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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坠星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楠榯

    星河锐利的目光从他脸上扫过,“这些事你信上已经说过了......还有什么其他的事吗”

    “这......”梁文平时干脆利落的人,这回竟然吞吞吐吐起来。

    星河打了个哈欠,“没什么事的话,两位在府里用了午膳再走吧。”

    说着她放下手上拨净的枇杷,擦了擦手,作势要走。

    李成赶忙站起来,“大小姐!我有事!”

    梁文紧跟着站了起来,指着李成说:“对对对,他有事......我也有一点。”

    李成拱手行礼,似下了决心一般,“大小姐!赵总管欺人太甚!他要京郊




第六十九章 枫林血路(上)
    五月二十五,阴晦无雨。

    晨钟刚敲过一响,便有独孤家家丁上门送了封信。

    信是独孤莫云手书,说他和独孤渃前一天傍晚便与随行队伍分开,绕道去了杏林集。

    星河读着信,对独孤莫云多了几分佩服。

    几十人的车队,从洛阳到邺城,再从邺城返回长安,路途千里之遥,也只有他能将这行程计算的这样分毫不差,既带着大队人马安全返回,又完全没耽误去喝酒的安排。

    整个车队行进的行速,沿途修整的驿站安排,几十人的日常补给,马匹马车的损耗......方方面面都要计算在内,这要何等的心细如发,他的粗中有细可见一斑。

    杏林酒节,香溢十里。

    星河却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因为有时时不忘盯梢的哥哥在,这次开酒节堪称最无聊的一次了。

    她既没喝上一口杏花酒,也没有参加成比箭夺头壶的比试......只能干看着他们几个喝的痛快,恨得牙痒痒。

    回程的马车里,她抚着擦得锃亮的弓,长叹了口气,“幸亏买了几坛上好的佳酿带回去,不然这次亏大了。”

    “小姐,大公子也是为你好。”红叶把酒坛之间挤紧了些,欣慰地说:“有兄长在身边就是不同,小姐你听话多了。”

    星河看着车中的大药箱,苦笑着说:“有兄长的感觉确实好!你看他带的个大药箱,怕是可以背去游方济世了。”

    红叶撩开帘幕看了一眼,回头对她说:“前面是枫林了。”

    正说着,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驾车的是独孤渃的侍女秋鸢,她很快探进车内,说了声:“国公小姐勿慌,没什么事。”

    只听见外边独孤莫云的声音,“临川哥,为什么要停下来”

    宋临川和独孤渃同时说了声:“有血腥气!”

    星河从帘幕里探出来,“这条小路平时除了打猎的,没什么人会走。有什么不妥吗现在时辰尚早,要不要绕一下走回大路。”

    因为一路上风景好,周围人烟又少,飞禽走兽出没的频繁,好久没有弯弓打猎的她一时技痒,才会在返程时建议走这条小路。此时,她看着路的那头,乌压压大片的枫林,也觉得有些不同寻常。

    独孤莫云看着她,嬉笑道:“星河啊,胆子怎么变这么小。里头多半是有队伍在打猎呢!光天化日、天子脚下,高手环伺,你怕什么”

    “渃姐姐和我哥哥是高手,当然没什么好担心。我担心的是你,遇到山贼被人家掳回去了!”习惯使然,星河想都没想就跟他怼了起来。

    独孤莫云“哼”了一声,对她喊道:“哥哥千军难敌,你这胆小鬼,倒是跟来啊!”

    说完他一夹马肚子,重重一鞭,马儿扬蹄便往林子里跑去。

    宋临川和独孤渃对视一眼,无奈的摇着头,追着独孤莫云去了,秋鸢见状也赶紧扬鞭跟了上去。

    进入茂密的枫林,路窄了许多,大家都慢了下来。

    星河撩开窗帘,想调侃骑马走在一边的独孤莫云几句。

    忽然迎面一阵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

    诡异的是,这样大的风,竟连一只鸟雀都没有惊起。莫非,这里刚发生了什么,把它们都惊走了。

    没走多远,一阵浓重的血腥迎面扑来,还有阵阵刀兵之声。

    宋临川压低了声音,“不妙,前面好像出事了。”

    独孤渃说:“不知道是什么人,总得去看看,要是有盗匪,拔刀相助也是义不容辞。”

    独孤莫云也握紧了手中的剑,拉紧了马缰,完全不似刚才的轻松快意。

    众人尽量控制着声响,

    慢慢前行。

    越往里入,刀兵之声越清晰,血腥之气越重。

    到了树林深处,隔着层层枝叶,他们终于窥见林中惨烈的场面。

    绿草茵茵的小路上,覆盖着一地猩红的血污......小路两边横七竖八躺了二三十具尸体,都身着黑衣、蒙着面,全部死于利刃,有的身首异处,有的断手断脚,有的面目全非,各个死状惨烈......这林中小道简直是一条血路......

    就在不远外,他们看见了杀出这条血路的人:一名正在与三个黑衣人缠斗的红衣女子!

    黑衣人中为首的持刀,另二人持剑,各个武



第七十章 枫林血路(下)
    眼见三人与黑衣人缠斗的胶着,星河匆匆跳下车,回身喊了句,“红叶,拿我的弓箭。”

    红叶连忙回车中,取出长弓和箭筒,叫了声,“小姐!”便将弓箭抛了过去。

    星河轻巧的接住,握弓、搭箭、开弓、拉弦一气呵成,动作干脆利落。

    她箭指着不远处的战局,观察着目标不断调整靠位。但双方混战一团,位置变换的极快,箭虽已在弦上,却一时难以瞄准。

    转头看了眼苦撑着的红衣女子,星河对红叶说:“你绕过去,看看那位姑娘的伤势……小心些!”

    她又对一旁,正要拔剑加入战局的秋鸢说:“你待在这边,留意四周。如果发现对方还有别的人马,立刻告诉我!”

    红叶、秋鸢听命,连忙答应。

    红叶轻手轻脚的从侧面绕到后方,边靠近红衣女子边说着,“姑娘别怕,我是来帮你的......”

    那女子看着慢慢走过来丫头,身形步法都不似有功夫,放松了些戒备,撑在长刀上力气一松,差点顺势摔倒。

    红叶赶紧上去扶住她,慌乱地查看了她的伤势。这才发现她暗红的束腰,早已被血浸透,下面的伤口似乎不小,还在涔涔的流血。她的脸色也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煞白,若不得及时救治只怕命在旦夕。

    秋鸢警觉地观察着四周,确定黑衣人的人马都已在此。

    星河紧盯着前方混乱的战局,寻找着出手的机会,但双方实力相当,一时间难解难分。

    黑衣人中持刀的武功最高,独孤莫云尚能勉强招架,却第一次把兵刃的寒光看得如此清晰。

    对方的刀近身紧贴着他,密不透风的不断袭来。似乎是看准了他腕力不足,刀刃随着手臂回旋,不断重击他的剑尾。

    连续的重击,让他觉得手腕吃痛,一个晃神,被对方快过半招。

    黑衣人找到了间隙,挥刀直劈下来。

    独孤莫云立刻横置剑身,架住对方迎面而来的杀招,却力有不及,被对方用刀抵到了眼前。

    对方再施余力,他已招架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锋利的刀刃,渐渐靠近他的脖子,同时感受到对方冰冷的杀意。

    电光火石间,一旁稍得喘息的红衣女子,强忍着腰间痛楚,运足气力,反手掷出了手中的长刀。

    脱手而出的长刀若离弦之箭,划破林间的风和叶,直中黑衣人的后背,刹那间贯穿了他的胸口,停在离独孤莫云不到寸许的位置。

    黑衣人胸口的鲜血喷涌而出,腾一片血红的雾色,溅在独孤莫云的脸上、身上,手中的刀瞬间落下,重重栽倒在一旁。

    等独孤莫云缓过神来,他已经气绝身亡。

    另一边和宋临川交手的黑衣人看见头领已死,立即躲开宋临川的攻势,抽身全力向红衣女子袭去。

    宋临川反应不及,落后了他一步。

    黑衣人这个动作,便把整个后背曝露在对手面前,此时的刺杀已是拼死一搏。

    红衣女子适才一击,已然用尽全力,手中又失了兵器,面对迎面而来的一剑,几乎没有反抗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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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红叶不会武功,眼见黑衣人袭来,只能焦急的大喊。

    黑衣人和宋临川分开几尺,星河终于找到了机会!

    她左臂持弓稳稳地左移分毫,右手两指一松,箭矢离弦而去。

    嗖的一声,玄铁箭正中黑衣人的侧颈,瞬间贯穿而过,那人随即倒在了红衣女子和宋临川之间。

    同伴尽死,行定失败。

    身为杀手,江湖规矩,必须留下活口复命。

    最后一名黑衣人和独孤渃缠斗间,朝外面打了个呼哨。

    片刻,一匹骏马自远处迅速奔来。

    黑衣人握紧与独孤渃的长鞭纠缠在一起的长剑,顺势向前一击,在独孤渃回避之际,他的长剑脱手而出。

    他瞅准时机,纵身跃上飞驰而来的骏马,拉紧了缰绳,便要策马冲出去。

    独孤渃手持长鞭,灵巧地操控,以鞭上缠绕着的长剑,向一人一马扫了过去。

    寒光掠过,血花四溅。

    马儿前蹄受伤,重重栽倒在地上。

    黑衣人失去平衡,顺势滚落到一旁。还未及起身,便被独孤莫云一脚踩住胸口,用剑梢指着他的鼻尖,控制着他不得动弹。

    红叶半跪在地上,扶着瘫倒的红衣女子,急着喊道:“小姐,她昏过去了。”

    宋临川连忙上前查看,星河和独孤渃也围了过去。

    独孤莫云紧握着长剑,喘着粗气,“星河,此人如何处置”

    星河头也不回的说了声,“杀了他!”

    “你说什么!无冤无仇,还是把他交给官府吧。”独孤莫云有些犹豫,对方已经无力抵抗,此时杀了他,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他转头问那黑衣人,“你们是什么人如此猖狂,敢在天子脚下迫害他人。”

    只见那人面色一变,“你们......不是她的援兵。”

    独孤莫云追问道:“她又是什么人你们为什么要追杀她”

    脚下的黑衣人,忽然瞪大了眼睛,一阵抽搐,片刻便没了声息。

    “他服毒了。”星河凑过来,撤下黑衣人的面巾,下面是一张陌生的脸,嘴角流着暗黑的血。

    她摇了摇头,“死了,看来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宋临川喊了声,“



第七十一章 南梁来客
    画眉踏血而来,似乎带来了玄妙的运势。

    星河最近可谓顺风顺水,一切都在计划中顺利进行。

    在独孤莫云的鼎力帮助下,北邙小矿开出极品翡翠的事情,在行当里传的人尽皆知。

    赵明城顺利上钩,派人挖出了她准备好的矿石,又果然瞒而不报。

    父亲那边,一听说玉矿可能会伴生其他矿产,大司马府每半年要查验几次,矿主还要不时接受查问,连忙摆着手叫她赶紧处理掉。

    靖国公府出售北邙山玉矿的消息,一经商行放出,便引来许多家前来询价。

    星河顺水推舟,把事情交给赵明城处理。不出所料,他果然故技重施,又用了一个查无此人的名号,从靖国公府半价买回了这座玉矿。

    这桩交易,对于靖国公府来说是甩掉了一个负累;对赵明城来说,一卖一买赚足了银两,还得了个暗藏至宝的财源。难得的买卖双方都很满意,便很快报了司徒府衙,签订了文书,迅速做了交割。

    金钗案告破,长乐坊消失......云萝巷依旧热闹非常。

    有道涣作掩护,星河轻松溜出府,怀揣着买卖文书,要去跟宋临川报告下事情进展。

    刚走到巷口,她远远看见追星揽月坊门前,哥哥送着一位白衣公子出来。

    那公子身形欣长,一副长安世家纨绔子弟的打扮,月白的云锦长襦上,以金线细细绣着繁复云纹,又以金色华缎束着腰,一身华贵比独孤莫云还要浮夸几分。

    但他身形步法却相当轻盈矫健,随从几人也都是下盘稳当的高手。

    明明是群武艺高超的人,硬是扮作书生和杂役,他们在人堆里显得有些不同,倒像是军中的人......

    星河望着他们远去,悄然撇进门,见哥哥已经回了后楼。

    她才叫来月娘,探问道:“刚才我哥哥送的是谁”

    “客人呀!”月娘笑盈盈地看着她,“大方得很,住了短短几天打赏了好些银两。”

    星河疑惑地问道:“咱们乐坊经营不下去了么,什么时候改的客栈”

    月娘笑着说,“哪能啊,那位陈公子是青士先生的朋友,才住在咱们这的。”

    说着,她望了眼大门外,压低了声音,“陈公子是从南梁来的,要在长安逗留一阵子。住在客栈不是不太方便吗我便行了个方便,让他住下了。”

    “南梁人你可知他是来做什么的”星河心里顿生疑惑,哥哥竟有南梁的朋友,还在长安相见,也是不同寻常。

    月娘嗔怪地说:“做生意呀!兵荒马乱的不远千里而来,当然是无利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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