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改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修武兴国
将领如果催逼,则动辄哗变,就算解决了部分军饷,流寇流动作战,官军无法全部剿灭,是以官军疲敝,而流寇的实力丝毫不受影响。
二年三月,三边总督武之望死,杨鹤继之。鹤主招抚,帝允之,然他手中并无足够钱粮,所以纵然陕西的领导换了一茬儿,无饭可吃的饥民照样为乱,杨鹤无计可施。
崇祯二年整整一年,整个陕西的北部都是流寇作乱的场所。
众人想了一下刘仁玉所说的想想现在的形势,心中似乎有一盏灯亮了起来,只是这个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最后还是李继业开腔道:“大人,我等跟着您才有今日,无论您想干什么,我们都愿意,您说吧,您的想法是什么”
刘仁玉目视众人,恨声道:“这等劣绅,没来由地抢夺我等辛劳所得,着实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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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我意,联络与继业有旧的虎头山王蝎子,我们与他合作,灭了张家堡,怎样,你们敢吗”
“如何不敢,大人叫干什么,额就干什么。”张铁牛大声应道。
“额听大人的。”杨德胜道。
“二狗但听大人驱使。”何二狗也道。
“大人,杀几个劣绅不算什么,只是万一事情泄露,我等......”马天君想到其中风险,忧心道。
“天君且宽心,我会制定详尽的计划,到时候自会与你们分说。现在优先要做的事,就是出示安民布告,就说我们绝不会多收租子,叫百姓们宽心。天君,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你先去吧。”
“是,大人。”马天君领命而去。
“继业,你的矿工司,平素多使用火药,是以我将近来打制的20杆火铳,都分给你们了,你们现在也没什么别的任务了,火器训练的怎么样了。”刘仁玉问道。
“大人,儿郎们都是用惯火药的熟手,用火铳时间久了,也还不错,就是每日打靶次数太多,怕是浪费药子,徒耗钱财。”
“蠢话,火器部队,平时不多练,战场上怎能快速开枪杀敌。要多练,按照我步兵操典上面火铳手的训练方法来练,练得好的,不吝厚赏,练得差的,重重处罚,这个月月底,全军操演,你的部队新兵训练与火铳训练放在一起搞的,可要多用心啊。”
“是,大人,继业记下了。”
“甚好,大伙儿先散了吧,各自回去好好操演,咱们月底见分晓。”
“是,”众人轰然应诺,随后各自散去。
“大哥,大哥,昨日那档子事儿,官府今日有了回音,咱们去看看吧。”马勇军一大早就扯着马青山,要他陪自个儿一起去看看。
“有甚好看的,额都听说了,那刘大人终究是胳膊拗不过大腿儿,肯定是要多收咱们的租子呢,却不知他自个儿说的只收两成还作不作数,我看悬。”马青山纹丝不动,显然认定是这么个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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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你这个土匪是怎么当的(一)
“丹青,你看,所有的土匪都对那个土匪恭恭敬敬的,我想那个土匪应该就是这个山寨的匪首“三只手”,你看一看,把这个人的相貌画出来。”趴在地上,身穿由灰色布片拼制而成伪装服的刘仁杰,对着身边的画师陈丹青说道。
“没问题,我这就画。”同样身披伪装服,趴在地上的陈丹青应一声,然后对着孙无病说道,“无病,帮我把千里镜放在眼睛前面,端好。”
“好嘞,”趴在刘丹心身侧的孙无病双手端着千里镜,放在陈丹青眼前,接着絮絮叨叨道:“你说这土匪头子取得什么名字,按刘大人说的,那是审美有问题啊,你说叫个‘座山雕’,‘狮子王’啊什么的多好,偏偏,”说到这里,孙无病似乎是忍不住好笑,在那里一边用额头轻轻地碰击地面,一边笑道:“偏偏叫什么‘三只手’,唉呀妈呀,笑死我了。”
孙无病自说自话,在一边儿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他那拿着千里镜的手不免微微跟着抖了几抖,搞得陈丹青的视线受到了影响。
由于孙无病在前几天的侦察过程中常常如此,搞得陈丹青心头火起,他干脆飞起一脚,踹在孙无病身上,骂道:“你这山货,别乱动,老子画不好画了。”
孙无病吃了陈丹青一脚,自然是不干的,他本想把千里镜掼在地上撒气,可想一想刘仁玉说了,谁让千里镜散架,他就让谁散架的话,一时不敢妄动,就只好闷声闷气道:“娘的,你自个儿拿千里镜,老子不拿了。”
见孙无病来了气,陈丹青倒也不怕,他径自道:“你这山货,老子如何能够一个手拿千里镜,一个手作画,老子哪有这么厉害。叫你拿你就拿,少罗嗦,你记住了,来的时候,刘大人就说了,仁杰做头领,我老二,你要听我的,你待怎的,敢不听我的话,就是不听刘大人的话。你要是真这么硬气,就放下千里镜,我请仁杰帮我拿也是一样的,但是我回去以后怎么跟刘大人汇报,你心里应该有数吧。”
陈丹青一席话说完,刚才还在装作气鼓鼓的孙无病马上用手在自个儿的脸上自上往下一抹,换上一副晴空万里的表情道:“好兄弟,跟你说笑呢不是。别往心里去,我错了还不成吗”
“你说你这厮,跟我们来了这几日,每日价就是不停的聒噪,吵死个人了,你说你咋那么多话呢,我们是来刺探军情的,不是来游玩的。你倒是说说,你刺探到了什么军情,这儿的风景,这儿的小娘,还是这儿的野味山货。”陈丹青显然是对孙无病这厮有极大的不满。
至于不满的原因,却是因为这孙无病是个活泼好动的主儿,平日里是个开心果,他人到了哪儿,哪儿就会有笑声传出来,因此他倒是得了个“孙猴子”的称号。
孙无病这种个性放在平时自然是极好的,可是眼下却不好。刺探军情讲究一个安静地观察,详细地记录。有孙无病在,安静地观察变成了一个断断续续的过程,因为他太能侃了,搞得刘仁杰和陈丹青有时候不得不专门停止工作来对付孙无病。
至于刘仁杰与陈丹青为何要对付孙无病,那是因为性格不合。
陈丹青是个画画的,画画的要求心灵空泛,意志坚韧,是以他的个性偏向于沉稳,平时不太喜欢说话,如果有话都在画里说。
刘仁杰经历过那么惨痛的过去,性格自然是冰川系的,外冷内也冷,故而十分沉稳坚毅,是个天生的搞特务的材料,而他能够在这等乱世活下来,自然是智商极高,遇事反应极快的主。
比如说刘仁玉无聊的时候曾经考过他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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筋急转弯,这厮居然能够在很短的时间说出答案,而且大多是对的。
除此之外,在刘仁玉的悉心训练下,刘仁杰的身手也是极厉害的,他练的都是杀人的功夫,出手就要人命的那种,这就意味刘仁杰其实是一个极度冷酷的杀手。
这两个冷冰冰的人物跟极度活泼的孙无病一起出任务,一般的场景就是这样的,刘仁杰与刘卫国默不作声,孙无病自个人在那儿絮絮叨叨地一说几个小时不停嘴,搞得陈丹青和刘仁杰不胜其烦。
比如今日的情况,就是每天都要发生的惯例,孙无病聒噪,遭到陈丹青和刘仁杰的殴打,孙无病负气,陈丹青威胁说要报告刘仁玉,说他孙无病不好好工作,孙无病妥协,然后又聒噪,又被打,.............,如此循环往复。
待得孙无病被收拾了一顿,他暂时好了点儿,就在那儿老老实实地架着千里镜,让陈丹青观察。
陈丹青仔细观察许久,终于在纸上画出“三只手”的样貌。等他画完,他问刘仁杰道:“府库的位置确定了没有”
“确定了,有一间房子,只见搬东西进去,不见搬东西出来,而且好多人把守。”刘仁杰道。
“在什么方位”陈丹青问道。
“他们大厅的右侧那个库房,你在图上标好。”
少顷,刘仁杰问道:“标好了没有”
“标好了!”陈丹青先是回了刘仁杰一句,接着又对孙无病说道:“猴子,可以把千里镜放下了,我们的侦察工作结束了。你先把我们手里的情报送到刘大人那里去,然后就到张家堡跟我们会合,大人的下一个目标是那里。你可记住了”
“我记住了,你们留下暗记,我照着暗记去寻你们便是了。”
“好,这个拿好。”陈丹青将一个帆布包交给孙无病。
孙无病拿了包裹,慢慢地趴着往后退,等他退到山的另一面,确认对面的土匪看不到他的行踪之后,他才站起来,脱掉伪装服,跨上马,一声“架”,那马就如离弦的箭一样奔驰而走,投镇北堡方向而去。
刘仁杰与陈丹青在孙无病走后,也俱自收拾东西,慢慢退走,他们上先各自上马,然后便投张家堡方向而去了。
镇
第二十章 你这个土匪是怎么当的(二)
不得不说大伙儿所料分毫不差,刘仁玉果然开始提作战计划了,他说道:“本次作战,敌人是山匪,兵力不及我,训练不及我,武艺不及我,死战之志亦不及我。我兵至,当以猛虎搏兔之势态,一举扑杀之。具体而言则是,我兵至山门,派善于攀越的兵士,袭占此处隘口,”
说到这里,刘仁玉用推杆指一指,沙盘上的隘口,“我军将隘口控制住,然后我大兵至,自隘口进入,可直通山寨,杀贼便是了。诸君可听的分明了。”
“我等都听得分明了。”众人异口同声道。
“甚好,接下来我来说一下安排。此战,我兵是袭击战,非两军对阵而战,故火器部队不必出战,李继业带人留守。杨德胜,张铁牛与何二狗与我共同出征。军令可听分明了吗”
众人起身立正,朗声道:“谨遵大人号令。”
“甚好,说完这件小事,我再来说说另外一件大事,我军的下一个目标是张家堡。就是那个敢勒索我们的张家堡。”
“是吗,这感情好,敢在太岁面前动土,他娘的活腻歪了。”张铁牛兴奋之下,又不由自主地锤了一下桌子。
“素质,注意你的素质。”李继业迭声道。
张铁牛:“..........。”
刘仁玉静静地看着这两人打闹完,便说了攻打张家堡的计划:“继业,你那袍泽‘王蝎子’让你去聚义,你没去,这次我跟着你一起去,去了以后,我们寻个机会制住他,我有泰西带来的慢性.毒药,我给他吃下,借以控制他,然后驱他带人去打张家堡,我军伺机运动至张家堡左近,待张家堡被破,我军再假装掩杀之,使之假装大败即可。事成之后,张家堡之积存,我算他四成。基本思路就是这样,你觉得如何”
李继业见刘仁玉定下了黑吃黑的基调,也就不再多说,不过他觉得这个计划有些冒险,于是他说道:“大人,你现在是镇北堡的当家人,如何能够以身犯险,这个任务可交给旁人来做便是了。”
“不,”刘仁玉坚定地摇一摇头,说道:“这个任务必须我去完成,应该没有什么危险的。”
“万一........”
“没有万一,听我的没错,等我们先打完五龙山,你就随我一同去虎头山去会一会那王蝎子。德胜,铁牛,”
“在,”杨德胜与张铁牛,都应声道。
“你们随我一同前去。”
“是。”
“二狗,”
“在”
“我们去了山寨之中,军兵就由你来统领,可记住了吗”
“是,明白。”
“好,基本的情况就是这样,等打完五龙山,我再发具体的计划书给诸君看。今日就先散了吧,明日要出征的部队先做好准备,明日出发。”
“是。”众人起身立正,应一声,然后各自散去。
翌日,天色大明,镇北堡军营演武场,刘仁玉点齐三军,叫杀羊祭旗,然后兵分两列,将辎重马车包在中间,沿着管道向五龙山前进。
走在路上,仁玉令夜不收骑兵在四周巡逻,遇警则传讯。
行至15里,仁玉叫稍稍休息。火兵乘着这个机会,将与马车修在一起的煤炉子盖子打开,叫蜂窝煤可劲儿烧起来,然后把水煮开,叫兵士就着干粮吃饭。
饭毕,军队开拔,至30里,全身着甲的军士有些疲累,仁玉叫扎营休息。
大军于是以马车为城垣,外挖壕沟,壕沟后布拒马,壕沟前撒铁蒺藜,距营寨一里处布暗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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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马车上置军士把守。
本来刘仁玉想让兵士伐木修寨墙来的,可是考虑到左近无大敌,这样做没有必要,于是就算了,反正只要军队养成按规矩结寨的习惯就行了。
是日夜,自刘仁玉以下,一众军士倶不解甲,各自歇息。第二日,抜寨启程,逼近五龙山。
镇北堡大军开拔后第三日,五龙山,五龙寨聚义厅中,坐在狼皮椅子上的“三只手”左眼皮儿不停地跳,已经好几天了,按照迷信的说法,他只怕是要遭遇横祸了。
“娘的,额这眼皮儿直跳,却不知道是有什么祸事呢”当“三只手”犹自纳闷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喧嚣的声音。
“报..........,当家的,大事不好了,有一队官军直直朝着咱们山寨寻来,却不知是要干什么。”一个小喽啰连滚带爬地闯了进来。
“哦!来了多少人打什么旗号真是奔着咱们来的吗”三只手一叠声问了好几个问题。
“这........,”那小厮只是望着官军来了就来报告,哪里管得了这许多。
三只手见状,大怒道:“你这劣货,好不晓事,来的那伙官军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你都不知道,就在这里胡扯,再探,看看他们是过路的军兵,还是来找咱们麻烦的再说。”
“是。”那小厮听三只手一说,也觉得自个儿有些冒失,于是他只好回转身去再去查探。
那小厮走后不多久,三只手忽闻喊杀声阵阵传来,他一惊之下不及细想,拿过身边一口单刀就往屋外走去,到了屋外,只见一伙儿来路不明的官军正在与他手下的喽啰们厮杀,啊,不对,是他手下的喽啰们被官军屠杀。
他正待上前接敌,不提防裤脚被扯住了,他定睛一看,原来是那被他命令去查探消息的小厮,只见那小厮背后插着2根羽箭,进的气多,出的气少,眼看是活不成了,他艰难地深吸一口气,断断续续道:“当家的,不好了,官军杀进来了。”说完,两眼一闭,一副马上就要撒手人寰的样子。
三只手闻言勃然大怒道:“咱老子还不晓得官军杀进来了吗,你娘的,蠢物。”
说完,他不再言语,提着单刀去寻官军厮杀,他正自跑着,恰好碰上了杨德胜。一向个人英雄主义气息浓厚的杨德胜对《三国演义》武将对打非常感兴趣,他根据情报直奔三只手所在地,恰好就碰上了正打算外出的三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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