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冤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步步为吟
姜彧摇了下头。
垂下长睫,隐约可见手中泛动的青筋。
“这里我,不会了。”
“我就猜你不可能无师自通。”江郁蹲在他面前,指导了技巧后,“你就在这边练笛子,别乱跑,我出去外面溜达一圈再回来。”
二姜抬头:“你不会要出府吧”
江郁摇头:“没有,就在府内溜达,顺带给你捞只大肥羊。”
“那你不是要丢下我一个人离开吧”
“没有,我要丢早丢了。”
“那你去吧。”
得到心满意足的答案后,二姜拿着竹笛,高高兴兴地练着她教的指法。
江郁点了下头,跨过院门,走了几步,见身后彻底没了他的影子,又不禁疑惑。
目光下意识地在左右两边逡视着,该不会藏在周围。
毕竟按照他黏人的性子,还真是有几可能。
可笛音还在身后,不断传至。
也就放下了心中的怀疑。
江郁转回头去,脸色覆上一层寒霜,扣了扣脑门。
“澹台,再给你两天的机会,在皇家的人到达灵修峰前,要是你还不说,皎皎是因为什么缘故出事的,我就把姜彧给宰了。”
“我偏不说,有种你就去啊,你要是狠得下心来,我求之不得。”
姜彧若是死了,自己也就随着一道赴死,总比现下两师徒活得这般窝囊要好。
“竹牍,折磨他。”
“从还是从灵魂”
“”
江郁脑子有一瞬的懵圈,很快的,阴暗覆面。
“最好让他灵肉合一。”
纤云院。
赵云英接过清水净手净面。
婢女在身后递上帕子。
赵云英接过,擦了脸后,坐在妆花镜前。
婢女撤了水盆后下去。
打开窗棂,任由月华流转,倾进屋间。
风声传动,似有什么在留恋婉转,缠绵于耳。
婉转间低柔缱绻,如泣如诉,静静地淌着。
赵云英道:“外头什么声音”
婢女道:“好像是从熹和院传来的。”
赵云英顿了顿,眼底泛过一丝暗色,抚着乌黑青丝的手轻轻垂落。
婢女恰好从外头走来,手上捧着刚水洗过的新鲜黑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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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玷污了他
婢女今早看到那番场景,心底又有什么不清楚的,不过也是个以色侍人的贱丫头。
何况玉澜少爷那幅谪仙模样,什么样的女子能不受蛊惑
婢女嘴角一浮,撇嘴道:“那你侍候玉澜少爷,可知道这些年,少爷可曾有定下过什么婚约,或者”
“姐姐,少爷家境如何,怎会有女子甘愿婚配”
江郁左眉微挑,笑问:“莫不是夫人叫你来问这些”
“夫人的事我怎么知道”婢女自觉说漏了嘴,抿紧了唇正欲离开。
江郁道:“这个倒是可以考虑,毕竟少爷年轻力壮的,又是如狼似虎的年纪,不过夫人今早送来的八个侍女应该已经够少爷雨露均沾了,劳烦您告诉小姐一声不必费心。不过”
江郁手抵着唇,满腹狐疑:“少爷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看着那人叫嚣的背影,婢女气得要死,跺了跺脚,不甘不愿地转头离开。
明明只是来问少爷的秉性如何,哪知道这女子可真是思想卑劣,想得如此污秽不堪。
少爷身边有这么卑劣的女子可真是玷污了他的高洁。
熹和院。
江郁刚一回屋,便见那人正靠在罗汉长榻一边上,一腿曲起,衣摆落下一地,月华洒在其上,银色的光辉镀在他身上,整个人好似也离着越来越远。
右手放在曲起的右腿膝盖上,两手放在竹笛上,指尖从笛孔中一上一下地按着。
眉心轻蹙起,眸光中锁着一层什么,倒真像个伤春悲秋的少爷。
只要他不说话,应该没人能瞧出他精神的不对劲。
四下有侍女,门外也有奴仆。
江郁挥散众人。
婢女奴仆退下。
二姜闻声抬头,目光落在她身上有一丝怔仲:“江郁,过来。”
江郁皱了下眉,不过去,走到桌边,支起了下颐。
“你有什么事这里说”
二姜神色一惑,指着罗汉榻上的小炕:“有人送了葡萄过来,你来吃点。”
江郁早就看到了,只不过是美食当前,绕是想当柳下惠也难忍腹部的折磨。
江郁起先还在犹豫,踱着脚步,迈着艰难的步子走到桌旁,
第402章 求生欲
姜彧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嘴角勾起的淡淡笑靥,心底总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若是回答得不好,她会狠狠地打自己。
江郁敛了敛笑,眸子闪过几不可察的淡漠,“我,江家五小姐江郁,从小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
我有爹爹宠,可以肆无忌惮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我有陛下撑腰,即便闹破天去,只要进宫说上几句好听的,对方就算再理直气壮到时也会偃旗息鼓。
你或许不知道,我从小是太子陛下看着长大的,瑾王一惯只有嫉妒的份。每次路过国公府,管国公都会拿好吃的给我。
为什么我也不知道那些大人物的想法,约摸是我运气好的缘故。
我运气说起来,真是特别的好,只要睡上一觉,基本什么好事都会从天而降,压根就不必像你们,一步一脚印去谋划那么多,像我这种什么都不努力却能得到不该有的东西的坏家伙最得人鄙弃。
我从小就过目不忘天资聪颖,举一反三思维严谨。三岁习文四岁习舞,五岁能琴棋六岁能书画,从七岁起我就从赌场赚了人生中第一桶金,我这一生没受过任何挫折和委屈。
我爹说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从小我便隐藏自己,便连女子该有的胭脂水粉漂亮衣裳我都从来不用,不过是为了能免去许多麻烦,换来耳根清净。
但我朋友还是很少,小公爷说我这样的人太打击别人的积极性,这也是他们不喜欢我的原因。
唯独遇上了你。
你说,你好好的大西北不去待着,塞外的女郎不去陪着,你跑来京都卖弄什么你卖弄也就算了,偏偏在武学上压我一头是做什么不就是欺负我是病秧子不能习武。
我江郁要是想学什么不会,千斤我都能想办法给你举起来。
我一点都不蠢。
我六根清净,你来乱我红尘。
好了,最后呢,那些后事暂且不提……
现在竟还敢让我当通房!莫不是想死!”
清浅的笑意又挂在她脸上。
 
第403章 皮薄馅多
一双浑浊的双目睁开,申屠玉澜眉目微动,从书案后徐徐踱步而出:“你怎么看得见我”
“我们见过一次。”
在枉死城内,这也才过去几天边便忘了
一整天在赵府里毫无半点线索,却忘了这东西要黑夜才敢出现。
“你不是不会武。”
“我是不会,可你就没曾想过我会有帮手。”江郁抬眼看了下他,目光又落会到竹笛上。
许是看姜彧看久了,眼睛都被养刁了不少,寻常姿色落不入她眼。
申屠玉澜以为她说的是耳房内的家伙,嗤笑:“傻儿不足为惧。”
江郁笑了笑,“那你惧的又是何物葡萄”
申屠玉澜抬眼逡她,温文尔雅的面容依旧,两道弯眉顺着笑靥往下,只是此刻身上冷意刺骨,周身积蓄着浓厚的阴煞之气:“你不要对付赵府的人,那样会伤害到她们。”
江郁面色冷凝,忽然觉得面前的亡魂与在王思城中所见的非同一般:“幸亏你现在已经是死了,否则定也是助纣为虐之辈,连你家老仆都比你大义凛然。”
“他们伤害了你不曾伤害了你家人不曾”
几乎就在顷刻之间,申屠玉澜逼近,只余一指的距离。
语气冰凉地扑在自己耳侧:“没有,方才你说过你是家世,像你这样的姑娘要什么没什么,缘何要针对赵府天底下的乌鸦一般黑,你去抓别的立功啊!”
江郁转了转手中竹笛:“抱歉,我家傻子就看中这一只羊了,皮薄馅多……”
手中的竹笛快速地反转过来,袖口间的寒芒微泛冷戾。
江郁举起弯刀向前一刺。
申屠玉澜没有预料她身上竟还随身藏匿利器,快速往后推开,双袖一展,霎时间黑雾弥漫。
江郁置身开混沌的黑芒中,周围逼窒黑暗,压迫得空气尽数散去。
周围都是强烈的压迫感,手一触上去,仿佛是一堵结实的肉墙。
手中的弯刀不断地往肉墙上去,试图割开面前的阻拦。
血,浸润了刃间。
真实的血腥味。
可每刺下一刀,便会听到一阵嘶吼的惨叫。
是人的声音。
有男有女,有老也有少,还有婴儿的啼哭声。
惨绝人寰。
江郁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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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父债子还
一霎那间,山崩地坼。洪水倾斜而至,几乎都要吞噬掉整片天宇。
江郁凝眉想着,这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突然其然就把她抛在这个地方来。
关键是他们护着自己做什么
肉墙已经在洪水的不断侵袭下饱受摧残。
江郁不敢迟疑,快速地指挥众人往后面退开。
“不可以,不能推。”
江郁愕然,“都什么时候了,什么叫不可以。”
“护着堤坝,要是榻了,我们家就没了,农田也会被淹没,到时候,我们就什么都没了,还剩下这个破命做什么。”
江郁怔怔然,往后面望去,一望无际的金黄色,麦子正也成熟,麦穗迎着风口招展着枝条。
眺目远往,酒棋摇曳,炊烟袅袅。
“那你们护着我做什么”
“狗官,不是你逼我们,要是你有任何损伤要我们全村子偿命的。”
江郁脑子有些乱,抬手摸了摸一把脸。
“这皮肤够糙的,这身材,还真是,赵乐水!”
手指恰成麻花,平生第一次恨不得自己把自己掐死算了。
江郁咬碎看一口银牙:“你们都退开,要是村子毁了,我赵某人平生贪污无数,富可敌国,家当任由你们拿去。”
可却在江郁大义凛然地下决定要踏平赵府时,下一瞬,眼前的场景一晃而逝。
申屠玉澜手掐住她的下颚,双臂高高地抬起。
江郁直觉得腿离了地面,呼吸不畅。
“要是我姨母出了什么事怎么办,云英还要嫁人,这些愚民疯起来,可是不把人当人看,到时家没了,姨母流落街头,云英也要被退婚,自私自利的姨夫,永远只想着自己好。”
江郁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双手紧紧地扣住面前掐住他的这只手:“没听说过,父债子还吗”
申屠玉澜目光冷戾:“不公平,他们没有做错,凭什么要负担起你犯下的罪孽。”
江郁嘴角勾起凉薄的冷笑:“他们没做下错事,却享受着不该有的一切,什么雍容华贵的夫人,金枝玉叶的大小姐,没有老子在外面勾心斗角,她们什么也不是。
你之所以觉得不公平,不外是你心底的天平无法权衡过来。你永远觉得,父母的错不该由
第405章 求和不好吗?
江郁取走申屠玉澜魂血后,手握着刀柄并未松,反而紧了几分:“澹台,我见过牙口硬的,没见过比你还硬的。要知道,我在梦境里可是在镇抚司待过的,怎么审讯犯人,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有的是各种各样的手段。你准备好我要的答案没”
刚好今天没杀够,不足以平心底的挤怨。
“士可杀不可辱,你那么能折磨死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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