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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女传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关塘
    庄琂起身道:“进府这么久,没来过这边,数妹妹无礼,请姐姐不要见怪。原想到东府来,再马上去北府,没想到太太也在的。”

    曹氏淡淡道:“姑娘身子弱,理应躺着,五六月的天气,还是凉着多。”

    庄玳走到肃远跟前,说:“哎呀,先坐下说,看吧,贝子爷还站着呢!”

    曹氏这才定眼看了肃远,连忙起来让座。肃远不敢占曹氏的座位,就坐在对面。

    丫头们忙着上茶,完毕。

    肃远说:“进了府里玩来着,顺便跟三爷和姑娘一道过来瞧瞧。”

    曹氏道:“我侄儿曹营官经常说跟贝子爷极好,我看着贝子爷一表人才,把我们府小爷们比下去了。”

    大家笑了。

    肃远谦逊回道:“营官也经常跟我提起,说他姑姑人是极好的,通常照顾他。”

    曹氏道:“就我一门子姑姑,我不照顾他,谁照顾。倘若以后考了功名,进了官,贝子爷也照顾照顾。”

    肃远道:“自然的。”

    庒琂坐着尴尬,听曹氏跟肃远一言一语互相恭维。

    庄玳看出庒琂的尴尬,忙说:“我听说琂妹妹是带了东西来的。”向三喜和慧缘招手。

    三喜把盒子捧上去,庄琂起身打开盒子,大盒子里装有很多个小盒子,小盒子上头分别写了名字。

    庄琂要拿起写有“瑚大姐姐”的盒子时,犹豫了下,改拿另一旁的“二太太”盒子。拿起盒子递给曹氏,道:“太太,谢您上次送的楠木筷子,没什么回礼,只有拙手笨活弄了这些。”

    曹氏接了过来,打开一看,




第二十九章:无意惊闻
    庄琂自庄瑚屋里出来,直径来到南府送礼,原在身后跟着的庄玳与肃远不知何时已不见。待到南府,见幺姨娘等人不在府中,她留下礼物便走了。

    出了南府,通往中府径道,欲往中府回,在径道回廊转角,看到几个丫头婆子在谈说摆话,大致意思在议论庄琂的事。于是,庄琂故意放下脚步。

    只听一蓝衣婆子道:“可不是。”

    红衣丫头道:“我也是觉得奇怪,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另一黑衣婆子,咋咋呼呼道:“这琂姑娘来历不明,就是来害东府。要我说,老太太不该……”

    绿衣丫头示意小声,道:“东府太太不兴听这些,也不会信。”

    黑衣婆子道:“信不信由不得人,可都说琂姑娘是灾星进府。先是大爷,下来就是二爷,三爷。”

    红衣丫头道:“二爷和三爷待人好,你们诅咒人。”

    蓝衣婆子道:“那害的人不定数,也指不定是大姑娘二姑娘开始。二太太背后也说了,怕连累她北府里二姑娘三姑娘……”

    站一旁听着的黄衣丫头一跺脚,道:“老太太还要指派人去服侍琂姑娘呢,最好不要指派我去才好。”

    众婆子丫头还不依不饶在嚼舌,此刻三喜是听不下去,走出转角,在廊下昂头咳了几声。那些人一听都转头来看,见是庄琂等人,俱心神不定散了。

    慧缘怕庄琂多心,便说:“姑娘,旁人的话都是闲话。”

    庒琂也不言语,紧紧攥着手绢,脸上却淡淡一笑,举步朝前走。

    三喜哪里咽得这种气,叉腰踢腿的道:“好些没舌头的,说这样的话不怕遭报应。赶明儿我到你们主子跟前告你们去,割了你们这群贱人贼妇的长舌。”

    庒琂也没阻止三喜,由着她胡闹几句。末了,还是慧缘识趣拉走三喜。三人怏怏不快回到中府,原要回镜花谢,路过寿中居外院,庄琂停下,思想半分,便转身进去。

    慧缘知庄琂心里有气,兴许是要进去告知一番。

    等庄琂进了屋里,看到里头静悄悄的,老太太躺在卧上打盹。竹儿跟两个丫头给放帘子。因看到庄琂进来,竹儿打个手势,让轻声些。待服侍完毕,竹儿蹑手蹑脚走出来。

    竹儿道:“老太太才刚躺下。”

    庄琂淡淡一笑,攥得紧紧的手绢松了下来,道:“过来瞧瞧,看老太太好些没。那我先回房了。”

    竹儿看到庄琂一副心事样,猜想有话,故追出来问:“姑娘有事”

    庄琂微顿,才道:“没有的。”

    出了寿中居,庒琂在外院松柏树下坐着不走。三喜跟慧缘相互推搡,嘟囔着谁上前慰藉姑娘。心里是知道的,她们姑娘受大委屈了,平白无故的叫人嚼舌头,抓风爪影的乱投烂鞋子。此等闲言碎语不说姑娘自己不乐意听,连丫头也是气不过的。

    三喜对外头人尚可毒口相向,对自己姑娘,这时不知如何劝解。她又知慧缘平日最会说道理,故推慧缘去说话。

    庄琂看着三喜和慧缘两人切切诺诺,就舒心状,回应道:“这树是有来历的,常年苍翠,屹立不倒。自有它活着的道理。”

    慧缘和三喜相互对视,站着愣住,不发话。

    庄琂又道:“这树经得住霜雪,经得住风雨,跟花圃里的娇花定是不一般。你们瞧,是不是”

    抬眼看那树叶子,苍翠异常,能绿出汁来,特别微风拂过,弹弹荡荡,十分有朝气。

    三喜走了上来,道:“姑娘说是,我们就说是,姑娘说这树它是根蒲草,我们就当是堆茅房的。”

    庄琂听了,竟笑出声来。

    这时,院外头一众人细细碎碎慌乱而过,庄琂和三喜、慧缘等人投目望去,站在稍远些的慧缘好奇,转身走出去瞧一番。

    三喜道:“不知道又发生什么幺蛾子了。”故也要出去瞧。

    庄琂道:“与我们不相干。”

    三喜才迈开的脚步又折回来,等了一会子,慧缘小跑来说:“不好了,大爷在府外闹呢!人都闹进来了。”

    庄琂一听,缓缓站起来,情不自禁也走出去瞧瞧。

    沿中府中庭大道过了两重仪门,再过几处院门,便到外大门近前。恰好看几个家仆垂手守在门边,庄顼一身喜服,脚跟正待跨过门槛,口里骂骂咧咧,他身后的大门外头,停一顶八人大轿子。

    庄顼满头大汗,对着一边垂立的家仆们道:“我今儿给你们看,我就把人接回来。”

    说话这会儿,丫头扶着秦氏,郡主,曹氏,幺姨娘,熹姨娘,凤仙等来了;庄玳和肃远打在前头,其他姑娘在太太们后头跟着,浩浩荡荡,七嘴八舌。

    见庄顼气焰凌人,庄瑚挡在秦氏前头喝道:“大哥哥,你回来可以,人是不能带回来的。”

    庄顼见了众人,冷笑道:“大妹妹,你这话我不爱听。你管的是哪门子的事这是我们府里的事儿。”

    是了,庄瑚已是嫁与他人,这庄府里的事本不应她来计较。这话,真是伤透了她,故再不敢出声,只眼睛一红,泪水迅速掉落。庄玝见了,过来一把拉住庄瑚,以示安慰。

    秦氏推开搀扶她的丫头,指着庄顼道:“混帐!没你大妹妹这些年辛苦,有你好日子过的”指着门仆又道:“给我轰出去。”

    家仆得了话,假手假脚去拉庄顼,要撵他出去。庄顼哪里肯依,跟门仆们推推搡搡起来,就是不出去,更想迈步直逼秦氏。

    郡主看如此光景不好看,便上前拉住庄顼道:“顼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庄顼以为郡主要拉他出门,用力将她甩开,哪知郡主重心不稳,顺势被推倒在地。见这情景,众人吓得花容失色,拥簇去扶郡主。

    秦氏扬手对家仆道:“绑了,绑了!”

    郡主跌得不轻,秦氏这方思想,得出点厉害手段才能平定,好给郡主交代;便撩起衣袖,走了过去,反手拧住庄顼,想擒住他不给动弹。岂料,秦氏有了年纪,肢力有限,又因是自己儿子,力气只使出三四分来,那庄顼更六亲不认,一把抱住秦氏,重重的将她推开。

    秦氏站不稳,脚崴一下,人便倒了下去,头磕在盆栽盆沿上,血立即沁出来。

    庄瑚才刚伤心,此刻顾不得有脸没脸的,先去扶秦氏,又扭头对庄顼道:“大哥哥你眼里还有太太没有!”

    庄顼笑道:“府里的拦不住,别说你个外头的。岂有你说三道四的时候。”向外头招手:“抬进来。”

    秦氏忍着疼痛,从地上起来,一脚飞向庄顼,哪知庄顼出手接住她的腿脚不放。庄瑚怕庄顼使力扭断她太太的腿,便冲过去推庄顼。

    庄顼撒开手,撩起袍子,冷不丁朝冲过来的庄瑚直踢一脚。庄瑚原是有武艺的,此刻因是家里人,多少没留心,正正给踹了一腿,人倒在秦氏跟前。

    正在一片混乱之中。

    庄玳央求肃远出手制止,肃远知自己是外来的,不好出手管理,便道:“何不叫老太太。”

    听得这话,庄玳叫庄瑚的丫头刀凤道:“还不去回老太太。”

    刀凤一脸莽慌,撤身赶去回老太太话。

    刀凤才走,庄顼跟着道:“我今日就要把新房布置了,你们是拦不住的!”

    眼见外头的轿子就要被抬进来了,秦氏和庄瑚一干人等,谁谁也数不清楚,都围堵了去。庄顼耍泼,胡搅蛮缠,踢打乱拌,架势凶猛,多人奈何不得。

    庄玳一旁着急,遂冲过去要拉开庄顼,不料庄顼一拳横扫,落在庄玳脸上。

    庄玳受了拳,眼冒金星,耳鸣不尽摔在地上,爬都爬不起。郡主才喘过气来,看到庄玳摔地上,也不顾身上疼冲了过去抱住庄玳。

    庄琂远远看着,实是揪心,不说自己不是正府里的人,就算是正府姑娘出身,此刻也说不上话的,瞧才刚庄瑚的遭遇便知,其他姐妹在一旁七嘴八舌,终究一句都顶不上用。

    庄琂细细看,当见庄玳被打,着实为其捏一把汗。

    那里,庄顼更说狠话了,道:“不是一家人了,不是一家人了!新来的妹妹不是亲不是故的,算个什么东西,铺了排场。我接个人回来,你们个个拦着。谁拦着我跟谁拼命。”

    秦氏无奈,顿足捶胸道:“你新来的妹妹比你那娼妓强!”

    这话,谁人不敢提的,谁人都知庄大爷逼死了大姨奶奶,散了许多家财,要抬娶妓院姑娘。如今,捅破话来是他母亲。

    庄琂听得这话,为之一震,心里泛起苦楚来,究竟自己跟外面那些妓女窑姐是无二的。于是想到才刚听到那些闲言碎语,庄琂便失了神,扭头要离去。

    忽然,老太太来了,大声喝道:“反了,反了。”

    庄琂再转身过来,见老太太颤巍巍由着竹儿梅儿搀扶赶到。庄顼瞧老太太到,人便怯弱几分,还是说:“我……我就是要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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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暗涌(上)
    时遇匪贼集党,妖言惑众,霍乱地方,更有焚烧教堂等案发生。庄熹受命前往北方平定,半月之余尚不能回,又传江苏、湖北、江西等地多处犯事,故又接谕前往不提。每隔几日便捎家书来京问安老太太,再则过问庄顼的事。

    因此前庄顼大闹,庄勤知晓后十分生气,终究不好出面言语,在给庄熹回的执信中也没谈及此事,又让大姑爷查士德捡些喜庆平安的汇报便了。

    庄顼自那日被软禁在府,他母亲秦氏整日差人求药问仙,闭门不出,脸面上是挂不住,只能搞这些动作来给人看。郡主和曹氏来探几回,劝几回,皆不管用。老太太得知,便让人传秦氏到中府,又是一顿恶骂,指着她打小惯娇了儿子,由着他生性浪荡。秦氏心里苦,去求庄顼给老太太磕头认错,庄顼哪里肯,硬要秦氏放他出去,好如愿喜结连理。

    秦氏不得法,日夜悲苦,大姑娘庄瑚见这样,心里可怜,安慰陪伴,其余也不能多加参言。五姑娘庄玝跟郡主来东府探视秦氏,看到庄瑚因秦氏的事掉眼泪,忍不住拉她到一边,再提起先密谋的事来。

    过完五月中,秦氏日渐显得憔悴没精神,过两日,人竟躺下病了,找来医生看,也瞧不出病症。幸郡主差人把太医院的老太医请来看,才断出是心火攻喉,引上头的症状,东府不敢给老太太知道,隐隐约约服用太医给的药儿就算了。

    这日郡主差玉屏给东府秦氏送肉灵芝,恰被来请安的庄玝瞧见,庄玝不管郡主愿意不愿意,抢下肉灵芝亲自给送过去。郡主任由着。

    庄玝到了东府,直径寻到庄瑚屋里,把肉灵芝交与,便打开了心里的话。

    庄玝悄声低语对庄瑚道:“我让敷儿瞧过了,城南老宅子住着人。”

    敷儿是庄玝的贴身丫头,人是极鬼灵的,跟主子五姑娘活生生是一挂的人。她受了嘱咐,寻一日出去,直往城南探视,看庄顼要抬回来的是何人。那处老宅子原是庄府发家时住的老基地祖屋,后得圣上赏赐大宅府,那边便成老太太怀念的老屋,专供佛用。如今被庄顼占住,布置得闺红黄帐,一丁点佛气儿都没了。

    敷儿回来回给庄玝,庄玝气得要告到老太太处,好在敷儿拦住没成。正好见郡主差人送肉灵芝,她顺个道过去,连这些话带给庄瑚。

    庄瑚听毕,愣住了,一时没个态度。

    庄玝道:“老太太知道可如何得了,不说老太太知道不管理,管理起来又能如何。二老爷,三老爷,四老爷谁说得住大哥哥只有大老爷在跟前说三两句,他能听一句半句的。要用家法武力对付,大太太肯大姐姐你也下不来手不是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不干净的人住在里头,脏了佛祖,还脏我们祖宗了呢。”

    庄玝满腔热气说道,庄瑚也被说动几分。

    庄玝又说:“大姐姐是嫁出去,可以不管不问,我是咽不下这口气。好歹日后我们府上是大哥哥,二哥哥,三哥哥当家,指不定后头还有弟弟来。我们成了人的,也做些人性的事来,好不叫外头人瞧见耻笑我们去。”

    庄瑚听庄玝越说越毒,连同自己也骂了进去,故笑道:“我嫁出去还不是姓庄的,吃的住的都在府里头。妹妹是把我当外头的了。”

    庄玝才觉着自己话语过激,道:“大姐姐你不要怪我话说得利害,心里是维护你的。你怎不懂我的意思这些话我还能与第二个人说去”

    庄瑚拉住庄玝的手,感激道:“我是知道五妹妹的。”

    如此这般安排计划,次日一早,庄玝让敷儿守家里,她跟庄瑚连刀凤剑秋坐马车来到城南老宅处。

    到了此宅门口。

    庄瑚示意刀凤去叫门,一会子功夫,听到宅子里传来细细碎碎的小脚步声音。门“呀”地一下,开了。一个留辫子的丫头探出个头,一双诧异的眼疑惑无辜看门外众人。

    刀凤道:“你家主子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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