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明新帝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摇摇-欲坠
古代人讲究安稳,希望读书将来好中状元,对于货郎这些人自然不会高看一眼。
真正的大商人,从秦代以后就少之又少,一直到宋代,才逐渐发展起来,但是更多是作为权贵的附庸存在。
最后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货币的不发达。
商人贸易最重要就是要有货币的支持,秦汉时期钱币主要是金属的货币,一千贯串在一起都有几十斤重,不仅财务不安全,贸易的规模也不会很大。
商人一生追求笨重的金钱粪土,清高的读书人自然会嗤之以鼻。而且古代社会是**社会,封建统治者最怕别人造反,一旦有人富可敌国,谁都保不准他会干什么事,如果他资助了造反的乱贼,皇帝又要换了别人来做。
沈万三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
士农工商的排序,就明确地说明了商人在地位上的地下。
在秦朝时,商人即使富得流油,也不可以穿丝绸衣物。唐朝时,商人不能入朝为官,直到明清,商人的地位才有所转变,从富商巨贾仕途无路到富商巨贾仕途有路。
这不仅仅有社会发展的原因,更因为一直到明清时期,全世界的白银都流入中国,这才支撑起来了商人阶级的货币规模。
如今还是明朝初期,不管是黄金,还是白银的数量都不多,根本不能满足社会的需求,更不能满足商人的交换。
连朝廷发俸禄都需要用布匹,丝绸,香料,木料来替代,商人们就是有再多的货物,交换也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这个时代的商人们,哪怕家财万贯,但是让他们拿出一万两白银出来,都几乎不可能。
因为他们的财富都不是金银,而是实物,土地。
苏州的织造商户能一次性拿出来十万匹丝绸的商户有不少,这些丝绸按照价值来说,能值二三十万两银子,甚至更高。
但是他们不可能一次性换来这么多的银子,因为市面上的银子数量有限。
所以他们只能跟內监交易,从內监的手里换来他们需要的粮食,工具,物资,只有少部分才能换到流通的金银。
一直到明朝中期以后,东瀛和南洋的金银大量流入华夏,商贸的规模才逐渐扩大。
到了十六世纪,西班牙在美洲发现了大量的金银,然后这些金银大量地流入华夏,才让商人阶级卸掉了一直套在他们脖子上的桎梏。
南朝梁人殷芸的《殷芸小说吴蜀人》一文里写了“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其实这只是一种比喻,人不可能骑鹤,更不可能腰缠十万贯。
按照南北朝时期的铜钱,一个差不多两三克,一贯就是两三公斤。十万贯就是二三十万公斤,也就是两三百吨,用小船装都要几十艘,用车拉要几百辆车。
谁有这么牛,能缠在腰上!
比如说蒲家从唐代到越南,然后又到广州,到泉州,他们家族发展到最大的时候,自有上千条海船,挂靠的海船超过了两千艘,垄断了整个香料贸易。
但是金银的数量依旧不多,更多的时候是以货易货,商业的规模再大也要受制于整个社会的金银流通。
泉州的茶叶商人,青瓷商人们一个个富可敌国,让他们拿货出来有,但是他们拥有的金银的数量相对于整个贸易规模,也差距甚多。
所以这个时代,即便是朱瞻基不用银行来进行调节,只要控制了外来的金银输入,也能用內监控制住整个国家的商业。
但是,这种模式严重制约了商业的发展,所以他才想到了利用银行来控制商业。
并且利用封爵来提高商人的地位,虽然只是开了一个口子,但是对这些商人的诱惑,却不是一般的大。
商人们的地位低下,大明立国以后,对沿海的异族人控制甚严,艾哈迈德他们这些人更是备受防范。
现在他们如同看到了黑暗里的灯塔,若是能够获得授勋,他们每个人都会不吝钱财,跻身大明的上层阶级。
郑和也没有隐瞒,将获得授勋五人的经历讲了出来。宁波仇和获得授勋是因为与朱瞻基的合作,并且在朱瞻基的影响下,在家乡修路架桥,便利百姓。
宁波吴进文是因为在去年甬江大水期间放粮赈灾,绍兴韩一郎则是因为过去几十年间舍弃家产,一直在家乡推行共产,共济。
杭州廖成贤则是一直推行慈善,过去几十年一直捐资修建多座普济堂,惠安堂,育婴堂,济善堂,桑敬堂等利民之所。
而余姚金知元是金阔的族人,他是受到金知元的影响,在这次內监筹备货物的过程中,除了自己借支给內监大批货物,更影响了一大批人。
将这些介绍了一遍,郑和又说道:“殿下虽然对异族有些防范,但这是他将国家的利益看的很重,只要不做有损大明利益的事,殿下对商人阶级并无偏见。他们五人能够获得授勋,主要就是他们为大明安定做出了自己的贡献。
这也给你们这些人提了醒,商人牟利,更应回馈乡间,促进民间和谐。只要能做到这样,即便你们这些人,同样能受到殿下的信赖。”
他又望向蒲日和说道:“你祖上牵累了你,但这是罪有应得。最少在你这一代,还要韬光养晦,不要再想着出风头了。”
蒲日和的脸上有些不甘,但是这个时候他不能跟郑和对着来,他现在的身份只是奴仆,而郑和却是国公。
要不是众人还顾念着他是同族,曾经受过蒲家的恩惠,他根本连坐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
蒲家被抄家的时候,他刚出生不到一个月。这几十年,他就一直在屈辱的环境里长大。
随着时间流逝,蒲家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蒲家最大的秘密,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建文朝后,哈卜为他赎身,给他娶妻生子,终于又把香火延续了下来。他慢慢发展自己的势力,只用了一个宝藏的金银,就将蒲家的触角又蔓延了出去,在许多商户的产业里都有股份。
明面上,他还是一个奴仆,但是暗地里,有哈卜的支持,他的势力已经不比任何一个家族小。
现在郑和帮他拿到了脱罪的敕书,以后他也能堂堂正正地活着了。
但是他依旧不甘,他想重现祖上的荣光,而他还掌握了两个蒲家藏匿金银的宝藏,这些是他最大的仪仗。
现在郑和却说让他继续韬光养晦,哪怕他知道这是大势使然,又怎么能甘心呢
围绕着这次下西洋,郑和与众人有商议了许久,一直到夜深,众人才散了。
不管朱瞻基明天会不会约见他们,他们也必须要做好准备,等待召见。
郑和将今晚与众人的对话又回忆了一遍,觉得没有什么差错,才放下心来。
他知道自己这些人的聚会瞒不过朱瞻基,也不想隐瞒。他郑和做人,做事堂堂正正。他也从来不曾有过半点怨恨之心,一心报国,他相信,太孙能明白他的心意。
今晚他一直引导着谈话,不让人说出半点不满太孙的话,想必,殿下不会因为这件事对他,对这些人有忌讳。
送了众人离开,郑和跟哈卜还有蒲日和又返回了清净寺。哈卜就住在寺庙里,以前的蒲日和身为他的“奴仆”,当然也是住在庙里。
走在这略显黑暗的夜里,护卫和随从都跟他们隔了几步远,蒲日和这才压低了声音,向郑和问道:“国公爷,此事可还有转圜之处”
郑和不解地问道:“蒲家主,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跟我们一起前往天方现在你已经脱了罪籍,若是有心西返,回到天方落地生根,你也可以以后找个机会回去。”
蒲日和摇了摇头说道:“此去天方,有万里之遥,风急浪险,海盗众多,若没有舰队护航,鄙人没有信心返回天方。何况西域穷苦,哪里能比得上大明富足我若是想要重现祖上荣光,又怎么舍得离开这里呢”
郑和问道:“可是你蒲家在天方有藏金”
蒲日和知道他一心想要返回天方会引发这方面的猜测。
蒲家三处藏金,一处在泉州,他已经挖了出来,作为笼络众人的筹码。一处在天方,是作为蒲家最后的底码。
还有最大的一处在南洋某个无人荒岛,这里是最大的一处,当初香料贸易之时,藏匿的发展资金。
这一处他不敢去想,因为如今海禁,所有船只出海都要有朝廷和內监公文,人去的少了,怕其他人起了异心,人去的多了,会把他蒲家人用血汗换来的金银便宜别人,也不利保密。
他们蒲家在天方还有一个分支看守金银,他想要回到天方,起出金银,作为蒲家东山再起的资金。
所以他根本没有隐瞒之心,直接承认道:“的确如此,如今大明立国近五十年,国泰民安,又进入了商业发展期。可惜鄙人缺少发展资金,所以想回天方将那里的藏金运回来。”
郑和看着温和笑着的哈卜,显然他也知道这件事。他沉吟了一下说道:“如实蒲家主相信我的为人,且把地址和联络方式告知我,若我去了天方,帮你把藏金运回来。即便是想把你的族人带过来,和也能做到。”
蒲日和长揖躬身说道:“滇国公的为人鄙人当然相信,这件事就劳烦你了,鄙人日后定当厚报。”
新获美人,朱瞻基却没有疏忽了旧人。与沈黛儿度过了新婚之夜,她受创颇重,朱瞻基接下来的几天就慰藉起了一帮旧人,不让她们吃醋。
这一晚是刘承徽侍寝,朱瞻基也跟她就后宫的管理细细分说了一番,让她控制好众女在出发途中不要怀孕。
这一去就是一两年,要是到时候孩子在途中出生,哪怕医生众多,也不安全。
想要让她们怀孕,也要等到回程途中再停服避孕药。
第七章 吕宋
永乐三年郑和下西洋巡莅吕宋岛时,奉诏委任旅菲侨领许柴佬为吕宋国总督,统揽军、政、财、文大权,泉州人许柴佬也成为了大明册封的第一位侨领。
许柴佬明初侨居吕宋,因经商有方,加上与当地土人关系密切,后成为吕宋岛巨富。
郑和当初下西洋,从朱棣处领取了不少空白委任状。见许柴佬在当地声名远扬,又善于拉拢关系,就不要钱一般,册封了许柴佬为总督。
许柴佬遂以吕宋总督的名义,宣布将吕宋岛归附大明,成为大明的属国。
这十二年间,他上忠朝廷,下效黎民,励精图治,身体力行。
除此之外,他不遗余力地弘扬中华民族文化,施行孔儒礼仁之治,传播闽南农渔工商先进技术,大兴造船、纺织、制陶、种茶诸业,深受当地人拥戴。
朱瞻基也是来到这个时代,才知道原来在西班牙入侵菲律宾之前,大明竟然还曾将国土衍伸到了南洋地区。
吕宋有大明的总督,并且得到了大明一直以来的支持。
而旧港宣慰布政使司,更是有大明的驻军。
除此之外,南洋包括西洋,有超过五十个小国自认是大明属国,长期在大明派驻使节,并且有些国王都住在大明不再回国。
朱瞻基想不通,为什么大明最开始手里这样一副好牌,到最后却打的一塌糊涂,一败涂地呢!
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怪他这个身体的原主,一个被儒家吹到天上,实际上却是民族罪人的好皇帝。
在原本的时空,迁都北平之后,朝廷对南洋的控制力就降低了不少。
交趾的叛乱牵扯了太多朝廷的精力,在这样一个地区,每年要耗费数十万两银子甚至上百万两银子的军费,但是获得的利益只有区区七万两。
短视的文臣们觉得为这个蛮夷之地耗费太多的精力不划算,劝说朱瞻基放弃交趾。
但是,他们谁都没有想到,放弃交趾的行为是推倒了第一张多米诺骨牌,当大明放弃了这个控制南洋的据点之后,整个南洋地区的小国都看到了大明帝国的虚弱。
朱棣去世,仁宗朱高炽即位,调整了朱棣的扩张政策,对内采取措施减轻民困,对外进行战略收缩。
当时由于营建北京、连年北征,致使军民疲敝、财政紧张,夏元吉劝说他停罢下西洋,朱高炽赞同。
朱高炽对外政策的收缩不仅体现在下西洋上,在安南问题上也是如此。他只当了十个月的皇帝,但对交趾黎利等人进行招抚的政策始于其手。
他召回素有民望的黄福,听信宦官山寿等人的建议招抚黎利。这些招抚举动延误战机,给了黎利喘息壮大的机会,直接导致明军在安南的形势严重恶化,最终朱高炽的继任者朱瞻基不得不弃置交趾。
宣德五年安南复立标志着明朝在陆路上的战略退却,中南半岛诸国不再驯服。停下西洋标志着明朝在海路上的战略退却,海岛诸国压力骤减。
明朝在南海地区军事存在的消失直接导致西洋朝贡体系的松散与瓦解。明宣宗弃交趾布政司引发的地缘地震是朱瞻基也没有料到的。
为了保住面子,他命年老的郑和第七次下西洋。可是这个时候,吕宋的许柴佬已经回了福建老家,旧港的军队撤离以后,南洋各国也都不再搭理大明。
整个大明在南洋的势力版图,因为放弃交趾,导致了全面破裂。
也因为这个原因,后世的皇帝们对南洋都失去了兴趣,总觉得吃力不讨好。
更主要的是土木堡之变导致了战略中心北移,大明由此成为了一个大陆国家。
朱瞻基虽然不知道这些,他也不认为自己是个才华超人之辈,但是他很清楚,有着先知的身份,他能把一把臭牌打成好牌,最起码,拿着一副好牌,他不会打臭。
二月初六,船队借着来自北方的信风风势,抵达了吕宋岛的北部,这里的景色已经与大明有了显著的区别,许多从来没有来过南国的士兵们都一个个好奇地看着东边的陆地。
船队沿着吕宋岛的西侧航行,距离大陆并不远,能够清楚地看到大陆的轮廓。
舰队里些吨位更小的船,他们距离大陆更近,偶尔遇到大的村落,还会派出平底船上岸去探听情况。
出使的舰队里不缺少通事,许多福建在南洋打拼的人,也会当地的土话。在南洋地区,语言问题并不是障碍。
吕宋岛北部的人口众多的伊洛克人,大部分部落都成为了华人的盟友,将许柴佬奉为首领。
许柴佬教会了他们种植水稻,甚至还包括了种植棉花,解决了他们一直以来的粮食短缺和布料短缺问题。
面对中南部的他加禄人,许柴佬积极参与他们与人口最多的米沙鄢人之间的民族和领土矛盾,积极调停他们之间的纠纷。
吕宋南部的各岛,几乎都是苏禄国的地盘,被三王统治。他们曾经冒犯过郑和的舰队,在知道大明帝国的威势之后,都臣服在了大明帝国的脚下,甘愿成为大明的附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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