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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叶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青丰岩木

    但这些。 。性格本就内敛的慕容阁只能默默藏在心里,对于众兄弟的排挤,对于父汗慕容嗣的冷漠,他都只以沉默应对,就像大哥慕容赪口中所说的一样:“简直像个晋人,像个羊羔!”

    他唯唯诺诺,表面上对谁都避让三分,但通晓古今的他,深知厚积薄发的道理,他不过是在等待一个机会罢了。

    而这个机会,并不遥远。

    那一日,蓟城内的官邸内,一位长者正坐于大堂内最上方的胡床上,他满脸胡须,披头散发,头顶还戴着插有苍鹰羽毛的单于冠冕,但手里却拿着一卷大晋谕帛发着闷愁。青丰岩木记得看了收藏本站哦,这里更新真的快。而底下的诸公子和属官们,则七嘴八舌说个没完。

    或许是被吵到心烦了,长者抬起眼来,极不耐烦的大声呵斥了一句:“都嚷嚷完了没!嚷嚷完了就给我选个人出来!”

    这一声呵斥后,堂内稍稍安静了一些,公子及属官们互相使了几个眼色后,一位年纪较大的属官才站起来道:“就此事而言,我看没有人比二公子更加合适的了!”

    话音刚落,便引来堂内的一阵附和:“对!没错!二公子最合适不过了!”

    慕容嗣听罢,这才将冷淡的目光移向了堂内一角一直沉默的慕容阁身上,细看了良久后,才似乎有些满意的问道:“慕容阁,你可愿意代父汗前往建康啊?”

    慕容阁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也不答话。…,

    而慕容嗣见状,则高兴的连连点头,站起来,别有意味的一笑后,大声宣布道:“好,那此事就这么定了,仇(qiu)远氏之子慕容阁将代我慕容部,前往建康,与大晋共约盟好!慕容赪,你领属官去安排你二弟此番的建康之行,限你在三日之内安排妥当!”

    听到“仇远氏”三个字眼,慕容阁的眼神便即刻阴冷下来。

    那不过是慕容阁后来的养母罢了,并非生母。

    而慕容嗣对外宣称仇远氏,却只字不提隆裕公主,其中用意,慕容阁看在眼里,心中已如明镜般了然了。

    慕容赪听闻,则看了看仍平静如水的慕容阁,微微一笑后,行一鲜卑礼,道:“慕容赪领命!”

    散会后。。慕容阁和往常一样,独自一人出了府邸,但随即慕容赪却从身后紧紧追来,并十分反常的和他这个不受人待见的二弟搭上了话。

    “二弟啊,此番建康之行虽然有几分艰险,但父汗的眼光还是很准的,你的确是能担此大任的不二人选啊!要不这样,我看你平时身边也不带什么侍卫随从,这独自一人前往建康也多少不够安,就让我的亲兵队亲自护送你去吧”

    对于慕容赪的言语,慕容阁并没有在意,更让他在意的,反倒是刚刚出来的这座官邸。

    这座官邸原本是蓟城郡府,三十多年前,蓟城还是幽州北境最为稳固的边防重镇,也是方圆数百里最具力量的军事要塞。 。而这座官邸,便是整座城池乃至整个北方边陲的中枢。

    但自中原的“诸王之乱”以来,天下大乱,战火波及整个幽州,燕王司马宣作为皇室旁支,在孤立无援的境况下,征调蓟城驻军,并收拢流民,一边抗击胡寇,一边向南转移,意图重建与晋室的联系,因此,北境的蓟城便也就渐渐萧条了下来,后来才得以落入慕容部手中。

    至于什么建康之行,慕容阁早在听闻晋军北伐,连克江夏、襄阳,进逼南阳时,他就已经预料到了。

    毕竟现如今,慕容部仍然对大晋称臣,而至于慕容部盘踞幽州北部,趁中原大乱扩张势力。青丰岩木记得看了收藏本站哦,这里更新真的快。晋室朝廷即便因为无暇顾及,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只要晋军北伐中原稍稍顺利一些,便自然要开始收拾北方边境的残局了。

    而这第一步,便是给慕容嗣下一道谕旨,送一位公子前往建康为质,以此证明慕容部对于大晋的忠诚与合作,而后才是通过军事邦交上的压力,迫使慕容部退回原本的辖区内。

    而慕容阁也能想到,此番建康之行,必定会受到晋室朝廷的百般刁难,这样的人选,也一定会被推到他这个不受待见的公子身上,因此,对于刚才堂内的一切,他早已经看穿了。

    至于慕容赪对自己的一番“关照”,慕容阁虽然明面上点头称是,但他心里却十分明白:慕容赪从来对自己不抱有善意,如今安排亲兵护送自己南下建康,其中险恶居心,自是不言而喻。…,

    纵然如此,慕容阁仍旧按耐不住那颗躁动的心和膨涨的热血,因为他知晓,自己一直等待的机会,终于到来了

    回忆着这一路南下的缘由和经历,慕容阁不禁再度环视了一周这座建康城内的陈旧宅邸,最后起身,迈步至庭院中央,抬头眺望着北方的天际,良久后,才对身后一名看起来有些娇弱的束发随从道:“陈琴,交给你的事,都安排妥当了吗?”

    “禀公子,早已安排妥当了!”

    慕容阁听罢,满意的点点头,用冰寒的目光看了一眼院门处的随从亲兵后,才轻声道一句:“该办的事都已经办了,是时候离开了!”

    又度过了数日的平静祥和后。。曾一度暗流涌动的建康城,终于在这个立冬的无月之夜,泛起了波澜。

    而此时的兰府内,越王司马徽和兰咎正吃着厨内端上来的羊肉,边谈论着朝中各位大臣的情况,林潇云则于门内一旁,正襟危坐,并不动碗筷,只是细细聆听着,以便回去之后向师父序瑀详实禀报,当然,这也是出于司马徽的授意。

    “对于王燮,通过近几日的来往及登基大典上的情形来看,此人的确才识不凡,其智谋和见识足以堪任左相之重!”

    司马徽一边回忆着,一边赞许的点头道,但随即便皱起了眉头,话锋一转,接着道:“只是从近些时日的朝会来看,王燮似乎有些越权过多。 。而皇上和王燮的这对君臣,也好似并没有传言中的那般和睦!”

    司马徽稍有一顿,想了片刻,又继续道:“但话又说回来,这太傅周言和太尉柳湛,与王燮相比之下,的确平庸了太多,在如今大局未稳的情况下,着实不能委以重任!”

    兰咎听闻后,笑了一笑后,放下筷子,道:“殿下察人,果然不失精准犀利!”

    “王燮担丞相之职,领满朝文武,本就权势甚大,再加上王氏和其他名门盘根错节的复杂关系,使得整个朝堂,几乎系于王燮一人之身!因此,在臣眼里,传言中的那种君臣和睦,多是当今圣上对于王氏的妥协忍让而已!”

    说到此。青丰岩木记得看了收藏本站哦,这里更新真的快。兰咎看向司马徽,眼色一沉,并刻意压低声音道:“正如殿下所想,是想除而不敢除!”

    说完这一句,兰咎的神情和语气即刻又恢复了正常,接着道:

    “而太傅周言,虽贵为三公,但实权着实有限,所担之责也无非是宫闱之内的琐事而已,因而,其人是否足智多谋、见识超群,便不再那么重要了。”

    “再者,周氏原为河东儒学大家,门第清望,周言本人也是广览群书,学识渊博,作为国舅,担任太傅一职,教授皇子,也算是实至名归吧!”

    司马徽听闻,点点头,细想当日宴会上周翎刁难慕容阁一事,倒着实有些像迂腐老儒的惯用手法。

    “至于柳湛,殿下可还曾记得登基大典之上,身着银丝白礼服的吴王王妃?”…,

    因为册封皇后的大典还没有举行,因此兰咎对那些嫔妃,也便都以王妃相称了。

    而对于兰咎的发问,司马徽稍稍回想,才有所印象,当是时,确实有一位着银白礼服的年轻嫔妃,紧随在司马旭身后,只是她不像王后周氏那般昂然,而是程垂首低眉,一副恭敬谦卑的模样。

    见司马徽点头,兰咎接着道:“那位正是辰妃柳氏,多年来,独得吴王专宠,想必现如今,也是后宫之内,除去王后周氏,最有权势的人物了吧!”

    “而柳湛,正是柳氏的胞兄,再加上柳氏一族在中原和江左的权势,因此,柳湛位居太尉一职,即便再不相称,朝堂之中,也无人敢有怨言!”

    “唯一对此敢有不满的。。便是王燮”

    兰咎正说着,却忽然被门外的一阵声响打断了。

    “老爷!”一阵轻微的叩门声后,门外响起了老吴的声音:“质子府那边有了动静!”

    兰咎和司马徽听闻,同时一怔,望向了门外的方向,而林潇云也随即起身,打开了门,将老吴引了进来。

    老吴没有多余的动作和言语,一进门便下拜在司马徽和兰咎身前,再度道一句:“老爷,质子府那边有动静了!”

    虽然对此早有准备,可兰咎也不曾想到,对方竟这么快就有了行动,毕竟慕容阁来建康为质才不过三两个月的时间。

    兰咎收起惊诧的神色。 。对老吴道:“快细细说来!”

    老吴不敢怠慢,立马回道:“自入夜后,质子府内便无任何响动,虽有灯烛,却并无往日的人影交错,也不见院门处的亲兵侍卫,属下觉得有所蹊跷,便悄悄潜入府中,竟发现,质子府内,早已空无一人!”

    兰咎听闻,连忙问道:“距你发觉蹊跷到现在,有多长时间了!”

    “最多不过半个时辰!”老吴利索的答道。

    “如此说来,慕容阁并未走远,可能尚在城中!”兰咎自言自语一句,随即抬眼问司马徽道:“越王,此事还是应当先向朝廷禀报!”

    司马徽皱着眉。青丰岩木记得看了收藏本站哦,这里更新真的快。道一句:“不必!他王燮是何等精明之人,既然如此安排,就必定有他的对策!”

    “您的意思是”兰咎有些不解,疑惑问道。

    “王燮应该已经知晓此事了,想必城内的门防此刻也已收到了禁令!”稍有停顿,司马徽看向林潇云,用斩钉截铁的口气接着道:“易丞,你速领一队人马,前往北城江边的暗道口!”

    “慕容阁一行十数名胡人,不可能蒙混出城,他们唯一的出路只有暗道!而今日立冬,城外驻军也定会有所大意!”

    司马徽握紧了拳头,道出了他心中最大的忧虑。

    林潇云听令后,不敢迟疑,迅速起身,快步奔向兰府后院,不多时,便领着数十兰家轻骑,一路疾驰,向着城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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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ishu)是,,,,!




第一五二章 金蝉脱壳(下)
    【】(iishu),

    与司马徽说得无异,王燮的确知晓了此事,城内已经起了几丝骚乱,成排成排操戈执戟的兵卒,驱散开刚刚张灯结彩的街市,急急的奔向各个城门的方向。

    林潇云沿着城内那条南北向的大道,一路快马加鞭,赶至了北城门下,可不想城门已经紧紧的关上了,另有百余兵甲在城门下布置开来,守备森严。

    “来者何人?”

    看守城门的将领见一队轻骑浩浩荡荡从城中开来,自然不敢松懈怠慢,距离老远,便扯着嗓子高声质问道。

    林潇云在城门下勒住马,俯视着前方不远处的结实武将,疾声道:“在下乃北伐军之将林潇云,奉越王之命前来驰援城外驻军。。还望将军速速开门放行!”

    “越王之命?”对方先是低声疑惑了一句,方才提高嗓音告知道:“丞相有令,没有相府律令,任何人不得出城,将军请回吧!”

    林潇云听闻,方才确认,城内的守备的确森严了不少,而此刻城外,想必也已有王燮安排的援军前往了。

    到此,林潇云一直悬着心才稍稍放下了一些,但潜意识里,似乎又有一个声音一直在提醒着他:事情绝不可能这么简单!

    因此,林潇云才想着,决不能就这样回去,一定得自己亲自去城外确认一番。

    “本将奉越王之命,驰援城外驻军,将军速速放行!”林潇云坐在马上。 。提高嗓音,再度重申了一遍。

    “将军见谅,没有相府律令,即便越王本人亲自前来,末将也不敢放行!”

    见对方寸步不让,林潇云一手拉着缰绳,一手将腰间的佩剑伸向前方,对着那城门之将疾声喝道:“本将乃紫泰之‘仕’,五营军之将林潇云!今夜若有任何闪失,本将一人担责,绝不连累阁下,还望阁下速速开门放行!”

    听闻“紫泰”二字,那守门之将方才将目光落在了林潇云身后的一袭白袍上,后退一步,好似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见对方迟疑,林潇云再度以焦急的口气规劝道:“慕容质子今夜潜逃。青丰岩木记得看了收藏本站哦,这里更新真的快。其人狡黠无比,非常人所能应付,还望将军以大局为重,切勿贻误军机!”

    又犹豫了片刻后,对方才在火光中骤然抬起头来,眼神坚定的看向林潇云,点头道:“紫泰之仕,白袍之师,闻名天下,末将愿相信将军!”

    “放行!!!”

    那守门之将一挥大手,便有十数名兵士奔至城门处,打开门阀,慢慢挪开了高大厚实的城门。

    “多谢将军!”

    林潇云于马上向对方抱拳行一礼后,便扬鞭策马,领着身后数十轻骑,穿过城门涵洞,一路向着城外江边的暗道口方向疾驰而去。

    然而,出乎林潇云意外的是,当他领着轻骑,浩浩荡荡的赶至暗道口驻军营地的时候,此处却是格外的平静,并没有见到一场激烈厮杀的痕迹。…,

    但通过少数兵卒的疾声吆喝,和巡防士兵的数量来看,此地的确经历过什么波澜,只是很快便平息下去了。

    或许是见城中方向开来一支骑兵有些警戒,火光下,一位武将领着身后十数名兵卒,从营地中朝着林潇云的方向布开阵来。

    林潇云则勒住战马,定眼望向了眼前的兵阵,报明了来意:“慕容质子潜逃,本将奉越王之命前来驰援贵部!”

    对方听罢,收剑入鞘后,伸手示意后方的兵卒也收起了兵械,同时上前一步,拱手笑道:“有劳林将军了!”

    林潇云正诧异,但待他下马走近一看,那人却正是郭安。

    “原来是郭将军!”林潇云也别有意味的拱手一笑,接着道:“敢问将军。。情况如何?”

    “末将也是受相府调遣,今夜疾驰前往此地!”说罢,郭安转过身,看着营地方向隐藏于一堆乱石中的暗道口,接着道:“终究不过是十数名胡寇,早已被末将拿下了!”

    郭安说得风轻云淡,但林潇云却着实难以相信,接着问道:“那慕容质子呢?”

    “已被末将关押在营地内的监牢了!”

    林潇云听闻,先是一怔,接着心骤然悬了起来,忙问道:“关押在何处?”

    郭安听罢,稍有犹豫后,才伸手示意道:“将军请随我来!”

    在郭安的引路下,林潇云向着营地内部走去,一路也常见有三三两两披头散发的胡人,双手向后绑着,在兵士的看押下。 。老老实实的被捆在一根结实的树干上,不得动弹,这些人便是慕容阁的亲兵护卫。

    郭安将林潇云带至一个营帐内,一座铁架牢笼就放置在营帐内的正中央,而此刻,里面关着的是一身斗篷,蜷缩在地的慕容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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