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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罗三观.CS

    “老佟做这个手术问题不大。”刘堂春再次强调了一下自己的看法,“你们叫胸外来会诊了没有”

    孙立恩摇了摇头。

    “那就先别叫了。”刘堂春甩了甩手上的ct图像,“刀刃没伤到肺,看握把的形状,应该是水果刀吧水果刀上没有血槽,只要别贸然拔刀,他的气胸就不会很严重。就算要拔,咱们自己就能做,犯不上麻烦胸外的人。”

    “那心外……”周军迟疑道,心外值班的医生肯定是没有能力马上做全心异位手术的——经验浅一些的二线医生可能连手术方案都设计不出来。但现在马上把佟主任叫到医院来好像又有些不合适——这又不是急诊手术。为了个择期手术,把科室主任大晚上的从家里提溜回来,这也太不把主任当领导了。

    “老佟那边我去说。”刘堂春挥了挥手,他知道自己这个平时一向严肃的弟子在担心什么。“不过你啊……”他用指头隔空点了点周军的脑袋,“这个嘴该张的时候还得张。老顾前顾后的,耽误病人了怎么办”

    该训人的训人,该被训的被




第二十四章 后手安排
    宁远医学院有过不少留学生。这些人以来自亚非拉第三世界国家的留学生为主。他们大多都出身于本国的普通家庭,有些可能比普通家庭条件略好一些。这样的家庭条件,让他们不太可能去欧美国家申请医学院学习——在欧美国家大学学习医学,这基本等于在烧钱。而连温饱都有些成问题的第三世界留学生们,根本不可能负担起这种程度的开销。

    这个时候,中国医学院的优势就展现了出来。教学质量还不错,甚至有些学校完全可以比肩欧美院校。留学消费水平远低于欧洲城市不说,甚至官方还有相当数额的奖学金提供。如果成绩表现的好,不光能一分钱不花就学医,如果平时省一点,甚至还能往家乡再寄一些钱补贴家用。这么好的条件,自然也会吸引来不少国际留学生。

    中国的对外援助政策从五六十年代开始转变,从以前的无偿援助,逐渐转为低息甚至无息贷款,以及技术援助。接收第三世界国家的医学留学生,也属于技术援助的一种。

    宁远医学院从上世纪六十年代开始接收外国留学生。而这其中尤其以赞比亚,坦桑尼亚,尼日利亚等传统非洲友好国家的学生居多。老刘还在上学的时候就遇到过几个坦桑尼亚来的留学生,后来任教的时候更是亲手教过不少。话又说回来,这群黑皮肤的学生们其实也挺不容易的。虽然坦桑尼亚和中国一样实行义务教育,但对坦桑尼亚人来说,低就业率使得他们绝大部分人需要早早踏上谋生之路。在这些注定“毕业后就要失业”的人中,只有最优秀的那部分才能获得中国医学院的邀请,千里迢迢的跨过印度洋和中南半岛,来到中国求学。

    坦桑尼亚实行全民免费医疗制度。但医疗水平极差,而且药物严重不足,很多治疗疾病必须的药物甚至需要患者自己去私人药店购买。整个坦桑尼亚的医疗力量基本都集中在首都的莫西比利国立医院中。基层的医疗水平基本等于白给。平均每一万人才有一名医生——中国医疗资源如此紧张,每一万人还有14.6名医生呢。

    而这些条件背景综合起来,也就导致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刘堂春一共教过二十来名坦桑尼亚医生。除了其中三位后来去了其他国家定居,剩下的十几人全部都集中在坦桑尼亚原首都达累斯萨拉姆。确切的说,是集中在莫西比利国立医院的急诊科里——其他城市的医院根本没有急诊科这个设置。

    至于其他来宁远医学院学习中医的学生,则纷纷下到了基层。凭着针灸草药,刮痧火罐,勉励支撑着坦桑尼亚脆弱的基层医疗系统。这种待遇上的差异,不但没有让老刘同志暗自得意,恰恰相反,刘堂春觉得自己在那些中医学教授面前简直抬不起头来。

    同样都是外国留学生,凭什么你们教出来的就是医者仁心,扎根基层治病救人,而老子的学生一个个后来都肥头大耳,连个cpr都做不动了

    这份执念渐渐成了刘堂春心里一块挥之不去的阴影,这块阴影甚至直接导致了他对周军的好感——一个有光明前途的骨科医生,愿意来急诊干最苦最累的活,这可比那些坦桑尼亚的学生强得多。

    而让刘堂春决定加入援非医疗队的,还有一个重要因素。

    他打算出去避避风头。

    长久以来在宁远的“肆意妄为”虽然让老刘打下了偌大的名头,但同时这份名头也给他带来了无数兄弟单位领导层的敌意目光。平时争争资源的时候大家各显神通倒也没什么,只是老刘风头太盛,总免不了遭人嫉恨。宋院长消息灵通,早就知道有些吃了亏的人打算借着这次急诊关闭的风头参刘堂春一本,这才和老刘一起定下了这一套应变方案。

    预期坐在家里等着别人打上门,还不如自己主动出击。宋院长动用了自己的无数关系,这才拐弯抹角的把刘堂春塞到了已经确定名单的医疗队里。

    孙立恩的直觉其



第二十五章 治疗方案
    不管怎么说,输人不输阵的心理素质孙立恩还是有的。在宁远医学院学了五年顺利毕业的人,哪个不是书山题海里来回趟的狠角色哪怕觉得自己没有足够时间复习,孙立恩也得把高昂的斗志和年轻医生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摆出来晒晒。

    “行了行了,别撅着了。”刘堂春对孙立恩一脸坚毅的表情表示了不屑,“把你叫来呢,主要是安排一下你入学之后的事情。现在虽然才12月,但是要等六月进组就有点晚了。我和周军商量了一下,从明天开始,你就到课题组去报道。”

    “明天就去”孙立恩有些楞,“可是值班……”

    “这是给你小子开的特例。”刘堂春一脸严肃道,“反正抢救室你一时半会回不去了。就算每天出急诊门诊,没有处方权也不方便——周军总不能为了给你签字天天在医院里泡着吧”

    又是处方权的事儿。孙立恩叹了口气,没有处方权,要给患者做什么紧急处理都得先找个上级医生来监督。要开个药都得先去找人签字。这不光是麻烦的问题了——如果遇到什么紧急情况又来不及找上级医生,孙立恩就得冒着无证行医的风险去救人。往大了说,这都算的上刑事犯罪了。

    “明天开始,医务处会把你和周军的排班表调成一样的。”刘堂春安排道,“你就当他的小跟屁虫好了。他来医院你也跟着来,他去学院的时候你也跟着一起去。平时用他的处方权,在学院里就老老实实跟着他先熟悉课题组——不许偷懒啊!”刘堂春严肃道,“你研二的时候我就回来了,到时候我要是发现你小子基础不牢,那你就等着挨收拾吧!”

    医学院里的这群老东西们各个都是封建家长制作风,让你往东就绝对不许你往西。哪怕在脑子里想想都不行。虽说这样很容易造成学生和导师之间的矛盾,同时还容易产生“扼制学术创新”的问题。但如果双方关系一开始就比较融洽,比如像刘堂春和孙立恩这样,封建家长作风就未必见得会是什么坏事。一个尽心尽力什么都会照顾,而另一个感恩戴德对安排照单全收。

    所以说,有时候角度稍微变化一下,坏事也许就会变成一件好事。而有时候,好事发生在不恰当的时间和地点,往往会引起一堆坏事。

    比如正在昏迷中的杨建强,免疫系统重新恢复正常运转,导致的结果是他可能会丢掉性命。

    “脑部水肿区进展很快,已经开始出现积脓现象了。”周军拿着二十分钟前刚刚重拍的ct图片,面色极为严峻。

    免疫系统不是可以拿在小朋友手上随便推来推去的玩具车。这一系统的启动和停止,都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哪怕已经增加了激素用量,但杨建强的免疫系统仍然再继续增强中。距离免疫高峰期大概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而在那之后,激素才能把他的免疫系统重新抑制回到一个比较低的状态。

    然而这也就意味着,杨建强的免疫反应还将会继续增强一些。以目前ct图片来看,那八个水肿区中已经有四个产生了积脓。虽然现在脓液的量还不算很大,但照着这个速度下去,在他的免疫系统被抑制下来之前,颅内的脓液就会对他的大脑造成极大压力,中线移位或者脑疝都是极有可能的。极端一点,甚至可能会出现诸如脑白质裂伤之类的问题。

    而这还不算其他潜藏在各个器官中的感染。周军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杨建强,又叹了口气。

    尽管prc的证据还没有出来,但看着这些症状,周军也认同了孙立恩的看法



第二十六章 伽马刀(第一更)
    袁平安作为一个急诊科医生,确实有着非常严重的缺陷。在住院医师级别的时候,这种缺陷会被上级医生的督导和关注而化解。但是当他逐渐晋升到了住院总医师,需要开始独自一人承担诊治工作的时候,他的缺陷就开始逐渐暴露了出来。

    这个缺陷,用朱敏华的话来说就是“过度专注”。而在周军看来,袁平安的问题在于“没有多任务并行处理能力”。

    他实在是太像一个专科医生了。

    急诊科每天要来多少病人这些病人里有多少可能是疑难杂症在急诊科主任的眼里,一个优秀的急诊医生绝不能和专科医生一样,为了一个病人就把手上所有的工作都扔下不管,然后一门心思去死磕一个症状。

    这是对其他同事和患者的不负责任。

    虽然现在袁平安还在和科室磨合,要马上让他成为战斗力并不现实。但周军已经明白了朱敏华把袁平安扔到宁远来的主要原因——同样是诊断罕见患者,你看看人家孙立恩!

    所以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明明是个优秀的急诊医生,只要能分清楚平时工作的重心和倾向就能有翻天覆地的变化。结果和孙立恩这个带着外挂的家伙一比,顿时成了需要下放到基层医院重新锻炼的角色。

    而另一方面,袁平安对自己的表现其实相当满意。毕竟,能捋清楚杨建强的疾病类型,发病顺序,病情快速进展的原因,就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如果不是查阅了国内外近百篇病例报告,并且将免疫方案调整和病情联系在一起进行大胆推测的话,他绝对不可能凭空猜到正确答案。而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上述一系列关键串在一起,并且提出了自己的诊断方案和治疗建议,袁平安的能力绝对不弱——至少对得起同协这块招牌。

    可人……说白了,是一种会麻痹的动物。就像乒乓球的削球手一样,在其他国家,一个有着中国各省省队能力的选手绝对能吸引住不少人的眼球。但你把这个选手放到中国来,大概没几个人会注意到他的技术——国家队知道么我们都看腻歪了。你一个外国削球手,再厉害能打得过国家队不存在的。

    袁平安就是这样一个削球手。他被自己的教练极其残忍的扔到了一个“连不懂球的胖子都是世界冠军”的地方。然后接受着来自国家队各路人马的鄙视。

    真的不怪他,只是和孙立恩比起来,袁平安实在是有些……太普通了。

    “治疗方案是什么”周军皱了皱眉头,但却没有说什么其他的。看袁平安的脸色就知道,自从杨建强被送到医院开始,袁平安恐怕就一直在查资料。就凭这个工作态度,他也实在说不出什么批评的话来。

    “不能用磺胺嘧啶,速度太慢了。”袁平安没察觉到会议室里有些奇怪的气氛,他仍然沉浸在自己发现问题的成就上。“我建议,做放疗。”

    这个治疗方案,袁平安斟酌了很久。他也清楚,这种治疗方案本身会引起多大的争议。但综合了众多资料和文献后,袁平安认定,目前起效最快,而且具有足够特异性的治疗手段,就只有放疗了——根据资料,通过0.46kgy/min,总剂量0.55kgy的γ辐射后,至少可以有效遏制弓形虫的繁殖,并且还能够阻止弓形虫在人脑内形成包囊。

    不过,这个治疗方案,还有很大的问题——以前从来没有人用放疗治疗过弓形虫感染,γ射线对弓形虫有抑制作用的资料,仅限于动物实验中。0.55kgy的放射量在人体上是否足够抑制弓形虫繁殖,被辐射过的虫体是否会快速死亡从而激发更严重的免疫反应,这么大的剂量会不会引起患者的强烈不适,这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而最麻烦的问题在于,作为以前从来没有人使用过的治疗手段,γ射线放疗灭杀弓形虫治疗术属于“国内首创”的治疗手段。按照相应法规,在进行这种治疗手段之前,需要首先经由家属同意,并且报科室主任签字,召开伦理道德委员会审查,并且还要上报给省卫健委等待审核批准。

    要是有这么多时间,周军就不用纠结这种问题了——直接上磺胺嘧啶就行。现在是非常状态,要用非常手段才行。

    “先去和家属谈话。”周军着重听取了一下袁平安关于放射剂量的说明。0.55kgy的放射量可不算小了。550gy的放射量几乎是一般小型肿瘤的处方放射剂量的十倍。甚至超过了一般建议的累积放射上限300gy。虽然考虑到这些弓形虫动物实验中的辐照源,大多使用的并非指向性极强的γ刀,因此剂量上会高出不少。但这仍然是一个非常危险的治疗手段。

    在场的都是来会诊的专家主任,和家属谈话这种事情当然只能交给场内级别最低的年轻医生。于是,刚刚闯入会议室的袁平安就这么被顺理成章的抓了壮丁。

    “你去找孙立恩,带着他一起去做家属谈话。”临出门的时候,周军特意嘱咐了一句。对杨建强使用伽马刀治疗风险极大,但却是目前来看唯一能



第二十七章 女强人
    杨夫人的反应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反应。杨建强为了移植骨髓,曾经接受过全身放疗以杀死身体中的全部自体骨髓。因此,杨夫人自己对放疗也并不怎么陌生。但问题在于,以前准备做化疗之前,医生们会详细说明辐射的位置,每次辐射的时间,辐射的总剂量,以及可能出现的后遗症等等。

    说白了,这种行为就像是高速公路上塞车的时候有个导航地图,可以看看前面到底塞了多远一样。虽然提示未必准确,而且一定不会对塞车本身又什么帮助。但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且能对前面的拥堵情况有一个大概预估的话,那么不管是开车的司机,又或者是坐在车上百无聊赖的乘客,都会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

    对于医疗决策来说,充分而且详细的向患者及其家属说明并且解释患者病情,以及治疗手段可能存在的风险,不光是为了满足法律要求这么简单。在进行治疗前,取得患者的同意和患者家属的配合理解,这毫无疑问是对治疗本身有益的。

    然而,孙立恩和袁平安却根本没法向杨夫人解释他们选择的治疗手段内容。因为就连他俩都不知道,究竟要为杨建强做多少次放射才能遏制住弓形虫的进一步侵袭。

    “是这样的……”袁平安准备用模棱两可的话把这个问题糊弄过去,反正很多内容就算讲了患者家属也听不懂。他们只需要知道这种治疗方案对患者有利,而且也是目前唯一的方案就行了。

    “具体要放射到什么地步,我们也不确定。”孙立恩却打断了袁平安的发言,彻底坦白了治疗方案中的不确定性。“他的免疫系统正在逐步复苏,而通过药物调整压制免疫系统的速度太慢。重新活跃起来的免疫系统可能会让他脑子里的水肿迅速扩大,并且出现脓肿。而由于脓肿病因的特殊性,我们也不可能赶在脓肿发生之前,就把那些会引发病症的原因解决掉。”

    杨夫人被这一连串的说明搞的有些头晕,她迟疑着问道,“引发病症的原因是什么”

    “弓形虫。”孙立恩和袁平安异口同声答道,袁平安抢先解释道,“患者本人接受过骨髓移植,之后又长期服用免疫抑制剂,这增加了他感染弓形虫的可能……”

    “并且,杨建强很有可能一直是弓形虫携带者甚至是隐性感染者。”孙立恩补充道,“而捐赠骨髓的志愿者并没有接触过弓形虫,所以他的骨髓所生产的免疫细胞并不能有效遏制弓形虫的感染,所以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弓形虫广泛感染了杨建强体内的组织和器官。由于没有免疫系统攻击和威胁,弓形虫主要以转移感染为主。并没有生产对抗人体免疫系统的物质,所以并没有广泛的引发炎症反应。”

    “但是损伤仍然存在。”袁平安接过了话头,他对于孙立恩的诊断似乎一开始有些惊讶,但随着孙立恩的话,袁平安马上就意识到这可能才是真正的病程。“患者的免疫系统在脑水肿出现后逐渐活跃了起来……”他没提免疫方案调整后,免疫系统抑制水平下降才可能是导致恶化的主要原因——虽然医生们在治疗过程中没有任何故意或者疏漏的地方,但这种事情不说的话,说不定就能免掉一次医闹。“而重新活跃起来的免疫系统被重新抑制,这需要大概十几个小时的时间,但是……杨建强可能没有这十几个小时的功夫了。如果我们不能尽快通过伽马刀辐照阻止弓形虫进一步侵害周围组织,广泛出现的脑内脓肿可能会挤压损伤杨建强的大脑。这是会出人命的。”

    孙立恩看了一眼袁平安,叹了口气补充道,“但是这个治疗方案,没有过先例。以前从来没有人用伽马刀辐照,对人体内存在的弓形虫进行过辐照灭杀。我们目前能拿来参考的资料,大部分都是三四十年前,用于制造弓形虫疫苗而留下来的试验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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