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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叶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青丰岩木

    墨黑色的剑刃上,仿佛镀上了一层盈盈的白光,显得有些朦胧,也将那淡金色的纹路映照的更加耀眼,在那团巨大的火柱斩向地面的同时,一道宽约数里的月白色剑虹腾空而起,迎面撞向了火鹰。

    巨大的火焰和月白色的剑虹,在碰撞的那一瞬间,都被彼此撕碎弹回,最后化作无数零散的光芒和火焰飘散在夜空之中,似流火,似彗星,让整个夜晚没有了一丝黑暗,如同白昼,就连那一轮当空的皓月,此刻都显得黯然无光。

    零散的无数火团从高空坠落,点燃了方圆十数里的所有山丘,而那缕缕碎光,也在夜空中停留长久时间后,才终于消散了。

    在这漫天的火光和月白色的剑虹下,祖顾看着面前的这二人,眉头深皱,根本寻不到任何对策。

    手里的赤炼剑,对付墨执剑本就不占优势,如今还有一个武艺如此高强的铁面之将,在这二人的联手下,他根本就伤不了对方。

    更况且,这两人都正值壮年,而自己已经年过五旬,几番交战下来,他已经处于劣势和被动之中了。

    后方官道周围的厮杀还在继续着,祖顾喘了几口粗气,咬咬牙,挥舞着赤炼剑,化守为攻,向着对方迎面杀去。

    不过就在这时,官道远处又传来了更大的喧嚣,滚滚马蹄卷起的尘沙在火光中清晰可见,而那个方向,无疑是张老九和叶玄他们来的方向。

    祖顾此刻的注意力全在对面二人身上,根本无从分心,但那十数名立马于高地上的亲卫见罢,神色却忽然振奋了几分。

    因为,他们看到的是披着黄色战袍的数千骑甲,那是安字营的骑兵,确切来说,应该是前锋营的援兵。

    虽然他们不知道为何前锋营的骑兵会从那个方向赶来,但好歹这个时候,五营军这边在兵力上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这里的战事想必马上就要结束了。

    对于这一切,祖顾全然不知,伴随着滔天的火焰四处燃起,赤炼剑的攻势被墨执剑一一化解,而他一边要对付墨执剑的同时,一边还要应付铁面之将四处刺来的长枪。

    终于在某一刻,攻守态势彻底发生了改变,祖顾大喘着气,一步一步后退,疲惫不堪的抵挡着对方的枪刃,而远处高地上的十数名亲卫,也已经察觉到了形势的不妙,纷纷策马扬鞭,紧握长槊,向着这边支援过来。

    电光火石之间,在不远处十数名亲卫或胆颤、或惊惶、或愕然、或愤怒的双眼中,一道飞射而出的月白剑虹被赤炼剑挡开之后,三支长枪齐出,向着祖顾尚未反应过来的身形,全无死角的飞来。

    祖顾看着已经近到跟前的这三道闪着寒光的枪刃,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无奈的神色。

    他已经尽力了,这二人的实力加起来,足以堪当赤炼与紫泰了,这里没有人是他们的对手,除了自己能抵挡一番外,远处那些的亲卫,合起来恐怕都不是这任何一人的对手。

    祖顾下意识的挥剑挡开一支长枪,正欲后退,另一支长枪已经离他不足三尺之地了

    “锵!”

    一个身影闪过,尖锐的碰撞声响起,另一支长枪被一道剑影挡落在地。

    然而,当祖顾刚刚看清眼前那随风而起的黄色战袍时,最后那一支七尺短枪却在一瞬间贯穿了身前的这个人影

    这个人影并不是他的亲卫,更不是他祖字营的将士,那被长枪贯穿而略显佝偻的背影,让他觉得似乎有些熟悉,但却又无论如何也不敢确定。

    祖顾在这一瞬间,蓦然呆住了,远处赶来的所有祖字营亲卫也都怔住了,就连对面的铁面之将和那年轻的黑甲军士都呆立在原地,许久没有下一个动作。

    四周的火焰仍在地面肆虐,但时间,却仿佛静止了一般,直到“噗通”一声,那人手撑长剑,单膝跪倒在地,远处传来两声痛苦悲愤的咆哮,众人才从震惊与错愕中反应过来。

    “哥!!!”

    “老爷!!!”

    马蹄声在不远处变得错乱,两人根本没有等马停步,就直接从马背上跃下,连滚带爬的向着这里飞奔而来

    远处,因为前锋营援兵的赶到,肃甄部的骑兵纷纷向着陈邑和兴山的方向逃窜,而眼前的这名铁面之将,此刻并没有挪步,而是伫立在对面不远处,仍然看着祖顾和那个被长枪贯穿、身披黄色战袍的身影。

    那名墨执军士显然感觉到了局势的斗转直下,于是拉扯着铁面之将的胳膊,往远处奔去,最后两人上了战马,朝着肃甄大军撤离的方向,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祖顾转头向着迎面飞奔而来的两人看去,终于完全反应了过来,再度回头看向眼前这个为自己当下致命一枪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的苦涩和惋惜。

    “哥!!!”

    叶常早已扔掉了手里的长剑,向着这个摇摇欲坠的身影奋力扑来,最后让其倒在了自己的怀里。

    祖顾长长的叹息了一口气,默默的将赤炼剑收回剑鞘,慢慢走到叶常身旁,蹲下身来帮忙掌住了叶凌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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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五章 叶凋零 雁南飞 下
    【】(iishu),

    叶常早已扔掉了手里的长剑,向着这个摇摇欲坠的身影奋力扑来,最后让其倒在了自己的怀里。

    祖顾长长的叹息了一口气,默默的将赤炼剑收回剑鞘,慢慢走到叶常身旁,蹲下身来帮忙掌住了叶凌的身体。

    那一杆长枪从腹部完全刺破了叶凌的铠甲,洞穿了他的身体,只留下一个血流如注的大窟窿,即便祖顾沙场征战数十年,此刻也不忍再多看一眼。

    叶常满脸泪水,一只手抱着叶凌,另外一只手拼命捂住那个血窟窿,想要堵住那如泉水般涌出的鲜血,他的喉间抽噎低语着:“哥,没事没事哥,你一定要挺住一定会没事的”

    “无易”叶凌气若游丝,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替我照顾好玄儿”

    “不会有事的哥,你要挺住一定会没事的!”看着叶凌那双在火光中渐渐暗淡下去的眼瞳,叶常泪如雨下,哭得像个孩子一般:“哥,我们回去现在就回去我们回洛阳我们回家”

    叶凌的右手自然的垂下了,长剑慢慢松开,掉落在地,发出一道沉闷而又微弱的声音。

    “哥你一定要挺住我们去找曹大夫,去找柳大夫他们他们一定能治好你的”

    叶常拼命的摇着叶凌的肩膀,却没有了任何动静,喉间呜咽的声音断断续续,悲恸不已。

    这哭声,不同于小孩的哭声,也不同于女子的哭声

    这是一个经历了十数年疆场征伐,见过无数生离死别的中年男人,在失去了最为至亲的亲人后,所发出的凄绝痛苦的悲嚎,令人闻之心酸至极。

    “哥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大嫂还在荆州等着我们回去呢景之的婚事你不还一直都盼着吗这一次我一定不说胡话了我们现在就回去”

    叶常推开祖顾,独自背起叶凌的身体,向着不远处的战马而去,一边走一边流泪,口中断断续续的说着,但背后那熟悉的声音再没有响起,四周一片死寂,回应他的,只有肆虐的风与火

    一直站在一旁的利无极,此刻收起叶凌和叶常的佩剑,满眼泪水的默默跟在叶常身后,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

    火光中,祖顾看着叶常背着叶凌的身影远去,沉默了良久后,终于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随后对身后的一名亲卫说道:“你们二人,带两千骑甲去林字营遇袭的地方,接应乌宸和瑰氏族民,然后把具体情况弄清楚,回来告诉我!”

    “诺!”

    两名亲卫抱拳一礼后,便领兵离开了。

    而祖顾则带着剩下的亲卫和祖字营将士,与前锋营的诸多将官一起,护送着叶凌和叶常,向着洛阳境内缓缓而回。

    在那披着黄色战袍的骑兵队伍刚刚跨入洛阳地界时,东边的第一缕朝阳,刺破夜空,驱离了天地间的黑暗,也终于结束了这一个漫漫长夜。

    叶常背着已无丝毫气息的叶凌骑在马上,抬起红肿的双眼,迎着朝阳看向洛阳城的方向,再次泪流满面。

    虽然天色已亮,但前方的路,却是更加的蜿蜒与曲折了

    今天的荆州城,与往日比起来,似乎没有多少区别。

    三月草长莺飞,柳条初绿,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生机盎然,充满活力。

    虚子怜早已习惯了早起,在东边出现第一缕朝阳时,她就已经醒了过来,在丫鬟小欣的服侍下,起身穿衣洗漱,随后推开窗户,看着窗前的一片翠绿,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个角度,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意。

    上巳节虽然已经过去了,但这些天的阳光依然十分和煦,很适合外出踏春。

    当然,城内的一些香火寺观,也会在这样的仲春时节,选在离寺观不远处的雅致之地,组织几次香客的活动,一来是为祈福,二来,当然也是为了广招信众,多纳一些香火钱。

    今天,就是叶母平日里常去的一处佛观要办一个祈愿会,召集了一些信客,并专程请了一位宿州而来的佛法大师讲授佛理。

    这件事情,虚子怜昨天晚上就从叶母那听说了,她们二人,今天自然是要过去一趟的。

    她推门而出,前去向已经起来的叶母问安,只是看着叶母今日的气色似乎有些不佳,不由得关切的问道:“叔母,您今日看上去脸色似乎有些不好,怎么了,身体有什么不适吗?不如我们今天不去了吧,在家里调养一番?”

    叶母轻轻一笑,笑得有些憔悴,开口道:“没事,就是昨夜觉得有些心神不宁,没有睡好。”

    叶母说着,似乎看着院外的北方,慢慢的走神了,只是口中还在喃喃低语道:“可能还真是心中不静,今天也正好去聆听聆听大师的佛法,平静一番近来的心绪吧”

    虚子怜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用过早膳,将近巳时,虚子怜和叶母一同上了马车,带着几名府卫和丫鬟,向着城北方的一座翠绿色的山丘而去。

    等到祈愿会结束时,已是下午申时初了,原本高挂的太阳此刻已被一层薄薄的乌云掩盖,不知不觉间,似乎比往日里更加清冷了一些。

    马车行驶在城外江边的官道上,叶母因为觉得这一路来有些沉闷,不禁伸手拨开了窗帘。

    视线刚一打开,就见前方不远处,一个头顶斗笠的垂钓翁,正和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坐在江边,有说有笑,甚是祥和。

    因为觉得有趣,于是叶母就令御者在此地停下了马车。

    马车停在一棵柳树下,离前方的那一老一少都还有些距离,因此对方也并没觉得有什么。

    虚子怜和叶母一同看向窗外,感受着春风拂动,同时也能清楚的听见夹杂在风中,那一老一少的对话:

    “爷爷,爷爷,你上次教仪儿的那首诗歌,仪儿已经学会啦!”小女孩的嗓音清脆明丽,如百灵鸟一般悦耳。

    “哦?仪儿这么快就学会啦!真是爷爷聪明的孙女呢!哈哈哈”老翁的声音有些沙哑,透出一种浓浓的沧桑感觉来,就仿佛这奔腾而下的江水一般。

    “那当然!仪儿可是最聪明啦!”小女孩得意的笑着,自夸自擂的说道。

    “嗯,那仪儿唱一遍给爷爷听好不好啊?”

    “不好,要爷爷和仪儿一起唱才行!”

    听到这,车内的叶母不禁和虚子怜对视一笑,打趣的说道:“这小姑娘真有意思!”

    虚子怜也笑着点头,同时又望向车窗外大江边的那一老一少。

    “好好好!那爷爷来跟你一块唱!”老翁提了提手里的钓竿,换了一副神情,用那沧桑沙哑的声音唱道:“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

    “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小女孩空灵的声音跟着响起,和老翁一起唱起来。

    “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

    “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

    唱了两句后,老翁的声音渐渐微弱了下去,那写满沧桑的双眼也早已从钓竿和浮萍上移开了,沿着大江浪涛,远远望向北方,只听小女孩那清晰而又纯粹的嗓音依然在江流上空回荡:

    “遥看是君家,松柏冢累累。

    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

    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

    舂谷持作饭,采葵持作羹。

    羹饭一时熟,不知贻阿谁。

    出门东向看,泪落沾我衣。”

    “出门东向看,泪落沾我衣”

    车窗外,江流东去,春风拂柳。

    车窗内,叶母小声吟唱着这最后一句,抬眼越过大江,望向北方,忽然觉得心中一阵绞痛,终于泪如雨下,再也抑制不住了

    (iishu)是,,,,!



第二一六章 悲与怒 上
    【】(iishu),

    黎明前,在大地还笼罩在一片黑暗中时,一串清晰的马蹄声出现在济阳的南城门方向。

    到得近处,城门上的值岗兵士才能稍稍看清来者——这队骑兵为首的是两名长者,身披大麾,服饰华贵,身旁有一名身形魁梧的中年将官时刻护着,跟着的十数名铁甲骑士也无不是精神抖擞,器宇轩昂。

    虽然知道来者一定不是平凡人物,但林字营军令严苛,任何人都不敢懈怠,所以城楼上的所有哨兵还是拉满了弓弦,向着城门下的一行人大声喊话道:

    “来者何人?”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只是有一名骑士策马上前,将腰上的令牌放上吊篮后,又返回了整齐的队列中。

    吊篮被收了上去,下一刻,就听那值守的将官大声对着手下的兵卒喝道:“快开城门,快开城门!”

    那将官亲自下了城楼,看了看手里的五营军帅府腰牌,又看着那一队十余人的骑士驾马驰骋进城,弯腰抱拳行了一礼,把腰牌又恭恭敬敬的还回了那名骑兵手里。

    不错,来的这一行人,正是司马徽和序右使,他们在得了祖顾的禀报后,便在武升和帅府亲卫的护送下,一路策马疾行,向着济阳方向赶来。

    因为夜色已深,形势尚不明了,外出仍有危险,序右使也曾阻拦过司马徽,但奈何他哪里拦得住。

    虞青就跟在林潇云身边,现在林字营出现这样大的变故,虞青的安危如何能保证,他司马徽作为父亲,又如何能冷静的袖手旁观!

    在禁足了虞姝蕊之后,司马徽拿起那把许久没出鞘过的宝剑,喝退了武升、安书文和序右使的劝诫,径直走出了帅府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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