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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叶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青丰岩木
    “林大哥!!!”

    “林将军!”

    “林将军!!!”

    刹那间,三声声嘶力竭的叫唤同时响起,叶玄和虞青一齐跃下马来,以最快的速度奔向林潇云,而乌宸拉着受惊的战马,原地转了两圈后,即刻高声呼喊道:“林字营!戒备!护阵!!!”

    乌宸话音未落,十数名将营亲卫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向着林潇云周围团团合上来了。

    但此刻就算护卫得再严密,又有什么用呢

    “有敌袭!有敌袭!!!”

    紧接着,队伍后方,不知道是谁高声叫嚷了一句,语气惊慌恐惧,瞬间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而那群被保护在中央的瑰氏族民听罢,顿时慌乱起来,使得林字营众将士的戒备阵型也马上被打乱了。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肃甄铁骑会这么准时的袭向这片山谷,而且还是从他们的后方杀来,就好似对方一直都隐秘的尾随在他们身后一样!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们的行踪一直都被肃甄部牢牢掌控着,这支队伍里,有奸细!

    叶玄看着被虞青抱起的林潇云,有些木然的呆立良久后,方才回过神来,爬到一块高大的岩石上,极目远眺,望向队伍的最后方。

    在那里的夜色中,有震耳欲聋马蹄轰鸣,有掩盖月华的漫天飞尘

    叶玄怔怔的看着这一切,他清楚,即便这里的所有将士,都是林字营的精锐,但面对如此复杂的局面,又能支撑多久呢?

    远方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山谷前也变得越来越混乱,慌张的瑰氏族民像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拥挤、推攮着周围的林字营将士,使得原本的阵型早已经不复存在了。

    “乌校尉!令将士们退入山谷,结阵防御!!!”

    “瑰南允!瑰南允!!!”叶玄冲着混乱不堪的人群大声叫喊了数声,才终于得到了回应。

    “和老族长带着瑰氏族民上山避战!动作快!快!!!”

    叶玄竭尽自己所能,调度着已经乱成一团的百姓和将士,让山谷前重新恢复秩序,以便迎敌。

    “林字营!退入山谷!结阵防御!”

    乌宸持枪立马,扯着大嗓子,厉声嘶吼着,指挥着白袍将士迅速从一片混乱的山谷前抽离,向着山谷内退去。

    “各位父老,速速随我上山,上山避战!”

    有了这样一个明确的逃跑方向,瑰氏族民们也不再到处乱窜,在瑰南允和族里的几位老者带领下,向着一侧的山岗上跑去,不一会便钻入了满是灌木丛的夜色之中。

    叶玄的思绪在飞速旋转着,他要想尽一切办法挽回如今的局势。

    他明白,时下的局面,林字营三千白袍军带着这数百瑰氏族民,根本不可能摆脱肃甄骑兵的追杀。

    而抛弃掉这数百瑰氏族民,三千骑甲,或许能冲破包围,逃出升天,但他们千辛万苦夺回瑰氏的意义何在?天下百姓又将如何看待五营军?

    此刻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固守待援!

    然而,林潇云的伤势已经危在旦夕,再多耽搁一刻,即便是华佗在世,也为时已晚了。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叶玄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慢慢的理清思绪,好令自己能辨别出眼下的轻重缓急。

    终于,在深吸几口气后,他大声对乌宸喊话道:

    “乌校尉!令人放火烧山!火势越大越好!”

    “若是山间大火,我军还如何结阵防御?”乌宸有些疑惑的反问道,同时能感觉到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恼怒。

    “边守边退!此处距离济阳地界不过三十里,若是漫天火势能被我军探子发现,我们就能全身而退!”

    乌宸听罢,浑身一震,明白了叶玄的意思,脸上也浮现出振奋的神情,立马派遣了一什兵士点燃火把,四处引火烧山。

    这些山坡上的灌木丛虽然不高,但同样枝繁叶茂,春去秋来,地上早已铺满了一层又一层的枯枝败叶,即便是在这仲春时节,那原本微弱的火势,在山风的吹拂下,也很快聚成一团团熊熊大火。

    叶玄看了一眼林潇云倒地的方向,又大声叫喊道:“陈斯!陈斯何在!!!”

    如今要派出一队精骑,将林潇云和虞青二人迅速送回洛阳,不然一切都晚了,而能担负如此任务的,必须是陈斯和张老九这样的将营高手。

    然而,没有回应,陈斯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应声而来。

    叶玄急了,又大声呼喊道:“张老九何在?张老九何在!!!”

    一连喊了数声,才听见山谷里传来一声雄厚的回应:“张老九在此!”

    张老九骑着马,带着六七人从山谷里疾疾驶出,最后停马于林潇云身旁的那圈将营亲卫旁。

    他遵照林潇云的指示,前往山谷四周探路,可没过多久,他就听见山谷前传来的喧闹呼喊,随即又看见燃起的火势,便意识到情况不妙,领着人急匆匆往回赶,还没有出谷,便听见有人大声疾呼自己的名字。

    张老九一个箭步下马,没有看叶玄,而是径直朝着林潇云的方向奔去。

    张老九挤开四周的亲卫,当他看见躺在地上血流如注的林潇云时,蓦然呆住了,他的嘴角抽动着,那张平日里一直板着的脸此刻极度扭曲,表情十分痛苦,眼睛中泪光闪动,不停的喃喃自语着:“谁干的?谁干的!究竟是谁干的”

    叶玄不敢耽搁,即便命令道:“老九,你带五百精骑,护送林将军和虞偏尉速回济阳!一定要保住林将军性命!!!”

    张老九听闻叶玄的话,定下心神,一言不发的从虞青手中接过林潇云,背在背上,然后上马,挥扬鞭绳,一路先行,向着济阳的方向疾驰而去。

    虞青也带了五百骑兵,紧随其后,马不停蹄的向着山谷内追去。

    “叶掾,肃甄部在前方一定还有伏兵,五百骑兵是绝对应付不了的!”乌宸看着虞青等人离开的背影,驾马来到叶玄身边,接着道:“你再带三百精骑过去!”

    “那这里怎么办?”

    乌宸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豪声道:“放心吧,我这里两千精兵足矣,定不放他们一人一马过山谷!”

    叶玄还待再说什么,却听乌宸换了一副语气,接着道:“林将军那边才是最重要的,你去了一定能想到办法助林将军脱险的!”

    叶玄听闻,稍稍思忖了片刻,不禁敬佩的向乌宸抱了抱拳,道:“好!乌校尉保重!明日午时之前,援兵必到!”

    “嗯!叶掾保重!”

    乌宸看着叶玄领兵离开的方向,在已被火光映红的夜空下,深深叹了口气:“但愿能撑到明日午时吧”

    此时的济阳县城内,邵为刚刚睡下没多久,就听到了急凑的敲门声,他有些懊恼的穿了拖鞋,披着一件袍子打开了房门,见是将营的卫兵,不由得皱了皱眉,问道:“什么事?”

    那卫兵抱了抱拳,道:“禀将军,余校尉有事请见!”

    “什么事?”邵为问得有些漫不经心。

    “余校尉说,好像是北方有动静,起了大火”

    “北方?”邵为疑惑了一句,但随即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先是一怔,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反应过来,顿时睡意全无的吩咐道:“快!告知余骏和胡慎,集合城内所有骑兵,北城下待命!”

    邵为虽然在一些事上不及林潇云和叶玄那般有洞察力,但他终究是经历过数年征战的将领,战场上的敏锐直觉还是有的。

    这段时间,林潇云秘密率军北上,他一人留守济阳,因此对于北方的消息尤为敏感。

    如今林潇云尚未返回济阳,但北方却有了如此大的动静,事情就只有一种可能:林字营的将士们已经暴露了行踪,被肃甄部所围困,放火是在求援!

    “慢着!”那卫兵刚要退下,却又听邵为接着道:“派人将此事告知修陵的叶公,另外,速速禀告祖将军!”

    能把林潇云逼到这般地步,情况一定十分棘手,而且对方还有墨执之仕,邵为觉得,此事还是要告知祖顾,才更为稳妥一些。

    修陵小城内,叶凌也收到了哨探的传回的消息,正举着油灯,看着行军图上与修陵仅隔五十里之地的安福镇,眉宇间一筹莫展。

    他并不知道林字营这次秘密前往铸剑山的事,因此当他听闻北地有漫天的大火时,他完全弄不清楚状况,虽说心中有警兆升起,但据他所知,在洛阳以北的河东郡,并没有任何五营军的势力。

    所以,直到他听了林字营传来的消息时,他才彻底意识到了形势的紧急,当然,更让他心中忐忑不安的,是叶玄此刻的安危。

    “无易,去让王猛速点三千骑兵,城北集合!”叶凌一边挂上腰间长剑,一边对一旁的叶常说道。

    他也想尽可能的多带一些将士过去,但夜间行军终究不比白天,人多了只会使局面更加混乱而已,在这样的情况下,长途奔袭,三千骑兵几乎是他能掌控的极限了。

    叶常神色焦急的抱了抱拳后,就径直匆匆离去了。

    一刻钟后,叶凌领着三千骑兵,马不停蹄的向着北方疾驰而去。

    而洛阳城内,小半个时辰后,同样有一支三四千人马的骑兵,出了北城门,卷起漫天尘沙,往北而去,同时有一骑从南门而出,直奔南阳。

    今夜,是五营军自洛阳大战以来,所面临的最为危急的时刻。

    而此时,在河东郡最南端,安福镇以北十余里处的一座小山上,数千黑甲骑兵完美的隐匿于夜色之中,静静窥视者山下那唯一一条通往洛阳境内的官道。

    月光下,为首的肃甄将官停马于山坡之顶,他手提一杆黑缨长枪,体型魁梧,一身黑袍,披散的长发下,黑色的铁面反射着幽亮的寒光,令人望而生畏。

    在他身后不远处,是一位同样骑在马上的年轻军士,一身的黑甲配上腰间墨黑的长剑,与身后那些手持弯刀的肃甄兵士比起来,自然显得另类了许多。

    此刻,年轻军士的双眼正迎着夜色,眺望着远方,在那里,马蹄声渐渐清晰,一队疾行匆匆的白袍骑兵驰过最后一个转角,出现在了月光之下

    (iishu)是,,,,!




第二一三章 突围与激战
    【】(iishu),

    月色冷冽,夜风微寒。

    官道一头,白袍飘扬,战马疾行似风。

    山坡一侧,黑甲幽暗,弯刀寒芒如雪。

    那双隐藏于铁面之下的眼睛,此刻看往何处,又究竟在想些什么,没有人知道,但这个时候张老九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纵然前方有万军阻隔,也要杀出一条血路,尽快赶回济阳!

    此刻的林潇云还有微弱的呼吸,或许仍然有希望救回来,但若在路上多耽误哪怕是一息的时间,事情就有可能变得再也无法挽回。

    所以,即便他在第一时间就已经发现了对面山坡上的异常,但他仍然毫不犹豫的奋力驱使着战马,一路前奔,同时一手向后固定住林潇云的身体,一手拔出了腰间佩剑,警示着身后的所有林字营将士,做好杀敌准备。

    在张老九和虞青的引领下,五百白袍骑兵手持长槊,拔出利剑,在银白的月色下,如同一股勇往无前的激流,沿着官道,向前冲去。

    他们明知前方有埋伏,明知道前方是死地,但就算如此,他们也毫不畏惧,他们要用自己的刀剑,劈开一道裂口,杀出一条通往济阳的血路。

    山头上,数千支闪着幽光的箭矢,已经搭在了拉满弦的长弓下,寒芒所指,正是山下迎面驰来的五百白袍骑士。

    “放箭!”

    鲜卑口音的命令响起,数千支寒芒离弦而出,盖过夜空中的月色,带着箭尾羽翎摩擦空气的呼鸣声,向着官道上的林字营将士倾泻而来。

    一时间,无数刀剑挡开箭矢的撞击声响起,战马嘶鸣着栽倒在地,许多将士仅仅只发出一声惨哼声后,便从马背上落下,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

    冲在最前方的张老九挥剑挡开数支箭矢后,转头看了看身旁的虞青,见对方也安然无恙,这才稍稍宽了一下心,然而,他正眼看向前方的山坡,就知道,等待他们的,绝对还有一波箭雨!

    “再放!”

    鲜卑人的命令再度响起,密密麻麻的箭矢飞上夜空之后,又向着速度不减的林字营将士铺天盖地袭来。

    张老九奋力挥舞着手里的长剑,可奈何还是有一支箭矢迎面洞穿了他的左肩。

    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传来,张老九的衣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染红,但他依然咬着牙,左臂丝毫未动,向后牢牢固定着林潇云的身体。

    后方传来的马蹄嘶鸣声和将士们倒地的声音,虽然令他痛苦万分,但他血红的双眼依然紧紧盯着前方,盯着远方的出路。

    而虞青也是在身边护卫的保护下,才仅仅只被箭矢擦伤了胳膊,逃过一劫。

    这个时候,他们身后仅仅只剩下不到三百的将士了,两波密集的箭雨之后,这五百骑兵已经损失近半,而那座埋伏着肃甄骑兵的山坡就在眼前

    山坡上很快响起了如雨点般密集的马蹄声,战马疾驰卷起的尘沙很快盖过月色,数千黑色铁骑,如同洪流一般冲下山岗,向着官道上仅仅余下的三百白袍将士平推而去。

    张老九看着迎面压来的黑色铁流,怒目圆睁,头也不回的对身旁的虞青道:“虞偏尉,等会跟在我身后,我来杀开一条血路!”

    虞青看着张老九,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张老九是凌湘军的旧部,所以,当虞青第一次在蜀地进入五营军的营地时,就注意到了这个一直跟在林潇云身后的高个子。

    从那个时候起,张老九给他的印象,就总是一副刻板的表情,那仿佛雕上去的五官,从来不会有任何的神情变化,再加上那高高的个子,总是让人觉得有些冷漠。

    或许,人不可貌相吧,那些侠肝义胆,有着忠义心肠的人,在平日里,往往不也就是那样一些刻板和一根筋式的平凡人吗?

    黑色的铁流越来越近,很快就从两翼完全包抄了人数上占绝对劣势的林字营将士。

    张老九用剑背狠狠抽打着胯下的战马,沿着官道,迎面杀向密密麻麻的黑甲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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