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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叶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青丰岩木

    安书文听罢,尽管觉得事出突然,但他并没有露出丝毫惊讶的神情,依旧平静的正了正身子后,看向司马徽道:“越王如此安排,何故”

    这对于安书文来说的确过于罕见了,因为自五年前凌湘军于蜀地举事起,他虽身为凌湘军主帅,但手中军权经由司马徽和序右使改制过后,已经完全下放到了现今的各营主将手中。

    而他自己也渐渐远离了战场前线,不再直接指挥部队冲杀,而是同司马徽及左右使一起,坐镇主将营,共讨全局,运筹帷幄……

    “本王知道此役艰难,但我们此次攻打南阳城,缺少的并不是勇猛向前的将士,而是一个头脑冷静的主帅!”

    司马徽俯下身,拿起木案上的长剑,握在手中观望着,又道:“易丞虽处事冷静,但资历尚不足以调动三营,兰致虽指挥有方,但有时候容易意气用事,且威望有限,房奎则过于鲁莽刚毅,之孝领兵冲锋还行,但大局观不足以担此大任!”

    司马徽说完,看着安书文,仿佛在等待着一个答复。

    安书文舒一口气,迈开步伐,在营帐中走出几步,停了下来,他看着营帐外,沧桑的面容无丝毫憔悴,坚定的眼神中却又有些恍惚,思绪仿佛回到了从前冲锋陷阵的日子。

    良久后,安书文才转过身来答复道:“既然越王如此安排,那臣定当遵从!只是……依臣之见,此役是不可能破城的!”

    司马徽听罢,又放下了手中的长剑,叹息道:“若是能破城,也不必劳烦你亲自指挥了!”

    “越王此话怎讲”安书文听司马徽说完,有些疑惑的问道:“臣已有五年没有直接指挥大军作战了,此次您却给我一个这样的安排,不知有何深意”

    司马徽看着安书文,眼神坦荡,心中却有些沉重,道:“正是因为你五年没有直接指挥大军了,所以在我五营军攻城最为艰难的时候,想必只有你最能保持清醒,也只有你有足够的威严让各营主将克制情绪,服从命令!”

    安书文听罢,这才明白司马徽的意图。

    没错,有时候在战场上,对于身处前线的将领,其实最大的敌人,并非对手,而是自己的内心——在杀红了眼的时候,如若不能保持冷静,服从命令,并保存实力,必遭灭顶之祸!

    而如今五营军攻夺南阳城,本就是一场不可能胜利却又不得不打的仗,此种情况下,身处最前线的主将若是见手下士兵伤亡惨重,很容易意气用事,而招致更大的损失!

    安书文明白后,也便不再多问什么,对着司马徽行一礼道:“臣已明白越王苦心,此次攻城,势必尽臣之所能,将伤亡降至最低!”

    司马徽见安书文已有明确答复,这才点了点头,笑着道:“如若是你,定能让本王心安!明日一早攻城,今天还有何尚需准备”

    安书文想了想后,答道:“那臣一会便着手安排,还有便是南阳地形,臣会亲自前往查看!”

    司马徽听完,点了点头,捋捋胡须,又慢慢踱起步来,不一会,便出了营帐,回到了主帅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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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攻城
    仲春正午的太阳有些斜斜的照耀着大地,但依旧光明,足以将城中的黑暗驱尽。

    司马徽立于阵地中,骑在马上,对着身边的传令兵向上伸出右手,又猛的挥下。

    传令兵摇动着手中的金色传令旗,同时高声对着全军喊道:“鸣鼓!!!”

    “咚——咚——咚——”

    鼓声即刻响彻于整个南阳城南郊,众人也都知道,进攻南阳的这一战开始了!

    安书文听到隆隆鼓声,神经崩得更加紧了,伴随着长空中盘旋的雄鹰一声撕破天刹的厉鸣,短促有力地命令也即刻响起:“阵甲、阵丙、阵戊!放!!!”

    云车上的士卒不敢怠慢,向地面的传令兵拼命的挥舞着手中令旗,大声喊道:“阵甲、阵丙、阵戊!放!!!”

    命令瞬间在全军阵营散开来,却见五营军最左右两侧和中央的三个方阵中,守在投石车脚的士卒狠命一斧,斩断了绷直的结绳。

    无数声巨响传来,三落方阵,数十座投石车同时发射,硕大的巨石划过长空,摩擦着空气“呼呼”作响,如几十猛兽扑向南阳城高高的城墙,数声轰鸣,南阳城墙被撕裂一般,裹挟着碎石和鲜卑士兵的残尸四处飞散。

    “阵乙、阵丁!放!!!”

    安书文在云车上俯视整个战场,对南阳城的敌情了如指掌。

    在上一波巨石飞向南阳城墙时,城墙上驻守的肃甄士兵纷纷向中间的空处靠拢,试图躲过迎面而来的那令人胆寒的飞石。

    而这也正是安书文指令甲、丙和戊方阵先放,乙、丁方阵稍迟的缘由!

    “阵乙、阵丁!放!!!”

    传令兵的声音响彻在整个阵地上空,左方第二个方阵和右方第二个方阵的十余座投石车紧随其后,以迅雷之势再次抛射出十多个巨石,向着南阳城墙上渐渐往中靠拢的肃甄士兵袭来。

    在南阳城墙上的肃甄兵士,刚刚避过了飞来的第一波巨石,还没来得及立足脚跟,却又见自己的正前方已有数个遮天蔽日的飞石再度袭来。

    绝望铺天盖地,他们四处没有目的的乱窜,甚至直接从城墙上跳下,但最后也逃脱不了化为巨石下那一片尘埃的命运。

    然而,南阳城墙依然牢固,高耸厚实的城墙可不是这样几块飞石便能击垮的。

    投石车投出的巨大石块也只是掠掉了城墙顶的一些护墙,碾碎了一些肃甄士兵的骸骨,又或是在城墙外留下一个个深深的坑,并无法击倒或是贯穿城墙。

    而城中的达奚流也明白这一堵坚实的城墙对他自己来说是何等重要,因此在五营军的一波攻势之后,即刻派人补充了城墙顶的伤亡。

    若是守不住这座城墙,他达奚流将会一败涂地,永无翻身之日。

    安书文立于云车上,看着城内源源不断涌向城墙上的肃甄士兵,紧皱着眉头,在又几波投石车攻势之后,对身后的士兵大声道:“火攻!!!”

    伴随着旗语晃动,各方阵中所有的投石车再度填以巨石,不过是此次在巨石上用麻绳帮了一罐又一罐的油,并点上了引火。

    结绳已经绷紧,战士已经就位,就等安书文一声令下。

    “放!!!”

    一个雄浑苍劲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一道极为简明的命令。

    所有的投石车在这一刹那被斩断结绳,绑着火罐的巨石也被悉数抛射而出,在长空下拖着长长的黑烟,向着南阳那刚刚登上城墙顶的肃甄士兵飞来。

    在轰塌城墙顶护墙之时,绑在巨石上的油罐也被击的粉碎,燃着烈火的棕油尽数洒出,引燃了原本就被肃甄士兵堆积在城墙顶的油罐,整个城墙顶顷刻间化作一条长长的火链,吞噬了所有胡寇。

    肃甄士兵仍然一边躲避着飞来的巨石,一边找准时机向城墙顶补充着伤亡,因为达奚流知晓,此时,五营军的前备攻势已经结束了,接下来要开始争夺城墙了。

    安书文望着南阳城墙上的一片火海,丝毫不给敌军喘息之机,在投石车又进攻几个波次后,厉声命令道:“阵乙、阵丁向前十丈!!!放重弩!各营出击!夺取城墙!!!”

    命令下达后,手下各将不敢有丝毫懈怠,两个方阵如安书文所令,推着投石车向前进了约莫十丈,然后重新填以巨石,与其他方阵一同再度向着南阳城进攻。

    而正是因为这十丈的距离,使得这两个方阵投出的巨石能轻易飞过南阳高耸的城墙,直接击中城墙后的敌军,这也使得一直在第一线指挥的达奚流不得不转移指挥地点,向后退却。

    尽数摆放在阵地中的重型弓弩,也立马被一旁守着的士卒重重敲下木阀,如拇指般粗细的弓弦即刻回位,扯动着臂膀一般粗实的木质弓身“嗡嗡”作响,震颤不已。

    数千支一人来长的长箭划破长空,掩蔽日光,在箭头的寒光点耀下,直直向着南阳城飞去。

    飞驰的长箭从空中俯冲而下,以电掣之势贯穿数个敌人的身体,死死钉在地上,更有无数长箭直直插入城墙之中,激起飞石四溅,紧紧嵌入其中。

    “咚咚——咚咚——咚咚——”

    急促而有力的鼓声中,三营大军将士推着数百轒轀车缓缓向着南阳城下冲去。

    轒轀车下虚上盖,以两根横梁固定四轮为底,不铺底板,空处可容二十余全副武装的士卒着地推车,上覆以木板兽皮,以御敌方箭矢抛石,而五营军也同样将云梯绑在了轒轀车之上,以备进至城墙下,即刻抽离攻城。

    与此同时,也有百来士卒推着撞车向着南阳厚实的城门而去,而每一个推车的士卒都有一个盾兵保护。

    南阳城墙顶已是一片火海,但肃甄士兵仍然不停的向上涌,更有城墙后的弓箭手一直在向着城外的五营军放箭,试图阻挡其进攻的步伐。

    一阵又一阵的箭雨袭向正一步一步逼向南阳城的五营军将士,轒轀车上已经钉满了密密麻麻的箭羽,如同数百个刺猬一般,仍在一点一点的靠近城墙。

    轒轀车已经抵达城墙下,而五营军阵地里的投石车也纷纷都向前进了十余丈,继续投射巨石袭向南阳城内。

    重弩发射的标枪也有很多插在了城墙上,城墙顶的肃甄士兵将早先准备的石块和燃火的油罐,纷纷砸向墙下的五营军将士。

    五营军士兵们冲出轒轀车,即刻反击,射出一阵一阵箭矢,掩护着步卒放下云梯,然后举着盾,防住从上而下的石块和箭矢,借着云梯和之前嵌入城墙之中的标枪



第八十二章 撤军之后
    林潇云骑在马上,在渐斜的余晖中看着残破的南阳城墙,依然高耸厚实,那城墙下的阴影中却满是五营军的将士遗骨,悄然被一片黑暗吞噬。

    兰致慢步来到林潇云身旁,看着半跪在地恳求司马徽的叶凌,沉声道:“叶公仁义,果然不失虚名啊!只是,南阳之战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

    林潇云听罢,没有多说话,只是默默看了看不远处的叶凌和策马而去的司马徽,良久后,方才透着些许无奈的道:“收兵了,回营吧!”

    待五营军全军撤至驻地,已是夜幕时分,安书文尚未进帐,边走边对身边的安书武吩咐道:

    “统计各营伤亡,即刻上报!将城南的一旅士兵撤回,只留一伍士卒作为前哨!”想了想后,接着道:“命人速速准备绳索,从北至南,布于我军驻地各营帐之间!”

    安书武听完后,不敢多言,只答一声“遵命”后,便速速下去安排了。

    安书文没有直接进安字营主将营,而是径直朝着司马徽的主帅营而去。

    掀开幕帘,司马徽和左右使已经在里面了,司马徽独自坐于主帅位,低头不语,神色有些低迷,而兰左使和序右使则分立两侧,亦是不便多言,面容严肃。

    安书文步入帐中,半膝而跪,于主帅营中间向司马徽抱拳行礼道:“臣之失责,还望越王降罪!”

    司马徽听罢,速速起身,向前扶起安书文道:“之敬不必揽责!今日之失,不可避也!”

    安书文起身后,道:“谢越王宽恕,臣已命人统计伤亡,做好防袭之备,南阳之战,恐将从长计议!”

    说着,安书文看向序右使道:“不知序右使可有计策”

    序右使眉头紧皱,摇了摇头,道:“想不出完全之策,当务之急,乃急防达奚流的夜袭!我军此次攻城,势必劳累,敌军虽有伤亡,但毕竟有些以逸待劳,极有可能夜袭我军!”

    安书文听罢,点点头道:“我已命人在营地中布阵,今晚加强戒备,当能抵御!”

    序右使听罢,又道“布阵一事确有必要,但今晚达奚流不会夜袭!”

    安书文听罢,有些不解,道:“今日我军疲惫,正是敌军夜袭之良机,序右使为何断定达奚流不会行动呢”

    “正因为今日是达奚流夜袭之良机,所以他不会行动!”序右使接过安书文的话,解释道:“数次交手,达奚流应该对我五营军已有些许了解,若是他选择夜袭,定会选明日或是后日!今晚,不必全员戒备,让将士好生休息,一如既往便可!”

    安书文听罢,方才明了,达奚流自己一贯谨慎,对于一员老将来说,五营军行动的慎重,恐怕他早已看穿。

    五营军此次攻城,的确劳师动众,但并不至于伤筋动骨。

    对达奚流而言,今晚的确是夜袭最好的机会,但同时他也清楚,今晚,定是五营军防备最为森严的时候!

    而五营军放弃攻城意图已十分明显,以夜袭侵扰已无意义,故而,如序右使所言,达奚流今晚夜袭的可能性的确不太大,而定会选择明后两日,待五营军防备有所松懈同时又未完全恢复,再出其不意!

    想到这,安书文不由得心生敬佩,序右使总是能“想敌之所想,而后思己之所施”,进而掌控全局,克敌制胜!

    兰咎听罢,对司马徽道:“序右使所言有理,但军需粮草之事,恐要强加戒备!”

    司马徽听罢,刚刚因为序右使一番话而稍稍放松的心即刻又悬了起来,对兰左使道:“此次攻城,军需物资消耗甚大,供给之事,不得有丝毫纰漏!”

    序右使听完兰左使的话,笑了笑对司马徽道:“对于此事,越王和兰左使大可不必担心!自晋军同胡寇交战以来,虽屡战屡败,但很少有因为晋军粮草受袭而败退,尤其是在与鲜卑交战的过程中,更是未曾有之!”

    司马徽,兰左使和安书文听罢,都不禁皱起了眉头,却听序右使接着道:“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为我中原华夏行军打仗之铁则,但对于塞外胡寇却并非如此!鲜卑人的习性乃游摇而居、牧畜而生,无耕地之法,更无食谷之习。”

    “因此,他们行军打仗,对于粮草之事远不如我军重视,往往是打到何地,便劫掠到何地,即便达奚流为一名老将,也难以突破这千年来的禁锢。粮草遭袭之事大可不必担心,也不必因此而调遣兵士,乱了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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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夜袭
    和序右使所想无异,五营军虽加强戒备,但这一夜终究还是在平静中度过了。

    第二日一早,司马徽便召集了各营主偏将至主帅营中。

    叶凌最后一个进入帐中,而司马徽见叶凌进来,便也不多说客套话,道:“昨夜敌军没有行动,已在本王预料之中,而今天夜间,达溪流极有可能会有所行动!故而,全军听于安将军统一指挥调度,把握这一机会,攻破南阳!”

    叶凌听罢,瞬间明白了司马徽的意思,五营军现在的境况的确是不怕达奚流有所行动,而就怕达奚流没有行动,因为没有行动也便没了破绽,一旦有所动,必定有可乘之机!

    安书文环视了一圈营帐中的众将一眼,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安书武身上,道:“之孝,向越王禀报昨日攻城我军具体伤亡!”

    安书武听罢,从手臂上的铠甲中抽出一张写有字迹的布条,对司马徽及营中众将宣读道:“昨日攻城,我军阵亡两千六百七十一人,伤三千又三十二人,其中重伤一千两百八十四人,军械消耗近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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