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改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修武兴国
曹文诏见许鼎臣点了头,松了口,方才同意道:“既如此,还请刘总镇将地图拿上来。”
“好,没问题。”刘仁玉答应一声,然后便对着刘仁杰道:“叫他们把地图抬进来。”
“是,大帅,”刘仁杰得令,便径直走出去,命令随从们将一个巨大的圆筒形的东西抬了进来。
“一幅地图居然有这么大!”日见厅中的一众人等见刘仁玉派了四个人才把地图抬进来,不免颇为惊诧。
等到刘仁玉手下的那四个人把地图摊开了,日见厅中的所有人都被惊呆了。
只见这幅地图,乃以布帛为底,宽约六尺,高约一丈,端的是好生巨大,这个地图上面儿,城市村镇,军堡长城,河流道路,高山森林,甚至一口水井都标的一清二楚,让人一看就清楚分明。
“刘总镇这幅地图端的是清楚的紧啊!”许鼎臣猛然间看见这样一幅精准到了极点的地图,心中先是一阵惊叹,随后不知为何又隐隐生出些许不安的心绪,然这种心绪随之被他强行压制下去。
很有些文武官员极度惊异之下,干脆离座儿而起,跑到地图跟前,评头论足,看了半天,更有些山西本地人指着地图的一个角落,拉着旁人目瞪口呆道:“额的娘哎,这是额老家的房子,居然都被画在上面儿。”
“刘总镇,这样一幅山西地图,你是从何处得来的”许鼎臣沉着脸,面无表情地询问刘仁玉道。
日见厅中的一众文官武将们,还有那两位公公心中也有这样的疑问,既然许鼎臣问了出来,他们也乐得听听答案,且看刘仁玉如何回话。
“回军门的话,末将昔年领军打仗,见咱们手里的地图委实粗陋了些,便想着按照西洋之法,运用测绘之科学,将我大明各地的地图绘制出来,若是行军打仗的时候,自可以用上一用,若是末将不再行军打仗了,就将地图献于兵部职方司,留在那里给需要的将主用。”刘仁玉非常平静地回复一句道。
日见厅中的一众人等不懂什么事测绘之法,但他们知道刘仁玉乃是归化大明的西洋人,也就释怀了,至于许鼎臣,后来也想到左右现在是用人之际,也不能深究刘仁玉掌握此等军国利器有何用意,所以他听了这个答案只是笑笑,然后就不再多言。
陈大金和阎思印两位公公眼睛半睁半闭,也不看地图,也不多说话,寂静无声。
日见厅中一众文武官员们将刘仁玉说清楚了地图的来源,就不再去管这个地图的来源于去向问题,转而专心致志地点评起遮护地图来。
大伙儿对着这个地图评头论足了约摸二十分钟,方才意犹未尽地各自散去,坐在各自的座位上,等着听曹文诏对着地图讲解流贼的分布情况。
曹文诏初时看着这么大的地图还微微有些发蒙,因为他的手不够长,够不着这个地图上的有些地方,好在刘仁杰及时送上了配套设施,一杆极长的推杆,这才让曹文诏可以在这么大的地图上从容讲解敌情。
“据我军夜不收哨探所报,在我太原左近活动的贼军共有十万余人,其头领分别为乱世王,混天王,混世王,破甲锥,他们目下就在太原,辽州一带的乡间活动,伺机攻打州县,这些贼寇大多是从陕西过来的,是为流寇,除去这些陕西来的流贼而外,
尚有林县、霍州、赵州、湿州,石楼诸州县相应流贼而起事的土寇,这其中比较有名的有三关的王刚,孝义的通天柱,临县的王之臣等,这些人都有数百,数千手下不等,皆啸聚山林,时常屠戮村镇堡寨,袭扰县城。如此观之,我军需要对付的,在太原左近活动的流贼共计有十二三万人左右。”
曹文诏拿着推杆,在地图上指指点点,将各处流贼大致的活动范围框出来。
“因为流贼流而无定,曹某也不能给出流贼具体的位置,只能派遣哨探,适时探明,再来回报。”曹文诏讲完了情报,特意加上这样一句道。
其实说起来,陕西流贼和土寇的情况,许鼎臣等人自然是一清二楚,曹文诏这番讲解其实是说给刘仁玉等一众靖边堡军将领们听的。
许鼎臣在曹文诏说完话以后,便接过后者的话头道:“先前刘总镇没来之前,我军仅有七千人,流贼却有十余万之众,我军兵少,不能过度分兵,流贼人多,自可以分散兵力,四处杀掠,我军只有处处被动。
如今刘总镇带着一万七千大军来援,且都是骑兵,机动性自是极强的,如此一来,我军也可以分兵作战,不再需要担心流贼分兵而无法及时剿灭他们的问题。”
“许军门所言甚是,末将还有一件事要告知许军门,末将麾下除了全是骑兵,机动性极强之外,完全可以快速出击,打杀流贼之外,还有一个秘密武器是专门用来对付流贼的,不怕他们钻山沟。”刘仁玉听到这里,忽然出言道。
“哦,刘总镇,你军中还有何等专门对付流贼的秘密武器”许鼎臣不解道。
日见厅中的一众人等听到秘密武器这几个字,也都是一脸好奇,都想听听刘仁玉所说的秘密武器
第四百七十九章 去阅个兵
许鼎臣说到安置流民的问题时,不免叹息连连,很是沮丧,他在忧虑了一阵以后,忽然想起陕西的流民几乎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于是他便眼睛一亮,询问刘仁玉道:“刘总镇,目下安置流民是一个至难的问题,你们陕西是如何安置流民的呢”
这个问题拿来问刘仁玉是再合适也不过的,因为陕西的流民,却是有九成安置在刘仁玉的靖边堡之中。
所以刘仁玉听了这样一个问题,便微微一笑道:“回许军门的话,此事却是问对了人,陕西流民却是有九成安置在了末将的靖边堡之中。”
“是吗,那么你那里安置了多少人呢”许鼎臣并不知道陕西安置流民的技术是多少,所以就顺便问了一句,在他的心目中,小小边地军堡靖边堡撑破天也就只能安置个万把人左右,谁知刘仁玉说出来的数字却让他的下巴掉到了地上。
“回军门的话,末将不才,靖边堡狭窄,仅仅只安置了将近二十万人。”刘仁玉微微一笑道。
“多少!”许鼎臣悚然一惊道。
“回军门的话,末将安置了二十余万流民。”刘仁玉目光坚定,而又有些得意之色地回复道。
“刘总镇,你那小小边地军堡,靖边堡是如何能够容纳那么多流民的呢”许鼎臣百思不得其解道。
需订车此言一出,日见厅中的所有人也都把目光望向了刘仁玉,他们都想知道这个浑身写满神秘色彩的西洋来归之人究竟有何等方法养活了二十万人。
二十万人,这可是一个富裕繁容的府才能养活的人口数,它一个土地贫瘠的小小军堡是如何做到的呢
刘仁玉自然知道这些山西土包子有此等疑问,于是他便从容回复道:“回军门的话,办到此事却也着实费了些功夫。流贼之乱虽然始于山西澄城,让流贼为祸最重的却是延绥。
我延绥经过流贼三年蹂躏,早已是十室九空。有些地方,比如安塞县,被流贼攻陷以后,所有官民或被杀戮,或被裹挟,使得我靖边堡左近州县军堡成了无人地带。
末将这些年为了给皇上和朝廷效力,便致力于做生意养军,也算赚了些钱,养出来的军队也颇有些战力,于是我军便逐步剿灭流贼,杀掉那些为首作恶的,剩下的那些流民,他们的家园早已毁于战火,不可能再回去,于是末将便请准洪制帅,将靖边堡左近抛荒的土地都利用起来,开展屯田。
末将做生意赚的钱,便用来购买牛种,兴修水利,建造屋舍,让百姓们安定下来,然后末将再引进希望作物土豆,用来增加产量。末将有靖边堡军坐镇,不怕流贼来袭扰,所以百姓们种了几年地,也就有了收成,足可以养活自己,而末将也收了些租子,除了上缴给朝廷的之外,其余的就封存在府库中备用。
后来洪制帅见末将的屯田做的有声有色,便陆续将流民拨付到末将这里来,末将那里已经有了集藏,自然可以接纳更的流民。末将把因为五粮而选择起事的流民又束缚到土地上,他们自然不会再被裹挟,或者起来作乱了。”
如此,刘仁玉掐头去尾,隐瞒了很多关键环节之后,将自己为何能够养活二十万流民的原因和盘托出。
“原来刘总镇用的只是昔年太祖爷用过的卫所军屯田之策,却也不算如何稀奇,只是这一招我山西却是学不来的,我山西又到何处去找来一个军堡,来进行屯田之策呢”许鼎臣听了刘仁玉的计策,喟然长叹道。
这个时候,自然该刘仁玉出马了。
“许军门不用忧虑,说起来,山西的流贼却是有很多是从咱们陕西过来的,这些陕西人到了山西,不做好事,专门做些杀人放火的勾当,末将作为一个陕西人,自然有义务将他们带回来。
许军门尽管宽心,此次剿贼,流贼的头目,不论是陕西人,还是山西人,末将尽杀之,然被流贼裹挟而来的流民,只要是陕西人,末将就全部带回去,就算是山西人,如果许军门觉得无处安置,末将也可以带回去,不知许军门意下如何”刘仁玉适时提出了这样一个建议。
许鼎臣顿时怦然心动,他很想一口答应下来,但是这个操作跟大明律似乎有些抵触,因为太祖爷当年可是不允许百姓四处流动的,按照规矩来讲,陕西的流民回到原籍没有问题,山西这边儿的也过去,似乎不合规矩。
虽然现在大明到了这个地步,规矩什么的早就没人在乎了,但是陈大金和阎思印可是皇上派来的人,在这两个人面前不讲规矩似乎不妥,但是如果拒绝这个提议,许鼎臣又舍不得,所以许鼎臣便干脆询问两位公公道:“陈公公,阎公公,您二位看这样做合适吗”
陈大金和阎思印对这个却是毫不在乎,他二人都敢穿着蟒袍,还会在乎这个,组织还说太监不能干政,他们现在不也坐在这里监督一众文武官员办事,所以说陈大金马上就回上一句道:“快些平定流贼让主子万岁爷高兴才是第一要务,只要能够平定流贼,你们怎么干都行。”
陈大金发完言,阎思印也跟着点点头道:“咱家也是这个意思。”
既然二位公公都表了态,许鼎臣再也没有顾虑了,他马上就对着刘仁玉点点头道:“如此就要刘总镇多多担待了。”
刘仁玉闻听此
第四百八十章 军犬出马
山西一众文武官员,还有两位公公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他们马上就看到了他们想看到的内容。
先前靖边堡军手里没拿兵刃,一直在练军体拳,如今看到有外人来了,自然知道这是要进行演练,于是他们听了天鹅音便各自散去,进入自己的营帐之中,各拿了兵刃或者演练器具再回到校场上。
这个过程看似很漫长,然靖边堡军因为反应及其迅速,是以也就只用了五分钟而已。
就五分钟的时间,所有的靖边堡军官兵便整齐划一地站在了校场上,与此同时,后勤辎重兵们便忙着布设箭靶和枪靶,准备进行即兴表演。
靖边堡军反应如此迅速,自然是让所有初次见到靖边堡军的人眼前一亮。与此同时,在场的一众山西文武官员和两位公公还听到了一阵狗叫声,他们放眼望去,只见好些个士兵带着几十条狗朝着他们一溜小跑跑了过来。
“哟,能当兵的狗来了。”阎思印望见自己最感兴趣的狗来了,顿时两眼放光,好奇心马上就被勾了起来。
而陈大金则在看了看校场上的人以后,有些疑惑地询问刘仁玉道:“刘总镇,你这辅兵和战兵是一起训练的吗”
刘仁玉闻听此言,呵呵一笑道:“回陈公公的话,确然如此,战兵辅兵都是兵,到了战场上,敌军可分辨不出辅兵和战兵的区别,所以为了让辅兵可以活着回去,末将在征发他们以后,也给予他们与战兵一样的训练强度。”
“是吗,那咱家倒是很有兴趣看看,辅兵和战兵一起练,练得效果如何,刘总镇,这就开练吧。”阎思印饶有兴致地说道。
“是,公公,末将这就让他们开始,在此之前,还请诸位拿上此物。”刘仁玉说完这句话,便拍了一拍手。
接到刘仁玉发出的信号,自有几个小兵端着托盘行进至诸位文武官员和两位公公面前。
“千里镜!”
所有人对着托盘一望,赫然发现托盘上面儿放着一个金贵无比的千里镜。
“刘总镇,你搞来这么多千里镜,只怕花了不少银子吧”许鼎臣顺手就从托盘中抄起了千里镜,然后再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回军门的话,末将搞到这些东西并没有花很多银子。”刘仁玉听了这个问题以后,马上就笑意满满地回了一句。
“哦,这是为何”许鼎臣不解道。
“这是因为末将手里的千里镜都是自己生产的,并不需要从西洋进口。”刘仁玉平静无比滴回复道。
“刘总镇此言当真,果真是你处自产吗”许鼎臣耸然一惊,其余文武官员和两位公公也是大吃一惊。
刘仁玉看了看这些同僚的样子,心中暗自好笑道:“在我大明,能够明白望远镜原理的,除了传教士,孙元化,徐光启这些人,也就是我了,但是有能力生产望远镜的,却只能是我。你们这些学文科的,或者文盲,当然不懂原理了。”
他在心中暗自好笑一阵之后,便微微一笑道:“刘某句句是真,没有半句虚言。这些千里镜是送给各位上官和同僚当做观看之用的,用完了,如果诸位喜欢的话,尽管拿去便是了。”
“刘总镇此话当真!”
一听说刘仁玉眼睛都不眨,就要放送千里镜,那些个文官和两位公公还没怎么样,那些个武将们却是马上就激动起来了,毕竟千里镜这个东西行军打仗的人用起来简直不要太好,而武将现在普遍很穷,实在是没有余钱购置这个东西,如今他们见刘仁玉这个财大气粗的肯放送,自然是喜得眉开眼笑。
武将们都很想要,便是曹文诏这等猛将,嘴上不说,心里其实很想要的。
“自然是真的。”刘仁玉呵呵笑道。
“既如此,咱们就谢过刘总镇了。”
按道理讲,刘仁玉公开送东西给朝廷官员,似乎不合规矩,然这个千里镜是刘仁玉那里自产的一个小玩意儿,也不值什么钱,所以一众山西文武官员和二位公公也就收下了。
对于武将来说,此物在行军打仗的时候自是大大有用,至于文官和二位公公,这认为此物对于刘仁玉来说不算什么,然对于大明其他地方的人来说却仍然是个稀罕物件儿,所以就算自己不用,拿去送给别人,也无不可。
正是怀揣着这样的心思,那些个山西的文武官员和两位公公便接受刘仁玉的礼物,拿起千里镜,观看起靖边堡军各兵种的表演来。
这靖边堡军的训练项目,说起来也无外乎实弹演练,拳拳到肉之贴身肉搏,为了让今日来访的各位山西官员和二位公公看的过瘾,刘仁玉特令自己手下的各个兵种轮流来演练。
弓箭兵射击固定靶,移动靶,最后由范雄心表演射杀飞鸽,火铳兵表演打固定靶,移动靶,然后军中万里挑一的神枪手用火铳射击飞在天上的陶碗。
靖边堡军久经操演,这时一出手自然是震撼全场,令山西的文官惊叹,武将频频点头,而等到刀盾兵和长枪兵出场的时候,他们愈发惊叹。
只见这些靖边堡军全部都精赤着上身,身上疤痕累累,用木头制成的兵器互相打斗,那场面端的事拳拳到肉,招招狠辣。
这哪里是训练,简直是生死相搏啊!
许鼎臣望见靖边堡军打成一片,短时间内居然都有人已经见血了,便询问身边儿的刘仁玉道:“刘总镇,你部人马为何这样训练若是士卒出现死伤,如之奈何”
“刘仁玉听了许鼎臣的话,浑然不在意地笑一笑道:“许军门,您看他们身上是不是有很多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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