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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女传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关塘

    庒琂露出难言之色。

    庄琻笑道:“听说老爷们来,琂妹妹是被吓懵了。我可告诉你们,几方有赏呢!若是你们怕,都别报了,报我的就成。得了利,我们利益平分,琼浆玉露,均得一杯,好不好”

    庄玝嗤鼻道:“你的也能行要推崇,我推琂姐姐的‘折桂’,只是我还好奇,琂姐姐为何出这两个字。”

    庒琂本想以徐再思的《折桂令》来玩笑,可这行景,老爷们来了,一旦拿这个开玩笑,众人再对他们说,自己岂不是显得轻浮了便因此苦恼。

    庄玝又是穷追不舍之人,问了一次又一次。

    无奈之下,庒琂解释道:“原本是没有的。如今就有了。老爷们对二哥哥、三哥哥很是看重,这个无疑吧”

    众人点头。

    庒琂笑道:“这又为何不就为了哥哥两个读书应考,谋得个好前程最好是高榜殿堂,折桂于众,状元及第。虽说我们是陪衬玩读,到底也希望他们有个好的前程结果。所以,我寓意哥哥们读书奋发,早日折桂。”

    庄玝叹道:“原来这样。”显得有些失望。

    庄瑜在一边笑道:“我以为琂姐姐如七丫头那般,会引来什么典故故事呢!这也好,现成的故事。日后能成经典。”

    庒琂很不好意思地点头端礼,表示感激。是呢,能不能成为经典谁知晓这位三哥哥读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二哥哥又是那副德行,对于仕运没多大的兴趣。

    但是,庄玳很是感激庒琂,道:“还是琂妹妹心存温暖,时时刻刻想着我跟二哥哥,取个名字不忘记鞭笞我们。感谢妹妹了。”向庒琂作揖。

    庒琂回礼。

    大奶奶见庒琂只说这些,又见庄玝失望之态,便插话补充道:“姑娘的‘折桂’并非无出处。”

    庄玳兴奋道:“嫂子赶紧说。”

    大奶奶笑道:“何须我说呢天下良书,俱有记写。三爷读书,随意翻阅都看得到呢!”

    庄琻听了这话,捂嘴笑道:“嫂子这话真真好,打了他的脸。他要是知道,能拖到这个时候不应试”

    庄玳涨红脸面。大奶奶原本想抬举庄玳,谁知被庄琻一语点破,反而成笑话他了。

    因此,大奶奶歉然施礼,道:“都是我误口无舌,无心之言。并没贬三爷的意思。”

    庄玳道:“嫂子多心了。那是二姐姐看不惯我,老用这些话来恶激,我偏是觉着嫂子说得好。”

    庄瑗跟庄玳感情极好,不忍看到他被欺负,便道:“桂林之一枝,昆山之片玉。哥哥以前说过的,怎会没有”

    说着,她还去拉住庄玳。

    庄琻将她拉过来,啐道:“你个小丫头子,站哪一边呢还帮他说话。”

    庄瑗道:“是姐姐说哥哥不好,我觉着哥哥好才说的。”

    既然说到这份上,不想让人为难庄玳,庒琂羞羞涩涩地也参一言,道:“桂林之枝,昆山之玉。还有芝兰秀发,折桂争先。算不算‘折桂’出处”

    庄玝听闻庒琂说这话,赶紧拉住庄瑜和庄瑛,道:“看吧,果然是有的。她就是不愿意抖漏抖漏给我们知道。”

    庒琂道:“班门弄斧,说你们知道的也没趣儿。我随意说那两个字,就引出你们这些矛盾来,都是我不好。真是说了难,不说也难。”

    众人笑。

    尔后,庄瑛默默道:“《佛说四十二章经》有曰:人有二十难。贫穷布施难。豪贵学道难。弃命必死难。得睹佛经难。生值佛世难。忍色离欲难。见好不求难。有势不临难。被辱不瞋难。触事无心难。广学博究难。不轻未学难。除灭我慢难。心行平等难。不说是非难。会善知识难。见性学道难。随化度人难。对境不动难。善解方便难。’这才是真难大经,姐姐好善,说难则不难。”

    听后,庄琻皱眉道:“你说的什么,满嘴的‘难’。还是说你的‘湖边坞’吧!虽难听,也比你难长难短的让人易懂。”

    庄瑛闷住,不语,摇头叹息,显得有些抑郁情绪。

    庒琂看这

    对姐妹,真是各具神奇。二姑娘跋扈中透出世中平俗,且占有欲强。三姑娘恬静中散发善念,显得淡泊无求,从她《佛说四十二章经》就可看出。或许,三姑娘庄瑛明白‘断欲无求,当得宿命’的道理。

    再有,庄瑛引用佛说箴言,让庒琂心里忽然泛起一层迷惘来。那《佛说四十二章经》还有说道‘忍辱多力,不怀恶故,兼加安健;忍者无恶,必为人尊。心垢灭尽,净无瑕秽,是为最明’,自己忍辱曲爬,为的是什么为的是昭雪,惩治凶恶,可因一恶人联及他人,那自己的所为不正是大恶大毒之人

    幸好庄玳岔开话题道:“如今,还有谁没说的,赶紧说一个,凑好了我们去见老太太吧,想必都在那里等着呢!”

    曹营官放下笔,对庄玳道:“还有我没说,不过,我说了等于没说。略了我吧!”

    庄玳不依,非要曹营官拟一个。

    推脱不了,曹营官在记名备案纸末添了一个,大约是几个字:“石头迹。”

    庄玳瞟了一眼,笑了,但没说什么。庄玝和庄瑛有些奇怪,拉上庄瑜也去瞧一眼,怪道:“名字有意思,倒是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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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四十二章经(下)
    磨磨蹭蹭,终于进屋。

    屋内。

    老太太坐在炕中,炕头两边坐两人,左手边是大老爷庄熹,右手边是二老爷庄禄,炕正对的底下有一圆桌,三老爷庄勤正坐,四老爷旁坐,边上有丫头伺候茶水,圆桌两边放有四把椅子,分别坐着大太太秦氏,三太太郡主,四太太幺姨娘,娜扎姨娘,曹氏没坐,站在炕前于庄禄边上。各府姨娘站在太太们的身后。

    此外,东府小姨娘在远处角落侧坐,倒有些不太合群。庄玳等人一进屋,便看到她在那处角落,手抚在隆起的肚子上,一副慵懒的样子。

    才刚庄玝进来汇报情况,把记名纸给老太太、老爷们过目。起初,老爷们大为赞赏,因看到庄玳拟的名字,大老爷说了一句:“这孩子本末倒置了。”后头,纸张传阅到三老爷庄勤的手里,他一看,竟看到儿子拟的是“新女子学堂”几个字,顿生羞怒。

    往后便是庄玳等人在外头窗下偷听到那声叱喝。

    叱喝声是他父亲庄勤发出。

    如今,庄玳战战兢兢的走进来,头脸勾得低低的,一副犯大错的模样。他身后依次站有,庄琻、庄瑛、庒琂、庄瑜、庄玢、庄瑗,再后是她们各自的丫头仆子。总之,乌泱泱的一屋人。

    庄玳心生怯怕,丢了魂一般,进来也忘记举礼了。身后的姑娘们倒谨记这些,齐齐地给老太太、老爷及太太们端礼。因不见庄玳问安,庄勤先出口,严厉道:“也如你二哥哥那般没规矩,进来后目中无一人了”

    庄玳闻见,屈下膝盖,狠狠跪下。

    郡主有些心疼了,稍稍抬眼看丈夫,可庄勤注视着儿子,却忽视了郡主的眼神。

    好在老太太发话道:“也不是太要紧的事儿。我这才好了,你们又来闹,何苦呢!实在看不顺眼,你们四个统统走吧,取名字这事儿不用你们点头。”示意竹儿去扶庄玳起身。

    庄玳死死趴在地上,不敢起。

    庄勤道:“老太太,都是我平日散惯了他。子不教父之过,眼下不是为他取名字的事儿气恼,而是气他进来一点儿礼仪都没有。哪里像是我们府上的孩子了”

    老太太白了庄勤一样,道:“你越发能碎念了。多大的孩子,你整日要求这要求那的。这么多要求,也没见璞儿长进多少来!”

    庄勤不敢说了。

    老太太又对庄玳道:“玳儿,起身吧!”

    庄玳听令似的,起身,仍旧勾头,他心里清楚,自己取的名字老爷不喜欢。若放在平日,做诗写文章,老爷这般说自己,自己得反驳个清楚。眼下是后悔,后悔取那个名字,后悔没叫曹营官划掉或随意涂改一个。

    说到底是庄玳自己不愿当着庒琂众人修改已定了的名字,怕她们笑话自己胆小,没担当。

    实际上,自己确实没担当。

    原本,庄勤让他们进来,要好好训斥一番,谁知老太太十分维护,便不敢说什么了。

    坐在一侧的大老爷庄熹笑道:“老太太疼爱得紧。那也无妨,左不过是我们老脑筋,比不得孩子们思想时新。才刚我看他们拟的名字,也都好。要诗意有诗意,要蕴理有蕴理。有这些书写情怀,不怕不长进,做不出好文章。”

    老太太呛道:“那为何揪住玳儿的说事儿呢莫非看不惯他”

    庄熹噎语,没好意思反驳顶嘴,闷闷的笑着。

    老太太又道:“既然老爷们都看过你们拟的名字了,我想除了不好的都是好的了。那就从好的里头选吧!玳儿你也别委屈,别出心裁固然好,鹤立鸡群未必是好事。这次取名得功有赏,没你的份儿了,让你妹妹们得吧!”

    庄玳恭敬地作揖,低声回道:“是!”显得委屈而失落。

    落音,老太太便不再管庄玳了和取名字的事儿,转头叹息向庄熹道:“醇亲王走的时候也就五十开,不足五十五吧”

    庄熹道:“足年五十一。”

    老太太道:“同为父亲,他这一世,可谓贵位顶天,太后又极其器重他。不说他有那样的身份,还是亲王。经两朝夹代的事够难为他了,他又这样兢兢业业,殚精竭虑。我听说,薨逝前还为颐和园建造操心,哪料得到,去年我还陪太后去那里驻跸呢,倒没曾想起他,后头是太后跟我们提了一句,说这园子可有一个人操心操到死呀!我没想到是他,出来后听人说,太后说的正是醇亲王。那时,他才离世几个月吧”

    庄熹道:“绪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一走的。期年正是时候,所以,主上让葬于西山妙高峰。”

    老太太听了,摇头,因想起是醇亲王的国孝期,便朝庒琂看一眼。是的,去年庒琂入府,还大办了一场过义礼,触犯了国礼禁忌呀!可是,自己过大寿,皇上和太后不也派人送礼物来了可见,禁忌律例分明,私情而言,太后是给她几分面子了。

    庄勤接过庄熹的

    话,道:“主上心念感孝,封了谥号为贤,入太庙了。听闻,主上还要亲自撰志文怀念。”

    老太太笑道:“丰帝在世时常说,亲者割之不断,疏者属之不坚。果然是这个道理。”说完,脸上浮起一丝伤感。

    庄勤道:“是这道理,血浓于水,人之常情。可是亲情难割,主上照顾周到了,朝廷的事,我倒觉着有些疏离。主上对二十多年前那洋教案……”

    庄禄和庄熹听到洋教案三个字,赶紧咳嗽示意。

    庄勤语误,赶紧止住,转话道:“我们做臣子的,不应当议论。我罪该万死糊涂了!”

    庒琂听得清楚,这话从西府三老爷庄勤口中说出呢!去年家府失事,她逃亡中得药先生的救助,药先生说是三老爷祸害卓府,是他参了她父亲



第四十六章:珍珠塔
    所谓结果,也就只有一人评断,其他几家应声附和而已。评断人是郡主,她代理公布。

    为这事儿,太太们言语周旋好一会子。

    在看记名纸时,郡主有意不发话,谦让着诸位太太发言和裁定。可秦氏推托说不太懂这些,曹氏更是无心弄墨,姨娘们谁敢吭声到底,只剩下郡主和幺姨娘,幺姨娘这人是有文墨的,郡主便向她要主意。

    幺姨娘对郡主道:“都不错,如我选七姑娘,你们说我护短。我选二姑娘或三姑娘,你们也要说我,人家二老爷和二太太双份的赏,又归到自家去了。想来想去,都是好的,若规避我们七姑娘,也规避二太太家的,眼下在东府和西府两家选了。我看都不错呢!”

    幺姨娘这话似乎奉承郡主,有心眼的人都听得出来,她明哲保身,将难题推给郡主了。她若选七姑娘,人人说她护短,那么余留下的人选中,郡主要么选东府庄瑜,要么选南府七姑娘庄瑗,自己西府的庄玝不可选啊!幺姨娘已把‘护短’这词说出口了。幸好,庄玳被否决了,可以不必考虑他。

    郡主微微一笑,道:“举贤不避亲,让你选个头名来还需沾亲带故的。若觉得你七姑娘好,选你七姑娘我也没话,我觉着七姑娘年纪小,才气倒不小呢。”

    幺姨娘回道:“五姑娘也不差,太太不要让七丫头灭她五姐姐的优秀,上头还有四姐姐,三姐姐,二姐姐的呢!”

    话来而去,跟打太极似的。

    秦氏有些听不下去了,连叠道:“哎哟,我说两位太太。张真人在世未必有你们武功高强啊!”

    郡主与幺姨娘一时想不到秦氏话里的意思,异口同声道:“我不会武功。”

    猛然想起太极宗师张真人,才想到秦氏话里绵针,耻笑人呢。

    郡主脸红耳赤,稍稍举起手绢捂嘴角,遮羞了。幺姨娘不像郡主那般,倒是对秦氏道:“既然说武功,太太岂教了大姑娘,四姑娘必定也会。这一局红楼名,四姑娘出的名字是‘读书’,顼大媳妇儿也出个好的‘轩辕学堂’。真要选,你看是直接选读书呢,还是先入学堂呀她两个武功不分上下。”

    说着,幺姨娘先笑了。

    秦氏瞟了幺姨娘一样,略是不满,道:“你知道我不太懂文墨。不像你们出身好,天天吃得好墨汤。我不说话,那是请你们代选了,全权交你们裁定,这会子又说这些话来为难我。看来,书读多了反记不到事儿。”

    幺姨娘以为秦氏生气,遂而露出难堪僵笑。

    幸好,曹氏作为主家人来劝和,道:“争个什么,依我看,我们四府的都别选了。个个儿都好,不过,我们推中府老太太家的吧,想必琂丫头出的是最好的。”

    其实,郡主也是这意思,可是庒琂毕竟也属于西府的女儿,自己真出口定庒琂,也避不了自揽护短之嫌,因而迟迟不敢表示。如今曹氏说出口了,郡主就假意顺个人情,道:“我们来北府吃席,一切听主家太太的。主家太太都发话儿了,那就遂主家太太的愿吧!”

    曹氏摆手连连,道:“哎呀呀,我也只是说说。到底,是三太太你文墨精通,比我们好啊,你定,当我才刚放屁就成了。”

    曹氏说完真不言语了。

    秦氏冷冷一笑,对郡主道:“三太太,听她的吧!”下巴朝曹氏昂了昂,大致是要郡主听曹氏的意思选庒琂。

    幺姨娘也点头称:“我也觉着琂姑娘出的名字好,‘折桂’,寓意我们玳儿、璞儿早日登科,金榜题名。”

    郡主为难尴尬,勉强挣扎出半点儿微笑。

    于是,郡主照几个人的意思,前来公布,公布前,先向老太太禀明。

    那会儿,庒琂跟庄玳说自己想写祭文,不想抄佛经。恰时,郡主走过来,对老太太道:“老太太,我们几个参详对照,比了几回,终于选出一好名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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