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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缨路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漫漫步归

    “乐苑要的东西都备足了送过去!”

    ……

    管事扯着嗓子喊了半天,已是口舌生烟,实在有些撑不住了:“你们在这里忙着,别偷懒,我回去喝点茶就来。”

    湖边敢着放莲花灯的小二们连声应是。

    船娘艄公在莲花灯的氤氲光影里摇曳,时而不见了踪影,时而又突然出现,宛如一条滑手的鲤鱼在湖里穿行。

    他飞檐走壁立于高树之上,整个人与错落的暗影完美融合,今夜,一些事情就能在他这里被证实了。

    台上敲鼓唱戏的戏子演到精彩处,王老太爷鼓掌连声叫好,他一鼓掌,仿佛解了禁一般,王氏子弟纷纷鼓掌。

    台上的丑角躺在戏台上,他的戏已经落幕了。

    “下一场。”王老太爷看得津津有味,王氏的子弟无人离开,陪着王瀚之看戏。

    随着武生一连串的跟斗登场,下一场戏拉开了帷幕。

    丑角走下台去

    了一边的茅房。

    裴宗之看了片刻,在莲花灯氤氲迷蒙的光线中,接着几个莲花灯的借力,不动声色的落在了“乐苑”之上,今日乐苑上的是阴阳司的人,为数年没有回京的药王孙思景接风洗尘。

    谈笑风声中,阴阳司的小天师李淳鱼起身,走到外头,来回走动着,似乎有些心烦意燥。

    前头端着茶水,带着帽子的小二自远及近而来,李淳鱼心中有事,背对着小二想事情,两人错身而过,李淳鱼的脑袋微微抬了抬,似是普通的活动了一下筋骨,小二一个转眼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两界
    “她的鞋底很干净,乌篷船上没有半点湿处,你看李淳鱼死的地方,这里的湿泥地,经过的脚上都沾着湿泥,你我现在的脚底都沾了湿泥,所以不是她。非但杀人的不是她,凶手也不曾坐她的船离开过,不用在这个船娘的身上浪费时间了。”李修缘道,“看看李淳鱼是怎么死的。”

    “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的外伤。”扁问同秦越人早已低头检查了一遍,“不说没有外伤了,连擦伤都没有一点。”

    “难道是中毒”尹子奇道,惊异不已。

    “不知道,不过查查就知道了。”秦越人说着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包金针,正要动手却被人叫住了。

    “秦越人,且慢。”

    是李修缘开口了。

    秦越人动作一滞,不解的看着他:“大天师,怎么了”

    “那个船娘不是杀人的人,但不代表旁人没有可能。可能是外人,也有可能是我们这些人。”李修缘道。

    秦越人目露不满:“我与李淳鱼无冤无仇,怎会杀他”

    “杀人不一定需要理由,我只知道每个人都有可能是杀人的人。”李修缘脸上的神色未变。

    “那你准备怎么样”这次出声的是天师廖易,他冷笑了一声,“准备把我们都抓起来么”

    李修缘起身:“今日能查多少是多少,查到凶手便让李淳鱼死个明白,查不到就算了。过了今日,我阴阳司还当齐心协力为陛下办事。”

    这话一出,周围便是一静。既然有了这个时限,不少人便松了一口气,方才,他们当真是怕李修缘说出不查出原因不罢休的话来,说句难听的,人死都死了,还能如何若长久纠结于此事,那才叫真的累。而且拖的越久越累。

    “那首先要看李淳鱼是怎么死的。”秦越人并未收起手里的金针,“没有外伤,我唯一想到的便是中毒,到底是不是中毒,扎一针就知道了。”

    李修缘抬眼:“孙公怎么看”

    这里论符医,资格最老的就是天师药王孙思景了。孙思景笑了起来,蹲下身,将李淳鱼的尸体翻了过来,众人却见李淳鱼脖颈处并无一点外伤。

    孙思景伸手摸了摸,脸色微变。而后伸手一掐一挤,众人却见一根银针从李淳鱼的后颈皮下慢慢被抽了出来,寸许来长,当抽出银针的那一刹那,李淳鱼的血从针孔中渗了出来,这就是他身上唯一的伤口。

    “李淳鱼就是这么死的。”孙思景手里寸许来长的银针出现在众人眼前。

    ……

    “相爷。”有人在外敲了敲门,听到里头程厉盛的应声,才走了进去,关上房门,走到程厉盛身边低身说了几句。

    程厉盛眉一挑,对上席间众人的目光,也并未瞒着:“阴阳司的人在乐苑为孙公接风洗尘,小天师李淳鱼死了。”

    席间众人脸色各异。

    “看来李修缘要查上一查了,”程厉盛道,随即看向那素

    衫青簪的少年人,“东浅公子,要不要先走”

    素衫青簪的少年人摇头一笑,神色腼腆羞涩,人畜无害的模样:“不必了。”

    俏丽的丫鬟行至窗边眺望湖面,莲花灯几乎铺满了整座湖面,摇摇曳曳如梦似幻。

    “公子,差不多了。”俏丫鬟走到素衫青簪的少年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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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嫌疑
    “你在怀疑我”扁问沉下脸来,“我作何要杀他”

    “不知道。”柳镜海摊了摊手,“但我知道包下曲苑的是司徒王老太爷,包下书苑的是程相爷。”

    柳离靠着廊柱,双手抱臂,似笑非笑的看着扁问,接过了话头:“而你,是程相的人。为何今日程相设宴没有叫上你”

    “我怎么会知道。”扁问一甩袖子,“相爷只是提点我罢了,并无其他。”

    “不足以服众。”柳镜海笑了笑,撇过头去。

    扁问看向众人,忽地冷笑了起来:“大家既怀疑我,我便直说了,李淳鱼找我之前,问了我一句很奇怪的话。”

    “什么话”李修缘抬眼看来。

    “他问我觉得杨公的腿伤如何了”扁问冷笑了一声,“在下与杨公没什么过节……”

    “没过节不见得吧!”柳离挑眉看他,“杨公的腿是归德营的赵孟夫所伤,也间接影响到了程相与乔相的势力,你说没过节”

    扁问愣了一愣,转过头去:“我不知晓,但事实究竟如何,明日去看一看杨公的伤就知道了。”

    “杨公的事另说,眼下是找出是谁杀了李淳鱼。”李修缘道,“去拜访一下曲苑跟书苑吧!”

    ……

    “好!”王老太爷看到兴起,鼓掌叫好,伸手抓了一旁盘中的金花生撒向看台,“赏!”

    台上的戏子们纷纷低下身抢了起来。

    “老太爷。”这时候,有人过来了,低下身,“李修缘带人过来了。”

    “嗯”王老太爷惊讶的挑眉,“谁”

    “李修缘。”

    王老太爷边鼓掌边点头:“带过来吧!”

    曲苑之内热闹至极,李修缘等人走了过来,王老太爷适才扔出了一把金花生,笑呵呵的转头:“大天师,来我曲苑看戏啊,坐吧坐吧!”

    “王司徒。”除了李修缘这个大天师官职与王老太爷同级,其余的都纷纷向王老太爷见礼,王老太爷一挥手,“诶,不用这么客气,见礼就免了,来人,给天师们上座。”

    有人脸色微僵,王老太爷的身份自然是受得他们一礼的,可这些王家小辈却是需要向他们行礼的,眼下小辈还未行礼,王老太爷这般大手一挥免了礼,脸色骤然变的难看了起来。

    好在李修缘直接开口了:“王司徒,我阴阳司小天师李淳鱼被人暗杀了,我们是为此事而来的。”

    “嗯”王老太爷大抵到底年纪大了,耳力不大好,周围烟花声音又响,还特意拔高了声音又问,“你说什么”

    李修缘不得已,只得再次拔高了声音:“王司徒,我阴阳司的小天师李淳鱼被人暗杀了,我们是为此事而来的。”

    “哦,李淳鱼啊!”王老太爷皱眉思索了片刻,而后道,“不认识。”说话间手中一把金花生再次撒向戏台,台上的戏子纷纷道谢,声音烦躁吵闹。

    “是我阴阳司的小天师,人就是方才死的,我等今日包下了乐苑为杨公接风洗尘,他被

    人暗杀了,杀人的应当是个高手。”

    王老太爷没说话,不代表王家旁人不说话了,一位王家的老爷不满的出声:“曲、书、乐三苑分隔而立,乐苑死了人,怎么到我曲苑来了不要贼喊捉贼,多半是你阴阳司自己的人动的手脚。我记得你们阴阳司的人个个都会点拳脚功夫吧,不像我们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

    “是啊,大天师。今日父亲兴头好来看戏,你们要来看戏,我王家欢迎。不是的话,就莫要怪我王家不给面子了。”另一位王家老爷又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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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东浅
    今日包下书苑的是左相程厉盛,阴阳司的人一个个离开了乌篷船,李修缘走了两步却突然回头:“那船娘!”

    卫瑶卿心里一紧,还好早有准备,身上备了安魂之物,否则,当真是要吃不住的,眼下他突然出声,却也不得已抬头,心里却打定了主意,若是李修缘怀疑她,那她就去曲苑上避一避,琅琊王氏家大业大,倒是敢跟李修缘叫板。

    “这烟花是谁让放的这莲花灯又是谁让放的”李修缘问道。

    卫瑶卿愣了一愣:“曲苑的让放的烟花,书苑的让放的莲灯。”

    李修缘点头,转身进去了。

    “各怀心思。”卫瑶卿笑了起来,摇头,“果然有意思。”乌篷船一摇,转入莲花灯影中不见了踪影。

    ……

    人被引进屋中,看到坐席中人时,阴阳司的人神色微妙:程相见这么多内家功夫的高手作甚。

    李修缘的目光一扫,很快落在了那个生的好看羞涩的少年人身上:“你是……”

    “在下东浅。”少年人抬手。

    “原来是东浅公子,失敬失敬。”

    阴阳司的人不少都神色茫然,不知道李修缘为何突然变了脸色。

    ……

    坐在乌篷船中,手上三支短香烟雾缭绕,卫瑶卿也在一瞬间变了脸色:“居然是东浅公子。”

    这可是真真正正的江湖高手,大楚阴阳十三科的高手虽然大多数都汇聚在阴阳司之内,却总有这么一些人不进阴阳司却已声名赫赫,东浅公子就是其中一位,这几年在江湖中声名鹊起。没想到居然这般年轻,而且于阴阳十三科之上颇有造诣。程厉盛怎么搭上了东浅公子这样的人

    卫瑶卿不解。

    ……

    裴宗之站在暗处,站了片刻,突地蹙起了眉头。

    书苑之内的东浅公子羞涩的笑了笑,伸手指向面前的铜镜,铜镜镜面如水面一般荡起涟漪扩散开来,他出声,声音悦耳:“在这里,若有人动用阴阳十三科的手段很可能会被我发现哦!”

    裴宗之看着水面涟漪一圈一圈的扩散开来,片刻之后,藏在袖口中的手微微晃动,指尖捏起。

    “不可。”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

    裴宗之回头看向乌篷船上的船娘:“是你。”

    方才说话的声音很熟悉,是卫瑶卿的声音。

    卫瑶卿叹了口气:“我带你离开这里,你莫要出手破了这个东浅公子布置的通阴阳的两界,你若破了他的,我的便危险了。”

    钻入乌篷船内,易了容的少女脸色在迷蒙的月光下有些昏暗。

    “东浅公子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他布置的通阴阳的两界很厉害,不过晚了一步,我早已先他一步布出了两界。他所见的一切都是在我所布两界的基础之上的。”

    两界中的人意识清醒,只是布施者能在两界的缝隙中游走,藏匿或者做一些事情。

    裴宗之默然,而他到现在方才察觉到东浅公子布施的手段,却依然没察觉到她布施的手段。若是张

    家不曾出事,张明珠应当是十五岁的年纪,这等年纪,却有这等手段。不得不承认,某些方面她的天赋甚至比他更高,难怪张大天师将她视若瑰宝。出身张家,又有这样的天赋,她的未来当真灼灼如明珠,也担得起这般贵重的名字,如果张家没有出事的话。

    “为了不让人察觉出来,我布施的两界只在原来一切景致上做了少许的修改,也只我这一条船能偷偷出入两界而已。”卫瑶卿道,“你今晚怎么来升平楼了”

    “杨公的腿伤是装的,知道的除了我、黄石先生、琅琊王氏的王栩



第一百六十章 直觉
    这个理由,卫瑶卿挑眉:“你很闲”

    裴宗之抬眼看她。

    卫瑶卿摊了摊手,不说话了。乌篷船上岸,她带着裴宗之走入一旁的丛林中,那个船娘闭着眼睛在来回打转,嘴里念叨着:“把莲花灯散一散,散一散……”

    擦掉了脸上易容之物,把含在下巴处的药丸拿了出来,将船娘带进乌篷船里,一个响指,船娘一个哆嗦,睁开了眼睛,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而后伸手,将湖里的莲花灯散远了些:“这些富户事情忒多,真麻烦……”说话间船娘已经走远了。

    “走吧!”转身离开。

    ……

    送走了李修缘等人,程厉盛这才坐了下来,转向东浅公子:“东浅公子,你……”

    “不对劲。”声音悦耳,素衫青簪的少年公子摇了摇头,“不对劲。”

    “公子,哪里不对劲”一旁的俏丫鬟问道。

    “不知道。”东浅摇头,“直觉吧!”

    直觉这个理由委实有些难以服众啊!众人心道。

    东浅沉默了片刻:“那个船娘呢”

    “那个粗鄙的野船娘……”俏丫鬟又气又恼,“不知羞的,好不要脸!我去把她找过来。”说着气冲冲的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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