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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叶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青丰岩木

    司马徽一席话出口,使叶凌不禁联想到了当日礼宴上的情景:王燮仅凭一句虚言,便将大殿拔剑的林潇云救下。

    到此,叶凌也算恍然明白了:

    在司马旭登临帝位之前,他最大的顾忌是拥兵北伐的越王司马徽,因而他亟需各地名门宗族的支持拥戴,而一直联系在南北二地世家门阀之间的,正是琅琊王氏,介于此,他才不得不依仗王燮,也不得不给予王氏莫大的朝堂利益。

    可现如今,司马旭已经承袭道统,君临天下,而登基大典上的那一幕,也表明越王认为君臣已定,甘为臣民,又或准确来说,司马旭认为越王司马徽短期之内暂时不会威胁到自己的皇权帝位,而即便是司马徽举兵谋反,自己也有“大义”持手。。又有天下的世家支持,只要假以时日,根本不足为惧。

    于是,日益坐大的琅琊王氏,对司马旭来说,便很快成为了朝堂之上的第一大威胁。

    而通过今夜调令的这件事,也足以说明,王氏在朝中的影响力的确过大,或许已经威胁到了皇权圣威,那司马旭借此机会,削弱王氏,集中皇权,也便不是不可能的了。

    “我想明日在朝堂之上,定有各方势力跳出来弹劾王氏一派,我们该如何行事?”兰咎听闻司马徽的话,点点头后,又问道。

    面对如此局面,房内一时陷入安静之中,在烛火的摇曳下,司马徽忖度良久之后,终于定音:

    “保王氏!”

    三人听闻,先都是一脸惊讶。 。但随即兰咎反应过来,点点头,表示赞同。

    过了片刻,叶凌也似乎松了口气,点了一下头,但即刻又皱着眉,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

    林潇云似乎没有反应过来,问道:“为何?”

    司马徽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叹道:“这丞相之位,目前朝中,除王燮外,尚无人能担此大任,吾等若想光复中原,后方不能乱!”

    四人又稍稍小议了片刻,见夜已至半,便都散去,回房休息了,因为第二天的早朝,四人不能再像往日一样,置身事外了。

    翌日,城东皇宫天和殿内。

    还没到上朝的时分,百官便以长沙王和越王为首,分立左右两拨。青丰岩木记得看了收藏本站哦,这里更新真的快。伫立在大殿内,低声耳语,窃窃私谈,脸上的神色也是或焦虑,或不解,或忐忑不安,又或是幸灾乐祸。

    而王燮则独自一人,手持玉笏,默默低头恭敬的站在司马稷身后,不与任何人搭话,也不回答任何人的话,已是雪白的眉头紧紧皱着,时不时还长叹一口气,满眼沮丧的微微摇一摇头。

    在一片不大的喧嚣声中,司马旭身着龙袍登上圣位,而百官见状,也在司马徽和司马稷的带领下,高呼“万岁”,行跪拜大礼,随后,便各自退回到大殿两侧安置的蒲席上,席地而坐。

    司马旭坐于圣位,紧皱着眉,扫视了一眼殿内的百官,又故意咳嗽了两声,最后目光落定在居于百官上位的王燮身上,方才沉声道:“关于昨夜慕容质子潜逃一事,想必众爱卿都已听说了吧,今日朝议就议此事!”…,

    话音刚落,便有一位坐于较下方的官员起身,手持玉笏,恭敬的走至殿内中央的铜鼎前,躬身行礼后,弹劾礼曹少掌司陈侗,称其玩忽职守,刻意懈怠,甚至有里通外国之嫌。

    朝中人知晓,礼曹少掌司陈侗虽然人微言轻,但当日正是他受王氏示意,将慕容质子安排在晏氏府邸的具体实施者,其所属阵营,也就自然不言而喻了。

    接着,便又有官员上前弹劾守备军督军王载,责其荒废军务,不事操练。。致使建康守备松懈,慕容质子乘机潜逃。

    而后又上来四五人,皆是弹劾王氏一脉的在朝官吏,罪名也是越扣越大,双方激辩不止,整个朝堂一片火药味。

    而后,便见众臣中走出一名中年官员,上执一礼后,昂声道:“微臣廷尉左司柳宴,就此事上奏弹劾右丞相王燮!”

    此言出口,朝堂上霎时安静了下来,这是第一个将矛头直指当朝丞相的弹劾,而经由柳氏族人出口,似乎是给了众人一个极强的暗示。

    王燮听闻。 。低着头弓着腰,用余光微微扫视了一眼上奏弹劾的柳宴,四根满是褶皱的手指捏了捏手中的玉笏,便没了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听那柳宴接着细细道来:

    “右丞相王燮,以权谋私,在朝中大肆安插王氏宗亲,营结党羽,插手城内禁军,欲图不轨,此为其罪一!”

    “身为朝廷重臣,却知法犯法,纵容王氏宗族非法强占他人土地庄园。青丰岩木记得看了收藏本站哦,这里更新真的快。且多次联合侨姓世家,刻意打压江东本土世族,此为其罪二!”

    “担一国丞相之职而不思其责,懈怠失职,致使慕容质子轻易潜逃,对外有损于大晋国威,对内则有失于天子颜面,此为其罪三!”

    柳宴一口气便列举了王燮的三条罪过,且用词激烈,话语通顺,一看便知是事前早已准备好的。

    柳宴说完后,抬起眼来看了一眼圣位上的司马旭,稍有斟酌后,才又接着道:“因此,微臣斗胆进言,罢黜王燮右丞相之职,另立贤者能人为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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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四章 朝堂风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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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宴抬起眼来,看了一眼圣位上的司马旭,稍有斟酌后,才又接着道:“因此,微臣斗胆进言,罢黜王燮右丞相之职,另立贤者能人为相!”

    听柳宴说完,司马旭又看了一眼仍旧低着头,满脸丧气模样的王燮,皱了皱眉,并没有说任何答复柳宴的话。

    “微臣以为不可!”

    柳宴话音刚落不久,便又一名朝臣,握着玉笏从蒲席上站起身来,走至铜鼎前的柳宴身旁,对司马旭行一礼后,看了一眼柳宴,接着道:

    “微臣以为不可!柳左司所举丞相的三条罪状,真假暂且不论,就连究竟是罪行还是过错,都有待商榷,怎能轻易提罢黜当朝丞相一事!”

    司马旭听闻,冲那名朝臣点点头。。道:“程锦,你接着说下去!”

    程锦听罢,再度躬身,接着道:“王氏宗族强占他人庄园土地,臣下作为户曹长吏尚没有听说此事,不知柳左司从何得知?再者,就算王氏宗亲强占土地,那也只能说明丞相作为一族长者,没能管教好族民,是错失而不是罪状!”

    “刻意打压江东世族,更是子虚乌有,至于安插王氏宗亲,营党结私的罪名,请恕臣冒昧,柳左司你,还有廷尉署的柳肄柳司马,都出自名门柳氏,是否阁下还要上奏弹劾柳太尉安插宗亲,营结党羽呢?”

    “你”柳宴被对方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愤怒的瞪了程锦一眼,一拂衣袖,满脸铁青的将头扭向了一边。

    程锦不去理会柳宴。 。只是接着道:

    “而慕容质子潜逃,微臣倒以为,此事正好暴露了慕容部的狼子野心,反而能让吾等更加清醒的认识当前天下格局,并早作防范,避免了日后在不知情的境况下被慕容部倒戈一击!因而,当微臣听闻此事时,第一反应竟以为这是右丞相的刻意安排”

    “强词夺理!!!”

    程锦说着,却被殿内的另一人打断了,众人循声望去,却见一位发须尽白的老臣手持玉笏,颤巍巍的从蒲席上站起身来,摇着不稳的步伐,一边走至大殿中央,一边再度用那有些浑浊的嗓音高喊了一声:“程长吏休得强词夺理!”

    那老臣行礼过后。青丰岩木记得看了收藏本站哦,这里更新真的快。用些许惋惜的目光看了一眼王燮,而王燮也抬起眼来,神情复杂的望了望对方一眼,便又沉下头去。

    “营党结私,打压江东世族,对此老臣不知其真伪,不敢妄谈!然慕容质子潜逃,右丞相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程长吏非但不谴责弹劾,反而大举称颂,为其开脱罪行,老臣万万不敢苟同!”

    司马旭听闻,赞许的点点头,道:“谢荃,你说的有几分道理,那以你之见,应当如何裁决此事呢?”

    谢荃顿了顿,回道:“老臣虽然认为右丞相王燮负有罪责,但也不赞同柳左司‘裁撤丞相,另立他人’之策!老臣以为,右丞相王燮辅佐陛下稳定江南,虽有不世之功,然此次慕容质子潜逃,盖因其玩忽职守、大意麻痹所致,因而,罚俸一年,降爵一品,方能对朝廷及天下有所交代!”…,

    兰咎听完谢荃的话,不禁暗暗点了点头,心道:没想到这朝中还有如此头脑清醒之人,如此,便好办许多了!

    但司马旭听闻,则看着俯身的谢荃,冷冷笑了笑,道:“谢荃啊谢荃,你还真是手下留情啊!”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谢荃听闻,骤然冒出一身冷汗,连忙躬身赔罪道:“微臣只是公事公议,绝不敢夹杂半点私情,还望陛下明鉴!”

    “行了!免礼吧!”司马旭淡淡的回了一句,同时又望向了王燮,似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哦!对了,谢荃!”司马旭转头,想起什么一般,接着对谢荃道:“朕听闻你那小儿子才思敏捷,见识超群,甚至在同龄人中有‘再世卧龙’的名号!朕也曾多次派人欲招揽他入幕府为僚。。都被他毫不留情的给拒绝了,什么时候,你把他给朕请到朝中来,朕定许他高官厚爵,好让他心意的为朕出谋划策!”

    “多谢陛下隆恩!”谢荃俯身谢礼,然而又露出为难的脸色,道:“犬子能得到陛下的赏识,微臣倍感荣幸!只是犬子性格孤傲,又常常出言不逊,微臣担心他少不更事,会惹怒陛下!”

    “哎!”谢荃说着,长叹了一口气,接着道:“怪只怪微臣太宠爱这个小子了,才让他性格如此糟劣!”

    “也罢也罢!”司马旭笑着摆了摆手,道:“你们谢氏人才辈出,也不缺这样的能人贤士。 。你大儿子谢温,在荆州处理事宜,也为朕分忧不少!”

    “多谢陛下抬爱!”谢荃再度拜谢后,便又摇着蹒跚的步伐,回到了距王燮不远的蒲席处,艰难的坐定,与抬起眼来的王燮意味深长的相视一眼。

    “微臣以为!”

    在谢荃退下后,又一名朝臣手举朝板,高呼上奏:“慕容质子为才识不凡之辈,丞相王燮如此放任其逃回北方,无异于是放虎归山,日后定成为大晋一患,因此,微臣谏言,罢免王燮右丞相之职,另立贤者!”

    说罢,又是一名朝臣上前,接着道:“臣附议,若王燮能妥善解决此事,便留任相位。青丰岩木记得看了收藏本站哦,这里更新真的快。若不能,则另立贤者!”

    “臣以为不可!如今江南方定,陛下刚刚登临帝位,便罢免当朝丞相,实为不妥,实为不吉,更有损陛下贤名啊!”

    “臣也以为不可!王丞相见识不凡,且本分为民,多得侨姓世家和本地世族的拥戴,仅因此事而遭贬,微臣担心对朝廷不利!”

    大殿内,百官就此事,几乎起了争执,使得朝堂上异常的吵闹,而司马旭也对于百官放任不理,坐于圣位上,似乎旁观着这一切。

    因为,所有人都清楚,仅凭这样一件事扳倒当朝右相,是不可能的,但之所以柳氏将矛头直指王燮,大力渲染,只是想让这件事情看起来严重而已,以便能顺理成章的罢免几名王氏一派的官员,从而削弱王氏的在朝中的势力。…,

    叶凌和兰咎对此也是心知肚明,因此并没有急着上奏陈明意见,只是看着双方各种各样的驳斥与争辩,而这也都被司马旭看在眼里。

    过了良久后,司马旭才大声的咳嗽了几声,示意朝堂中的百官安静下来,而后,刻意询问道:“兰咎,你对此事有何谏言?”

    兰咎听闻,手持朝板,迈步至大殿中央,俯身一礼后,道:“微臣以为,丞相王燮有过失!”

    司马旭看着兰咎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虽然有过失,但决不可轻言罢免!慕容质子潜逃,负责统筹安排此事的右丞相的确担有责任,然而,若陛下因此事裁撤王燮,陛下又打算用何人为相,来反制慕容部呢?又有何人有能力。。来真的为陛下分担忧虑呢?”

    “因而,微臣以为,谢司徒所言有理,对王右相罚俸降爵,以示惩戒,并留任原职,将功折罪!”

    司马旭听闻,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待兰咎退下后,又接着问叶凌道:“叶凌!你怎么看?”

    “微臣也以为,当朝右相,不可轻易罢免,更何况,如今江南刚定,人心不稳,尤要慎之又慎!”

    叶凌刚说完,柳湛便起身,快步走着大殿中央,行礼后,不满道:“臣有异议!”

    叶凌自然能感受到柳湛话中的敌意,故而没有任何要反驳辩论的想法,只是恭敬的后退三步,转身回到了自己的蒲席上。

    “仅因为是当朝丞相。 。便不可轻易罢免?就因江南初定,便要纵容?简直是岂有此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王燮虽为丞相,却如此疏忽大意,致使慕容质子轻易潜逃,危害大晋邦交,有失大晋国威,如此重罪,尔等还要包庇辩解,简直是大逆不道,视天子颜面于无物!”

    “而且,我还听说,昨夜建康城内各处驻军,竟只认相府律令,本太尉就想问一句,右丞相如此插手禁军事物,究竟是何居心?谋反吗?!”

    柳湛大声说出最后那三个字,竟使得朝堂之上骤然寂静,百官面面相觑,纷纷倒抽一口凉气。

    说王燮有谋反的居心。青丰岩木记得看了收藏本站哦,这里更新真的快。他们自然不信,但城内驻军本应听从太尉府的调度,而昨夜却出现那样的情况,这的确是很大的越权了,难怪柳湛的言辞会如此激烈。

    说完,柳湛对圣位上的司马旭俯身行礼,语气愤慨的接着道:

    “因此,臣谏言!对内罢免王燮右丞相一职,整顿城内禁军,对外即刻降旨慕容部,勒令其再度遣送一名公子,前来建康为质!”

    司马旭听闻柳湛的谏言,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满意的点点头,道:“太尉说得有理!”

    但随即他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转头对一旁的司马稷道:“端亲王觉得如何?”

    司马稷些许尴尬的笑了笑,道:“臣弟以为,此事陛下自有圣裁,臣弟之愚见,还是不要拿出来显摆了吧!”…,

    司马旭听闻,也是笑着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扭头又问道:

    “誉亲王呢?”

    司马徽听闻,一脸严肃的俯身行礼后,道:“臣弟之见,当朝右相,不可轻易罢免,还望陛下三思!”

    司马旭听闻,同样是点了点头,但眉头却慢慢皱了起来。

    “王燮!你有何要辩解的吗?”

    终于,在大殿沉默了良久后,司马旭还是将目光定格在了右丞相王燮的身上,沉声问道。

    王燮听闻,本就沮丧的脸更加阴沉,摇摇晃晃的起身,简单整理了一番有些散乱的白色胡须,慢步蹒跚的走到了大殿中央,在百官瞩目下,艰难的俯身行礼后,沧桑道:

    “老臣一时疏忽,致使慕容质子潜逃北方,损害大晋国威。。陷大晋邦交于艰险之中,更有失于天子颜面、朝廷权威,臣之罪责,足称祸国殃民”

    王燮停住了,似乎在犹豫,又或许实在是心中不甘,良久后,方才下定决心一般,抬首用那颤抖的浑浊嗓音接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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