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晋叶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青丰岩木

    序右使无可奈何,只好将南阳的事物全权交给了安书文,然后自己跟着武升,一同护送着司马徽向着济阳飞奔而来。

    司马徽进了济阳城,直奔主将营帐。

    “来人!来人!!城内现在何人主事?”司马徽一进营帐内,见空无一人,不由得焦急的大声怒吼道。

    声音刚落,一名林字营将官惊慌不定的快步跑进营帐,战战噤噤的躬身抱拳道:“都尉冯途,拜见殿下,现在城内是末将主事”

    “情况怎么样了?”

    “邵将军今夜领了城内所有骑兵出城,具体情况”

    那冯姓都尉说着慢了下来,林潇云领兵去往铸剑山本就是绝密,他仅仅一个中层将官,又怎会知道这些,今夜城内发生的一切,他根本就不知道缘由。

    “具体情况怎么样了?具体情况怎么样了!?”

    司马徽瞪着眼睛,眉头拧成一团,情绪有些激动,话语中也满是焦躁和不耐烦,见那都尉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竟不受控制的咆哮起来:“说!具体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这一声咆哮,将那冯姓都尉吓得立马单膝跪在地上,用几乎带着哭腔的声音答道:“具体情况,末将也不知道”

    帐内一时陷入死寂,而就在这短暂的安静中,一阵浅浅的马蹄音从北方传来。

    司马徽神色一怔,口中喃喃低语了一句“青儿”后,连忙出帐,向着北城门而去,序右使和武升见状,也迅速领了帅府亲卫跟上。

    主将营帐离北城门并不远,不需要骑马,即便是徒步也不消一刻钟就能赶到,在帅府亲卫的开路下,司马徽喘着粗气爬上北城城楼,扶着雕栏向远方望去。

    银灰色的月光下,战马飞驰,一队只有数十人的白袍骑兵出现在进城的官道上。

    为首的一匹高大战马上驮着两个人,前面一个身形奇高,浑身的白色铠甲四处裂痕,几乎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左肩仍然直直插着一支箭矢,那飘扬的白袍早已破烂不堪,满是血迹,而被他护在身后的那名白袍将军,已经看不出多少生的迹象了。

    “开城门!快开城门!!!”

    这是虞青大声疾呼的声音,司马徽听闻,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随即激动的对身后的林字营将官吩咐道:“快!快开城门!”

    “诺!”

    两名将官齐齐抱拳退下,随即,城门大开,司马徽和序右使二人也忙下了城楼,向着城外迎去。

    城门外燃起了一片火把,虞青这一行数十人也纷纷在城门下勒住缰绳。

    “爹!”

    看着火光中司马徽迎上来的身影,虞青先是愕然愣了一下,随即两滴泪水沿着脸颊滑落下来,他一步跃下马,向着司马徽飞奔而去。

    “青儿,没事就好!”司马徽扶着迎上来的虞青,再想说什么,却被虞青那焦灼苦痛的声音打断了:

    “爹!林大哥林大哥他”

    “易丞?易丞怎么了?”

    司马徽一愣,他从未考虑过林潇云的安危,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那个义子是根本不需要别人来担心他安危的。

    正在此时,张老九在城门下勒住了缰绳,在马刚刚停稳的那一瞬间,他那高大强悍的身子终于撑不下去了,从战马上直直栽了下来,轰然倒在了地上。

    “老九!”

    虞青见罢,连忙上前,抢过缰绳,稳住了这匹受惊的战马,随即,他便感觉有一双大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和他一起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林潇云。

    司马徽凝视着林潇云胸口那块破碎的铠甲和被染红的衣襟,渐渐红了眼眶。

    随后,他顺势将林潇云接下战马,背在了身后,在虞青的搀扶下,不发一言的一步一步向着城内走去。

    序右使先是上前探了探张老九的鼻息,随即对身后的帅府亲卫吩咐道:“快,快带这位壮士下去疗伤!”

    两名帅府亲卫不敢怠慢,连忙抬了张老九高大的身躯,向着城内奔去。

    序右使起身,看着张老九身上那四处是刀痕和血迹的铠甲,又看了看司马徽背着林潇云的背影,不禁抬头深深叹了一口气。

    主将营帐内,武升令人事先叫来的军医已经在此等候了。

    司马徽将林潇云平平放在一个简易的卧榻上,亲手为他解开铠甲,看着胸口那一处依然向外渗着血的伤口,又看向那早已惨白无丝毫血色的脸,不禁眼角含泪的别了别头,随即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转身向着帐外走去。

    司马徽离开后,一直守候在一旁的军医立马上前查看林潇云的伤势,随后把脉,探鼻息,但眉头却是越皱越紧,脸色也是越来越沉。

    最后,那一身常衫的中年军医直起身来,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微微叹了口气。

    虞青在一旁见了,脸色一滞,用带着颤抖的声音问道:“徐大夫,怎么样了?”

    (iishu)是,,,,!




第二一七章 悲与怒 下
    【】(iishu),

    最后,那一身常衫的中年军医直起身来,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微微叹了口气。

    虞青在一旁见了,脸色一滞,用带着颤抖的声音问道:“徐大夫,怎么样了?”

    序右使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坐在卧榻旁,看着林潇云的伤势,此时听到虞青问话,也不禁抬起头,看向了那名徐姓的军医。

    中年军医拱手向二人行了一礼,随后斟酌着语气说道:“林将军尚有脉象,但呼吸微弱,气息也十分不稳,那一道伤虽然没有毁及心脏,却是将体内的气脉全部打碎了,换句话说,林将军现在只剩一口气这样吊着了,以在下的医术,实在无能为力!”

    “你什么意思?”虞青强抑着情绪,看着躺在卧榻上的林潇云,拽紧了拳头再次问了一句。

    营帐内一片死寂,那徐姓军医张了张嘴,良久后,方才有些艰难的回答道:“在下的意思是,林将军他恐怕时日不多了,在下真的无能为力”

    “滚!滚出去!!!”

    在虞青那近乎于崩溃的咆哮声中,中年军医异常狼狈的退出了主将营帐,脸色阴沉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序右使一直坐在卧榻旁,静静的,眼神黯然,未曾说一句话,虞青呆呆的看着卧榻上躺着的那个熟悉的身影,颓然的跪坐在了地上,慢慢的,泪如雨下。

    帐外的司马徽听到虞青这一声悲痛万分的咆哮,也不禁哽咽着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唤来一旁的武升,沉声吩咐道:“去,去把南阳城的曹大夫请来!不,不,传令下去,把军中的所有随军大夫和郎中,全部请来济阳,明日午时未到者格杀勿论!”

    “诺!”武升神情复杂的抱了抱拳,利索的转身去安排了。

    在这种近乎于绝望的等候中,三人一夜未曾合眼,一直守在主将营帐中直到第二日天明。

    这其间,虞青断断续续的向司马徽和序右使二人讲了这一路回来时的详细情况。

    司马徽听了,并未多说什么话,只是脸色越来越阴沉,手臂上青筋暴起,拳头也越拽越紧,而序右使的脸色虽然依旧黯然,但眸子里的凶光,却比方才凌厉的千倍万倍。

    战场上光明正大的敌人,不可怕,也没有那么可恨,但躲在暗处,出卖同胞的“自己人”,才是最可怕的,也是最可恨的!

    天亮之后,各营中的随军大夫和郎中陆陆续续的进了济阳县城,向着主将营帐而来。

    然而,看着主将营帐内进进出出、连连摇头叹气的军医郎中,司马徽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狂躁,站起身来,大声怒吼道:“你们这群庸医!几十个人,十余年甚至数十年的医术修行!难道连一个人都救不活吗?!”

    一群随军大夫见越王如此震怒,不禁纷纷惶然而跪,战战噤噤的匍匐在地,不敢说一句话。

    “传本王军令!”司马徽见此情形,扫视着这一群跪倒在地的随军郎中,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提声道:“凡是能医好林将军者,不问出生,赏万钱,赐官七品牙门将!”

    司马徽话音落地,人群中依然是一片死寂,而就在此时,一旁的武升一声呵斥,指着跪倒在地的其中一人问话道:“你!刚才说什么呢?”

    被指的那人浑身一个哆嗦,将头埋得更低了,哪里还敢回话。

    武升见对方畏畏缩缩,也不再客气,上前拎住那人的衣襟,将他提了起来,瞪着眼睛,再次喝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司马徽循声望去,却见武升手里正提着一个面容消瘦的年轻人,那惊惧不安的神情和畏首畏尾的怪异举动,实在让人猜不透他刚才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竟会惹武升这般生气。

    “在下刚才说”那人在武升的逼视下,支支吾吾的说道:“林将军体内的气脉已经全散了,这样下去,是撑不过后天的这样的病情,在下的师父或许有法子,但他老人家现在在建康清养,也不可能”

    说到这里,那年轻人没再接着说下去,因为他已经被武升拖到了司马徽的跟前,而后面的话,即便不说,这里的人也都能明白。

    “你叫什么名字?”司马徽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尽量以平和的语气问道。

    “草民集佑,是黄子乾黄老先生的徒弟!”

    “黄老?”

    “黄子乾?”

    听到这个名字,跪倒的随军大夫人群中,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碎语和惊叹。

    司马徽见到这样的情况,终于在心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但随即想到这年轻人刚才的话,不禁心头又是一冷。

    “你刚才说,这样子下去,是撑不过后天的,是什么意思?”

    “启禀殿下,林将军现在仅凭着一口气撑着,若是常人,受了这样的伤,恐怕早就没命了”

    “不要废话!本王是在问你,现在有没有办法,让他撑到你师父赶过来!”

    年轻的集佑浑身一凛,根本不敢抬头看司马徽,只是点头道:“办法是有,但决然撑不到师父他从建康赶来的那一天,而且”

    “而且什么?”司马徽有些不耐烦的呵斥道:“快说!”

    “而且需要用到大量的五石散,这东西太过昂贵,草民实在是没有!”

    “五石散?”司马徽眯着眼睛,有些怀疑的问了一句。

    对于五石散,司马徽自然清楚,它最早见于后汉名医张仲景所著《金匮要略方论》中的《伤寒杂病论》一篇,又名“紫石寒食散”,对治疗伤寒等一些杂病确实有较好的效果。

    然而,此药方经由前魏名士何宴何平叔的改进和大肆宣扬后,便在各世族高门间流传开来,至于那句“服五石散,非惟治病,亦觉神明开朗”,更是被众多名士贤达所推崇。

    不过,司马徽对此却是看得十分清楚,因为他清楚的记得,襄阳王的三公子,当初那个曾经在凌湘军中勇冠一方的人物,正是染上了五石散之后,才日渐消瘦,不到两年的时间,就一命呜呼了。

    也正是因为此,司马徽此刻听到这个名字,才会有几分忌惮,而集佑在那审视的目光中,深深咽了一口口水,连连点头。

    “能撑多久?”司马徽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长长出了一口气。

    “最多二十天!”集佑不敢有丝毫怠慢,更不敢有丝毫夸大。

    “二十天二十天”

    司马徽紧皱着眉头,喃喃低语着,在心中不停的盘算着这个时间。

    二十天,若是不耽搁,勉强只够从此地去往建康,如果真是这样,就只能令人昼夜星驰的将林潇云送往建康了。

    不过就在此时,人群中却忽然传来了不同的声音:“五石散药性狂烈无比,林将军如今极度虚弱,用五石散来续命,怎么可能?!”

    “不错!”又一个声音响起,嗓音也更加沧桑了一些:“活人服散,尚需要行散,五石散的狂烈药性,由此可见一斑,林将军如今气脉尽毁,怎还能抵挡得住五石散?”

    听到这,集佑立直身子,握紧拳头,神情激动的辩驳道:“五石散只是辅药,主药乃是恩师亲手调配的良方,就算林将军气脉尽毁,也无妨!”

    “可在下听说,当年黄老所救的那人,虽然活了下来,但却落下了很深的隐患,足下的方法真的可靠吗?”

    集佑听了,身子一僵,看了一眼司马徽后,没再辩解,只是反问道:“那敢问几位前辈,你们可还有其他的办法?”

    那几人听闻,顿时哑口无言,低下头去。

    司马徽不满的扫了那几人一眼,随即看向一旁从南阳赶来的曹禺,问道:“曹大夫,他说的可不可信?”

    曹禺捋着胡须,细思片刻后,答道:“禀殿下,草民确实听说过黄老的大名,他也的确曾将一个已无任何生机的人救活过!不过也正如刚才那位先生所言,病人虽然活了下来,但落下了很深的隐疾!只是眼下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草民对此也实在是束手无策,还望殿下恕罪”

    司马徽听闻,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后,在原地踱起步来,良久后,他才终于咬着牙,看了一眼序右使,点点头,下了决定。

    他再次转身问仍侍立一旁的集佑道:“真的只能撑二十天?”

    “真的只能撑二十天,不可能再多了!”集佑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应声答道。

    “好!好吧!”司马徽无奈的点点头,接着说道:“五石散本王会替你解决,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一路随行,保住林将军的性命,到建康后,再找到你的恩师,请他出面,救回林将军!”

    不等集佑回答,司马徽又接着道:“若你办成此事,本王自会兑现诺言!”

    集佑有些战战噤噤的弯腰拱手,应了一声“遵命”,不过,当他再抬起头来时,司马徽和序右使二人已经转身进了主将营帐。

    过了一阵后,跪在主将营帐外的那数十名随军郎中,也在武升的示意下,各自散去了

    司马徽进入帐内,在林潇云的卧榻旁坐了下来,对序右使道:“五石散的事,就劳烦序右使了!这其中的紧要,就不需要本王再说了吧,本王今天晚上就要看到五石散!”

    “臣这就去准备!”

    序右使看了一眼林潇云那紧闭的双眼,俯身行了一礼后,正欲转身退下,可就在这时,武升接了一名守城都尉的禀报后,掀开帘幕闯了进来。

    “殿下,祖将军他们回来了!”
1...103104105106107...15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