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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叶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青丰岩木

    紧邻高台向下,分置两侧的,则是公侯之席,叶凌和王燮的位置便在这里,但其中,有一个位置显得较后,而此刻那坐席上的宾客也同时吸引了叶凌和司马徽的注意。

    那人年岁刚及弱冠,坐姿不整,十分随意的匍匐在身前的席案面上。

    以此看上去,身材不见魁梧。 。甚至显得有些消瘦嶙峋,披散在肩的卷曲头发透着棕色,映着那泛黄的满面虬髯,使得那本就凸出的颧骨更加显眼。

    身上的衣着虽然华贵,却完不同于周围百官礼服的风格,左衽皮革,毛绒彩纹,使人一眼便能确认,他来自塞外大漠,或来自草原牧场。

    而司马徽和叶凌也只是淡淡一瞥,便也猜出了对方的身份——慕容质子,慕容阁。

    但两人并未因此停留,走过后,便径直坐到了各自席位,静候晚宴的开始。

    因为,今日的主角,并非这位来自燕云之地的质子,而是即将到场的新帝司马旭,以及坐于司马徽下首位,与叶凌相对上位的朝廷三公——太宰王燮、太尉柳湛、太傅周言。

    司马徽坐定后。青丰岩木记得看了收藏本站哦,这里更新真的快。在些许摇曳的烛光中,看了一眼坐于对面的司马稷,见到对方眼神中的怨恨和不甘后,司马徽有些得意的笑了笑,随后,将目光在司马柟身上稍有停留后,才把视线移到了司马旭的各个子嗣上。

    作为嫡长子的司马佑,此刻并没有到宴,而其他如楚王司马僚、临江王司马让,也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年纪,加之娇生惯养,用乳臭未干来形容,毫不为过。

    而照白日里的印象,作为未来的储君,司马佑现今也不过十**岁的模样,和虞青年纪相仿。

    想到此处,也难免不让司马徽惦记起自己的儿女来,自己忍辱负重,苦活了大半辈子,虞青和蕊儿也的确跟着他受了不少苦。…,

    “他们那个温婉的母亲早年给了自己莫大的支持和帮助,也因为被自己连累,而不幸被害,她独留下的这一儿一女,便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牵挂了。”司马徽心念及此,不免有些感伤,端起酒樽,轻轻抿了一口。

    幼年丧母,让虞青变得极为懂事乖巧,十四岁投军,随后拜师林潇云,都磨炼了他坚毅刚强、不骄不馁的性格。

    比之这些不知荣辱、守成富贵的权贵公子,简直是苍鹰比之雏鸠,鸿鹄比之燕雀。

    而这也正是让司马徽无比欣慰的一点,虽然他自觉作为父亲,自己对虞青的亏欠太多,但他知晓,自己要给他的,将是一个天下!

    至于蕊儿,司马徽想到那个古灵精怪的俏丫头,嘴角便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

    司马徽正出神之际,一个嘹亮的声音忽然在大殿内响起,瞬间激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圣驾到!!!”

    宦者令的一声高呼后。。一身龙袍的司马旭在嫡长子司马佑的搀扶下,携同皇后周氏,一起领着后宫嫔妃步入大殿。

    “吾皇万年!”

    殿内所有人,纷纷离座,伏地叩拜,就连一直随意坐于后方的慕容阁也没能例外。

    司马旭走向高台上的皇位,立定后,扫视了一圈大殿内的每处角落,才平伸出手,缓声道:“众爱卿免礼!”

    “谢陛下!”

    齐齐的谢声之后,众公卿王侯各自归位,整衣端坐,时时低眼上看高台皇位,好似等着司马旭的下一句话一般。

    司马旭和众后宫嫔妃入座后,一伸手,示意身旁的宦者令,道:“开始吧!”

    宦者令躬身俯首应一声“诺”,随后,转身,向着整个大殿高喊道:“礼宴开始!”

    话音刚落,两拨寺人相继入内。 。撤走了席案上的瓜果,换上了各类肉食蔬菜,酒樽里的酒刚刚被席案旁伺候的宫女斟满,便见数十名长袖翩翩的舞女齐齐上殿,在丝竹声乐中,摇曳着灵动的舞姿,浮转在整个大殿的正中央。

    在婉转而又喧闹的礼乐中,百官神态也各不相同,有击盏附唱,沉溺于旋律之中者,有举杯恭贺,喜笑颜开者,有志得意满,把酒言欢者,也有沉默寡言,隐隐忧虑者,更有神色严肃,心怀天下者

    叶凌是属于那类低头沉默者,他经历过中原的征战杀伐,目睹过故城的断壁残垣,更见证过南阳城内的尸山血海。

    此刻,看到大殿内这番歌舞升平、声乐俱靡的景象,怎叫他心中平静而无波澜,除了沉闷阻塞,有拍案而起、拂袖而去的冲动外,他找不到更好的情绪来描述现在的感受。

    司马徽的神色。青丰岩木记得看了收藏本站哦,这里更新真的快。并不像叶凌那般难堪,他似笑非笑,以一种旁观者的眼神看着大殿内的一切,包括舞女和百官,也包括司马旭和皇族嫔妃,最后,在低头夹菜的一瞬间,目光一冷,露出一丝令人难以捉摸的浅笑。

    而林潇云因为有公事在身,一直绷着神经,正襟危坐于席案前,向四周散发着一种威严的气息,使得连一旁服侍的宫女都不敢贸然靠近,他目光锐利如鹰,警惕着周围的一举一动,并时时看向司马徽的坐席,以确保越王的绝对安。

    至于兰左使,则似乎是完放开了,举杯逢迎,左右攀谈,很快就与周遭官员打成了一片,再加上刚刚钦点的中书令官职,更是受人敬仰,与各官员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然而,凡是了解兰左使为人的,都知晓,他是一个对有用情报极为敏感之人,只要对方口中的一句话对自己有用,他都会字字斟酌,仔细拿捏其中的利害和背后的大局,因而,相谈融洽是假,套取消息是真。,

    (iishu)是,,,,!




第一三八章 晚宴(下)
    【】(iishu),

    不知过了多久,礼乐换过一曲又来一曲,最终在一片喝彩声中,伴随着舞女的有序离场而停歇。

    而这也意味着,臣子们敬酒祝词的时刻来临了。

    这为首敬酒的,自然是司马旭的嫡长子——司马佑,却见他恭敬的捧着酒樽,离开席案,迈着雅步,来到台前中央,俯身行礼,道:“儿臣恭祝父皇冠冕为帝、君临天下,开万世之元,统华夏神州,吾皇万岁万万岁!”

    言罢,以袖掩面,一饮而尽,换来司马旭满意的点头和微笑称好。

    而后上前敬酒的,也都是司马旭的子嗣,礼仪周到,恭谨谦卑,甚至有胆小怯懦者,说话语气颤抖,瞻前而顾后,颇有些黄发孺子的气质。。但祝词都大同小异,过场而已。

    与司马旭同辈的地方封王,也就仅有司马稷和司马徽两人,因此,紧随其后的,便应当是他们二人的祝词了。

    司马稷瞪了一眼对面的司马徽,端起酒樽,起身立于席案前,向着司马旭行礼道:“臣弟恭祝皇兄登临天下、执掌江山,开天地生平、繁华强盛之气息!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司马旭见罢,高兴的击掌而叫,接着道:“长沙王近年来,辅佐朕整顿江左,恢复吏治,有不世之功!”

    说着,司马旭也举起酒樽,同司马稷一起,一饮而尽。

    看得出来,在对待子嗣封王和长沙王这位先帝封王上。 。司马旭明显更加礼重后者,而即便是作为嫡长子的司马佑——未来的皇储——也没有和司马旭一同举杯畅饮的资格。

    这其中,想必并不仅仅只是血缘辈分或年龄的原因。

    司马徽的手指抚弄着盛满酒浆的铜制樽杯,看着司马旭那颇为微妙的举动,稍稍皱了皱眉后,才又恢复到原本似笑而笑的神情。

    司马稷坐定后,司马徽才端起酒樽,慢慢从席案上站起,姿态谦恭的俯身行礼,道:“臣弟与皇兄之前多有误会,今日请罪,恭祝大晋新帝登临天下,祝陛下福泽四海,恩汲九州!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马旭脸上的笑脸慢慢敛了下去。青丰岩木记得看了收藏本站哦,这里更新真的快。变为一种不愠不怒的神态,皱着眉头,清了清嗓子,才道:“越王呈上的王印及家谱,朕已查阅过了,没想到,时隔数十载,你我兄弟二人还能相认,从前的恩怨都过去了,当下胡寇贼患不除,天下难安,北伐一事,越王居功至伟,朕还应当多加封赏才是!”

    说着,司马旭的手握住了席案上的酒樽,却没有端起,而是想起什么一般,又松开了,接着道:“据朕所知,北伐大军如今与肃甄胡寇相持于南阳以北一带,应当正是至关重要之时,为何你越王能有闲暇前来建康觐见呢?如此可有不妥?”

    司马徽抬头看了一眼司马旭,却发现对方的眼神已从刚才的不悦完完转变成了一种刺探审视的目光,带着一种自上而下的压迫和盛气,令人颇为不适。…,

    “启禀陛下,北伐大军虽然打着臣弟的旗号,但掌军之人实为安书文将军,军中一切事宜,指挥调度,均有骠骑大将军、中都护及各位裨将安排,臣弟既无舞弄刀枪之能,又无决胜千里之策,故而,此番随军出征,仅作为皇室象征,鼓舞士气,犒劳嘉赏前线将士而已!”

    司马徽说着,抬起头,露出一丝无奈的神色,自嘲似的道:“不怕陛下笑话,其实臣弟在与不在,对战局并无实质影响!”

    对于司马徽的这一番说辞,司马旭显然不满意,虽说自蜀地叛乱以来,五营军的掌军人物的确是安书文没错,但谁人又没听过“虞公”的名号,而这虞公,不正是眼前的司马徽吗!?

    更何况。。当初洛阳被围,先帝发诏五营军,可是册封的“亭南郡公虞徽”为楚西王,其中意味,难道还不够明确?

    但对此,司马旭也不点破,只是继续诘难道:“那依照越王看来,那安书文和五营军对我大晋朝廷,可算得忠贞不二否?”

    或许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又或许是本身说者就有意,司马旭这一句话出口,竟使得原本还有些低音的朝堂霎时间静谧了下来,所有人的动作都定格在了话出口的那一刻,目光齐齐聚向了上宾位的二人,就好似时间静止了一般。

    林潇云警觉的扫视了一圈大殿内的百官朝臣,握紧了手里的剑柄,他倒不担心皇上会在如此场合下。 。对越王不利,他担心的,是这些朝臣中依附于司马旭或三公世族的死士,会借今日宴会,痛下杀手。

    就在这一片寂静的氛围中,司马徽沉稳而厚实的嗓音毫不紊乱的响起:

    “据臣弟所知,安将军及手下的五营军对皇上和朝廷忠心耿耿,对大晋江山真挚热爱,对百姓苍生亲近平善,绝对能堪此重任,匡复晋室河山!”

    “哦?”司马旭只是以怀疑的语气应答了一声,而气氛却并无丝毫扭转。

    却听司马徽接着道:“况且臣弟在南下建康之时,就已知晓,五营军已夺下故都洛阳!故而,臣弟在此恭贺皇上登临帝位之时。青丰岩木记得看了收藏本站哦,这里更新真的快。还要贺喜皇兄已收复祖宗之地!”

    稍有停顿后,司马徽才从衣袖中取出那一张肃甄部的和书,双手奉上,以一种微不寻常的语调道:“此为肃甄部的乞降和书,洛阳已复,臣弟斗胆恳请陛下,不日还都洛阳,以壮我大晋国魂,扬我大晋军威,驱胡虏贼寇于塞北大漠之外!”

    “什么?”对于司马徽的一番话,司马旭显然没有过多准备,竟不由失声:“五营军已夺回洛阳了?”

    “正是!”司马徽仍然俯着身,点头道。

    宦者令识趣的从司马徽手中接过那一纸和书,呈递到司马旭面前。

    “洛阳已复还都洛阳”司马旭双手颤抖的看着和书上的小字及那红得刺眼的肃甄王印,有些支吾的小声重复着这句话。…,

    而殿内的百官,在短暂的停顿后,也终于反应过来,瞬间炸开了锅,骤时喧闹起来。

    “洛阳攻下了?祖宗之地夺回了”

    “可以回中原家乡了”

    “驱逐贼胡,复我江山,看来指日可待啊”

    各种各样感叹和激动的话语充斥着整个大殿,甚至有胸怀天下、或企盼重归故里者,情至深处,竟以袖拂面,借着酒劲,痛哭流涕起来。

    而在这样令人热血而又感到凄凉的氛围中。。却只见兰左使冲着对面的御史中丞扬铮使了个眼色,对面也会意的点点头,站起身来,迈开步伐,走至大殿中央,对着司马旭俯身行礼,大声道:

    “北伐军夺回九鼎赤县,实乃陛下洪泽之福、万民之幸!臣恭请陛下不日还都洛阳,如此,必扬我大晋国威,振我军民之心,使天下同仇敌忾,收复河山,共退胡寇于长城之外!”

    说罢。 。扬铮匍匐在地,行叩拜大礼,再次高呼道:“微臣恳求陛下还都洛阳!”

    而这一声高呼,也令大殿内的百官情绪纷纷失控,紧接着,百官朝臣们陆陆续续离开席位,高呼着“臣附议!”,依次跪拜在大殿中央,围着大殿中央的那一尊铜鼎,占满了原本空出来的一大方空地,也震颤着鼎内的水面泛起了丝丝涟漪。

    司马徽听罢。青丰岩木记得看了收藏本站哦,这里更新真的快。回过头看了一眼匍匐在大殿内的百官,似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

    而王燮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却顿时僵在了席案前,他自然知晓,还都洛阳一事,无论对于谁而言,都是一件莫大的喜事,他也不例外,他又何尝不想在自己有生之年,还能漫步于故都洛阳的街头巷尾呢!

    但他心中无比清楚的是,在当今的时局下,还都洛阳无疑将为大晋江山带来更为剧烈的动荡,这是他绝不愿意看到的。

    而这,也是叶凌绝不愿意看到的

    ,

    (iishu)是,,,,!



第一三九章 还都尚早
    【】(iishu),

    王燮知道,还都洛阳,无论对于谁而言,都是一件莫大的喜庆之事。

    对大多数排挤在权力中枢的中原士族而言,故土收复,重回家园,本就是一件大快人心、值得喜极而泣之事,而更重要的,是如今在江南无生存空间,回到中原后,将有大好的时机给他们去重振家业,且远比在江左要容易得多。

    而对于江左的本地世族豪强,能有机会撵走与他们争食的江北侨姓,自然不会怠慢,因此,在扬铮的带头下,才出现了如此一边倒的态势——除去公侯外的大部分士卿,几乎都叩拜在了大殿堂中,高呼着:“恭请陛下还都洛阳!”

    但他心中无比清楚的是,如今的时局,江北中原唯一的军事势力便是效忠越王的五营军。。而江左的各地强藩及其手下的地方驻军,是绝不会放弃现有领地,随朝廷北迁的。

    因而,还都洛阳,只会令好不容易收服各方势力的司马旭再度沦为越王的傀儡,而朝廷或又将重新步上诸王之乱的覆辙,使原本就飘摇脆弱的晋国更加动荡不堪,而这些,是他决然不愿看到的。

    对于司马徽的野心,或许久在军旅的叶凌看不真切,但久在朝堂的王燮,却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看着司马徽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冷笑,王燮心中难以释怀,始终有种想要捶胸顿足的愤慨,然而,面对如此以“大义”冠名的还都洛阳,自己又不可能跳出来反对,寒了众士卿的心。

    不得已。 。王燮只能寄希望于此刻正左立不安的司马旭,祈求着这位新皇能妥善处理此番波折。

    司马旭有些泄气般的坐于圣位上,眼睛透过冠冕前下垂的珠帘,扫视着大殿内叩拜在地的百官,此时他的目光中,没有了起初的那种盛气和得意,而是充斥着惶恐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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