年我父亲答允姐姐跟孙将军去往江东的信笺,乃是出自你的仿笔……我希望你能念着我们幼年相识的情分告诉我,那封信究竟是否是你代笔”

    长木修的眸中精光一聚,沉吟回道:“陈年旧事,何必提起孙将军待乔夫人好,不就好了吗”

    “你只需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婉儿,你莫要怪我,那封信……确实是出自我的笔下。”

    小乔将信将疑,又问:“是孙将军吩咐你如此的”

    “彼时孙将军未能脱离袁氏控制,又怕错失佳人,故而出此下策,想来也是太过爱重乔夫人了罢。”

    对长木修的话,小乔未全然相信,可她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却不肯在长木修面前落泪,竭力克制。

    长木修掏出一方绢帕塞在小乔手上,叹息劝道:“婉儿,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眼下还不是难受的时候。张勋那老贼跟刘勋提议,以你姐姐为质,要挟孙伯符,一时三刻是不会放你们走了。我会日日来看你,有什么缺的短的,只管告诉我,我定会尽我所能,护你周全的。”

    小乔已猜到,刘勋将她们姐妹扣下,为的便是让孙策多有掣肘,不敢随便攻伐宛城。大乔偏偏还在这时候有了身子,时间越拖,风险就越大,小乔抬眼看着长木修,脑中飞速旋转:她究竟要怎样,才能带着大乔顺利离开此处呢

    那日孙策听得孙权来报,焦急不已,急召了吕范、程普、朱治、韩当等将入帐,商议征讨刘勋的对策。

    袁术死后,张勋杨弘等人先后投入庐江太守刘勋麾下,加之刘勋下部,共有兵马三万余众,可堪与孙策抗衡,故而无论是程普这样的老将还是吕范这样年轻位高的将领,都不看好此时出兵讨伐刘勋。孙策听罢,愈发烦躁,遣散众人后,独留下周瑜在侧,他双手撑头,极力克制着情绪:“他们说的都对,现下确实不是讨伐刘勋的良机,相比之下,西边的黄祖于我有杀父之仇,布防亦相对弱些。于人情事理,似乎我都应当先去打黄祖,再图刘勋。可莹儿回了宛城,定是知道了岳父的事,我若不赶快过去,一来怕她受奸人挑唆,二来怕刘勋探知我对她的心思,以她为质……”

    “你对乔夫人的心思还用探知吗你已是名震华夏功成名就的英雄豪杰,对外却是无妻无妾,刘勋乃袁术下部,多少都会听到风声。原本乔夫人深居姑苏家中,无人敢将乔将军的事告知于她,她却莫名知道了,还带了婉儿一道回宛城,若说其中没有旁人的算计挑唆,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若我所料不错,她们现下应当已经被人控制,所以我们万万不能耽搁,务必要在第一时间攻下宛城,救出她二人才是。”

    乔蕤去世后,周瑜派人四下搜查长木修的行踪,却始终一无所获,此时听闻大乔带着小乔决绝回了宛城,他心下明了必与长木修姐弟脱不了干系。长木修觊觎小乔的心思,周瑜很清楚,他从不觉得小乔会对长木修有意,却不知长木修究竟能有多卑鄙。

    明明是恢弘豁达,多谋善断之人,遇上了小乔的事便有些气短。孙策亦是如此,担心着大乔,一点也没了沙场上的潇洒果决,急问道:“你这么说,是不是已经有了筹谋”

    周瑜回过神,目光定定地望向孙策:“便依几位将军所言,去打黄祖,只不过,不单单是打黄祖罢了。”

    三两日后,宛城中的刘勋收到了孙策的来信,言辞一改往日的张扬霸道,委婉谦恭得令人害怕。刘勋感到十足稀奇,召集帐下群臣赶至府中商讨。

    袁术去世后,张勋、杨弘等人都投在了刘勋帐下,张勋自诩功勋卓著,在袁术帐下唯有乔蕤可堪相比,现下入了刘勋帐下,被迫俯首称臣,心里别提多么不是滋味。杨弘则分毫未介怀,一口一个“主公”,唤得恭敬又亲热。刘勋嘴上谦虚推却,心里却早已乐开了花,对杨弘亦不由多宠信了几分。

    众人看罢孙策的来信,交头接耳议论个不休,张勋自诩老资格,率先开口道:“孙伯符素来骄矜,先前对袁将军亦多有不敬,现下又怎会甘愿,以晚辈下属之姿,奉刘将军为尊其中只怕有诈……”

    张勋话未说完,便被杨弘生生打断:“张将军此言差矣!那孙伯符手下有三万兵马,主公手下亦有三万兵马,旗鼓相当,他何故要与主公为敌,岂不自伤心肺再者说,你看他信中所言,说着要率部去攻打黄祖,为父报仇,并奉劝主公发兵攻打海昏,这是何意分明是希望主公不要插手他攻打沙羡,他便愿以海昏之地相让,互不干涉罢了。主公此时若不攻打海昏,只怕孙伯符收拾了黄祖便会银枪一转。若是再被他拿下海昏,与江东连成一片,我宛城便是孤立无援,再也没有依仗了,请主公三思!”

    海昏位于宛城之南,曾是汉废帝刘贺的封地,十分富饶,刘勋早已有心将其收入囊中,却碍于袁术不好出手。现下袁术既死,刘勋再也没有任何顾虑,又生怕孙策抢了先机,杨弘的话无疑正中下怀,刘勋大手一挥,当即就要宣布发兵去攻打海昏。



第三十三章 破城纳妻(一)
    “姐姐小心!”小乔深知这怪鸟的厉害,赶忙将大乔挡在身后,重重合紧了庖厨的大门,顶上了门闩。可庖厨的木窗却有些破落,一旦怪鸟飞来,不知能否抵挡。小乔焦急地四处寻找,最终将目光落在了菜筐之上,她上前几步,将筐中贮藏的蔬菜悉数倒了出来,扶着大乔走到灶台后,让菜筐挡在她的身前:“姐姐,你快蹲下藏进去,就算鸟儿飞进来,你也千万别出来!”

    “婉儿别忙”,大乔拉着小乔的手,指着小院顶上不住聚积团飞的怪鸟,“你看这些鸟一直在头顶上盘旋,却没有要下来的意思……我想,应当并非是要袭击我们罢。”

    大乔说的不错,这些怪鸟从四面八方赶来,盘飞于顶,弥漫在整座宛城上空,只怕要有上千只,却不似从前那般,横冲直闯,逢人便咬。这种情形似曾相识,小乔搜肠刮肚回想,思绪蓦地回溯数年,飘至黟山之巅,周瑜素衣玉冠的模样充盈脑海,那般的儒雅潇洒,她穷尽一生也无法忘怀。

    “是……是周郎……”小乔如泉水清淙般的嗓音因激动而颤抖,大眼睛中蓄满了清泪。

    大乔满面不解,问身侧的小乔道:“婉儿说什么”

    黟山之巅,周瑜吹着一方竹笛,将她牢牢护在身后,头顶上数千飞鸟一如今日徘徊。小乔莞尔轻笑,两滴泪盈盈滚落:“姐姐,是周郎来了,一定是周郎来了!”

    宛城北门处,风吹芳草萋萋,一色秋景间,周瑜身着银盔银甲,月白披风,在距离城门一射之地外抚琴。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往复来回,琴音便如流水般倾泻,引得万千怪鸟从四面八方来此栖迟。在他身后,数万人身披玄青甲胄,手握利刃,齐整列阵,一动一静间,衬托得周瑜愈发俊逸潇洒,儒雅倜傥。

    宛城守军吓得大惊失色,匆匆向守在城中的张勋汇报,张勋亦从未见过如此阵势,手足无措慌乱无比,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众人争执讨论之际,长木修不顾阻拦,阔步登上城头,拿起管篪吹起了与周瑜相似的曲调。

    两日前,长木修便得知了孙策大军已至孤城外的消息,他心里清楚,以宛城此时的兵力,若与孙策相抗,无异于以卵击石,可若拖过三日,刘勋的大军便有可能突破孙贲的堵截,回援宛城。这两日长木修连连挫败了孙策手下的小范围攻城,现下看来,那不过是虚晃一枪,今时今日,才要见真章了。

    这些怪鸟,乃是长木修的伯父张角所豢养的黑鸩,起初只有百余只,随着这些年的繁衍,已有成千上万。此鸟牙尖嘴利,喙中天然带毒,当年曾在黄巾中自成一军,称为“影刺客”。数年前探访罢花山后,周瑜便一直着人暗查,寻访多年,终于摸清了怪鸟的栖息地与习性,此时反戈一击,也算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长木修怎么没料想到,周瑜竟敢用他伯父豢养的鸟为先锋来攻城,这种祸起萧墙之感,令长木修怒气冲天,可他深知一旦怪鸟啄伤守城之将,周瑜身后的万人之军便会即刻攻上前来,杀得他们片甲不留。

    随着幽咽的竹管声,盘旋于顶的怪鸟开始蠢蠢欲动,三两成群地向城外一射之地的周瑜袭击而去。

    萧萧秋风间,周瑜垂眸抚琴,没有一丝慌乱,待怪鸟近前,他絮絮拨弦三两,琴声未闻一丝呕哑,依然如行云流水,怪鸟却已逃匿四散,旋飞九天,去向渺茫。

    长木修显然没想到,周瑜对这些鸟儿的掌控已到达如此地步,可他怎肯认输,纵身一跃,生生从两丈高的城墙上跳下,吹着管篪,信步向周瑜走去,飞鸟闻得变奏的曲调,忽然急躁了起来,呼朋引伴,数百只盘蜷成一纵,如巨龙般呼啸着,向周瑜袭来。

    左右两侧即可有护卫上前,欲保护周瑜,周瑜却一抬右手,示意他们速速退后。

    说时迟那时快,如长龙般的鸟兽已近在咫尺,张开半丈长的喙,直冲周瑜心口扎去。身后将兵的韩当都忍不住高喊道:“当心!”却见周瑜倏然抬眼,眸色中尽是决然自信,手上的动作一瞬不停,轻拢慢捻三两声,怪鸟竟擦着他的衣襟飞去,扶摇而上,在头顶上方寸之所聚积,又猛然向长木修处飞去。

    两人就这样不远不近地站着,一个抚琴一个吹笛,看似毫不相干,其间却涌动着无限张力,千百飞鸟穿梭往来,密不透风,旁人竟一点也插手不上。正当此时,宛城北门守将忽然高喊一声:“不好了!孙伯符从南门破城了!”

    长木修一怔,这才发觉自己竟然上了周瑜的调虎离山之计,就在他这一瞬迟疑之际,怪鸟直冲他的心口飞去,当即令长木修大吐一口鲜血,溃然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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