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明新帝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摇摇-欲坠
纪纲担任指挥使的时候,连那些超品勋贵见了他都怕,一品的都督都被他打的半死。
“不管是谁,都给我一查到底。”朱瞻基冷笑了一下,说道:“皇爷爷要出征,把父王都给我支走了,我要是不大闹一场,又如何能让人怕我”
杨章德彻底明白了过来,这个案子刚好给了殿下杀鸡骇猴的机会,他现在要监国,自然要形成威慑力,这就是个好机会。
有了这样的目的,他查起案子来也就没有了顾虑。
“那微臣明日就送这林三几人回山东……”
“不,你不能离开应天府,我需要你在京城帮我亮刀。这个案子并不复杂,你派几个查案的好手去就好了。一会我就会安排李亮去跟顾佐联络,让他明日派人跟你们一起去。”
金阔提醒道:“殿下要不要派人去联络一下青州卫都指挥使刘忠,让他保护一下查案人员”
他被朱瞻基安排在家里主持大局,现在出了贪腐案,朱瞻基虽然没有怪罪于他,但是难免会质疑他的能力。
他想表现积极一点,却也知道自己也脱不了嫌疑,心里恨死了马琪。
“你又如何知道刘忠没有参与”朱瞻基摇了摇头说道:“我会安排第一舰队派一艘快船送调查人员到胶州,然后由第二舰队派一支一千人的火枪手队伍保护调查人员。”
胶州也就是后世的青岛,那里是接收南洋运粮的一个重要港口,虽然运到青州的粮食大部分都是在莱州湾装上河船,通过弥河,白浪河这样的支流进入内陆,但是抛开嫌疑最大的莱州水师,从胶州着手才是正确的。
朱瞻基不怕內监与当地官员勾结,他最怕的是自己的莱州水师也被拖下水。
如果是这样,朱瞻基绝对会先清理军队中的蛀虫。
他事务繁忙,既然已经见了唐赛儿她们,他们也受了自己的蛊惑,准备拉一帮人马去乌拉尔山,那么今天的主要目的也就达到了。
他还要让顾佐安排人手去山东,也就没有在锦衣卫这里久待。
临出门时,他想起了林三等人一穷二白,现在什么都没有去乌拉尔山,家里就是有粮了,也放心不下老弱病残。
他又交待李亮:“你一会儿亲自送五百块银元给林三,不要让人讹诈了去。让他们用这些银子安顿家人,准备各种工具。”
走出了锦衣卫,朱瞻基上了马,才又问金阔:“那马琪如今在何处”
“他将转运司设在了繁华的宁波,目前人应该也在宁波。”
“给余先传旨,将马琪给我押回京城,我要亲自审他。”
回到皇宫,已经见过朱棣的陈诚在咨情司会客室等着朱瞻基。见到了朱棣,他自然也就拿到了任命和与各国联络的国书,只等內监和京卫这里组成使团,就会出发。
他要出发,事务也繁忙,只是跟朱瞻基简单地汇报了一下朱棣的态度和安排,朱瞻基叮嘱了他几句,就起身离开。
而这个时候,一脸颓然的孙林来到了朱瞻基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奴婢用人不明,请殿下责罚。”
“把事给我说清楚,而不是动不动就请罪。起来说话。”
孙林拿出了一叠来往公函说道:“这熊度也是宫中的老人,咨情司刚组建的时候就加入了进来。他是去年三月被奴婢调到莱州水师去任监军的,而莱州的粮食调度,也是从那以后才有出入。”
“一个小小的水寨监军,是主持不了这么大的窝案的,这些粮食的调度哪里有问题,问题出在哪有什么人参与”
“奴婢正在查粮库的进出账,但是目前并没有发现问题。”
朱瞻基脸色一沉,疑惑道:“那你又如何知道是从去年三月粮食调度出问题了”
孙林连忙解释:“因为在此之前,运粮船都会从山东当地运一些当地的特产到南方,既能赚些运费,也能压舱。但是,从去年三月之后,足有一半的船只虽然在莱州登记卸船,却没有装船的记录。”
朱瞻基这才释疑,孙林能通过旁证来验证这件事,说明还是有头脑的。“可有这些船返回后的装卸货记录”
“这个恐怕只有转运司有详细登记,属下正准备派人去宁波查……”
朱瞻基沉吟了一下说道:“如此多的粮食,恐怕也只有大商户才能吃的下。而这些商户基本不是在泉州,就是在宁波。
金阔,你去一趟司礼监,让王彦派人去宁波,泉州,查验那里的市舶司,海关账目,不仅要查內监的账目,更要给我查一下朝廷那边的都转运使司,我还不信,几十万石粮食能查不出来。
传令给刘江,让他除第三舰队朱真外,召第一舰队孟瑛,第二舰队易信,第四舰队顾兴祖进京。”
金阔楞了一下,连忙劝道:“殿下,万万不可。事也不至如此啊!何况那易信如今在筹备勘测北洋,顾兴祖不受陛下喜爱,贸然招进京,会遭群臣上书的。”
朱真随朱瞻基出使西洋,可以排除怀疑。
易信掌管第二舰队,负责大明北部海域,莱州正是他的管辖范围。
而第四舰队驻地广州湾,也就是后世的湛江,管辖着从广东到南洋的大片海域。
內监的运粮船,从南洋拉粮,需要经过第四舰队的手,到山东卸粮,需要经过第二舰队的手。
而结算又在第三舰队所在的宁波,这让朱瞻基很是担心,自己的几大舰队都会深陷其中。
但是想想又不可能,因为人越多,利益越难分配,利益变少了,再去冒险就不划算了。
在后世,朱瞻基见过太多的利益分配矛盾,也了解许多经济犯罪的类型。
基本上,再大的窝案也主要是关键位置人物的贪腐,其他的官员,大部分都是采用瞒天过海之计来欺骗,隐瞒。
&nb
第二十六章 得与失
如今这个时代的百姓日子难过,主要是因为大明的苛捐杂税太多。
大明的税赋看起来不高,一年总额也就不到三千万两银子,平均到每个百姓身上,一个人只有五钱银子,还不到一两银子。
但是,去掉特权阶级,文人免税,官员免税,宗室,勋贵免税一人最少要多交两钱银子的税。
而且,账还不能这么算,因为低效的收税系统,加上层层剥削,每个人身上承担的税差不多就有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似乎很少,许多人都不在乎,但是要按照如今大明的生产效率来说,这一两银子对百姓来说,足以算得上重税了。
因为这一两银子,就是将近五百斤粮食,而一个三口之家,摊到一千五百斤粮食,这都是五亩地的收成了。
而在大明的东南方,许多三口之家,连五亩地都没有。
哪怕一年种两季粮食,还需要女人们在家里做一些手工活,养鸡养猪换一些钱贴补,才能不用卖口粮来交税。
在完全手工的农业时代,这些税就如同一座大山,压在每个百姓的身上。
而严苛的户籍制度,让所有人根本没有能力来改变自己的处境。
你是种地的农民,除了种地,到城里卖一些自己产的东西,就不能离开自己的土地去打工。
而除此之外,还有一项最要命的义务,那就是服劳役。
按照大明律,每一户每年都要派一个劳力为大明免费服役一个月到两个月。
而且在服役期间,大明是什么都不管的,连你自己的口粮,都是自己从家里带的。
因为这样的规定,所以朱元璋是大力打击大家族,因为三口之家是派一个劳力,十口之家也是派一个劳力。
这些苛捐杂税,还有服役,给老百姓的生活带来了沉重的负担。
每一户人家,差不多一半的收入都要交税,然后还要服役……
在朱元璋时代,大力打击大家族,禁止守寡,鼓励生育。
人口就代表了税赋,代表了国力。
但是对老百姓来说,多生孩子就意味着养不起……生不起,养不起,活不起,死不起。
一直到朱棣时代,受益于社会的稳定,商业税收的增加,农民的苛捐杂税少了一些,百姓的生活才好过了一些。
而且因为如今没有那么多基础设施建设了,所以服役的老百姓准许用钱来买自己不用服役,以银代劳。
交的免役银也不算多,一人也就两钱银子左右,对大部分老百姓来说都能承受。
但是,这次西征的准备,又给无数老百姓造成了沉重的负担。
特别是对大明北方本就不多的老百姓来说,往西北运粮的任务成了猛于虎的苛政。
大明的粮食主产区在黄河以南,仅仅把粮食运到嘉峪关,就超过五千里。
在后世这不过是一辆汽车一天的距离,但是这个时代,却是三人一组的运粮队,要用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才能走完的道路。
这还幸亏是大明如今修通了直接到嘉峪关的水泥路,要是以前,三个月都抵达不了。
大明每往西北运一石粮食,消耗的都有两石粮。
这也是因为大明如今有了大量的南洋来的粮食,才敢这么做。在原本的时代大明为什么要实行军户制,卫所制,关键就是没有运粮的能力。
但是从南洋运粮增加的是大明的国力,对老百姓来说,并没有改善自身的处境。
如今这个时代,想要指望皇帝和官员们能对老百姓多好是不可能的。
在这些大人物看来,能够保护老百姓不受血光之灾,能好好活下去,就是天大的恩情。
朱瞻基身为特权阶级的一员,哪怕他有对百姓的怜悯,却也不会贸然地就动摇社会的稳定。
因为不仅皇上和官员,就是老百姓自己,也认为如今能好好活下来。有粮食吃,有衣服穿,偶尔还能孩子们买点零嘴吃,这样的生活已经很满足了。
朱瞻基要是现在就宣传什么人人平等,男女平等,这不是在帮他们,而是在害他们。
失去了信仰,失去了规则限制下小心做人的老百姓,是最危险的。
因为无知,他们毫无顾忌,造成的破坏力更大。
所以他只能借着大明如今与南洋各国的从属关系,从南洋运粮,然后用这些粮食来补贴受灾的百姓,让他们能好好活下来。
只有活下来,才有希望。
但是现在,竟然有人对这些粮食动手,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
朱棣盯着朱瞻基的脸看了半晌,似乎是在确认这个消息的真实性,但是他很快就清醒了过来,知道朱瞻基绝对不会在这件事上胡说八道。
他立即就要下旨,召集百官来商议对策。
不过朱瞻基拦住了他,劝道:“皇爷爷,如今朝廷刚执行新的议事制度,军政与民政分开,如今这件事涉及到內监,涉及到海军,应该由皇家直接处理,只有在涉及到山东民政官的环节,才让百官加入进来。”
赵羾摇头道:“殿下,臣以为不妥。因为是內监和军队的**,才应该由文官审查。”
朱瞻基反驳道:“你又如何保证文官不会藉此削弱內监和海军的力量民政军政分开,这是我大明长治久安的百年大计,如今才开了一个头,岂能因为这一件案子,又重新回到原点”
赵羾问道:“殿下何苦对文臣防范如此之严苛,臣以为,大部分文臣都是能秉持公道的。”
朱瞻基看着赵羾一本正经的脸,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叹道:“我不是不信文臣的公道,而是不相信人性。
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只会嗷嗷待哺,当他们懂事,就会有自我意识,学会护食,学会自己制作食物。当他们逐渐长大,在能吃饱肚子的时候,会想有衣服穿,有了衣服会想着有匹马骑,有大房子住,娶贤妻美妾。
这是源自于每个人内心的不满足,无关对错与正义,赵府尹可认同我的话”
赵羾点了点头说道:“臣认同。但是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们才需要学春秋大义,以礼义廉耻,仁义道德来约束自己。”
明初的大部分文官其实都是具有很强的道德情操的,这跟明末有着天壤之别。正因为如此,朱瞻基不怕没有文臣可用,也不怕文臣们满口仁义道德,最后来一句水太凉。
真要是那种没脸没皮的文臣,朱瞻基有的是手段对付他们,但是面对赵羾和杨荣这样的人,他必须首先要肯定他们的思想和道德,这样才能让他们服气。
他笑着说道:“暂且抛开仁义道德,只谈人性。人性是永不满足的,所以需要制约,这种制约不仅仅需要你们学春秋大义来自我约束,更需要朝廷建立严密的制度来约束,这才有了各种律法。
儒与法,这是我们几千年文明史中,最北推崇,唇齿相依的两大显学,他们的互补关系是谁都不能否认的。”
杨荣和赵羾也都点了点头,认可朱瞻基的话。
朱瞻基又说道:“议事法则的实施,是对如今朝廷混乱口角的一个限制,也简略地圈定了朝廷各部应该承担的责任。之所以不让文臣们加入进来,不仅仅是因为不相信文臣的公正,而是为了建立朝廷更清晰的权力与责任体系。
这一点的重要性,要远远超过这个案子的重要。因为这个案子只是一时的,能药到病除,但是一个公正的制度,影响的是今后几百年。”
赵羾这才躬身长揖道:“殿下英明。”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他的神情难免有些抑郁,朱瞻基的这种防范,让他明确感受到他对文臣的不信任。
朱瞻基又说道:“当然,随着制度的逐渐完善,以后会有一个专门的机构来对朝廷事务进行全方位的监督,但是绝不能是如今朝廷的大臣们。”
赵羾这才明白了过来,问道:“殿下,以后是不是各部的自主权利更大而议会的作用也会越来越大”
朱瞻基笑了笑,却不回答了,而是说道:“以后的事情,现在谁也说不准啊!”
赵羾看着朱瞻基那张还很年轻的脸,心中荡起了巨大的波澜。到底是谁说这个殿下不学无术!
如此博大的胸怀,宽阔的眼界,就是自己这个老臣应付起来也不敢又丝毫大意。
而被一帮文臣捧上天际的太子,却也不过是一个进士之才而已,跟普通的国子监书生们没有多大差别。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