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孤星之远东战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掇刀虎牙关
“某看汝就是懒”韦斌鄙夷
“知道还问”独孤心慈毫不脸红。
“不问就不问,那咱们今夜做甚”韦斌也是爽快。
“喝喝酒,赏赏月,不就挺好,没意思,若汝作诗耍剑均可”独孤心慈无所谓。
“是舞剑,”韦斌不满“某等赏月吧”
“某已经开始赏了,长安的月亮就是圆,比远东的圆多了”独孤心慈望着长安天空,一轮满月已悬在天边,似轮似盘,清冷高洁。
“先撤掉席面吧”独孤心慈转首看看,大熊和阿狗还在一边吃喝,只是速度开始减慢了些“你俩到这桌来吃,把你俩那矮几收拾一下,泡壶茶出来,本郎君要赏月了”
不一会,三位士子转移位置,一张矮长几,三把交椅,一壶热水,韦斌虽已有蒙蒙醉意,但仍嘲笑喝茶算什么喝酒才是大唐士子的最佳癖好。
温钰却不理睬,“酒后喝茶暖身”。
“俗人啊”独孤心慈却叹道。
三人赏月之所在西廊房檐下,正处独孤心慈歇息之屋前,独孤心慈进屋整理一下,加了幞头和件白袍。
又端出一个香炉,焚香净手。
“茶里乾坤大,壶里日月长”独孤心慈看着两人,一脸肃穆。
“某饮茶,与众不同,茶亦道,可名可传亦可悟”独孤心慈打这次拿出的是一个白瓷壶和三个几近透明的琉璃杯。
“这饮茶第一步就是点香,焚香除妄念,静气才品茶”
“第二步清洗杯具,某叫去凡尘,尽量做到冰清玉洁,不染一尘”
“第三步玉壶养太和,茶水太热也容易破坏茶叶的味道,特别是今夜本郎君用的是绿茶,茶叶嫩柔,滚水直接烫冲,会损害茶叶,需凉汤养太和”独孤心慈清洗两边茶壶茶杯,再把开水倒入白瓷茶壶。
三道工序下来,不仅韦斌听得直眉瞪眼,温钰也如痴如醉。
“某也尝尝吧”韦斌叹道“跟独孤郎君一比,某等算什么士子”
“独孤郎君处处讲究,行事有道,起止为雅”温钰感叹。
“行有道,达天下”独孤心慈淡然道。
“汝让某等有点活
第99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礼毕,三人相视,目中神采自与前刻不同。
“大郎,三郎,某等结契盛世,怎能无诗唱和”韦斌既醉,朱颜酡些。
“二郎又要卖弄文采”独孤心慈揶揄。
“此次由大郎先”韦斌郎君也是个尊长爱幼之徒。
“某先就某先,”温钰温大郎有些热闷,挽起袍袖,略作思索,捧起琉璃茶盏,少饮两口,曼声吟诵:
“大圭白璧男儿事,小酌青灯兄弟情。倚阁烟云生另浦,高林风月满疏棂。”
“此诗妙哉”余下两人拊掌称善。
“两位贤弟请”温大郎虚引。
“大郎珠玉在前,某等怎能做狗尾续貂之事赏月赏月”独孤心慈急忙推托。
“是极是极,有大郎此诗一首足以”韦二郎也耍无赖。
三人抬首望月,月近半空,皎洁如银,夜色幽静,只余时不时传来凄冷的砧杵声,那是长安闺妇的捣衣声。
“既是赏月,总得吟哦几句月亮的诗句吧”沉寂没多久,又是韦二郎起头。
“二郎先抛珠玉吧”独孤三郎有气无力。
“嘿,本郎君刚想起一阙五言,题名就是九月十五玩月”韦二郎貌美却也心狡猾。
“吟来品品”温钰大郎倒宽厚。
“天将今夜月,一遍洗寰瀛。
暑退九霄净,秋澄万景清。
星辰让光彩,风露发晶英。
能变人间世,攸然是玉京。”
韦二郎吟罢,得意洋洋。
“意境不错,用词讲究”温钰大郎品评。
“很形象”独孤三郎也叹道。
“那是,某刚才可琢磨了一阵”韦二郎兴致不错“三郎也来一阙,必须完整的,别再用一句来敷衍某等”
“某本不好诗句”独孤心慈吸口雪茄,吐出的青烟,在月光下如梦如幻飘散。“诗句无非两种,一种乃遣词造句,一种乃诗由心生,大郎二郎喜好哪一种”
“自然由心而生”韦二郎脱口而出。
“两者并无多大区别,遣词造句也得有诗意,由心而生之意你得遣词布局”独孤心慈不负责任胡诌。
“不论何种,三郎今日总得有篇完整的诗句吧”温大郎瞬间揭露了独孤心慈拖延战术。
“哎,这酒水后劲够大,怎么脑中晕晕昏昏的”独孤心慈继续耍赖,韦二郎和温大郎笑吟吟的看着不置一词。
“嘿,不就是诗句嘛律诗还是绝句乐府还是新体”独孤心慈继续拖延时间。
“要不三郎各来一首”韦二郎说道。
“不用那么麻烦,只要两首,一首遣词造句,一首直抒胸臆”温大郎看似厚道些。
“这有何难,等某先喝口茶”独孤心慈见无法退避,只得拼尽脑汁。
“有了,先来一首”独孤心慈拍腿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真不错”温韦两人无话可说。
“再来一首”独孤心慈开始嘚瑟。“听好”
“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
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
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
自然这首更不错,尤其隐约传来的捣衣声,昭示着长安咏月的诗句又多了一首经典。
“诗词某不如三郎”韦二郎叹道。
“诗词乃小道,策文才是经世之作”独孤三郎眼望青天,口中却吐着烟圈。
“某真还有点后悔与汝结契”韦二郎恨恨道,太打击人了。
“三郎究竟是想良人罢远征还是想留名凌烟阁”温钰悠悠问道。
“二者有区别么能让良人罢远征,自可留名凌烟阁”独孤心慈笑道。
“功名马上取,没有征战哪能博取功名呢?”韦二郎皱眉,真所谓两弯似酢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
“征战可有正义与私利之分,正义的战争不可避免自当奋起迎战”温大郎解释道“至于为一己私利而发动的征战自然能免则免”
“征战就无正义邪恶之分”独孤心慈缩在交椅里,他的交椅特宽大,大熊还特地拿出一席狐裘给其盖住“战争只有输赢之分”
“赢了的战争就是正义,输了战争的一方命都没了,还要正义邪恶作甚”独孤心慈吐槽。
“这世上总得分下黑白正邪吧”韦二郎不满。
“虽正义有立场之分,但一些大义还是通用的”温钰也反驳。
“对,战争无关正义,只有立场,特别是燕唐与突厥之间征战,只有你死我活,无关正义黑白”独孤心慈赞同一部分。
“这倒有一定道理”韦二郎思索一下。“不过为国为君觅封侯当为吾辈志向”
“二郎志向远大啊”独孤三郎笑道。
“三郎倒是屡立奇功”二郎韦斌反驳,突然又想起“抱歉,又提起三郎往事”
“无碍,本郎君只是自己尽少谈及,别人议论某怎会阻拦”
“三郎,好胸襟”韦二郎赞道。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独孤心慈悠悠叹道。
三人一阵默然,韦二郎也懒得询问怎么又只有半句。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此次独孤心慈也不等询问直接吟诵下联。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温韦两人有种无力之感觉,此诗还是独孤心慈先前的前妻论,经历沧海,别处的水再难以吸引;除了云蒸霞蔚的巫山之云,别处的云都黯然失色。在花丛中任意来回却懒于回顾,一半因为潜心修道,一半因为曾经有你。
“三郎虽在去岁立下奇功,但今年燕唐帝国却甚少有人谈及,三郎可明了其缘由”温钰突然发问。
“听闻乃相公们刻意压制”韦二郎也知晓其中大势。
独孤心慈不置可否,抿口茶,眯眼望月,月清如水。
“某知若某战死疆场,封侯自是定事,可惜某命大,如此一来倒让相公们为难了,罪过啊”独孤心慈冷笑。
“不错,以三郎功勋,封侯定爵自是应有,但如此一来,天下边疆武将们恐怕均会以三郎为楷模,各府都护,诸军统领均会伺机歼敌立功,频繁启衅战事了,燕唐周遭军镇恐怕会烽火连连了”温钰解释,独孤三郎点头。
“朝中以宋璟相公为首,苏颋相公和张嘉贞相公均附议,余下源乾曜相公心意难测,张说相公去岁摄本朔方节度大使,曾有支持封赏之言,言称依律功赏也为国之根本,今年迁入长安,晋入政事堂后也闭口不提”温钰先谈及朝中五相公的立场态度。
“听闻圣人初始赞同封赏,宋璟相公却数次陈述不开边的国策,休兵息战乃姚崇相公在神龙初年就制定的根本立国大略,就连尚在养病的前中书令姚崇相公也上书谏言,不能不赏,但不能厚赏,因此战后献俘祭太庙后,辽国公虽进王爵,两将晋国公,九将封侯,但比起远东征战胜利的意义来比,明显封赏被压制,要知神龙二年的征高丽凯旋后可是三人封王,五将晋国公,封侯达二十五人。而征高丽的上获才十万,征漠河献俘礼上突厥将士就达两万,斩获怕已过二十万吧”
“最后,最大的功臣,曾进阶神术士的魔狼都尉就被遗忘了”温钰大郎突然激动起来。“独孤天星的名字突然就成了禁忌,任何与征漠河相关的场合均避免提及,相公们不屑一顾,三省六部,九寺五监,御史台,太子府,各道州府县乡,公文上不见独孤天星大名,谈及轻描淡写,长安市坊,宴饮集会,禁军左右威卫,右领军卫
第100章 九天阖闾开宫殿
“大羹玄酒,寡而无味,却乃祭典祭祖必备馔品,尊荣且不可或缺”独孤心慈补充。
“知其风骨,方能投其所好”韦二郎冷笑。
“一个侍郎需某投其所好”独孤心慈笑意更冷。
“这倒是”韦二郎颓然落座,忽又展颜一笑“此科典章由圣人制定,省试后尚有朝试,最终名次由圣人和相公合议。诸多士子若以韩侍郎的风格为楷模,怕是自作聪明自作自受”
“独孤三郎,明日可有要事”温钰问道。
“没什么要事,某准备四处闲逛一下,领略下燕唐京都的风采”
“这倒不错,明日某亦无事,可与君同游”韦二郎请缨做导游。
“不用劳烦,某只会轻车简从,走马观花而已”独孤心慈敬谢不敏,若有此俊俏郎君相伴,岂能静悄悄的来,静悄悄的走。
“明日岐王府宴请诸多赴考士子,二郎陪某前去宴饮吧”温大郎也知独孤三郎此刻不欲张扬。
“某也收到请柬,只是嫌恶聒噪,不欲赴宴,大郎相邀,勉为其难同去吧”韦二郎有些矫情。
“后日,某当于曲江回请三郎,某等三人再谋痛快一醉”温大郎又许诺。
“那自是好事”韦二郎也赞同。
“某等三人就当野炊吧,不用带饮食,只去附近寻觅可食之材”独孤心慈也有些意动,曲江曲江流饮耶。
“那今日时辰已晚,就此歇息吧”温钰大郎提议,二郎三郎附议。
次日,吴远黛吴七郎醒转时,长安晨鼓未过百通。
宿醉的头疼让吴七郎神色恍惚,勉强确定此乃自己租宅内院,听着远处城鼓声,看看天色已泛亮,于是揉着脸皮出屋。
院内独孤心慈三人已梳洗完毕,正排成一行做昨日灞河边那扭头摆尾的动作。
高矮成阶梯状的主仆三人做着怪异动作,颇有喜感。
“三位,早,可是再做早课”吴七郎打个招呼“昨夜劳烦照看,有劳有劳”
“无妨无妨,某等做做早操,扰了吴七郎清梦倒是罪过”独孤心慈挥挥手,继续他的早操大业。
等吴七郎净面完毕,回院再看,大熊蹲在一边站桩,阿狗在榆树下挂个圆环,努力用枝铁钎刺穿。
独孤心慈则在廊下继续做操,此次动作倒让吴七郎看出点门道来,乃是模仿虎熊之势。
“难道是五禽戏”吴七郎思忖。
据闻五禽戏乃汉时神医华佗所创,更早可溯源倒先秦庄子所著二禽戏:熊经鸟伸。五禽之戏:一曰虎,二曰鹿,三曰熊,四曰猿,五曰鸟。亦以除疾,兼利蹄足,以当导引。体有不快,起作一禽之戏,怡而汗出,因以著粉,身体轻便而欲食。
五禽戏历来作为道家医家养生健体固元培气之戏,吴远黛曾见道观真人们演练过,与独孤心慈所练有些差异,但大致模样还是仿佛,独孤心慈的节奏甚至更为舒缓。
正疑惑中,前院的温钰和韦斌两位士子来了,温钰一把两尺短剑,韦斌则是那把近五尺的长剑。
独孤心慈也不停顿动作,只是点头示意。
两人查看了一会独孤心慈的动作,认出是五禽戏,就不再留意,各自舞起剑来。
温钰的剑势倒和他性格一样温润醇和,一招一式方正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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