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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叶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青丰岩木

    现在已经是二月末了,阳光十分暖和,晒在人身上懒洋洋的,而门外原本的枯木败叶也开始泛起绿意,翠绿的柳条轻轻点在水面上,燕子叽叽喳喳,院内院外的乱窜。

    不知何时起,凌厉的北风已经悄然的息了,带着暖意与清新的南风渐起,丝丝轻抚着脸庞,让一整个寒冬都受尽折磨的叶玄也露出了一丝久违的笑意。

    他双手执枪,在院中慢慢舞动,尽量不动及右腿,所以也只能使出一些极为简单和低级的招式。

    练完最后一个招式,叶玄收枪于身后,立于院中,在阳光下看着自己的影子和手中的长枪,伫立良久后无可奈何轻叹口气,接着颠簸着转过身来,却忽然发现不知何时起,一身常衣打扮的勇字营偏将令安原,已经站在叶宅院门口了。

    令安原外着一身蓝色束袖劲装,腰间一黑色鞶带,脚蹬长靴,发髻整洁,此刻双手抱于胸前,怀中竖直揣着一把佩剑,正靠在院门门框上直直看着院内。

    叶玄见到令安原,杵着长枪拱手行礼道:“晚辈不知令将军光临,有失远迎,多多见谅!”

    令安原还没等叶玄说完,便答到:“世子客气了!我只是见你病情如此之重,仍坚持闲暇练功,不忍打断而已!”

    说着,令安原正起身,朝着院内走来,一边走还一边道:“我曾对世子的武艺有所耳闻,毕竟是林将军看重的人,尽管你现在腿脚不灵便,但从你刚才那零星的招式来看,你所习的,应该是名震中原的虚家枪法吧!”

    令安原走到叶玄跟前五步远处停了下来,看着他仿佛是在等候着回复,但却皱着眉,更像是在观察。

    “令将军博识!晚辈所习正是虚家枪法!”叶玄回答后,见令安原仍盯着自己在看,不由得接着道:“莫非令将军对虚家枪法也有过专研若是如此,还望将军指点!”

    令安原听叶玄如此说道,收回目光,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只是有幸见识过虚家枪法,毕竟我也曾随凌湘军一同攻入过咸阳,而在咸阳城外,与我们有过一战的正是洛阳虚家军,其中一位少年令我印象颇为深刻!”

    叶玄听罢,知道令安原说的是五六年前蜀地叛乱时候的事情,也自然清楚了他口中的那名“少年”,说的是谁了。

    于是他不禁回头看了一眼此刻摆在堂屋里的那两尊灵位和白缨枪,眼神黯淡了一些。

    但叶玄并没有说出口:其实让令安原印象深刻的正是洛阳虚家军少主——虚衍,也是此刻堂屋里其中一尊灵位所祭奠的忠魂,更是那柄铜柄雕龙白缨枪的主人。

    “我听说了世子的病情,刚刚也见识了世子对虚家枪法的领悟,但是有些话,我还是要直言相告!”令安原看着回过头来的叶玄,说到一半处停了下来。

    而叶玄听罢,心中已经猜到了一些,望着令安原,目光有些颓败。

    “可能说起来有点残忍,但世子既是习武之人,也应该有所察觉了!”令安原看了看叶玄,手持佩剑背到了身后,迈开步伐,向着侧身走去,一把握住了长枪枪柄,眼睛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后,低声接着道:“世子已经不再适合舞弄长枪了!”

    叶玄听到这话,神情一滞,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沉沉击中了一般,十分疼痛,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抑制的苦闷,他良久都没有反应过来,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令安原说的没错,其实他早已察觉了,或许只是自己不愿意面对而已,从卧病之日起,每次在院中舞枪时,都只能使出一些最低级、最基本的招式。

    因为只要复杂一点、实用一点的招式,都必须有右腿的支撑来完成,而虚家枪法更是讲究全身与长枪的合二为一,心随枪动,刃随身行……

    叶玄也曾经幻想过等到自己右腿的伤好了,就能回到以前,仍然能像从前那般使出不逊色于大哥那样的枪法。

    但回想起曹大夫的那句话,却往往会将自己的这一丝幻想打破。

    叶玄心中清楚,即便右腿的伤口好了,他的身体已经不可能再像从前那般雷厉风行、灵活坚韧了,因为自己的病情如何,没人比他更了解。

    “我知道!”叶玄长长舒了口气后望向院外,接着小声道:“我知道,但我既是习武之人,更是将门之后,如今山河破碎,家国沉沦,让我放下手中的长枪安安逸逸的苟活一生,我做不到!”

    叶玄的声音很是深沉,也透着一丝无奈与悲哀,却满载着一种对命运的不从和对未来的不屈。

    令安原听罢,看着眼神有




第七十八章 浩瀚行
    “公子不动手,那本将就先出招了!”令安原说着,已经对着叶坤摆出了迎战的架势。

    叶玄见叶坤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于是便笑了笑道:“你就按令将军说的做吧!”

    叶坤仍在迟疑,但令安原已经持剑杀了过来,他这才紧握长枪,先挡住了一击后,卖力的冲杀过去。

    然而,几个回合下来,叶坤虽然手持长枪,有攻击距离上的优势,可数次进攻的招式,无一例外的都被令安原化解了。

    而且,令安原每次在化解掉叶坤的攻势后,反击也随之而起,一次一次将剑刃或架在叶坤的脖子上,又或抵在了他的胸口。

    更让叶玄为之称奇的是,整个过程中,令安原的身子几乎未曾移动过,双脚如同树根一般扎在地上,阵势非常牢固,只是偶尔换换脚,步伐也是十分简单。

    叶玄看着,这才顿悟:正如令安原刚才所说,他的剑法虽然招式简约,但却干脆利落,稳如泰山,重视防御,但也注重反击,的确是一套十分实用的剑法。

    直到此刻,他仿佛才真正明白了令安原的深意。

    数个回合后,叶坤似乎仍有不甘,因为他知道,自己手里的长枪虽说没有朝着对方要害部位而去,但都是十分准确的刺杀招式,这些不但都被令安原用长剑化解,还数次被对方抵住了要害部位。

    更让他心中不畅的是,令安原好似有些瞧不起自己一样,在整个交手的过程中,双脚几乎都没有迈动过。

    在叶玄的伸手示意下,叶坤这才收了招式,心有不甘的扔下了手中的长枪,向令安原抱拳行了一礼。

    在叶坤的搀扶下,叶玄慢慢的挪步到令安原面前,道:“令将军剑法中的玄机晚辈应该明了了!不知刚才令将军之言是否当真”

    叶坤听叶玄如此说,不由得心中有些诧异,但他也并不愚笨,很快便明白了其实令安原刚才并没有瞧不起自己,只是剑法如此而已。

    “哈哈哈……”

    令安原豪放的笑了起来,道:“我意本如此!只是有些担忧世子心中的负担而已!既然你有此等决心,那我必定解囊相授!”

    叶玄听令安原说完,也跟着笑了笑,可他心中却依然十分低沉,对令安原再行一礼道:“如此,便多谢令将军了,束脩之礼明早在下便亲自送去!”

    “这可使不得!你如今伤势还这么重,不要到外面四处跑动……”

    “这……”叶玄皱了皱眉头,接着道:“那在下便准备好束脩礼,令将军改日来时再奉上吧!”

    令安原听叶玄这么坚持,也没再推脱什么,三人又寒暄一番后,因为军中尚有事物,他便告辞离开了,与叶玄约定后日即来叶宅,教授剑法。

    在送走令安原后,叶玄在叶坤的搀扶下,缓缓拾起地上的长枪,紧紧攥在了手中。

    对他来说,虚家枪法承载了他太多的努力,太多的开心,太多的心酸,又有太多的痛苦和太多的回忆,如今却要统统割舍。

    叶玄在风中伫立着,看着手中的红缨枪,许久没有说话,只是眼角干涩,心中酸楚。

    叶玄抬起头,望着无尽的天空,长长叹口气,像是对身旁的叶坤,又像是对自己说道:“若不如此,又从何开始”

    待叶玄心绪渐渐平静后,才在叶坤的搀扶下,欲转身回到房中去。

    不过,两人还没挪进房内,便有一下仆急急的小跑至叶玄身前,揖身一礼后,道:“世子,院外有一人自言受恩于世子,今日特来拜谢!”

    叶玄听罢,心中微微有些惊讶,半个月前,那千余流民百姓一同前来拜恩,的确在江陵城内引起了轩然大波,以至于前些时日,还不时有各色人士慕名前来拜会,但无不是被叶母一一婉拒了,直到近几日,才难得清静。

    “但此人却并非是慕名而来,而是自言曾受恩于自己,莫非也是从洛阳南下的流民之一”叶玄这样想着,令下仆将来者请至了院内。

    可当那名访客被下仆领至院内后,叶玄和叶坤二人见罢,都不禁暗自疑惑。

    来者只身一人,形影单薄,而且还是一位碧玉年华的少女,身着淡色裾裙,扎着双平髻,活脱可爱,肤色白皙,容颜俏丽,双手轻盈盈的捧着一个长形锦盒,眉目低垂,亦步亦趋的跟在领行的叶家下仆身后。

    到至两人身前,那少女抬起眼来,黑瞳水灵芸润,在叶玄和叶坤之间来回扫视了几番后,才最终把透着一丝俏皮的目光定在了叶玄身上。

    随即少女万福作礼,语气恭敬的道:“拜见世子、公子,婢子受我家小郎之托,特来拜谢世子!”

    叶玄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俏婢后,问道:“敢问你家小郎君贵姓”

    “小郎姓刘,名昶,前些时日曾于江北受世子救命之恩!因近日足疾复发,所以不能亲自前来拜恩,还望恩人谅解!”

    说着,少女躬身,将手里的锦盒向前呈上,接着道:“小郎素闻世子精于器乐、善解音律,十分景仰,然救命之恩难以俗物相报,只能钻研半月,苦作一曲谱,以答世子恩德,还望恩人笑纳!”

    侧立一旁的下仆见状,接过锦盒,呈到了叶玄身前。

    叶玄听闻,先是惊讶的看了一眼下仆呈上的锦盒,随即脸色一喜,迫不及待的取出置于其中的一个锦袋,抽出一卷针线精致的竹简来。

    叶玄展开竹简,那一行行字迹眷秀的“燕乐半字谱”跃然入眼,霎有一股清晰明丽的气质扑面而来,只让他觉得此刻呈现在他眼前的,并不只是一卷曲谱,而是一面碧波千顷的浩瀚湖面,悠然平和,宁静致远。

    而更



第七十九章 商议
    与此同时,在江夏城中五营军的主帅营内。

    三营主偏将和叶凌都已在司马徽的召集下聚到此地了,经过几日的探查和挑衅,南阳守将达奚流始终坚守不出,更是没有派出斥候前往洛阳方向,即便从洛阳到南阳不过两日行程。

    虽说由此基本可以印证牙山顶那信人之言的确属实,但同时也给众将都带来了一个不小的问题,那便是在达奚流如此慎重的情况下,该如何拿下南阳城。

    众将听完探子的回报后,都陷入沉思之中,片刻后,房奎开口道:“南阳城墙本就高耸牢固,再加上我军兵力上并不占优势,自古但凡攻城作战,都是拿人命填的,此般情况,该如何是好啊!”

    “的确,此时攻城很可能会将全军耗死在此地!”兰致听完房奎的一席话,接着了一句,但他并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只是说完后,继而又低下头陷入深思之中。

    “此种情况下,我想最合适的莫过于围城了!”林潇云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稍稍思索片刻接着道:“南阳城池虽然坚固,但四边城墙长度之和不过十余里,虽然我们兵力不占优势,但若是各营堵住城门,断其粮草,而单以城中备粮供其四万之众,想必敌人定撑不了多久,若敌人趁我军兵力分散之际出城作战,则以逸待劳,坚守待援,再各部呼应,围而歼之!”

    “万万不可!”众将听林潇云说完,还没来得及思索,便被叶凌打断了:“此举万万不可!”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却见叶凌有些焦躁不安的站起身来,忙向众人道明理由:“林将军有所不知,城中不仅有四万胡寇,更有无数晋人百姓!若是敌人粮草无法解决,定会屠戮城中百姓为食啊!”

    众人都被叶凌的话惊住了,一股毛骨悚然之意袭上心头,安书文深吸一口气,有些不解的问道:“晋人百姓为何会在南阳城中”

    叶凌看着营帐中的所有人,神情凝重的摇了摇头,这才将收复襄阳前,安书武问自己的问题向众人解答清楚:“胡寇每占领一座城池,若遇到抵抗,则屠尽全城!然后再将周边居民全部强制迁徙至城内,一来供其奴役差遣,二来以备粮食短缺时充作军粮!”

    “肃甄部攻下南阳城时亦是如此,所以将南阳境内,以及襄阳、江夏郡内所有晋人百姓悉数迁至南阳城内,所有才有我们一路而来,连克江夏、襄阳而不见一名晋人百姓啊!”

    众将听罢,无不是惊骇默然,却听叶凌接着道:“若是我五营军围城,胡寇军粮短缺,势必将会屠戮城中晋人百姓,烹而食之,就像曾经的长安之围一样啊!”

    叶凌说完,语气已经有些颤抖了,目光中满是愤怒与哀伤,望向营帐中的每一个人,就像是在恳求一般。

    林潇云不再反驳,也无力反驳,他的确曾经听说过八年前的长安之围。

    那一仗,晋军围困长安石羯十月之久,非但未攻破城池,反而被之后赶来的胡寇联军包围,致使长安一战,晋军损失万分惨重。

    而彼时羯奴正是靠着屠戮城中七万百姓,充作军粮,生生抗住了晋军十个月的围城。

    林潇云也完全能够想象到,在长安之战后,城中的晋人白骨堆积如山,遍地残骸与骷髅的惨状,而在那样的人间地狱,即便是那些未被屠尽,幸存下来的晋人百姓,想必也是死了灵魂的一具空空躯壳了……

    房奎倒吸一口凉气,沉吟片刻,良久后才开口问道:“但如今这般境



第八十章 宝刀未老(三更)
    隆隆鼓声响起,伴随着渐起的南风和春日的曙光,安字营、林字营、勇字营三营大军旌旗翩飞。

    趁着刚起的朝阳,以安字营为中路,林字营为左路,勇字营为右路,三营大军齐头并进,向着南阳城方向开拔。

    达奚流依然选择固守不出,故而在一路抵达南阳周边时,五营军并没有遭遇抵抗或是阻截。

    正午时分,三营在距南阳城不足十里的一个空旷小镇驻扎下来,阵营依旧十分讲究,安字营营地排在前,靠近南阳城的方向,左翼为林字营,右翼是奎字营营地,而安字营主将营和越王的主帅营被围在整个营地的最中央。

    当然,距离南阳城池最近的乃暂时隶属于安字营的叶凌前锋营。

    司马徽并没有急着下令攻城,此行一路前来,尚未立足稳固,更况且构建攻城工事也是一件费时费力的工作。

    因此他只是让各营注意防备,准备第二日一早攻城,而且派出一旅士兵驻扎在了距南阳城仅不足三里的地方,以作为前方哨所和防线。

    在主帅营中安顿下来后,司马徽没有召见各营主偏将,而是犹疑片刻后,慢慢踱出营帐,来到了旁边的安字营主将营中。

    进帐后,安书文正一个人在营帐中默默擦拭着腰间的佩剑,见司马徽主动前来,先是微微诧异了一下,然后放下手中的长剑,站起身行了一礼后,道:“越王亲自前来所谓何事”

    司马徽看着置于木案上被擦得锃亮的长剑,又看看安书文,手背在身后,一时没有回答,沉吟片刻后,方才道:“之敬啊,此次攻城作战,本王想让你来统帅三营,调度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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