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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七年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话凄凉

    为了显摆,他还将抚标亲军中与他不太对付的禆将姚友兴,请来赴宴,而姚友兴见他立了大功,极有可能升为副总兵,成为他的上官,所以强忍着心中的不快,赶来赴宴,而满大壮自然蹬鼻子上脸,席间将姚友兴狠狠的羞辱了一番。

    一时间,满大壮是志得意满,意气风发,但仅仅时各一日,他便乐极生悲,不仅赏赐全无,而且还要被派往前线与清兵作战。

    满大壮到不是不愿意跟着王彦,但以其老兵油子的本性,自然不希望上阵杀敌,而且何腾蛟才拨他一部北上,明眼人都知道,他就是想让他们前去送死,满大壮自然从大喜落到大悲,心中苦闷不已。

    本来兴高采烈的满部官兵,这时已经成了霜打的茄子,一个个都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王彦在岳州虽然打了一个胜仗,但他毕竟兵少,一旦满汉八旗主力回援,立马就会吃力起来,如果何腾蛟发数万兵马北上,那还有得一拼,但仅发两千人,那还不如不发。

    章旷没想到,何腾蛟居然如此对他,他如果将这些人带到战场上,就等于给清兵送人头,“也罢~尔等都留在长沙吧~本抚一人前往即可。”

    章旷心中满是悲愤,他说完,一夹马腹,便往北而去,西风萧萧,他的身影是那么的寂落。

    满大壮与两千士卒见此,却纷纷一愣,难道他们不用北上了吗可留在长沙又有什么意义呢

    满大壮一时间,脸上写满了犹豫,他本来就是章旷部众,虽说粗鲁的他与文人出身的章旷并没太多交集,但章大人毕竟也提携过他。

    如果就这么让章旷一个人孤零零的北上,那他满大壮成什么了

    这时满大壮还在犹豫之中,从城中却忽然奔出数十骑人马,其中一人边纵马急追,边大声呼道:“太仆稍等,长沙已成了奸贼乡,吾与太仆同往!”

    数十骑从两千名明军身边奔驰而过,满大壮视之,乃推官吴晋锡、衡永守备严起恒也。

    两千明军见此,心里不禁一动,满大壮也是心中一热,与其留在长沙,让姚友兴那厮笑话,受这窝囊鸟气,不如跟随章太仆去投楚国公,虽有风险,但却尽显男儿本色。

    “太仆平日待我等不薄,饷银从不克扣,今本将欲追随太仆,去头楚国公,没卵子的留下,是男儿汉的同去。”

    “理当如此,我等愿随将军。”

    两千明军,众皆响应,竟无一人退缩,尽数追赶上去。

    章旷单人独骑驰骋在荒野上,忽然听见身后的呼喊声和急促的马蹄声,他回头看去,数十名骑士尾随而来,后面是两千明军掀起的滚滚尘埃,他不禁热泪盈眶,喉头哽咽。

    而就在这时,南方的地平线上,似乎又出现了一队人马,他运目而观,只见他们直接绕过长沙,望北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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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战永定堵公欲殉节
    “轰隆隆~”的炮声,在城外响起,巨大的红夷大炮,向城墙上砸去一枚枚实心炮弹,将永定城的老城墙,砸的稀烂,无数碎砖从城墙上剥落下来,留下一个个深陷的大坑,垮塌已经是迟早的事情。

    堵胤锡部仓皇退入湘西,所有的物资、火炮全部丢失,以火器见长的明军,这是反被清军用炮火猛轰,全无还手之力。

    耿仲明以续顺公沈志祥领汉军正百旗和一部绿营,共计一万人马守常德,而他则带着汉军正黄旗和剩下的绿营共计三万大军,将堵胤锡两万余人围在城中。

    堵胤锡派澧州诸生金士杰,赶赴长沙请援,何腾蛟却言大军新败,兵无士气,又恐清兵从常德来袭,不能分兵相救。

    士杰闻语大惊,以头叩地曰:“督师若不发兵,堵公休矣!”

    何腾蛟却道:“闯部人马善战,可凭城死守,今本督即往,也非清军敌手,俨然若杯水车薪,反而折了长沙人马。士杰可速回,静候楚国公留转战局也。”

    士杰听了痛哭告求,何腾蛟与傅上瑞不与理睬,皆拂袖而去。

    士杰知事以不成,嚎啕大哭,只得北上去寻王彦,他上马大骂出城,望岳州而去。

    却说堵胤锡在永定,盼望长沙兵来,却始终不见动静,他手下溃兵,一路在骑兵的追杀下,遁入永定,盔甲兵器丢失大半,而且多半带伤,城中也无粮草,甚是苦楚。

    这日城下清军忽然射了一封书信入城,言有旧人欲与堵公一见,有话要说堵公。

    堵胤锡命人放使者入城,乃曾任大明湖广巡按御史黄澍也。

    黄澍向堵胤锡作揖一礼道:“今奉怀顺王之命,特来劝谕堵公。自古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今公所统九澧之地,皆属大清,止有孤城一区,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危在旦夕。公何不从澍之言,归顺大清,则可复镇荆楚,可保全城性命也。澍愿公熟思之。”

    堵胤锡闻语却勃然大怒,“昔日尔唆使左镇东叛,坏朝廷大局,今日尔以降清,有何面目来劝吾耶”

    去岁左良玉与弘光朝廷之间猜忌日深,黄澍身为朝廷派往地方的御史,却不仅没有居中调停,发而以左良玉的兵力为后盾,企图借机提高他在朝廷的地位,于甲申六月十八日,以十大罪大骂马士英,并唆使左良玉清君侧。

    今马士英尚领着残兵,在浙东与清兵周旋作战,但他自己却投了清廷。可谓奸臣成了忠臣,而忠臣却成了数典忘祖的奸臣。

    黄澍见督胤锡如此,脸上一阵尴尬,但却不放弃,“怀顺王乃是好意,欲救公一命,公一意抗之,城破必满城被屠也!若公降之,则立马高官厚爵,公何执迷不悟耶”

    堵胤锡怒日:“本抚乃天朝大臣,岂可背义投夷国焉!城若破,有死而已。玉可碎不可改其白,竹可焚不可毁其节,尔勿多言,速速出城,让耿仲明与本抚决一死战!”

    黄澍见堵胤锡下了逐客令,脸上一阵犹豫,堵胤锡见此,大怒拔剑欲斩,黄澍才仓皇失措的离开永定。

    耿仲明得了黄澍禀告,暗骂一声,随敦促大军加紧攻城,城破之后,全城杀尽,鸡犬不留。

    清兵闻令,顿时士气大振,每日猛攻永定城,而明军则在低矮的城墙上,同清兵反复拉锯,尸积如山,血流成河,堵胤锡每日上城督战,未离开城墙一步,使明军在极具劣势的情况下,居然勉强坚持下来。

    只是明军毕竟是残兵败将,而在清军围城半月时间后,堵胤锡内无粮草,外无援兵,明军已经慢慢撑到了极限,骡马早已宰杀殆尽,百姓的粮食也已经吃完,若再过几日,便只有开始吃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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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耿仲明回师东援
    是夜,永定城内,堵胤锡计点军马,两万败军,只剩八千余人,哭曰,“李将军,高夫人,以三十万儿郎投本抚,当初江北二十万攻荆州,江南十万看守家眷辎重,但一败下来,南岸十万儿郎尽不满万矣!本抚愧对陛下,愧对为了大明战死的万万英魂。”

    站立的士卒闻其声,亦是滴哭一片,高一功见此只得劝曰:“今事如此,就算诸葛复生,亦无计可施也!况今时之败,非在抚台,实乃督师之错,抚台何苦自责焉!”

    堵胤锡勉强以袖拭泪,而后说道:“长沙救兵不至,乃何腾蛟、傅上瑞按兵不动之故。今孤城以不可守,汝等投本抚,本抚不能看汝等死绝,今欲让高将军带汝等突围,趁着夜色正浓,杀出城去!”

    “高一功何在”

    “抚台~末将~”

    “高将军勿多言,本抚早以写好奏章上报朝廷,并写信给左阁部,他为朝廷首辅大学士,即便本抚不在,汝等今后亦有依靠。”堵胤锡制住高一功的话语,而后肃然道:“现在诸将听本抚号令,高一功、张能、杨彦昌,待本抚攻其东营,汝等便立马出城西,破其营走小路,直赴辰州。”

    公随与诸将泣别,率五百死士出东门,往清军大营摸去,而高一功等将领则领着近八千人马,守在西门,只等喊杀声一起,就立马突然出城。

    夜里,清营一片漆黑,堵胤锡带着死士,走到营塞百步开外,愤然而起,大呼“杀虏”,便一举冲入清营。

    城西的高一功亦杀出东门,但他们很快发现,漆黑的营地里,一片寂静,根本没有一名清兵。

    堵胤锡亦发现他杀进的是一座空营,他立马以为中计,但始终却没有清兵从黑暗中杀出来。

    一场决死冲锋,居然一拳打到空处。

    堵胤锡只得带着满脑疑惑回到城中,高一功也带着疑惑收兵回城,他们得出一个结论,清兵连夜退兵了。

    永定之围以解,但清兵为什么会突然退兵,而且还走的那么急呢难道是何腾蛟出兵呢

    清兵眼看就要取胜,这时退兵的可能就只有后方发生了重大变故,使耿仲明不得不赶紧回援,但到底是何事,诸人却百思不得其解。

    佟养和从张应祥处得到了消息,以为王彦携大军来攻,心里十分惶恐。

    武昌城内驻军不足七千,即便加上从岳州逃回来的绿营,也只有一万两千余人,守城显得特别单薄。

    岳州之战前后不过三天,王彦就击败了三万绿营守卫的坚城,那打下武昌也是极有可能地。

    佟养和最终不敢承担丢失武昌的可能,随同意何鸣銮之意,发快马向荆州、常德请援。

    得知消息的勒克德浑顿时大惊,随连忙传命耿仲明,迅速东归回援,而他亦放弃遁入山林的李过,起兵向武昌赶来。

    耿仲明得到命令,随决定连夜撤退,以防城中的明军出来纠缠,影响到他回师。

    二月一日,耿仲明领三万兵,与勒克德浑四万兵,在荆州汇合,合计七万清军精锐。

    耿仲明一想到要同南明名将王士衡交手,心中微微兴奋,就欲带领战无不胜的八旗兵,直仆武昌,将王彦斩于城下。

    勒克德浑却道:“我有七万精锐,解武昌之危容易,但王士衡善守,他若退回岳州,我要夺城却有些困难。然而他现在离坚城而袭武昌,却是找死,你可领兵三万,趁其不在岳州,城中空虚,将岳州夺回手



第205章 声东击西
    且说王彦得了岳州,随按约定催何腾蛟发兵过来,然后兵进武昌,迫使勒克德浑退兵,但他等待几日之后,结果却只来了章旷部两千人,以及戴之藩所统领的一万多后军。

    王彦见此不禁大怒,但却又无可奈何,他虽然是朝廷国公,但却没有节制楚地之权,皇帝所下的圣旨,亦只是让他与何腾蛟、堵胤锡配合,他并没有权利调动何腾蛟。

    现在何腾蛟不发兵,他便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岳州城中只有三万兵,其中一万还是不太可靠的绿营,使他根本不敢轻易北上。

    他与章旷、戴之藩等人相商,都拿不出对策,随不得不暂时住军岳州,先将这个湖南重镇,牢牢占住,再想法去改变战局。

    这时王彦虽然兵少,但随着戴之藩将银饷带来,他手头的银钱确十分宽裕,于是他便将岳州大捷的赏银统统发下,就连满大壮部也得到相应的银饷,这立马让他手下人马士气大振。

    五千枚首级,每枚赏银五两,再加上大胜该有的封赏,王彦总共花去,白银八万两。

    何腾蛟既然在兵马上对王彦进行刁难,那他大军所需的粮草和物资,必然也不会拨给分毫,王彦随只得拨给新投他的推吴晋锡白银八十万两,让他同永衡守备严起恒,一起南下购粮,以备决战。

    除此之外,王彦还命千户王士琇,扫荡长江沿岸,夺回战船百艘,并将船只交于满大壮,让其巡视长江,阻碍航道。

    城内的一万绿营降卒,被王彦剪了辫子,统统剃成光头,以绝其复叛之心,而后将他们编成一军,命军中的一百多名士子为总旗、百户、千户,又调督标亲军千户王绩任指挥,举人谢旷任同知,取营号为后勇,意为知耻而后勇也。

    王彦在岳州接连动作,使得他在城内的根基逐渐稳固下来。

    这时堵胤锡的求援使者金士杰,在长沙求援无果之后,又来岳州求援,王彦问堵巡抚之处境,金士杰哭曰:“危在旦夕,如居累卵!”

    王彦原本是想击破岳州后,等何腾蛟大军到来,在起兵向武昌施压,但却因为兵马不多,且绿营不稳,所以未敢轻离岳州,而现在他听了金士杰之言,知道堵胤锡面对的情况,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危急,心理不禁一阵苦恼。

    堵胤锡乃国之重臣,又主持招抚闯军余部的大事,堪称大明朝在楚地的石柱,王彦不得不救,随急忙召集太仆章旷,大将戴之藩,王士琇,王绩,谢旷,满大壮等数十人商议。

    府衙中,王彦先让金士杰将永定城的危局,言与诸人听之,而后便开口道:“堵抚台乃国之重臣,万不能有失,本督已经决定起兵北上,迫使清兵回援武昌,诸位以为如何”

    金士杰闻言,喜极而泣,连连叩拜。

    章旷微微皱眉,“岳州新复,根基不稳,且国公只有三万人马,但清军却兵马甚多。国公欲领多少兵马北上耶去多了,则岳州空虚,恐清军故技重施,又袭岳州,去少了,又打不下武昌,为之奈何耶”

    王彦闻语道:“太仆之虑,本督亦知。今本督下岳州,武昌已然震动,若本督这时在率一军压向武昌,佟养和必然向勒克德浑求援。如此则堵巡抚之危,立解也!而且本督并非要下武



第206章 两军相遇
    且说王彦离开岳州后,章旷随召集诸将谏言守城之策,后勇营指挥王绩言,“敌强我弱,无他,唯死战耳。”

    章旷壮其言,随于城内打造一口木官,置于城楼,他亦将办工之所搬到城上,日夜不下城楼,以显示他与岳州共存亡之决心。

    之前清兵南寇,马进忠、王允才、卢鼎、王进才四部数万人马,闻风而逃,留在城中的岳州副将马蛟麟,亦没有抵抗之心,而是将岳州城卖给了清军,使岳州百姓备受欺凌。

    百姓们被逼剃发,家中财物亦被清兵所夺,甚至妻子女儿受辱而投井者,也不在少数,所以岳州士民对施暴的清军恨之入骨,但对把他们轻易卖掉的明军亦无什么好感。

    自辽事突起以来,朝廷收重税于民,大明朝本就没剩下多少民心,清军一逼近,官军拔腿就跑,百姓拼个什么劲呢

    起初岳州百姓本对明军守城并不热心,因为百姓不知道,官军什么时候又会突然跑掉,而将他们留在城中,但这次官军的作为却似乎与之前不太一样。

    首先,王彦之军的军纪十分的好,自光复岳州以来,从无扰民之举,被改编的绿营降兵,也在军官的控制下,改了许多毛病,使得岳州百姓深切的感受,这支明军的与众不同,为官军挽回了一丝人心。

    章旷为官正直,清廉,在楚地破有名望,是仅次于何腾蛟、堵胤锡的第三把手,他身为朝廷太仆,国之重臣,其抬棺守城之举,则让百姓看到了官府对岳州的态度,那便是绝不放弃。

    岳州之民见他,每日在城上奔走,随知官军这次真的要死守岳州,百姓心里不禁一阵动容,士绅大户,亦多有捐献之举。

    岳州城中的百姓,随积极参与到布防中来。

    章旷见此,心中松了一口气,王彦只给他一万降兵守城,现在有了士民的支持,他才微微放心下来。

    这时他一面命城外百姓南渡新墙河,以避兵祸,一面从城内外召集两万民壮,发放武器,加固城防,并备好沙石,准备将四门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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